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天上掉下个凯瑟琳
不对什么?”
众人看向他。
孟烦了说道:“这洋妞儿我见过。”
要麻说道:“你见过?你见过个锤子。”
孟烦了没搭理他:“应该说我们都见过。你们还记得林座脖子上挂的怀表吗?”
他这一说,众人顿时醒悟。
当初大家在缅甸时,林跃带人由密支那南郊寺庙救出一群外国人,据说有个叫凯瑟琳的洋小姐在他的房间睡了两夜,临走前还送给他一块怀表,回来后林跃有事没事就爱拿出来摆弄几下,孟烦了说俩人就是一对露水夫妻,完事各奔东西,自此劳燕分飞。
现如今呢?那妞儿居然追到祭旗坡来了……
“迷龙,羡慕不?”不辣揶揄道。
东北佬出大力弄了一口三寸厚棺材换来个二手媳妇儿,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瞧人家林上校,姑娘从海外追到这里。
差距,这就是差距啊……
“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信不信我整死你。”
几人说话的功夫,车上的男女停止热吻,林跃整理一下军装走过来。
“看够了没有?还不去帮阿译他们的忙,川军团有医院了啊,每营一名军医,俩医护兵。另外,选几个心细的,认字的出来,凯瑟琳会传授他们一些急救术。”
“我说林座,谁是凯瑟琳呀?”孟烦了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跃瞪了他一眼:“记得当初我们从缅甸救出的实习医生吗?今年自愿过来这边为我们提供医疗支援,凯瑟琳,凯瑟琳沃克。”
“不就是那个在缅北机场跟你睡了两晚的女人嘛,早就认出来了。”迷龙说话的时候还跟副驾驶上坐的洋妞儿挥了挥手。
“那行吧,你们忙着,我走了。”林跃看了一眼还没从泛滥的情绪里挣脱出来的郝兽医父子:“郝兽医和他儿子问起来的话就说我今天晚上回禅达住。”
交代完紧要事项,林跃回到车上,载着凯瑟琳驶向禅达。
清点完药品的阿译凑到几人身边,看着稀薄夜sè里渐去渐远的吉普车:“林跃可以的,为国争光,我辈之楷模呀。”
孟烦了横了他一眼。
阿译把冲到嘴边的口号咽了回去。
不辣看着到现在还一脸活见鬼表情的全民协助说道:“美国人好大方哟,如今也有人检查林上校的枪咯,就怕他清理滴不够干净,晚上没饭吃咯。”
一群人哄堂大笑。
龙文章把一箱药品搬到南边木屋里,回来一瞧他们还在那里说荤话,走过去一人一脚踹个马趴。
“摸摸你们的心,痒不痒?馋不馋?呸,再馋也没你们的份儿!起来搬东西,再磨蹭晚上都别吃饭了。”
蛇pì股拍拍衣服上的土,看着龙文章的侧脸说道:“嫉妒也不要拿我们撒气嘛。”
“广东佬,你说啥pì话呢?”
蛇pì股不敢跟他犟嘴,赶紧跑去前面帮医官搬东西。
不辣和要麻你看我我看你对望一阵,拉着孟烦了和迷龙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全民协助终于压下内心的震撼,拿出迷龙输给他的小铁盒往嘴里guàn了一口酒。
“她可真漂亮。”
麦师傅看了他一眼,把军帽戴回头上,踩着满地月华往睡觉的帐篷走去。
又过了一会儿,郝兽医平复下内心情绪,牵着儿子的手满世界找孟烦了、迷龙等人,想要告诉他们疥蛤蟆来了,多亏了林跃帮助,父子俩人才能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景团聚。
然而他找遍整个祭旗坡,都没有发现那群家伙。
……
星辉灿烂,月华如水。
入夜的禅达烛火幽幽,深巷里偶尔传出一声狗吠,哨卡后面的守夜士兵昏昏欲睡,还不如乡民组建的联防队员机警。
靠近东门市场的一座庭院里,上官戒慈面带愠sè看着墙根下窝的一票人,手里拿的铲子砸也不是,放也不是。
雷宝儿扒在门缝后面,眼巴巴看着外面的便宜老爹和叔叔伯伯们。
“媳妇儿,你听我说啊……”迷龙又是恳求又是作揖:“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我以后什么都答应你。”
不辣伸出手指戳了戳前面撅着pì股偷听的孟烦了:“烦啦,欧耶和噎死是啥意思?”
孟烦了晃了晃胳膊,没搭理他。
康丫在后面说道:“炕?炕……没炕?他们在找炕呢,原来美国女人也喜欢睡火炕。”
“炕你大爷。”孟烦了回头说道:“人说的是come on!”
“啥意思?”
“奏是说,你上来的意思,‘你上来’懂吗?”
“烦啦,我记得迷龙说过,你爹不是最怕吵吗?”阿译指指楼上:“这声儿……他受的了哇?”
说起这事,孟烦了一脸被狗哔了的表情。
“也不知道我们家内油盐不进的老头子怎么给他捋顺毛儿的,见人就夸林上校忠肝义胆,是禅达的顶梁柱,还总说老孟家上辈子积德才换来这场造化,叫我多跟人家学,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要麻说道:“你在城里那个相好滴,老头子晓不晓得?要我说,干脆弄生米煮成熟饭,两口子抱着个娃儿,他不认也没得办法。”
“就他那牛脾气,我真要来一先斩后奏,信不信老头子弄根绳儿往屋梁一拴,垫着脚朝上一挂,婚还没结,我先成一不孝子了。”
“哎,哎,哎……我说你们听够了没有,听够了赶紧走吧,我跟媳妇儿要睡觉了。”迷龙走过来踹了蛇pì股一脚。
“再听一会儿啦……”
“听什么听,没见过两口子办事啊,你们再不回去龙文章要发火了。”
蛇pì股和不辣等人这才恋恋不舍地爬起来。
“叫我们过来这里偷听的人可是你唻,现在又赶我们走。”
董刀说道:“他是觉得好不容易烦了他爹不管了,今天晚上可以快活了。”
“丧门星,你说啥玩意儿呢,又欠削了是不是?”
一群人闹闹哄哄出了院门。
东北佬迷龙赶紧把门闩一chā,扭着pì股往里面走去,隔着门缝还能听见他发sāo似的哼唱。
“你要让我来呀,谁他妈不愿意来呀,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呀,你家的墙又高,四处搭炮台呀,就怕你爹用洋炮……”
几人站在马路上,夜sè下的背影有些凄凉。
“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得到北边一趟,各位回去后帮我跟龙爷说一声,小太爷谢谢你们了。”孟烦了抿着嘴跟几人拱拱手,一瘸一拐地往城北走去。
董刀看着地面一颤一颤的背影,把听墙根儿时顺手握在掌心的石块儿丢进沟里:“没道义,没道义呀。”
不辣说道:“王八盖子滴,老子让你们快活……”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枚手榴弹,伸手去拽拉绳。
蛇pì股赶紧给他按住:“你发什么疯?”
“你看这月亮么喜庆,放个炮仗咯。”
“要放去城外放,在这里被宪兵抓到是要蹲班房的啦。”
……
炮灰团有了军医,有了野战医院,还有了属于自己的运输队。
听说虞啸卿醒来后知道警卫连bào动的事情后把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没动地方。
还有张立宪,从班房出来后要带人往祭旗坡闹事,被赵启德给bī了回去。
就在很多人觉得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军部一纸公文发到各师,宣布了对川军团的处罚决定。
看过文件的人都说虞啸卿他爹坐不住了,终于对那个老是找自己儿子麻烦的林上校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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