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犹豫了片刻，齐君临还是决定将选择权交给小草。
确实，这个治疗方法还未曾有人尝试过，但若一直都不去试，那就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方法是否有效了。怎么说也是墨言写出来的，而且从步骤与药方来看一切还算合理，很大可能会有效果。
“呃……神君大人怎么了吗？”
小草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神君大人，他从炼药房出来之后就一直坐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眼神像是在思索什么。
唔唔，她应该没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吧？
一神一草就这样对视了片刻，神君才开口询问：“小草，想变强吗？”
欸？
小草眨了眨灵识，没想到神君问的是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叶尖表示：“想，当然想！”这一直都是她所希望的，可是资质的问题，不是说想改就能够改。
神君见到她答复，面不改色地继续询问：“即使会很痛苦？”顿了顿，他再次强调：“很痛。”
她还是坚决地点了点叶尖：“小草不怕痛的！”
齐君临见自家灵仙草态度如此坚定，似乎也大概猜到了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只说了声：“我知道了。”就再次起身走进炼药房。
小草望着神君大人消失的身影，有些担心：“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神君这一次在炼药房里待了好久，直到天都快黑了才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小小的碗。
她晃了晃身子，嗅到了一种药香味。有点浓厚，但她并不讨厌。
神君大人就这样捧着那小碗药来到她面前，蹲坐下来后开口道：“小草，这是你的药。”
“啊？我的药？”虽然有点惊讶神君在里边忙了半天弄的药竟然是给她的，不过她更惊讶于为何神君大人要给她弄药？唔，难道是她在不知不觉中病了也不知道？
齐君临看着眼前似乎有些发愣的灵仙草，耐心解释：“小草并非生来资质就不好，只因当初你还是仙草子之时受了点伤，导致体内如今堆满与一般灵仙草有些不同的浊气。”
“换言之，若能将那些浊气清除，把你身子调好，你资质就会好起来了，修炼进度绝对不落于其他灵仙草。”说着他拿起了手中的小碗：“这便是给你的药，你的情况史无前例，我……无法保证一定能起到作用，也无法保证治疗过程会否给你带来痛苦。”
小草灵识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家神君，第一次听见他对她说那么多话。她认真又仔细地听他耐心且不紧不缓地把话说完，有些缓不过神来。直到神君大人对着她又问了一句：“你考虑清楚了吗？”
哪怕给她说了这么一大段话，神君大人的语气依旧非常清冷而平稳，却又带着一种能够让人安心的感觉。她看了看神君再看向他手里的药之后点了点叶尖，语气坚决道：“想清楚了，我要和神君大人一起努力，再痛苦也不怕！”
像是早就知道她会坚持那样，神君大人在见到她的反应时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之色，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询问：“准备好了？我要将药倒进土里让你与灵气一并吸收。”
小草又点了点叶尖，接着就见到神君大人缓缓将手中那碗药水倒入她身下的五彩灵土之中。不算太讨厌的药香味伴随着土里的泉水一起被她吸收入身子内，感觉与平时有些不同，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认真来说不仅没有预想中那样痛苦，而且还有一点点的舒适感，整棵草瞬间清爽起来了。虽然她不清楚那药水的来历，但她有预感神君大人并没有用错东西。
怎么说呢，虽然不是很会形容，可她确实能够感觉到体内有种细微的变化？暂时，还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痛苦。可是看神君大人的样子，她觉得所谓的治疗应该不会那么简单。
齐君临见药下去了，小草没有露出什么不适的样子，便稍微放了些心：“这药每日必须服用一次，每月还需再摄取另一种药。那个你暂时无须担忧，且看现在这药效如何再说。”
小草乖巧地点了点叶尖，齐君临看了片刻确认她无异常之后便又将她放到了外边，然后忙自己的活儿去了。
其实小草也不知道自己草身的构造如何，更加不知道自己还是仙草子的时候遇到过这种事，所以在听见神君大人说的原因时也是非常惊讶。
只是，她觉得神君大人说的那个疗程好像有些麻烦，对于她有机会将资质提升回来的事情她自然是感到非常高兴的，就觉得有些麻烦神君大人，每天还得花费时间来给她弄药。
