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再次离魂遇难堪
她着急了很久,努力了很久,可就是无法让这个身体动哪怕一点点,就连眼皮,她都无法让它眨动一下。
而最糟糕的是,她不知道要如何从这个身体里退出去。
就如同钻进了网子里的鱼,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如果,没有人发现她的话,那么,她是不是永远都要困在这具身体里?
这个糟糕的想法,让她越发的焦躁起来。
可即便她急的快要哭出来了,她仍是没有一点办法可以让这身体动一下,或者挣脱出这个身体。
努力,焦躁,全都是徒劳的。
折腾的她筋疲力尽之后,她认命的放弃了。
如果这辈子都会困在这具身体里,她还是早早想法自我了断了吧。
这具身体也不知是什么人的,似乎象具无魂无魄的尸体。
它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她统统不知道,这具身体惟一能让人觉得它还活的,是它的鼻子还在正常使用着,能嗅得到气味。
在她被迫平静下来后,她贪婪的用鼻子,来捕捉附近的味道。
这是她惟一能做的事情了。
云心香不是味道很重的香,并不影响她闻到别的味道。
这大概是哪个女子的香闺,因为她闻到的香味,并不只有云心香一种。
有家具的木香,有胭脂的脂粉香,有衣服上的熏香,有清净的洗头粉的香味,还有年轻女子特有的淡淡的体香……
想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只是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事情,让魂魄走失了,身体成了一个空壳。
就这样,时间在她分辨香味的气息中,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云心香熄掉了,屋中的香味渐渐淡了起来,然后逐渐消散,然后,香不再闻。
难道没有人管这女子吗?
那她是怎样保持着身体不腐烂的呢?
要知道,没有魂魄的身体,就没有了生机,会很快腐朽烂掉。
除非……
这女子的身体,被下了封印。
她忽然一下就豁然开朗了,她无法指挥这具身体,终于可以解释了。
封印就让这具身体被上了一把锁一样,在保护这具身体的同时,也将这具身体与这个世界隔离开了。
只是人有六识,眼耳鼻舌身意,这个封印似乎并未完全封闭六识。
最起码,她仍闻得到气味。
又过了很长时间,“咯吱”一声,似乎响起了开门声。
然后,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飘了进来。
啊,看来,这具身体不仅有嗅觉,听觉也并未封印。
是了是了,鼻子和耳朵都不用主动去闻去听,那味道和声音自动就会跑进来,不象眼睛,你必须睁开眼才能看得见,也不象舌头,必须要与食物接触才能分辨出味道,想来,这具身体的身意,也应是存在的。
来人应该是个功力很高的人,走路轻盈无声,好似飞鸿点水一样,轻,浅,快。
随着他的接近,她闻到了雅离、冰羽、薄风子、双信花、碧心荷的味道,这些药材能用在一起,他大概是在炼破凡丹。
他很快来到床前,忽然轻轻“咦”了一声。
“真有意思。”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的戏谑,好象一个发现了好玩的东西,被挑起了恶作剧兴趣的孩子。
不过,他的声音,很熟悉,她似乎曾经在哪听到过。
一只干燥而温暖的手指轻轻抚在她的脸上,陌生人的触感,让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唔……只能听不能说不能见的感觉,好不好?”他抚摸她脸颊的手,开始缓缓往下移。
滑过脖颈,滑过肩膀,滑到了……胸前!
她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个家伙,他想干什么?
他的手,在胸前那柔软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要给她一个接受的时间,他的大手覆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
这个登徒子,这个无耻之徒,他不会是想对这具身体……
满天神佛,救命啊,这不是她的身体,她也不认识这个男人,救救她,让她回去吧……
轻揉,慢捻。
他挑情的手段,非常高超。
她能感觉到胸前的那两团柔软的东西,被他揉捏的渐渐发热了起来。
一股淡淡的欲望,在身体中缓缓升腾。
不要,滚开。
她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她不想接受这样的待遇。
她想大声的呐喊,可她喊不出声。
她想去打他去推开他,可这具身体她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心里的愤怒,让她觉得魂魄都快被怒火点燃了。
不知她的无声的呐喊是不是被他听到了,他的双手,忽然离开了。
呼……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呼完,一只手就摸上了腰间。
衣带被缓缓抽离,衣衫被缓缓解开。
他做这两个动作的过程,极为缓慢,好象是在刻意折磨她的神经一样。
柔软的衣料慢慢离身而去,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那微微的凉意,让她颤抖不已。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如果让她知道了他是谁,她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怎么可以如此的趁人之危?
怎么可以如此猫戏老鼠一般戏弄于人?
