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女儿是系统人形杀器（六）
第五十一章
把小鱼哄睡着了以后，白依依就接到了编辑电话，说是想要见面谈一下版权问题。
白依依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小鱼，想了想小鱼一般情况下睡午觉都睡两个小时，自己应该一个多小时就回来。
于是白依依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白依依一直以为，她可能一时半会都不会见到于帆。
结果没有想到，居然只出了小区就看到了于帆。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的声音，白依依都不敢相信这是于帆。
“你……”白依依第一反应就是扶着对方。
无论原本两个人的关系闹得有多僵，白依依都不可能看到一个熟人这么凄惨都不出手。
原本推了于帆的人在看到白依依以后，都跑开了。
白依依把人扶了起来，“还好吗？”
白依依能认出来的缘故还因为两个人也算是朝夕相处了两年，尽管这张脸已经腐烂并且开始结疤，但是白依依却能依旧觉得熟悉。
于帆推了一把白依依，然后一瘸一拐地低着头想要离开。
白依依哪里会让人走。
纵然，于帆并不是什么乖巧懂事的好朋友，但是，于帆也没有做过什么真的伤害白依依的事情。
“你好，”白依依跟了过去，“你好，我叫白依依。”
于帆顿了一下，似乎发现白依依并没有把她认出来。
“你需要什么帮助吗？”白依依拉住了于帆的手腕。
曾经于帆以为主世界的生活是地狱，直到那天，她才明白，现在才是真正的地狱的开始。
主世界的她，父母离异，各自成家，只剩下她一个，父不疼母不爱，从幼儿园开始，别的小朋友嘴里说的都是，我爸爸怎么怎么样，我妈妈怎么怎么样，只有她，说的是，张姨怎么样怎么样？李叔怎么怎么样……
后来张姨为了拿到更多的佣金，故意给她吃不干净的东西，她生病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张姨找她爸妈要更多的佣金的时候，还跟李叔炫耀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她没有可以挂在嘴上的人。
没有朋友可言，后来，来了这里，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无数次说要弄死白依依，可是，每次都手软了。
她有时候很恨白依依，又蠢又圣母。
然而，被曲烨绑起来的时候，她想的却是，剧情开始了，白依依会不会依旧蠢得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那一刻，她才明白，她经常说的蠢，是因为她的母亲从来没有想过她，更别说是为了她放弃自己的生命。
没有系统，她几乎什么都做不了，落在曲烨手里，最后能保住一条命，用一个名字，保住了自己的命。
她心里是幸灾乐祸的，没有外来者，剧情压根无法扭转，曲烨太厉害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一样顺应剧情吗？
没有了钱，没有了身份，甚至连那张脸都没有了，于帆才开始明白原来活着是这么的苦。
饿到极致的时候，她甚至不得不跟野狗抢吃的，更别说翻垃圾桶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落到今天。
更没有想过会遇到白依依。如果是十天前遇到白依依，她会跟白依依拼命，没有为什么，尽管白依依不欠她什么，她就是不喜欢白依依过得比她好。
如果是五天前，她被人追打的时候，遇到白依依，她会向白依依求助，因为她知道白依依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可是，现在，她宁愿死在那些人手下，也不愿意看到白依依。
“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白依依一边说一边把自己包里的给小鱼买的牛肉干递给了于帆。
于帆愣了一下，然后抢过来就跑开了，看都没有看白依依一眼。
白依依心里依旧在疑惑，怎么于帆会变成这样。
因为刚好编辑电话过来了，所以白依依也没有追过去。
心里想着，后面肯定还会再见面。
于帆躲在角落里面，一边啃着牛肉干，一边流眼泪。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要想报仇，几乎是不可能的，脸没了，系统没了，而曲烨却是男主。
于帆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她要看到曲烨在剧情的发展下面家破人亡。
白依依跟编辑聊完了以后，就婉拒了编辑的请客吃饭。赶紧回到了家里。
好在小鱼还没有醒，白依依松了一口气，看了看时间，进厨房开始收拾晚饭。
白依依以为自己再遇到金焕会是在学校，或者是其他的。
结果没有想到，只隔了几天，她没有再遇到于帆，却遇到了金焕。
本来是给小鱼买衣服，顺便买一点其他的东西。
因为刚好听老人说过，小孩子身上有玉可以保平安还是什么的。
白依依给小鱼买了几件衣服以后，刚好旁边有一家珠宝店。
白依依就带着小鱼走了进去。
