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我，徐寅，没有脸
“小狗狗是没有用力吗？可它看起来好凶的。”
宝宝想不明白，下意识要问爸爸。
可她刚想转头，一枚拳头大小的气弹便突然袭来！
却是那小狗兽在一抓之后，迅疾落地，而后前肢扭转，骤然转身，毫无间隙地便是张口发出一声咆哮！
一级灵技·咆哮弹！
适合一般兽类灵宠学习，攻击射程在两到三丈之间。
每晚两节课的灵学没有白补，徐寅几乎是立刻便认出了小狗兽释放的灵技。
咆哮弹在一级灵技中属于威力较强、射程较远，但学习难度也较高的灵技，少年的小狗兽能在成长初期就学会咆哮弹，资质确实不错。
但如果仅是这种程度的灵技，对宝宝的威胁不大。
那少年应该还有更大的底牌！
徐寅眉目凝重，用心盯着擂台，心中也有些庆幸：“还好给宝宝配了盾牌，不然的话，擦破衣服就不好了。”
“duang！”
那咆哮弹从侧面袭来，角度不可谓不刁钻。
宝宝又恰好分神，察觉到时只来得及伸手一挡……就那么挡住了。
咆哮弹轰击在盾牌之上，发生一声沉闷的巨响，若盾牌是木质，怕是已经裂开。
还好徐寅挑的是较为坚硬的金属盾。
毫无架势的承受了咆哮弹的冲击，宝宝平衡略失，不可避免地向后小退了半步。
半步之后，她重新站稳，看向小狗兽的眼神有了些微变化。
科学家曾经说过，灵宠是灵修以心灵之火孵化而出，它们天生便被赋予了战斗的意志，是名副其实的“为战而生”的生命。
就算是徐寅这种咸鱼心态，在当初将宝宝孵化时，心灵之火中也多少夹杂着一点对其战斗实力的期许。
那一点期许，在今日对战之中，终于开始萌芽。
有无战意，对与战者而言，差别巨大。
宝宝在没有任何人的示意之下，身平第一次对人（狗）发起了攻击。
她主动出手了。
便是徐寅，也是第一次看到她爆发全力的模样。
……
擂台外，对宝宝的硬实力了解最清楚的苏婉瑜，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一丝担忧。
如果说这一次出道战是对宝宝成长至今的试炼，那么这一次试炼，也实在是过于简单了。
不值一提。
……
而至于其它观战者，在宝宝举起剑，向那只小狗兽迈开步伐之后，都忘记了说话。
……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宝宝没有忘记爸爸的嘱咐，一旦开场，便全力以赴！
几乎是一瞬之间，在小狗兽那简单的脑子还未理解的情况下，宝宝便已经出现在了它的右侧。
“b——”
对战馆内只传出少年开口之时已是不及的半个音节。
这场硬实力相差悬殊的战斗，便已经落幕。
杨教授甚至没来得及“点到即止”，几乎被腰斩的小狗兽便已化为灵光，遁回了少年的肚脐下丹田。
“胜利者……徐寅！”
……
迟来的宣布声徐徐回荡。
相比一瞬落幕的战斗，有些乏味。
那少年站在擂台对面，失魂落魄。
他的爸爸匆忙跑过去，抓着他和杨教授匆匆道别，便赶着去找灵修院专配的治疗师了。
小狗兽的伤势很重，但那种一剑构成的断裂伤却是属于较为容易治疗的范畴。
只要治疗及时，便不会留下后遗症。
难以治愈的，反而是少年内心再次被狠狠划开的那道口子。
但这就是对战。
胜者喜，败者悲。
如果连这点失败都承受不起，用徐寅的对战老师的话来说，何不趁早滚回家吃女乃去？
灵修，从来不欢迎玻璃心巨婴。
……
徐寅抱着宝宝，仔细检查着她的身体各处，确认她连根头发都没掉，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这时候他回过神来想表现出点成人的气魄来，比如说些“哟，你的狗还挺厉害”的安慰话，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如今“阴阳怪气”这个词实在太火，容易让人往恶处想。
之后他便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怎么样，第一次对战？”苏婉瑜走了过来，貌似随意地问道。
