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我是传奇
老杨的身体折腾不起,希希的学业耽误不起。
新一期的《音乐你我他》播出后,缝纫机乐队应该会因为他的表现被更多人知道吧,想来完成阶段任务(二)没有太大问题。
然后呢?缝纫机乐队……不如像烟花一样,在绚烂中“死”去。
很多时候,理想达成后,等在前面的也只是名和利了。
就像丁建国不愿意看到的那样,缝纫机乐队,就这样吧。
至于他,也该兑现和观众的承诺,跟这座城市说再见了。
另外,孙彤的离去给了他一个新的启示。
林跃关上房门,消失在电梯间。
……
一天后。
新一期的《音乐你我他》如约而至。
林跃的一首《我曾》和对缝纫机乐队真挚的告白让其他参加者都变成了绿叶,歌曲承载着故事,故事承载着情感,它们如同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一样南下神州,漫卷中华。
不止东北,黄河内外,长江左右,都知道了缝纫机乐队的名字,这不仅仅因为他们唱的每一首歌都有大火潜力,更因为这支乐队的成员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固执的老中医。
中二的修车工。
乖巧的小学生。
任性的富二代。
还有迷失在茫茫人cháo里的北漂。
他们里的每一个都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活生生的例子。
……
另一边,雷乔乔一口咬定带走丁建国、杨双树几人是谈交易,因为早在之前,林跃雇佣的网络水军一直在往蔚蓝乐队和她的头上泼脏水,她在车上的作为,目的是分化缝纫机乐队,她还拿出了丁建国同意放林跃鸽子的录音,以此来证明双方做的是交易,并非违法行为。
杨双树和希希表示这是害怕雷乔乔的人对他们动粗的权宜之计,不能算数,而胡亮被捆绑对待证明了雷乔乔用bào力胁迫他们的事实。
对此,雷乔乔的解释是那些人根本不受她的控制,是王彦生雇佣的打手自作主张绑了胡亮,这件事要找也该找王彦生。
是的,为了把自己从失控的局势中择出来,她干脆利落地把王彦生卖了。
折腾来折腾去,最后雷乔乔和王彦生都栽了,虽然俩人没有勒索钱财,另有丁建国确实想试探林跃看重名利还是看重朋友的证词,可是警方还是给他们定了个非法拘禁的罪名,王彦生拘役8个月,雷乔乔拘役5个月并处罚金3万元。
出了这档子事,华夏的股东第一时间发表声明开除王彦生,可惜依然无法挽回局面,很多合作伙伴选择切割与疏远,再加上员工离职,艺人要求解约,总之一副不知哪天就要破产的样子。
至于蔚蓝乐队,雷乔乔出事后一个月,四个人又回到了津门酒吧驻场,然而每次都会有认出他们的人嘘声耻笑,甚至还为此打过架,也就半个多月时间,乐队因为成员内讧解散,从此成为历史。
但是与缝纫机乐队不同,他们是“死”于耻辱。
……
没人知道林跃去了哪里,总之他消失了,电话停机,微信离线,邮箱长久未用……所有能联系到他的方式都没有回应。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暖风吹散苦寒,嫩绿挂满枝头,田野间有了蛙鸣鸟叫,燕儿北归,鸭绿江边迎来了第一批游客。
“胡亮,你快点儿。”修车厂大厅传来马大姐的喊话:“一个起子怎么找那么久?”
楼上的房间里,胡亮翻箱倒柜地找起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聚餐饮酒,天知道把起子丢哪儿去了。
唰~
开抽屉猛了,一张照片跌落。
那时候大吉他还在,照片里含着bàngbàng糖的男人霸占了大半个界面。
胡亮看着地上的照片呆了一阵,弯腰捡起来,完事回头看着粘在柜子上的另一张照片,吉林电视台的办公楼前面是六张灿烂笑脸,林跃的一双剪刀手合在一块儿,特像英文字符w。
春夏之交,暖风熏人。
鸭绿江畔,三个五六十岁的女人穿着不同颜sè的演出服坐在石凳上,前面的石桌上放着舞蹈扇。
其中一个嘴角长痣的女人划了两下手机屏幕,递到对面男子身前。
“老杨,这是你吧?别说,你弹吉他的时候还真有几分音乐人的样子。”
“那当然了。”杨双树说道:“我玩摇滚的时候,你们的孩子刚学会吃nǎi呢。”
“老杨,你每次提起这个打鼓的小伙子都会转移话题,这次该跟我们讲讲他的事情了吧。”
“唉……”
又是一年开学季。
乔大山给希希盛了半碗米饭,夹了块火腿到她碗里:“希希,明天就开学了,暑假作业、文具什么的都整理好没有,别明天到了学校才发现有东西没带。”
“哎呀,爸,你怎么这么啰嗦,都收拾好了。”她停止扒饭,用三分嫌弃七分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这时伴着一阵噔噔噔的上楼声,几个呼吸后房门打开,李美燕拿着一个拆开的包裹走进房间。
“你又给希希买什么了?拿个快递下去这么久。”乔大山一面给她盛饭一面问。
李美燕把里面的东西往饭桌一放。
一共五本书。
数学、英语、语文参考书各一本,还有两本是课外读物。
“不是我买的。”
“是他?”
“对,是他。”
“地址呢?”
“河南。”
“留手机号没有?”
“留了,不过我打了,是空号。”
“……”乔大山叹了口气:“你说这个林跃,隔两个月就给希希寄书过来,但就是不留联系方式。”
希希看着那几本书说道:“这次是河南……”
说完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发了一条讯息。
……
中秋刚过,东北已经入冬,而长江两岸还有几分闷热。
南京,1912酒吧街深处一间不起眼的小店里。
窗外是数不尽的灯红酒绿,窗内是温馨里透着一丝暧昧的氛围。
也许世界就这样。
我也还在路上。
没有人能诉说。
也许我只能沉默。
眼泪湿润眼眶。
可又不甘懦弱。
低着头,期待白昼。
接受所有嘲讽。
向着风,拥抱彩虹。
勇敢的向前走。
黎明的那道光,会越过黑暗。
打破一切恐惧,我能找到答案。
……
亮着荧光灯的酒桌左右沙发上,吧台前面的高脚凳上,除了少数几个还在为点什么喝得窃窃私语外,其他人全都安静倾听舞台上那个带着bàng球帽怀抱吉他专心唱歌的男人。
tiáo酒师丢在吧台上一片纸,从下面捉出一个圆杯,倒了些白兰地在里面,推到常在这个时间点过来喝一杯的女顾客面前。
“这个歌手是新来的?歌唱的真好听,人长得也帅。”
“他不是我们酒吧的驻场歌手,是一位流浪歌手。”
“流浪歌手?”
“你不知道吧?流浪歌手的圈子里有一位传奇歌手。”
“传奇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