刚好就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
“这个好漂亮哦～～”
白依依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看到了一手挽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的金焕。
白依依还没有开口打招呼，金焕也看到白依依了。
“那个……”金焕才意识到她都不知道白依依的名字。
“我叫白依依。”白依依想了想，好像的确当初第一次见面，金焕只顾着聊其他的了，也没有互通名字。
“我叫焕焕～”金焕说话声音嗲嗲的，“你来买什么吗？”
“给小孩子买一块玉。”白依依一边说，一边抱起小鱼，对小鱼说，“你看一下，有没有喜欢的。”
“这里的玉挺贵的……”金焕说这话的时候，又转过头看向自己旁边的人，“亲爱的，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生，那天多亏她帮了我，我们送她一块玉吧！”
“当然没问题。”中年男人从白依依进来，目光就一直色眯眯地放在白依依身上，听到这句话也点了点头。
白依依听到金焕的话，特别是金焕对那个男人的称呼，好吧，不是亲爹。
“不用了，给小孩买的，要不了多少钱。”白依依淡淡地说道。
小鱼很快就挑中了一块，“依依，依依，我好喜欢这块。”
小鱼原本是不准备要的，怕浪费白依依钱，但是，一看到面前这块玉，小鱼就被里面那股奇怪的气息吸引了，于是挑了出来。
白依依看了看价格，额……
“五万三……”金焕在旁边同样也看到了。
“请问，可以支付宝吗？今天出来没有带卡。”白依依问道。
“当然可以。”店主非常笑着说道。
白依依问了店主的支付宝，然后很快就支付成功了。
给小鱼带上了以后，对有点楞的金焕说了再见，就离开了。
金焕完全没有想到还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生的白依依居然能有这么多闲钱？！
白依依并不知道，她离开后不久，店里又迎来了一个中年女人，带着几个高大的男人，一进去直接奔向金焕的方向，金焕旁边的中年男人，怂得很快，推开金焕，就迎上去叫老婆。
金焕被中年女人打了好几巴掌，最后带着人走了。
白依依牵着小鱼回家，一边走一边给小鱼讲故事。
而于帆就躲在后面，并不敢上前。
她事后回忆起来最后一次开启系统的情况。
因为那个时候她实在是太手足无措了，想到的是以后没有系统了，而不是到底谁拥有自己系统口里的那个高级系统。
这段时间，她早就想通。
当时，白依依抱着的孩子。
只有她是以前没有见过的，所以也只有她有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高级系统的宿主。
小鱼并没有注意到后面还跟了一个人，因为她正注意着金焕的动态。
回到家以后，白依依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小鱼拿着那块玉很认真地研究着什么。
白依依乐了，“这么喜欢啊？”
“嗯嗯嗯。”小鱼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很喜欢很喜欢。”
“那今天晚上把九九乘法表背了，明天我再带你去买一块。”白依依笑着说道。
“不要，真的很难背……”小鱼小脸都皱起来了，“能不能换一个奖励？少喝一碗药可以咩？”
“不可以。”白依依刮了刮小丫头的鼻子，“不过可以多吃一颗糖，所以快去背九九乘法表。”
“好嘞！”小鱼跳了起来，往书房跑去。
不一会儿，书房那边就传来了小鱼的声音，“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白依依失笑，这孩子明明很聪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背不了九九乘法表。
白依依哪里明白小鱼心里的想法。
另一边，因为白依依报考的学校是b大，曲烨当然也跟着填了b大。
并且开始把自己公司的生意重心开始往b城移动。
而梁家那边，曲烨已经没有耐心了。
刚开始不动手，一个原因是因为于帆系统的问题，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自己身体的异样。
而到现在，再不动手，他心不安。
令去我意外的是，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很轻松解决梁家，不仅没有直接解决梁家，而且还让梁家发现了自己的公司。
梁家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曲烨心里很疑惑。
曲烨并不知道，并不是梁家的人又多厉害，而是整个事情非常巧合，梁家的人那么久都没有去注意过曲烨的公司的管理人背后的人，偏偏那天，梁宿没事干，搜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了站在雷兆后面的严小小。
整个过程，大概就是天意的感觉。
过了两周，曲烨完全冷静了下来。
对于小鱼，曲烨的心情是复杂的。
按照小鱼的说法，她应该是自己和白依依的女儿。
那个……那个……在于帆的描述中死在手术台上的孩子。
但是，曲烨并没有对小鱼有多少感情存在，一个是因为在曲烨看来，如果那些都是真的，那么小鱼是导致白依依死亡的间接原因。就冲这一点，他就无法喜欢这个孩子，更何况，他对那个所谓的荒唐的，不可思议的前生并没有一点感情在。