徐寅却认真想了想，说道：“我原本以为他肯定会藏有胜负手，没想到……”
苏婉瑜笑道：“怎么，感到乏味了？灵宠对战就是这样，强者碾压弱者，毫无悬念，弱者想要战胜强者，几乎不可能。胜负的世界，从来都是这么残酷。走了，该回家了。”
“好。”
徐寅解下宝宝身上的装备，将其一一放回架子，然后才去与杨教授道别。
杨教授摸了摸宝宝的头，乐呵道：“宝宝的事，我就先不问了。不过你今天对敌的态度，很不错。”
你也这么觉得？
徐寅露齿一笑：“还行吧。”
下次还这样。
……
几句客套话后，苏婉瑜就拉着徐寅跑了。
那边的两个老师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再不跑可就迟了。
徐寅在车上收到余青薇的微信。
余青薇：“徐寅，我老师想让我代问几个问题。”
徐寅：“说。”
余青薇：“嗯，你家宝宝，真的是贞女吗？”
徐寅：“我一直认为她是贞女。”
余青薇：“蛤？这是什么回答？好吧，我再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转学……”
徐寅：“……”
这就开始挖角了？
拜托，有点名校教师的矜持好嘛？
再说都高三了，就算宝宝表现出的潜力再强，也还只是幼生期，基本不可能给学校带来什么荣誉了。
难道是想讨个“伟人母校”的名称？
徐寅发了个“拒绝 ”。
对于这种窥觑她家闺女的大叔，一定要坚决的远离！
余青薇：“老师说，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只要高考开始之前，学校都欢迎你。”
徐寅：“替我谢谢他，(^_^)/~~拜拜。”
余青薇：“好的，(^_^)/~~拜拜。”
……
退出微信后，徐寅闭上眼睛思考起来。
这次对战，他尽量考虑到了深处，然后做了尽可能多的准备。
有些发挥出来，有些没有发挥出来。
但这并不能说那些没有发挥出来的准备就是无用的。
就算是到现在，他也不能确定那少年是否还留有底牌。
因各种原因而来不及放出大招就身死的角色，要多少有多少，或许那只小狗兽也是如此。
只是出乎意料，被宝宝秒杀了而已。
而被秒杀之后，再多的底牌也都没了意义。
灵宠对战，虽然如苏婉瑜所说，强弱分明，很难跨越。
但在结果出来之前，谁也不能知道究竟孰强孰弱。
说到底，终究是“胜者为强，败者为弱”，先有胜败，后有强弱。
就算赛前吹嘘得再强，输了还不一样是弱者。
所以事前的准备，自然是越慎重越好。
真正的生死战斗，可经不起任何一场的失败。
不过这一次的对战过程，确实有些乏味了。
他有些担心宝宝会膨胀……
除了这一点担心之外，这一次对战其实还给他带来一些额外的收获。
【宿主在灵宠对战中获得一场胜利，学霸积分+10。】
看到这条提示时，徐寅还在擂台上，是紧绷着脸才没有笑出来。
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
回家路上，全程姨母笑。
再没有比发现新的积分入账途经更值得令人开心的事了。
这学霸系统，果然是属于宝宝的系统。
徐寅努力学习一整节课，才给加那么可怜巴巴的1点学霸积分。
而宝宝只是在一次无关紧要的灵宠对战中获得一场无比轻松的胜利，就加了足足10点学霸积分！
徐寅可以想象，按照这学霸系统的尿性，如果是在较为正式的赛场上，或者课堂上的模拟对战中获得胜利，应该还有额外的积分加成。
不过宝宝还未进入成长期，不能正式参加学校的灵宠对战课。
而且在课堂上面对那些二阶，乃至三阶的灵宠，宝宝并无优势，不但很难取胜，而且还容易受伤，徐寅心疼。
可既然找到了入手学霸积分的新途径，徐寅又不可能不去利用。
更何况那价值1000学霸积分的“七窍玲珑丹”还挂在系统商店里，一直勾引着他。
在他的内心之中，这件事的优先级很高，并不逊色于宝宝的成长。
