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虫洞失守
原来，事实是这样子的吗？
可莉蓦然一怔，并不是人人都像她这样厌恶战争的，为了守家卫国，甚至有人为能够上战场而欢欣雀跃，而她对战争如此排斥，是不是因为自己对于那个世界缺乏足够的归属感？
再加上，她曾经因为脱离了光明神会而松了一口气，可莉怎么都觉得自己有些太凉薄了，虽然光明神本身说了只是利用，但光明神会的那些人对她真心不能算差。
当晚可莉忍不住跟亚瑟提到了这个，亚瑟捉起可莉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断然地否定了她这种消极的猜测：“不，当时你只是太无力了。”
“那时候你还太弱小，对于那样的场景无能为力，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类似憎厌的感觉。这并不能说明你对于那个世界没有归属感，相反，正是因为你对那个世界有了归属感，才会产生这样强烈厌恨的情绪。”
亚瑟就事论事地说。
这不完全是在安慰可莉，而是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理智地分析。
可莉……是有点儿当局者迷了。
而且，接触战争太过突然，本身没有心理准备也是一方面。
可惜可莉并不相信他，在自己的事情上，眼前这厮完全没有原则性可言，这两年她总觉得他有往妻奴发展的趋势——不是什么坏事，但要从他这里得到一句股客观的评价大约很难。
因此可莉一半幸福一半嗔怪地瞪了亚瑟一眼。
亚瑟无奈了，搂着她哄：“媳妇，我特地把莫尼特留下来开解你，不是让你从这个牛角尖钻到那个牛角尖里的……”
“呃，你是特地离开好让莫尼特开解我的？”
可莉有点意外，又有点窝心，自己的所有小情绪，果然一点都没逃过亚瑟的眼睛。
“还不是怕你不信我，就像现在这样。”
亚瑟委屈地捏了捏她的鼻尖，不然他恨不得将她跟全世界都隔离了……嗯，布拉克他们除外，又怎么会特地给她留跟莫尼特单独相处的时间？
要知道，这两年这小子看可莉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虽然更趋向理智的崇敬这一类，但是也足够让他吃味的了！
想到这里亚瑟越发委屈，忍不住又捏了一下可莉的鼻子，可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亚瑟趁热打铁，继续说：“我这么说你总该相信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了吧。不行我再换个例子——真要你对那个世界完全没有归属感，你又怎么肯接受那枚神格，承担那份因果，你大可以将这枚神格托付给别人嘛。”
“这不是形势不大好吗，虫洞在那里封锁不掉，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有魔王过来。地底十八层，就算已经死了一部分，那也还有十几个魔王呢，横竖要面对，不如我就承担了那份因果。”
可莉弱弱地向反方向辩解，想证明自己的确别无选择。
“你看，侧重点就在这里。”
亚瑟一下子抓住了事情的重点：“实际上这份因果只要有人承担就行了，可是你一直犹豫的都是自己要不要承担，根本就没想过要让别人去承担——在你的心底里，这份因果早就跟你有了不可分割的关系，这样还能说你自己对那个世界没有归属感吗？”
可莉心悦诚服地看向亚瑟，她被说服了！
“亚瑟……”
可莉庆幸地看着亚瑟，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亚瑟惯用的平板突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可莉的脸色瞬间凝肃了起来，未尽的话也咽了下去。
亚瑟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他略微有些阴沉地拿过了平板。
“暗影星虫洞涌出火属性异种生物，数量相当庞大，最高统领初步预计在八阶以上。”
亚瑟一边浏览平板里的信息，一边将内容总结了一下，说给可莉听。
可莉微微皱眉：“联邦那里虫洞失守了？”
这些年不是没有深渊恶魔又或其他拥有飞行能力的地底生物通过那个隐秘的虫洞，但数量并不多，应该只是漏网之鱼，这一次突然这么大规模，除了联邦那里虫洞失守，让大量地底生物冲了出来，她再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李察干什么吃的！”
亚瑟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可莉无语地看向他，联邦元帅早就换人了，李察还处在恢复期当中，他这迁怒也迁得太无理取闹了一些。
亚瑟哼哼：“这本来就应该归咎于他的无能，这醒来都多长时间了，就算没有完全恢复，元帅的位置也早该牢牢抓在自己的手心里！”