甚至，在曲烨内心深处，是否定于帆所说的那个世界的。
他不能相信，不能相信自己会那样对待白依依，任凭别人欺负白依依，甚至不去管生孩子的白依依。
他有些时候觉得那个所谓的曲烨，并不是他自己。
小鱼的来历也非常地不清楚，她是攻略者这一点却是清楚的。
再看到曲烨的时候，白依依还很惊讶，这几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自己一出门必遇到熟人。
转身就离开实在是太不是白依依风格了，白依依先开口，“好久不见。”
曲烨看了看面前眉眼间全然没有上一次分开的时候的阴郁的白依依，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鱼拉了拉白依依的袖子，“依依，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好不好？我想去坐旋转木马～～”
白依依对小鱼一向是有求必应的。
点了点头，“好。”
曲烨面带苦涩地看了看白依依，“能单独说两句吗？”
他就知道小鱼不会给他机会让他说话。
“可能不行，我们要去游乐园了。”白依依终还是不忍看到这样子的曲烨，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人总要用自己拥有的东西去换取对于自己来说更加重要的东西，没有必要耿耿于怀，更没有必要回头。”
白依依只当曲烨是依旧看不清自己心里想要什么，于是说道。
曲烨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我……”
“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当初答应你也是我没有考虑好，我们各个方面都不适合，很抱歉我当时实在是太草率了。”白依依接着说道。
“你……是不是……”曲烨一时竟然说不出来后面的话。他想问，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可是，他害怕得到某个答案。
“不算吧，毕竟谁都有一个年少无知，少女怀春的时候。”白依依大概明白曲烨想问什么，回答道。
曲烨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听到白依依接着说道，“但是，我更希望从此以后，我们没有任何瓜葛，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生活。你以后也会找到一个真爱。”
“不会有了。”曲烨的声音还有几分沙哑。
白依依看着曲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她这个人决定了的事情，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改变，更何况还有一个所谓的预言在里面，“不说这些了，我带小鱼去游乐场了。”
“能带上我一起吗？”曲烨跟了上来。
白依依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自己都说到那个地步了，曲烨居然还能跟着自己，“不能。”
“……”曲烨看着白依依招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带着小鱼坐了进去。
小鱼心里还挺高兴的，一路上，笑得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
“在想什么呢！乐成这个样子。”白依依摸了一把小鱼的脸，现在伤疤已经淡了很多了。
白依依凑近，突然觉得这张脸真的跟自己长得很像。
原本有很多狰狞的伤疤，没怎么注意到，现在越看越觉得像。
白依依只当是两个人有缘分，毕竟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不少。
“依依，你真的不喜欢曲烨吗？”小鱼一边说一边扑在白依依怀里，还蹭了蹭。
白依依摸了摸小鱼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嗯，小孩子家家的想这么多，还知道喜不喜欢这种事，看来以后不能让你跟着一起看电视剧了，以后你只能看羊羊羊了。”
“羊羊羊里面，黑羊羊还喜欢白羊羊呢！”小鱼说的那一个大义凛然。
白依依扶额，“那你以后就只能看童话书了。”
“别啊！依依你先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曲烨嘛～我好好奇的～～”小鱼撒娇地蹭了蹭白依依的脸颊。
白依依叹了一口气，自己怎么把小孩养的这么八卦了，明明自己就没有八卦这个属性啊！
“这跟喜欢不喜欢关系不大，并不是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很复杂的问题，这个世界很多世界都不是只有两面，比如说这个事情，并不是说除了喜欢就是不喜欢，其实还有很多的东西搁在中间，家庭，其他在乎的事情或者人。”尽管白依依并不觉得小鱼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但是，白依依还是很认真地解释。
