35.035.圣诞
泰莎看着手机上的未接通话愣住了, 她不知道查理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干什么。
她看了一眼厨房外面对着手机露出一副困扰表情的米凯拉，不确定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至少问一下查理有什么事情？
手指在放在手机屏幕上方迟疑着，泰莎纠结了一会儿, 然后还是闭着眼睛点下了通话键。
“嘟嘟嘟——”手机传来漫长的拨号声, 这不禁让泰莎觉得有些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 又或许只仅仅过了几秒，拨号声停终于了下来。
泰莎听到了电话那边的呼吸声, 然后是查理显得有些低沉的声音, “嘿……泰莎。”
她沉默了一会儿，随即有些懊恼地皱起脸。
该死的，她要说些什么来着，她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泰莎？”查理的声音再一次从电话那边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查理。”她终于从失了智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然后结结巴巴的问，“嗯, 我刚刚看到、看到你给我打了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吗？”
“噢……”经过泰莎提醒，查理似乎才想起这件事情来，“我刚刚不小心……额，不。其实我是想问你……圣诞节的时候愿意和我们一起回新泽西过吗？”
泰莎完全没想到查理会说这个，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新泽西？”
泰莎和他们都来自纽泽西的一个叫做拉姆森的小镇, 自从高中毕业后离开那里,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而且她也不太想回去, 除了米凯拉和查理，泰莎在那里并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那些记忆绝大多数都带着几分灰暗，泰莎甚至不愿意回想起来。
听出泰莎语气中的不情愿，查理有些懊恼自己突然和她提出这个要求，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我爸妈他们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他们一直在念叨着你，也很想看看你。”
泰莎沉默了一会儿，“嗯……我可能到时候还会有工作，具体怎么样可能，可能那个时候才知道……”
“泰莎！”查理却突然打断了她显然是推脱的话，他觉得泰莎不想来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解释道，“其实我……我并没有和贝拉交往。”
说完，他仿佛是如释重负，继续往下说，“我很想解释，但是在社交网络上以我的角度，我没有办法解释。”
“我知道。”泰莎似乎是有些若无其事的说，“我看到贝拉发的推特了。”
但即使如此，想到那个时候贝拉所说的话，她始终还是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
“……”泰莎的话让查理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一时间，两个人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泰莎！”厨房外米凯拉气呼呼的声音传了进来，“你饭怎么做了这么久啊，我都快饿死了啦！”
米凯拉的声音让泰莎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听到了米凯拉的脚步声，她背过身连忙对着话筒里的查理说，“抱歉，我还有事情，先挂了。”
说完，也不管查理说了些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米凯拉走了进来，眯起眼睛抱住了泰莎，“哦！原来你在偷懒和别人打电话！”
泰莎连忙向米凯拉势力低头，“对不起，我马上就开始做饭。”
米凯拉抬起下巴，“这还差不多！”
说完，米凯拉也没有离开，而是盯着泰莎做饭，以防她偷懒。
当泰莎晚饭做了没几分钟之后，‘叮——’的一声，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响了。
泰莎低下头，拿出手机，但是失望的发现不是自己的消息。
她掩饰般得用手捋了捋头发，也没有心情去关心米凯拉是谁发来的短信，就继续做起饭来。
……
将食物端上餐桌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米凯拉兴致勃勃地啃下一块培根，然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漫不经心地问，“我爸妈让我到时候把你一起带过来过圣诞节，你想不想去啊？”
泰莎正在喝汤的动作一顿，差点呛住了，“咳咳咳！”
米凯拉有些紧张地看向泰莎，“你、你没事吧？”
她又咳了两声，然后对米凯拉摇了摇手表示不要紧，“你……这真的是你爸妈跟你说的？”
面对泰莎的视线，米凯拉看上去似乎有些心虚，她偏移开视线，“当、当然啦……你以前一直来我们家玩，我爸妈不是可喜欢你了嘛。”