行到半途，徐寅突然问道：“妈，我们福禄市，有没有那种限定新人灵修参加的灵宠对战比赛？”
苏婉瑜开着车，随口说道：“你说的是像新生杯那种专门针对刚孵化出初始灵宠不久的灵修的比赛吧？许多灵宠食品或者营养品公司会定时举办这类比赛来进行促销，比赛奖励通常是半年到一年份的某类食品。你去参加倒是很容易夺冠，但没必要，我们徐家还没有穷到营养品都买不起的地步。”
苏婉瑜说了一大串，徐寅只记住了“新生杯”三个字。
他用手机搜索了一遍，发现这种“新生杯”还真挺多的，参加者多是一些十二三岁灵窍初开，初始灵宠刚刚进入成长期的小朋友。
他们的比赛虽然都是一些菜鸡互啄，但因为孩子的原因，还是有许多父母会关注，所以有些热度。
徐寅又仔细找了找，发现福禄市终究太小，很少有公司会举办新生杯，倒是隔壁的东海市经常有办。
原本像这种欺负小朋友的行为，徐寅是拒绝的。
但学霸积分的诱惑实在难挡！
“既然普通对战都能加积分，说不准拿到冠军还有额外积分奖励。就是吊打小朋友，真的有损我一世英名。可如果是再高一层次的比赛，宝宝又还没进化……”
正当徐寅因为此事而纠结不定时，苏婉瑜又说道：“如果你是单纯地想要积攒对战经验，有一个地方可能更加适合你。”
徐寅虽然不单纯，但还是问道：“哪个地方。”
苏婉瑜：“灵宠对战俱乐部。正好，前面就是了。可以带你顺便去看看。”
灵宠对战俱乐部，是民间少有的拥有对战擂台的组织，相比于档次更高的专业对战馆和职业对战馆，对战俱乐部面向的群体较广。
说的直白点，只要是灵修，而且交了会员费，就可以加入当地俱乐部。
苏婉瑜在当地俱乐部没有会员资格，不过办个会员并不难，她当场就办了两张会员卡，并且交了一整年的普通会员费。
不过她带着徐寅往里走时，倒是熟门熟路。
“对战俱乐部在布局上通常有模仿专业级的对战馆，我还算熟悉。”
苏婉瑜走在前面。
徐寅牵着宝宝跟在后面。
穿过一条狭长的小道后，三人便进入了正式的场馆。
场馆很大，分成几个大区，每个大区都有标注各自的年龄层，不过并没有硬性规定。
而在各个大区内，不止有对战擂台，还有观战处、休息处、售货处等设施。
因为是周五晚，俱乐部会员多数放学或者下班，所以人不少。
不过真正的高峰期还是在明后天的周末。
毕竟万圣节不放假，今天还是工作日。
倒是俱乐部里很是应景的布置了南瓜灯、蝙蝠挂饰，有些节日的氛围。
最初进来的是1号大区，里面有两个擂台，不过都是些父母带着孩子在聊天，两个擂台上倒是都有人在对战，就是观看者寥寥。
徐寅瞅了眼，对战双方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灵宠也都是刚进入成长期的模样，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可宝宝连幼生期都还没结束，讲道理这些孩子的灵宠都比她大！
灵宠对战，看的当然是灵宠的年龄！
可事实不是如此。
和徐寅差不多同龄的人，基本都在2号大区。
苏婉瑜继续往2号大区走；“如果你想积攒对战经验，2区最合适。这个年龄段的灵修，其灵宠一般都有培育到第二阶段，但也有少数灵修会开始培育副宠，它们的成长进度应该和宝宝差不多。”
“妈。”
徐寅拉住了苏婉瑜，又一次摊牌道：“妈，我觉得那些孩子的灵宠就很合适了。”
要脸？
脸能吃饭吗？
脸能治疗灵窍吗？
或许脸真的能吃饭，但后者绝不可能。
所以这个脸，我徐寅，丢定了！
……
面对苏婉瑜，徐寅没什么可隐瞒的，他将事情说明，苏婉瑜立刻醒悟，便满脸笑容地去和一些家长沟通，张口便是“我家孩子17岁才开窍”、“对，我家孩子的灵宠是人族的，还差几天才过幼生期”、“没什么对战经验，就和另一个孩子玩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成为灵修，就想多体验一下对战”、“你们家孩子的灵宠有点厉害了，我家孩子的就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