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六章:
没事,有我。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仿佛让公孙君若吃了颗定心丸,令躁动不安的心在那只宽厚温暖的大掌里安静下来。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视野,可是她相信,今日的他一定是英俊潇洒、意气风发。
展昭和公孙君若的婚礼,汴京里的很多权贵都来参加了,包括一直对包公有恨的庞太师也来了。原因很简单,庞妃是他亲生女儿,女儿的夫君万岁爷都来了,而包公又邀请了他,他再生气也不能让皇帝觉得他这个岳丈小心眼。所以即便是生气也要来,而且还要带好大一份贺礼来!
冤家路窄,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他忍一时,将来这仇定会有报的一日!他这样想。
夜微凉,红烛在案头上燃烧着,烛油沿着烛身留下,一遇到冷空气就即刻凝结成烛泪,斑驳地攀附着烛身。
外头宾客的宴乐声渐渐变轻,酒杯相碰之声也小下去很多。她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有些疲倦,万万没想到,每个女子所向往的婚礼,其实比下田干活还要累。
她不能出去,只能从声音来辨析。想必今日人特别多,也不知道他会被灌成什么样子。
正这么想着没多久,门外的廊上响起推搡、调笑的声音,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抓起裙子,微微用力后,又把手摊开。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各位兄弟还是请回吧。”门被推开,门口传来展昭有礼貌却坚定的声音。他刚讲完,就回应起一片暧昧不明的笑声。
“展昭,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呀?”
是闵秀秀的声音。公孙君若微微侧过头。
没想到他竟然会请他们,之前她还在想要不要邀请陷空岛上的人来,毕竟他们当中有人看不过展昭,而那五兄弟又是那么的团结一心。他真的做得很周全。
“秀秀,不要闹。”卢方虎着脸,眼底却是满满的宠溺,“展大侠忙了一天,也的确是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卢岛主说的是。”回答的是王朝,看似认同,其实言语里无不透着调笑。
即便在屋里,她也能想象得到他的尴尬和腼腆。这样混乱的场面,也不晓得他会如何去应付。
“是呀,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兄弟再不识趣也懂得分寸。”
说话的是赵虎,他的话引来更多的笑声,还夹杂着有人说下一个就是他的话。
“那……那是当然、当然的!展、展大人为了今夜,可是……可是把王朝我给……嗝——”
“满嘴的酒气,一边去!”
“我,我是为了展、展大人才当,当酒保的……”王朝推了把赵虎,一口酒气全部喷在他脸上。
“好了兄弟们,展大人也累了,我们就不要那么不解风情,打扰别人的好事了,都回去洗洗睡吧!”到底是张龙的威慑力比较大,一句话就把准备留下来看热闹的人全部打发走。
对着那群人离去的背影,展昭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进屋关上房门。
他转过身,一身红裳的女子端坐在床沿,袅袅婷婷,在红烛暖黄色的光芒中,亦真亦假。暖金色的烛光包围了她,她的衣裳闪着点点金色的光芒。
她就在他眼前,静静坐着,可是……
“君若,我不是在做梦吧?”他还是不敢相信。
正要回答,视线中多了双黑色以银色丝线勾边的登云靴,她都没反应过来他是何时到她面前的,明明方才才刚关上了门。
红盖头被挑开,视线突然亮堂了起来,她抬头,正好接收到他凝望她的眼神。
他眼底的惊艳一点也没有隐藏,赤.裸.裸、毫无保留地亮在外面,烛光的映照下,他的眼更显黝黑而深沉。
这个人,平时一句话都能脸红,怎么到了这节骨眼上反而胆子变得这么大了?
公孙君若低下头,她却不知她这一娇羞的模样更是令展昭心旌神荡,领子里露出来的一截白嫩的肌肤如同无声的邀请,使他差点把持不住。
“啪!”烛芯爆破的响声让展昭回过神,幸好他的妻子低着头,没看到他的失态,否则的话……
他的妻子,是啊,喝了交杯酒,他俩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而她也是真真正正地归属于他,只他一个人。
亏得他事先提醒小红要把交杯酒里的酒换成水,毕竟是新婚之夜,即便说两个人今晚不行夫妻之实,他也不想过得那么混乱。
往两个小酒杯里倒上水后,他走过去坐到她身边,笑道:“喝了这交杯酒吧,今后,我们就是夫妻了。”
似乎怕她有顾虑,他又说,“放心,我已经让小红换了,这里的是水,不是酒。”
“可是,比起喝这个,我更想吃点东西。”她可是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他倒好,可以吃吃喝喝,她呢?只得在这里装木头,一动也不能动地等他的到来。
展昭微微一愣,跟着在她的肚子发出一阵轻微的咕噜声后,嘴角笑开了一个弧度。
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的规规矩矩了,虽说新娘服与吃得开始不顾形象的她有点不符,可是她实在是饿坏了。刚吃那会儿她还会有那么一点顾忌,可是一旦开吃,完全就停不下来。
“别噎着。”展昭把酒杯给她,好让她不至于吞咽太快而卡住喉咙。
“谢谢。”她头也不抬地接过酒杯,豪气地一口干。
展昭托着腮宠溺地看他这位新娘子。怎么以前就没见过她这个样子?看来是真的把她饿坏了。眼底有心疼也有高兴,今夜的她,让他见到了与往日不同的一面。
“怎么不吃了?”见她放下筷子,他问。也才吃了没多少,不是之前喊饿吗?这点就饱了?