泰莎看上去有些疑惑，但还是选择相信了米凯拉，决定实话实说，“可是……我不太想回去。”
“为什么？”米凯拉看上去很疑惑，“就和我们几个人一起过圣诞而已，不会有其他人来的。难道说……你是不想见到查理吗？”
泰莎摇了摇头，“这倒不是查理的关系。”
“那就一起去嘛！不然你圣诞节就一个人在这里过吗？这怎么可以呢！我是绝对不会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的！”米凯拉有些坚定地看着她。
听了米凯拉的话，泰莎不由得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其实一个人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过去四年的圣诞节都是一个人过的，毕竟在那里节日气氛不一样……但是，她现在已经从中国回来了，难道终于回来之后她真的不和她的好朋友一起过而选择一个人吗？
怎么可能，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渴望过热闹的圣诞节的吧。
最终，泰莎叹了口气，“好吧，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太好了！”米凯拉看上去非常高兴，然后趁泰莎低着头吃饭的时候拿起了手机，偷偷地发起了短信。
*
新泽西州在美国的东海岸，与加利福尼亚州处于一东一西的位置，当中距离十分遥远，所以他们回去过圣诞节就必须得坐飞机。
泰莎最近前几个月早就转了正，工资上涨了一些，也有了一小笔存款，不过来回新泽西的机票钱还是让泰莎有些肉痛。
查理戴着墨镜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时间也没人打扰。
米凯拉夹在中间，而泰莎则坐在最外面，一路上就塞着耳机补眠，几个小时后，新泽西就到了。
泰莎跟他们走出了机场，一眼就看到查理夫妇在外面等着。
当他们看到泰莎的时候，显然愣住了，普斯妈妈黛布拉有些惊讶的问，“你是……泰莎？”
泰莎有些紧张，她开始怀疑米凯拉是不是根本就没和她爸妈说自己要来过圣诞节的事情，“是的，黛布拉阿姨，我是泰莎。”
“我的天哪！”黛布拉看上去很高兴，“你看上去变了不少，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你了！”
泰莎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这才意识到似乎自己和过去那个染粉色头发穿着叛逆的自己完全不同了，以至于他们差点没认出来。
一一与他们拥抱过后，一行人就坐上车开向了养育了他们的小镇，拉姆森。
但之前坐车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排坐着普斯夫妇，而米凯拉则第一个坐进了后排。
查理看了泰莎一眼，指了指里面，示意她女士优先，让她先进去。
泰莎只好一屁股坐进了后座的中间，被普斯一家前后左右包围着。
由于三个人的行李后备箱有些放不下，所以有一个行李箱被放在了后排，以至于位置变得有些挤，所以这还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查理坐得这么近，几乎是紧紧靠在一起。
他身上的体温仿佛带有灼人的温度，让泰莎的身体有些颤栗起来，她沉默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边上的查理似乎正低着头玩手机，泰莎看不清楚表情，但他仿佛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一样。
而普斯夫妇是一对好客的夫妻，察觉到气氛有些沉闷，他们像长辈一样开始主动聊起天来，关心起泰莎还有他们孩子最近的动向。
圣诞节的前夕，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很快他们就到了家。
天色渐晚，与加利福尼亚不同，此时此刻的天气和过去一样，让泰莎觉得有些冷，快步跟着他们走进房子里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房子里已经装扮得十分有圣诞节的氛围，除此之外，竟然和五年前泰莎来到他们家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几个人在客厅里继续聊了一会儿天，随后泰莎被安排住在他们家的客房，她那时候和米凯拉过“女生之夜”的时候有睡过一两次。
整理完东西，她坐在房间里发了一会儿呆。
明天就是平安夜，也就是圣诞节的前夕。虽然米凯拉说不会有其他人来，但这并不代表她哪里都不会去。
她是不是应该去看看母亲？泰莎已经五年没有去拜访她了，她真是一个不孝顺的人。
还有，她的父亲又过得怎么样了？想到他，泰莎阴暗地希望他一辈子孤独终老。
但总归，泰莎该去看看的。
抱着满满的心事，泰莎拿起替换的衣物准备先去浴室洗澡。
走到门口，她发现门是关着的，泰莎也没有想那么多，正要把门打开。
但当手刚放在门把手上，浴室门就被打开了，只围着浴巾的查理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沾到水更是耷拉着。一滴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下来，滴到了地上。
见到泰莎，查理抬起手擦着头发的动作显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