而如果现在联邦的元帅是李察的话，至少他会提前跟他通个气，这不仅出于双方的信任，也是对战局的准确把握，面对地底生物，联邦和帝国是天然的同盟，完全费不着相互提防，但显然，现任的蠢货根本看不清这一点，还在将他当敌人来防备。
他真要对联邦有什么企图的话，这些年他们早就首尾难顾了！
这时候再思及李察当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他的提议，无条件同意与他联手封锁虫洞并送还可莉，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要知道，原本他是准备好了要将帮忙封锁虫洞当成利益交换来交换可莉的，而当初要还是这个鼠目寸光、心胸狭窄的家伙在位，不说别的，单是磨蹭一会儿，他们就可能不能赶在深渊魔王从虫洞里出来之前到达那里了，更不会有后来那一系列的巧合，成功将他干掉，这个宇宙说不定就跟可莉之前那个世界一样，早成人间炼狱。
——必须承认，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跟深渊魔王正面对抗的实力。
可莉也有些唏嘘，李察做元帅，不管是对联邦来说，还是对蒂诺来说，都算是一件好事，将大量精力浪费在宇宙内部的提防之上，委实有些太过愚蠢。
不过她又有些宁愿李察不是元帅，这样他身上的光环会少一些，责任也要少一些，卡妮欣的情路也许就不会那么难走——相信那种情况下联邦中会有人不愿意看到李察有黄金龙身的继承者出现，这样的话，李察的配偶究竟能不能为他诞下拥有黄金龙身异能的后代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两年，卡妮欣时时翻墙跟她联络，话里话外不难看出，这个小妮子对于李察的迷恋是日益加深了。
这种年轻帅气的偶像式人物本来就容易招妹纸喜欢，卡妮欣更是亲眼目睹他当初奋勇的一幕，再加上这么多日子的朝夕相对，李察本身又是个性格不错的人，发展到这一步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不知道李察究竟对卡妮欣是什么想法……
可莉甩甩头，将这些儿女情长甩到了脑后，实事求是地为李察说了一句话：“李察也有他的为难，总不能为了跟蒂诺关系更加和谐一点，让联邦内部先产生分裂吧。反正有你识大体的前提在，他基本也不怎么需要担心蒂诺趁机对联邦下黑手。”
被媳妇夸奖识大体什么的，媳妇这么了解我什么的，亚瑟的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他抿了抿嘴，好容易才没让自己笑出声，微微咳了咳，这才接过可莉的话继续讨论正事：“我们还是要帮他一把，适当给联邦一点压力——这样大批量的火系地底生物出现，还有八阶的统领，说背后没有更高阶的统领指派这绝不可能。我们也许近期内就有必要再去s3675星球探索一下，否则等魔王打到蒂诺来了再出手，未免太过被动了。而那个时候，我可不放心自己背后是李察以外的人。”
总之，亚瑟陛下虽然各种嫌弃李察，最放心的却也是李察。
无论在人品方面，还是战略眼光方面，李察都强过现有的这位太多！
因此提恩这天晚上过得相当不愉快。
虫洞的失守，大量异种生物的涌出，联邦军队一退再退，军部为此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殚精竭虑地商量着对策，这个时候，帝国皇帝突然申请视频接入，他们正忐忑不定地猜测着他的来意到底是趁火打劫还是雪中送炭，谁知蒂诺皇帝一开口却来了这么一句：“你是什么东西？”
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特别的面无表情。
提恩的脸当场就黑了，好在考虑到联邦现在绝不能腹背受敌，所以他的情绪还算克制。
“我是提恩。”
提恩也学亚瑟一样面无表情：“你不是找联邦元帅对话吗，难道事先都不做功课？”
“我又不是小学生，做什么功课？”
亚瑟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直接说：“让李察出来，这件事你做不了主。”
“对不起，现在真正什么都做不了主的是李察。”
提恩的话不无嘲讽，他自觉扳回了一场，自己对自己的应对都满意地不行，不止针对亚瑟，也针对李察。
随着李察的苏醒，虽然他犹在康复期，呼吁他早日回到元帅这个位置上的呼声还是传了出来，他是何等雷厉风行的严防死守，才没让他最终又回到这个位置上。
他得了这么大的机缘才做成了这个联邦元帅，绝不容许任何人夺过去！
出乎提恩意料的是，亚瑟对于他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在知道入侵的异种生物中有十阶的存在，甚至有超十阶的存在之后，还会不会继续这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