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寒假
家里平时用的餐桌坐不下那么多人，慕龙找邻居借了张大圆桌，勉强能坐下十二个人，而朗朗则坐在慕玖大腿上。
菜一上桌，众人纷纷抽了抽嘴角，这菜一看就知道是慕龙做的，芹菜炒鱿鱼，芹菜跟鱿鱼丝都切成相同长度，众人无语：难不成慕龙是用尺子量过才切的？客家酿豆腐，十六块豆腐排成整齐的四方形。醋溜土豆丝，土豆丝整整齐齐排成一方块。大哥您是怎么将土豆丝炒成这样的？……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下筷。
慕龙忙完坐下来招呼众人，“快来尝尝我做的菜！……诶？怎么你们都不动？”
潘云彩淡定的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酿豆腐，接着几人同时动手去夹豆腐。
慕龙神经粗的跟慕帅有得一比，完全感觉不出气氛的诡异，“哎呀！忘了拿酒，我酿的梅子酒刚好能喝了，我去拿来，你们先吃。”
慕龙一走，众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看向潘云彩。
潘云彩忍不住扶额，“你们别看我啊，平时我都不让老慕下厨，今天难得让他高兴高兴一下，老慕做的饭菜比我做的好吃，趁他不在赶紧下筷。”
众人忙提起筷子，然后都竖起拇指，慕龙|老爸|大伯做得菜的确好吃！等慕龙回来一桌子的菜都去了三分之一。
几个大人喝着酒，一边吃饭还聊起了天，小一辈的几人都不是内向的，虽然是素未谋生，今天能在慕家相遇也是种缘分，上至国家大事，下到家长里短，什么都能聊。尤其朱子阳，跟几个大老爷侃侃而谈一点都不落下风，期间还蹭了杯梅子酒。
潘云彩也招呼着两个姚欣、刘言两个女生，听着刘言她们说着学校的趣事，偶尔跟着还吐槽起各科老师，气氛相当的融洽。
慕玖抱着朗朗不方便夹菜，只能夹着摆放到前面的几样菜，幸好两人都不是挑食的，前面的几样菜是什么就吃什么。朗朗吃饭很规矩，慕玖动作也同样斯文，一大一小吃饭的作动竟惊人的相似。
姚欣不着痕迹观察着慕玖怀里的朗朗，从进屋开始，慕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怀里的孩子，从喂零食到喂水、夹菜，将那孩子照顾的无微不至。
说到底姚欣对慕玖还是有几分好感的，慕玖长得不错，学习很用功，为人处事上既谦虚又有礼貌，对任何女生都不花花口子，满足了姚欣对梦中情人的一切幻想。但是姚欣也很清楚，慕玖并不喜欢她，这还是姚欣第一次觉得如此挫败。
只不过姚欣不是轻而言弃的人，她有那个自信，自己足以配得上慕玖。
然而十年后再次见到慕玖与已经长大到能与慕玖比肩的严栩，两人旁若无人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牵着手时，姚欣才恍然明白过来，那两人之间从一开始就不容许任何人插足。
冬至之后，陆陆续续下过几场雨，天气越发的冷，淅淅沥沥的雨水带着刺骨的寒意，几乎是能渗进骨里，即使是穿再多的衣服都没用。
到了冬天，向来畏冷的慕玖整个人都懒了下来，像是进入了冬眠状态的动物，到了学校都是缩在座位上不动弹，回到家就抱起朗朗这个大暖炉，窝在沙发一动不动。
两人洗完澡，慕玖就迫不及待往被窝一缩，朗朗看到慕玖湿漉漉的头发，像个小大人似的皱起眉，拿了电风筒给慕玖吹头发。
慕玖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半眯着眼睛将脑袋抬起来，不害臊的让朗朗替他吹着头发。头发被吹干后，伸手将朗朗小小软软的身子抱上来，塞进被窝里，还厚颜无耻道：“哥哥已经暖好被窝了。”又问朗朗，“今天想听什么？”
慕玖最近喜欢上给朗朗读“睡前故事”，当然此故事非彼故事，而是慕玖拜托陈之初买到的哲学书籍。
朗朗摇头，让慕玖早点睡，他自己看书也是一样的。
慕玖用下巴蹭蹭朗朗的头发，伸手从床头柜找到最近正念到一半的尼采的《快乐的科学》。
慕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睡意的慵懒，“……境界高的人会懂得模仿飞鱼的及时行乐，且嬉戏于浪头之上；他们认为一切最好的都在事物的表面——他们的皮质层。……”
哪怕是听不懂的哲理，每个字从慕玖的薄唇吐出，都像是美妙的音符。朗朗闭着眼睛依偎在慕玖肩上，听着枯燥而难以理解的句子，即使他听不懂，却还是将慕玖念过的每字每句都记在心里，直到很多年后，依旧还能清晰回忆起这段温馨美好的旧时光。
“朗朗？”慕玖轻轻叫了声。
朗朗惊觉地动了动身子，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看来是睡着了，慕玖小心翼翼将朗朗的脑袋托到枕头上，掖了掖被子，然后在朗朗眉心亲了亲，无声道：晚安！宝贝！
熄了灯，房间骤然一暗。慕玖侧过身子，面向朗朗而睡，一夜无梦。
寒冬腊月，元旦后，期末考也就不远了。
期中考试挤进全班前十的慕玖觉得压力山大，连股票都顾不上关注，整整半个月都在埋头复习，好不容易考完试，第二天就被陈之初逮去“歆慕”。
慕玖裹着黑色中长立领呢大衣，天气太冷，慕玖没让朗朗跟着出来，慕玖哈了一口热气，冷得打起了哆嗦，“有事在电话不能说吗？”
陈之初上身仅穿着羊绒针织衫，下面是修身牛仔裤，比起裹成个球似的慕玖，陈之初显得更加风度翩翩。陈之初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反问道：“你确定我们要在电话上讨论你这几个月到底赚了多少钱？”
“……好吧，你赢了，有话快说。”重生以来那么多天，慕玖不是第一次意识到手机的好处，心里想着，等抛了股票，首先就要买手机、买电脑！买买买！
再过一个月手上的股票差不多就能抛出去，11月份时慕玖就已经抛了一只煤炭股，将赚到的十万再次投进到龙山钢铁股里。这两只煤炭上涨的周期长，要是有足够的钱慕玖肯定舍不得抛一只煤炭股，而相比之下钢铁股涨幅大，论短期盈利还是钢铁股赚的更多。
商讨完后，慕玖看到时间已经是出来一个小时了，跟朗朗约好回去的时间只剩十五分钟，从“歆慕”打车回去还是赶得上。
“我先回去了，有事电话找我。”临走时，慕玖又想到什么，问陈之初，“你到底赚了多少？”
陈之初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这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