她想，就算是小鱼现在不懂，以后长大了也会明白的，她并不希望小鱼以后变成爱情的奴隶。
“对于我而言，爱情只是附加品。”白依依最后总结道，“不要觉得你会因为爱情离不开谁，时间会慢慢冲淡一切，无论是撕心裂肺的爱情，还是说刻骨铭心的疼痛，最后都会只剩下单薄的回忆。”
说到最后，白依依笑了，“听不懂是不是？”
小鱼眼神迷茫，但是心里却很吃惊，果然，她的妈妈跟其他世界的女主完全不一样。
其他世界的女主就是个恋爱脑，脑袋里除了爱情还是爱情，父母子女都需要靠边，更别说因为那个所谓的爱情连累了多少人了。
“好了，快到游乐园了，去坐旋转木马吧！”白依依给了车费，然后下车，把小鱼抱了出来。
白依依买了票，看到小鱼眼睛盯着过山车那边，“怎么？你想坐那个？”
小鱼收回视线，笑眯了眼，“没有啦，那个看起来好吓人！”而且一会儿会出事故。她刚才看到了一个满身黑气的人坐了上去。
那种浓郁的黑气，十有八/九都不会有命从那上面下来。
小鱼牵着白依依的手，刚才说来游乐园是为了不跟曲烨说话，避开曲烨，她没有想到这边居然会有事故发生。
“等一下……”小鱼突然又看到了几个满身黑气的人。
“怎么了？”白依依蹲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小鱼的语气中带着恐慌。
“……”小鱼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周围的人，身上都染上了黑气。
小鱼反应很迅速，在瞬间抱住了白依依，然后变成了大人的模样。
下一秒，巨大的爆破声响了起来。
白依依已经晕过去了。
周围都是因为恐慌乱跑的人们，不少人已经受伤了，小鱼把晕过去的白依依抱了起来，看了看地形，然后跑了起来。
一直到了家里，小鱼才放下心来。
白依依醒过来就看到从厨房里出来的女子。
她一直以为于帆已经算她见过最美的女子了，结果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女子。
哪怕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衣，下面搭了一条很简单的牛仔裤，黑发及腰，随意地散着，并没有扎起来，穿得如此接地气，但是周身却有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原本惊艳的五官也因为这股气息而变得清绝冷艳。白依依第一反应就是原来真的有人能做到看起来孤傲清冷，却依旧让人生不出一丝不喜。
然后，接着白依依就回过神来，“你好，请问……”
白依依想问为什么这女子在自己家里，然后想起来游乐园的事情。
“小鱼呢？你有没有看到我身边的小孩子？”白依依一下子坐了起来。
“……”小鱼把人抱回来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所以专门让这个形态的自己见白依依，把整个事情圆过去。
“她没事，就是太累了，睡了过去，既然你醒了，那我先走了。”小鱼冷着脸，声音清冷地说道。
白依依也大概理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心里大概明白，自己应该是眼前的人救的。
“等一下。”白依依想起了最后那一声爆炸声，“谢谢你的救命之恩，留下来吃午饭吧。”白依依还想给钱或者其他的来着，然后看到对方那高冷不可侵犯的模样，把话咽了下去。
“不用了。”小鱼打开门，然后走了出去。
等白依依跑到门口，人已经不见了。
接着小小个的小鱼从卧室里出来，“依依？你没事吧？”一边说一边跑过来抱住了白依依。
白依依心里还在想刚才的那个人。
“小鱼，你认识送我们回来的美女姐姐吗？”白依依一边说话，一边检查小鱼的身体，没有发生什么伤口，这才放下心来。
“不认识，怎么了？”小鱼很少用成人形态，基本上也没有看过自己成人体长什么样子。
“我们遇到日行一善的雷锋了……”白依依心里还是想认识一下对方，感谢一下。
作为日行一善的雷锋:“……”
而这次的游乐园事情给小鱼带来了一个更大的发现。
白依依身上的女主气运，另一半绝对有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她当时在现场，那么白依依面临的就是剧情才开始不久就被抹杀了。
按理说……这很不科学。
除非……
这个世界的规则……不认可白依依这个女主……
那么就能解释，白依依的女主气运只剩下一半的问题了。
另一半……应该是在另一个天道认可的女主身上。
小鱼有这种推测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她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情况。
那么这样一来，曲烨更不可信了，毕竟另一个需要对付的人身上有女主气运，到时候，第一个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就是曲烨这个男主了。
小鱼松了一口气，好在白依依对曲烨并没有神魂颠倒，要不然事情更加麻烦了。
只是，另一半的女主气运被天道放在了谁身上？
小鱼皱了皱眉头，能用上这种办法来对付白依依，这个世界的天道……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