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从书房出来,公孙君若并没有直接去房里休息,而是赶到敖震的房间,用从花蝴蝶那里弄到了的解药给他服下。一路上,展昭都在陪着她,帮她一起照顾敖震,直到她忙完一切。
“真是麻烦你了,一路上那么辛苦,来不及休息还要给敖副镖头疗伤。”
公孙君若对着他点头,“为包大人分忧是君若的分内之事。”
“时候不早了,那么公孙姑娘早点歇息吧,”望着公孙君若逐渐远去的背影,展昭慌忙叫住她,直视那双清澈的眼眸,良久,他才说了声谢。
回到房间,公孙君若还没睡下,公孙策就敲门进来。妹妹出去了那么多天,脸瘦了不说,听雷总镖头提起她被抓的事,他到现在都惊魂未定。
“听说你被抓去了,这是金创药,你自己抹一下伤口。”
公孙君若看了他一眼,应了声接过瓶子。其实他她还剩一点,不过既然他给送来新的,那么现在用不完以后也用的上。
“哥,有什么要问的你就直接问吧。”见他还站着不走,公孙君若说。
“这……呃……”公孙策尴尬地望着她,从小到大,他那身为兄长的威严都会在那对冷眸中土崩瓦解。好像她是姐姐,他才是弟弟那样。
“我和他同住一个客栈一个房间,”不等公孙策问起,她自己说。果然,公孙策的脸色已经跟吞了口痰那样难看了。“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公孙君若补充道。
公孙策的脸色这才有点缓和过来,他瞪了妹妹一眼,道,“就不能一下子把话讲完吗?”
“不能,看你紧张会令我很开心。”
公孙策觉得,他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无语二字来形容了。无奈摇头,他叹气道,“你啊,看起来冷冰冰难以接近,其实骨子里都是装满了捉弄人的坏骨髓。”
公孙君若勾起嘴角,“好了,我也要休息了,出门时把门关上了。”
“嗯,”心情大好的公孙策笑着应答,刚开门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来了句,“是不是你没有女人味不能吸引他,所以你们才没发生点什么?”是啊,否则身体各方面都健全的展昭怎么会无动于衷?他们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已经不是一个晚上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以后不就也吸引不了别的男人了?公孙策开始忧愁起来。
公孙君若转过身挑眉看他,眼里写着你希望我和他发生什么的讯号。
公孙策头皮发麻,赶紧改口,“当我什么都没说过。”自小就对什么都淡淡的妹妹一旦对某件事认真起来还得了?到时候哭的只会是他这个哥哥!
翌日一大早,包公就对着那块清正廉明的牌子发了好长时间的呆,当王朝和马汉二位兄弟来叫他时,他才把官帽戴在头上。
升堂之时,当把花蝴蝶和文若愚两个人押上来时,大堂上响起官兵们响亮一致的喊声。这次的审问,包公头一次遇到了难题,文若愚的灿舌莲花和花蝴蝶的极力反驳,加上包公害怕此案牵涉到包勉的私情,让他一时处在被动状态。
恰好在这个时候,小月跑上大堂,不顾杀威棒的危险,将公孙君若给她的两样东西交到包公手中。而这两样东西,恰好是三枚淬过毒的飞镖和一瓶解药。花蝴蝶一见到那些东西,脸色骤变,他想起回来的路上,公孙君若百般逼他交出毒镖,当时他怎么也不肯,直到她在他身上下了痒粉,并不顾男女之忌搜索他全身,将他还来不及丢弃的毒镖搜出来。
用这些镖来提取毒素,这是她的原因。早知道有今天,当时他就应该早点把毒镖丢弃的!
拿到这两样东西,包公面露喜色,看着花蝴蝶问:“裘飞,你可还有话要说?”
花蝴蝶咬咬牙,打算来个抵死不认,反正他身上已经没有证物。
“你?!”包公眼睛一瞪。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简直就是绝了!