公孙君若转过头,脸色微红,“你……确定这里装的是水?”
如同五雷轰顶,展昭脸色一变,抓过桌上的酒壶,拔了盖子放在鼻子下闻。
是酒!可是酒味很淡,若不留心是闻不出来的。他明明有交代……
展昭一声低咒——他怎么可以相信小红?之前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这个鬼点子极多的人,只怕这时候正在哪个角落里偷着乐吧!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千不该万不该把事情交给她去办,原以为她会看在君若的面子上好好做,谁想连君若都被算计了进去!他太大意了。
手背突然被搭上了只嫩白的柔夷,他一个激灵,抬头看去。
“君若……”
她这种脸色绯红、双目迷离的样子,他再熟悉不过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就不能,不能……
不能下去了,因为他心爱的女子已经坐到了他大腿上,双手搭着他的胸口,边画圈圈边无辜地看着他。她身上的芬芳一波波窜入鼻孔里,那是玫瑰的味道,是因为今天新婚,所以她特地擦的香粉吗?她的唇因沾过酒水的缘故,水涟涟的娇艳欲滴。
红裳衬得她的肌肤白里透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君若,你喝醉了。”他努力平息他的呼吸,不让自己因为太过震惊而伤害到她。
他想提醒她,即便知道这样的提醒完全不起作用,可他也还是想抱有侥幸心理,“我去给你弄一碗醒酒汤……”话音消息在她贴上来的红唇中,这是她醉酒后的表现,一醉就会亲人,不管是谁,逮着就亲。
心里有庆幸,庆幸的是被亲的那人是他,不是别人;心里也有无奈,无奈的是,价值千金的良宵偏偏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再等等吧,等等之后她便会睡着了。他这样想。
可是这次,似乎和之前不同。有点像什么呢?有点像游走在清醒和醉酒之间。
她毫无章法地亲吻令他垂在身畔的手捏紧成拳,当她濡湿的舌头试探性地扫过他禁闭的唇时,他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理智在那一刻瓦解了一大半。
“君若,还不肯停下吗?”他捧着她发烫的脸颊,哑着声音问。
怀中的女人那双眸子已经染上了点点水汽,水光潋滟的,惹人怜爱,她歪着脑袋注视他,似乎在思考他的问题,表情迷茫中透着些迟疑。她的脸很烫,他的掌心也很烫,已经分不清是谁身上的体温高了,好似两团烧着的火,或侵吞,或合在一起。
“现在你还可以有选择,若你不停,那么不论你之后停或不停,接下来都不是你说了算了。”他突然凑近她耳边轻声细语道,低沉的声音里掺杂着些蛊惑。
本以为她会拒绝,谁想回答他的是她在他嘴上的重咬。
“嘶——”他低抽了口气,而眼睛却变得愈加深邃。手分别穿过她的腋下和腿弯,将她打横抱起,而两张嘴却未分开过。
他大步走向床边,轻轻将她放下,俯身而上。
吻没有停止过,她睁大眼看着他,他亦看着她。视线的交融,呼吸的交错,温度随之升高。他掌握主导权,撬开她的嘴在她里头搜寻她的舌,缠着它追逐它包围它,与它一起共舞,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
怎么都亲不够,她嘴里的酒香充斥在他的嘴里,淡淡的熏人醉,连同她身上好闻的香味一起刺激着他的大脑。
她雪白修长的颈子露在外头,红与白的色泽是那么的搭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和谐。他舍不得弄皱她身上的衣服,更不愿因为他的大力而扯破,因为她穿着是那么的好看,仿佛一团火,点燃了他的心。
吻开始往其他的地方去,脸颊、琼鼻、光洁的额头,还有……眼睛。
她纤长的睫毛不停地动啊动,就像把小扇子,扫过他的唇,酥酥的痒痒的。
头上的凤冠被解开,她一头乌黑浓密的青丝在她身下铺散开来,冰凉的滑滑的触感,好比是上好的绸缎,令人爱不释手。他握着她的一缕长发,置于鼻端轻嗅。
这样的美好,他要好好珍惜才是。霞帔的扣子设计得很完美,可也就是这个完美,使他吃到了苦头。扣子太紧,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解开,等解开时他已经出了不少的汗了。
他又吻上她的眼睛,他要让她知道,他要分外地珍惜她,即使是在她酒醉的情况下,也不能留下一丝的遗憾。
只是到底能不能珍惜,还真不是他说了算。本来还是躺下他身下的小女人,此刻突然一个用力地翻身,坐在了他身上。他瞪大眼,只见她的脸更加酡红了,好似染了很浓的胭脂,又好似盛开的两朵蔷薇,危险而诱人。
“君若。”他吞了好大一口口水,不敢置信地望着身上的女子。她柔软的臀正好坐在他下面那里,而那边早已是一.柱擎天了,可是他为了让她放松,不断地去忽略而已。
底下被硬邦邦、火热的东西抵住,公孙君若不满地扭动身体,企图找到一个舒服点的位置,而她越动,衣领就越往下滑,露出她光滑细腻的肩头。
乌发披散在她身后,衣带渐宽,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在诱惑着他去摘取。
“好硬……”她的表情有点不满。
展昭猛地回神,差点哀嚎出声。她柔若无骨的手,正握着他的小兄弟,偏偏她还捏一捏,弹一弹。
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