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诱捕
休斯·博纳恩将军公布了一条爆炸性的好消息，人鱼身上有一种提取物，能大幅提高人类孕育后代的几率。
研究院科研小组将在军部的协助下诱捕人鱼，在河流入海口附近释放出人鱼芙雷亚的气味，尝试吸引人鱼族群。
所有武装人员将荷枪实弹的杀伤性武器换成□□，要求必须尽可能活捉人鱼，以确保提取物的活性。
为了繁衍，士兵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清晨7：30分，研究人员释放出芙雷亚的气味，开始不间断的在水下播放芙雷亚的录音。此后3个小时，海面上风平浪静。
10：15分，研究员再次投放芙雷亚的气味，并伴有少量血液。然而直至下午17时，海面上仍然没有半点动静，海下探测仪也没有探查出任何人鱼的踪迹。
黄昏时分，暮色染上了海面。
波澜壮阔广阔无垠的大海，和夕阳斜下的余晖，绘出了一幅大自然的美景。当人类掏空地球后，就再也没见过如此壮丽的大自然景观。
天边垂在海上的太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忽然，海下探测仪发生故障，停止了工作。
每隔10海里放置一台的探测仪先后受损，水下的一切都脱离了人类的掌控。
“西北16号，西北16号请求支持——！请……”
通话突然中断，左侧最边缘的16号水下侦查员失去了联络。鲜血在海面下绽放出了一朵妖异的血花，甚至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严阵以待！各位战士——”博纳恩将军的声音响彻海上战舰的每一寸角落，“注意海面，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今天——”
博纳恩将军的声音戛然而止，士兵们有片刻的疑惑，但很快的，他们都听见了。
遥远的海面上传来了如同歌声一般悠远悠长的鸣叫。
很快，独唱变成了合唱，鸣叫声此起彼伏，汇成了一首奇异动人的歌曲。
海里有成群的人鱼——！
战舰上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这一刻，为了繁衍，为了延续和传承，人类爆发出了非同一般的热情。
遥远的海面上，一条人鱼浮出了海面，它高昂着上半身，发出了一声高亢悠远的鸣叫。
几道水痕划破了海面，人鱼在水下高速游近，骤然停在了水上战舰的周围。
严阵以待的士兵紧紧的盯着一条浮出海面的人鱼，它有一头卷曲的长发，美丽的容颜雌雄莫辨，在黄昏的海面上美得仿佛是一幅画。
一时间，所有人都忘了捕捉它。
直到一声惨叫声响起。船舷上一名战士跌进了海里，猩红的血液绽放在了海面上。
人类并没有清楚地认识到，人鱼，究竟是怎样一个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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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枭有幸见到了自己的同类，那是两条雄性海洋人鱼，有着藏蓝色的鱼尾和棕色的卷曲长发。肤色苍白，健壮有力。
它们被分别关在两个笼子里，运到陆枭所在的巨型水养缸里。
笼门并没有被马上开启，研究员在谨慎的观察它们。
人鱼芙雷亚在河流中被发现，而这两只人鱼则来自深海。他们虽然是同类，但能否和平共处还未可知。为了芙雷亚的安全，他们不能立即释放海洋人鱼。
陆枭却开心得很，在它们的牢笼边游来游去。被抓的人鱼越多，联合起来越狱的几率就越大。
将近一个小时后，笼门才被大开，博纳恩将军站在最佳观测位置，仔细观察人鱼的互动。
原本还算稳定的海洋人鱼在笼门打开的一瞬间，突然发起了狂，急速冲了出去。狂叫着用身体撞在了池壁上，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一干研究人员被吓得惊叫了起来。
透明池壁在撞击下安然无恙，它能承受3000吨的重压，防弹、防爆，坚不可摧。但彪悍的海洋人鱼同样安然无恙，它们挥舞着锋利的蹼爪，刮在池壁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在撞击无果后，它们暴躁的盘旋在水池里，游到了陆枭的身边。
陆枭呆立在水中，刚刚它们盛怒的反抗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让他深深地觉得，这绝壁不是人鱼，这是哥斯拉。