这么想着，小草突然觉得好开心，神君大人果然是个非常好的神君。
一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期间小草也见过小仙她们几次面，也大概知道几乎所有神君手里的灵仙草都已经拼到了一阶后期。
她虽然有神君大人每天喂药，但她身子的问题似乎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搞定的。不得不说，这一个月下来她确实能够感觉到自己草身的变化，连灵识都像是有股新生的力量在涌动，可是还很微弱。
所以结论是，她依然还在一阶中期。
这一日，神君大人像平常那样将做完日光浴的她从外面抱进来，矮桌子上依然放着一个小碗。进入屋内她的身子马上就能够感觉到那浓烈醇厚的药味了，不得不说神君大人的功夫确实了得，给她弄的药都非常上好，相信都是一些贵重的药材。
只是今日的药味似乎与这一个月来每天吸收的不同，她想起了神君大人之前和她说过，每一个月就要服用一次与平日里不同的药。
她看着麒麟神君，晃了晃身子说：“谢谢，神君大人辛苦了！”神君大人即使不需要替药堂炼药丹也会特意进入药房给她特意弄一碗她所需的药水，未曾断过。
虽然她有些好奇神君大人为何不一次直接将整个月所需的分量练好，但她觉得他有自己的理由，也就没有太在意这个问题了。主要是她有点心疼他每天都要特意为她多做一份活儿。
齐君临确实有他的理由，给小草的这一份药有一个比较麻烦的地方是必须非常新鲜，简单来说就是当天需要当天提炼，而且提炼好了就要马上灌入土里让小草摄取。因为给小草的这份药有些特别，药里蕴含的药气与普通药不同，哪怕只隔了一天药效也都会完全消失。
小草平时服用的药水是深褐色的，今日神君大人给她泡的药水颜色比较浅，药效似乎也有些不同。
如果说之前每天服用的药是为了一点一点清理她身上浊气的话，那这个每月一次的药就是为了将那些开始清除掉的浊气集合在一起，慢慢将它们打出体内。
至于怎么逼出体内呢，也就是神君大人不久前与她提过的。他和她说，她身上的叶子到一个阶段后会慢慢开始泛黄掉落，掉的同时也会长出新的草叶来，让她不必担心太多。
“嘶……”与之前的药不同，这一次的药水在被她摄取入身子之后，整个草身突然传来一种有些酥麻的刺痛感，像是一阵一阵地刺激着她身上的草细胞。
不过，这像是被针扎的感觉还不至于让她承受不了，而且很快就过去了，也没有感到特别不适。
将药水彻底吸收入草身之后，小草才抬起叶尖精神奕奕地朝面前紧盯着她的神君大人晃了晃身子。这是她这个月下来养成的一个习惯，每当她摄取完药水确定身子没有任何不适之后她就会这么做，来回应神君。
齐君临看着浸泡在药汤里的灵仙草给出与平日里无异的反应之后稍微松了口气，随后在写着疗程的书上做了一些记录，表示这个方法可行，顺道补充药方。
他并非完全照着上面的药方来炼药，炼制过程中他也会多加研究，哪一种药多了或是少了，又或是需要多添加哪一些药来达到更好的效果。
见到小草适应这些药他便放心了，平日里灌的药水他已确认没什么问题，主要是今日第一次喂的新药汤。现在确认之后，他便可安心去做其他事情。
小草开心地窝在盆子里看着神君大人安静地看书写字，期间青龙神君还过来了一趟，提醒神君大人明日神之巅的战事。经青龙神君一提，她才想起一个月前万剑神君确实与神君约好要打架……不，是决斗。
齐君临看着眼前的青月，面上神色微怔：“明天？”若非青月过来提醒，他已经快忘了这件事。
青月无奈一笑：“人家约战的对象是你，本人能不能走心一些？”
小草看着神君大人有些呆愣的样子默默噗嗤一声：“神君大人偶尔也挺可爱有趣啊……”
齐君临并不知道自己在短时间内已经被自家灵仙草贴上了好几个标签。
青月也是有预感齐君临会忘记这件事才特意过来一趟的，因为他明天若没有现身，就表示他弃权了，所以赢的人将会是万剑神君。并不是担心他会输掉，只是他一直站在高处，若突然因为弃权的理由而败，其他人准要在背后说些难听的话。加上有天榜有规定短时间内俩人无法再相互挑战，短期内定会带来不少麻烦。
齐君临自然明白青月所想，很认真地给他说了声：“谢谢。”
青月说完这件事便离开了，小草看着自家神君大人又坐了下来，便打气道：“神君大人加油，你一定会赢的！”
——
隔日天还未破晓，小草突然就醒了过来，比平时早了许多。
“嗷……”她是被痛醒的。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就跟火烧似的那么痛苦，连灵识也很不稳定地在窜动，整个身子好像要被撕裂了那样，整棵草都变得有气没力了。
她虚弱地将视线移向床榻处，看见了闭着眼睛还未苏醒的神君大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熟睡的麒麟神君，平时睁开灵识他都已经起床了。神君大人平躺着，身上仿佛被一种清静的气质笼罩，让人不忍打扰。
草身又传来一阵阵让她几乎快要失去意识的疼痛感，她却忍耐着低语：“唔……忍忍就好，一会儿肯定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