“大人,君若姐姐说了,他若不认,可以让他和那个姓文的尝尝毒镖的滋味,反正解药在手,那姓文的也知道这毒镖的厉害。”小月在一旁建议道。
听到小月这么说,文若愚脸色惨白,“小鬼,你?!”他尝过毒镖的滋味,自然知道它的厉害处。
“大哥!”花蝴蝶按着他的肩膀,以眼神示意——大不了来个死无对证,反正到时候对谁也没好处。
审判就此中断,当月儿把经过告诉公孙君若时,她只勾了勾嘴角嗤笑。这样的结局,她也是料想得到的,花蝴蝶连生剖孕妇的肚子来取婴孩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倒是小月在一旁愤愤不平,直骂花蝴蝶狼心狗肺,堪比畜生。
给敖震服完药,公孙君若走到小月身边摸摸她的脑袋安抚她,“记住,这世间再也没有比人心更诡诈并且坏到极处的事物了。”
小月还是很难安静心情,神色忧伤道,“只是我没想到,一个人恶毒起来可以这么的无所不至。”
“恶毒的人你又不是没遇见过,何必这么介怀?”知道小月记起了往事,她搂过她的脑袋让小月靠在她胸口,“但是这个世间,也不乏有包大人这样公正廉明、惩恶扬善的好人在啊,所以,有光明的地方必定有黑暗。”
“要是这个世界,多几个像包大人这样不畏权贵的好官在就好了。”
门口,包公和展昭早已将她俩的话听了去,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迟迟没有进去,直到小月看到了他。
“包大人。”小月放开公孙君若,眼里闪着亮光。
包公走进来,摸摸她的脸,语重心长,“只要本府活着一日,就会还这世道一个公道的。”
小月连连点头。包公看向公孙君若,问她敖震的情况。
公孙君若微微一拜,说:“回大人的话,敖副镖头已经服用过解药了,相信很快就会醒过来,至于完全康复,也是不久之后的事。”
包公点头,又问:“听小月说文若愚也中过此毒,可是为何他康复那么快,而敖震却还要一段时间?”
这次回答他的是展昭,只听展昭说:“回大人的话,敖副镖头因为时间拖延的长,加上毒素侵入他的经脉,要想彻底根除还是需要时日的,而文若愚中毒时间短,又及时服药,毒性蔓延的比较慢,所以他才恢复的比较快。”
包公抚着胡须,只道原来如此。他笑着转向公孙君若,赞赏道:“本府听展护卫说了,若不是公孙姑娘考虑得面面俱到,今日的升堂还未必能让那文若愚有摇动,可恨的是那裘飞,抵死不认,实在叫本府难以平静。”
“大人请放心,只要等敖副镖头一醒,相信那花蝴蝶舌巧如簧也不得不低头。”
包公叹了口气,对展昭的安慰只能点头应是,然而眉头还是紧锁不松。
“也许,文若愚将会是案情的另一个破绽。”公孙君若轻声道,见包公看着她,她又说,“只是也许而已,大人不必当真。”
包公说:“本府倒是和公孙姑娘有一样的想法,只是苦于无法知晓他的弱点。”
“其实只要有怀疑,未必不能尝试,可以从与他有来往的人入手,不过君若觉得,对一个心中有图谋的男人来说,无非逃不过那三点。”
“钱……权……色……”展昭凝望公孙君若,不确定道。却见她只笑了笑,也不回应他。
三日后,敖震完全康复过来,而包公因听说包勉办了吴百万的儿子吴嘉的案子,就令王朝、马汉二兄弟前去把吴嘉提到开封府。
本以为敖震的醒来会让案情有转机,然而再次令包公意想不到的是,花蝴蝶就是抵死不认账,加上敖震也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证明花蝴蝶就是盗取紫河车的凶手,以至于让包公觉得到了一个山穷水尽的地步。
看着他每日都在为案件黯然神伤,开封府的一干人等也烦心不已,恨不能自己替他来承担。这日,小月到公孙君若的房里想问她一些事,推开门进去,却见里头空无一人,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一边,茶具也没有动过。小月走了进去,只见一只茶杯底下压着张纸条,抽出来看,她脸色微变,赶紧去找公孙策。而这个时候的公孙策,正在书房里和包公还有展昭商量事情。
“公、公孙先生!公孙先生,不好了,君若姐姐她,她……”
“怎么了?君若怎么了?”公孙策扶住差点被门槛绊倒的小月问。
小月咽了口口水,说:“君若姐姐独自一人前往莱阳县了。”
“什么?她一个人?”从小月手中夺过纸条,公孙策皱眉,“这丫头,怎么不打招呼就……太不像话了!”
包公若有所思道:“想必,公孙姑娘是为了案子才去的,也难为她了。”说着他看向展昭,让他即刻前往莱阳县,保护公孙君若。
展昭早就想再去一趟莱阳县了,听说公孙君若比他早一步出发,心里惊讶的同时对她也多了不忍。
“大人,学生也想和展护卫一起去。”
包公看了眼公孙策,说:“不,你留在府上,本府和展护卫一起,本府也好久没见过嫂娘了,也该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