眼见它们朝自己游过来了，陆枭竟然打起了哆嗦。他硬撑着，看着向自己游过来的两条暴力分子，控制不住的扭头去看站在外面的博纳恩。
博纳恩将军的手紧张得握成了拳头，他转头朝贝恩大声命令道：“投放镇定剂！”
贝恩博士还没能从刚刚的猛烈一击中回过神来。
“贝恩博士——！”博纳恩喝道。
贝恩博士悚然一惊，连忙控制程序，正准备投放镇定药剂，却发现两条海洋人鱼并不打算攻击芙雷亚。
贝恩博士暂停投放镇定剂，目不转睛的观察着人鱼的交流。
陆枭被它们一前一后夹在中间，心惊胆战的努力分辨着它们交谈时发出的低鸣声。
它们的叫声更浑厚有力，更具穿透性，带着一股魔性的画风。陆枭竟然听懂了。
它们在说，你这孩子蠢死了，首领知道你未婚先孕、乱搞男男关系，非打死你不可。
陆枭：“……”
雾草，这哪里是“它们”，明明是“他们”！
#狱友智力超群，越狱指日可待！#
还没等他开心多久，两条海鱼又问道：【是谁的孩子？】
陆枭没说话，一方面是有些羞耻，另一方面……其实他还从来没有和人鱼说过话。
然而还不等陆枭开口，那条浅棕色头发的人鱼就已经凑近了陆枭，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邪恶扭曲的表情。
他说：【人类的味道——】
味道的主人正站在外面，焦躁的走来走去。
芙雷亚被两条身形健壮、体型庞大的海洋人鱼嗅来嗅去。瘦小纤细的芙雷亚被它们围在中间，束手束尾的不敢动弹。
它们是在欺负芙雷亚么？
还是在觊觎他？
“把它们运走，单独关起来。”博纳恩将军突然说道。
贝恩博士不舍的说道：“这是难得的观察机会，它们在交流。”
“把它们分开。海洋人鱼野蛮强悍，不能冒险让它们建立联系，必须单独隔离。”
贝恩博士并不赞成放弃观察，博纳恩将军对此非常不满。
“我们损失了37人才抓住这两条人鱼，博士！它们不是观赏鱼，而是水下的猛兽。”
“我知道，可是它们对芙雷亚很友好——”
博纳恩的神色顿时冷凝了起来，在军装的映衬下，他的眼神显得格外残酷而冰冷，“照我说的做，博士。既然您不能服从安排，那么明天你就可以滚蛋了——”
******
和同类交流过后，陆枭得到了不少情报。
比如，他那个便宜人鱼爹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动向。
人鱼没有河鱼海鱼之分，它们都来自大海，只是陆枭的“委托鱼”身体单薄，人鱼爸爸担心它不能适应深海的残酷环境，才会被安置在相对安全的淡水河流里。
族群里偶尔有身体单薄的小人鱼，一样也会被这样安排，只是人鱼基因强大，这样的情况不常发生。
由此可见，人鱼是十分爱惜自己的后代和同类的。
然而却有人将一条人鱼捉走了，这对于人鱼族群来说，无异于挑衅和侵略。
族群一闻到陆枭委托人的味道，立即展开了报复行动。
最终，以人类损失三十七位优秀的战士和科研人员为代价，活捉了两条人鱼。诱捕计划付出的代价惨痛，超出想象。
芙雷亚的温顺给他们造成了假象，让他们以为人类仍旧可以随心所欲的支配这个星球。
可强悍的人鱼仍旧令人为之疯狂和倾倒。它们妖冶、强大、神秘，还拥有治愈不孕不育症的优点，让那群士兵们总忍不住提起它们。
博纳恩这几天也格外殷勤的守在芙雷亚的身边。
芙雷亚也一如既往的温顺，甚至更加亲近他。
虽然海洋人鱼更加强大，但它们血腥残暴，与其说是智慧生物，倒不如说是一群野性未脱的猛兽。他还是更喜爱芙雷亚，芙雷亚一样具有杀伤力，但却更温和、理智。
博纳恩抚摸着芙雷恩有些突起的小腹，亲昵的在他耳边呢喃：“下一个孩子会是我们的。你也是我的，芙雷亚。”
芙雷亚清脆的鸣叫了一声，似乎是在应和。
万幸人类听不懂人鱼的语言。
“我什么时候才能带他走？”博纳恩问贝恩博士。
“研究和驯养都还没有完成呢将军。”贝恩博士答道。
“他拥有和人类一样的理智和情感。”博纳恩说道，“他一直依赖我，我想我可以把他带走，和我住在一起。”
陆枭雀跃的甩了一下尾巴。
“不，我担心会出问题，将军。”贝恩阻止道，“无论如何，芙雷亚毕竟不是我们的同类，有不一样的身体构造、种族、习惯，甚至是语言。”
博纳恩不舍的看着芙雷亚，“我也可以在我的房间里弄一个水缸。或者我们可以搬到一个有严密防护的地方独居。”
贝恩博士舍不得芙雷亚，他的研究还没有彻底完成呢。但又无法完全回绝，博纳恩将军有最高裁决权。
博纳恩将军又说道：“我可以把芙雷亚的监控录像给你研究，他的排泄物也会给你，并且我会聘请你做他的私人医生。”
“好吧，好吧，我有说不的权利吗？”贝恩博士说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要对芙雷亚进行一系列的生活测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