不过,这种作法……
她极为熟识。
似乎曾经不止一次,被人如此戏弄过。
还有,他的气息。
也似曾相识。
这个该死的家伙,又耍她!
“好了,不玩了。”那个家伙,终于戏弄够了,又轻轻的将衣服给她系好了。
“不要再魂魄离体,那很危险。上次已经送过你一次了,你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
轰——
一掌击在头顶,她只觉得身子直挺挺的蹦了一下。
然后眼前闪过一片耀眼的光芒。
有柔柔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轻轻吹过她的脸庞。
温暖的,带着花香。
这种香气,也很熟悉。
是北辰院中,那一株瘦骨伶仃的十四春。
今年,它终于开花了吗?
“雪黯,雪黯,快把十四春的花摘下来,我去炼药。”眼还未睁开,北辰就艰难的吐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十四春啊,十四年才开一次的花,很难得的带着清心宁气的效果,炼成的药服下后,能抵抗渡劫时的心魔。
这种花极难成活的,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种活了它。
有人轻轻答应着去了。
听声音,似乎是个男人的声音。
北辰急忙睁开眼睛,翻身下床。
奔到门口,却看见大师兄亲自跃上了树梢,在一朵朵摘取那粉白相间的花朵。
绿叶,粉花,青色的衣衫掩映其中。
很祥和,很美好。
“好了,全摘下来了。”大师兄用衣衫兜着那一大簌粉色的花朵,跃回到了她的面前。
庄重的大师兄,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去摘花,这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特别是撩衣襟这有些轻佻的动作,和他的沉稳根本不搭调,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北辰回到屋里,翻出一块布摊在桌上:“放这里吧。”
将那些花抖到桌子上,大师兄掸了掸衣襟上的露水,这才将衣襟放了下去。
“露水打湿了,快回去换换吧。”衣襟上,点点水痕十分明显。
“无妨,一会儿就干了。这花要新鲜的时候才能用呢,要赶紧入了药才是。”大师兄用布把花包起来,包着包着,忽然抬起头道:“要不我炼吧,你炼坏了又该心疼了。”
北辰无语,她炼药的手艺那么差吗?
枉她还以为,自己识得那么多药性,应该是个炼药高手呢。
抢过布包,北辰跃跃欲试道:“别小瞧人,看着吧,我肯定让你大吃一惊。”
大师兄随她抢过那包花,笑的十分的可恨:“我拭目以待。其实吧,我真的很想大吃一惊!”
怒,这明显是不信任她嘛。
她刚要转身走,大师兄却拉住了她的衣袖。
“干吗?”北辰没好气的瞪他,这个人,大早晨的净气人。
大师兄却是指了指她的头发:“你刚起的床,还没洗漱,头发很乱。”
北辰……
“你先洗漱一下,换身衣服。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去。”大师兄很体贴的离开了,留给她洗漱换洗的时间。
大概是得了他的吩咐吧,雪黯和雪明端着水盆用具过来了。
洗完脸,北辰随口问在旁边侍立的雪黯道:“你的名字是谁取的呀?雪黯,有点奇怪。”
雪黯笑着回道:“四小姐忘了?我和雪明的名字都是你取的呀。”
不会吧……
雪明还好一点,雪黯这么奇怪的名字,她怎么可能想的出来呀?
要是她起名字,肯定是青葙、青黛、紫草之类的药名。
大概她的性格,真的和自爆前有很大改变了吧。
不然西月也不会觉得她不是北辰了。
说到西月,他不是抱她去跳崖了吗?
她怎么会又回到北辰院了呢?
北辰梳洗完毕,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待打理的整整齐齐了之后,大师兄才拎着一个食盒进来了。
雪黯和雪明赶紧过去接了过来,然后摆放好,才退了出去。
大师兄打量了她一番,赞道:“干干净净,才有个女孩的样儿。快吃饭吧,吃完了去炼药。”
“大师兄,你吃了没?一起吃吧。”北辰客气的谦让着。
“我吃过了,你吃吧。”
北辰还真饿了,就坐到桌子前开始用餐。
“别忘了喝九回液。”大师兄一边翻看着那本大荒经,一边嘱咐着她。
“嗯。”她赶紧掏出九回液,轻轻抿了一口。
“效果如何?”
“还行吧。不过我昨天似乎又魂魄离体了。”
大师兄不知看到什么引人入胜的东西了,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回道:“我问过严百脉了,严百脉说以后你不能从高空坠落,也不能卷入龙卷风中,还要注意不要潜入深渊,这些情况,很容易造成你魂魄离体。”
北辰想和大师兄说说她魂魄离体时遇到的奇怪事情,可一想起那个神秘人物的意外挑逗,她的脸就有些发热。
张了张嘴,这种难堪的事情,她还是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