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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谋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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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纪,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其它的宫女已经各自回房,只留下夏纪呆呆地站在一边。

“没什么。大人,我不过是走了神,现在就回去。”夏纪心不在焉地冲她行了礼,转身告退。

赵爰清皱了皱眉,但也没再追问。先派人去司膳房寻纪司膳说明事情,接着就带了一小坛药酒和一只酒壶到李司酝那。

“下管见过司酝大人。”

“爰清来了,快过来坐。”李司酝年轻时受过伤,落下了病根,以致于如今身子时常不爽利。“你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又何需带礼物呢?”

“这可不是礼物,只是让师傅检查下徒弟酿的酒能否合格?”赵爰清笑着坐下,将酒壶中的酒倒到小杯子里,呈给李司酝。

“就会贫嘴。”李司酝接过赵爰清递来的酒杯,似嗔似怪,但却充满了疼爱。“京城里谁不知晓,司酝房赵掌酝酿的酒可称得上是珍品。就连我那呆侄子都私下托我问你要上一坛。”

“徒弟酒酿得好,自然是因为师傅教得好。”看着李司酝小口地抿着酒,不经意流露出的称赞让赵爰清也跟着欢喜,“这是用存了三年的雪里青泡上药草,在阴处放了三个多月。药草是我专程请太医开的单子,对大人的身子骨有好处。”

“难得你还记着我。”李司酝入宫早,至今孑然一生。虽然当年灾荒时收留过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但大多分给无子的夫妻,剩下的留在李国公府。唯独对赵爰清格外偏爱,将她带进了司酝房。“这些年,我占着司酝的位子,却做不了什么事。让你一个人忙前忙后地打理,一个人都恨不能劈成两个人。”

“大人说什么呢?”赵爰清替李司酝将酒满上,“这都是爰清该做的。”李司酝打小就疼她,就像亲生的祖母一样温暖。上一世,她被男女之情迷了心智,才糊涂地躲进马车去了大齐,从而错失了这份宝贵的亲情,还白白让李司酝寒了心。所幸上苍垂怜,给了她补救的机会。

“过几日就是樱桃宴,我身子不便,你作为司酝房的主事,别忘了亲自跑一趟。”李司酝接着道,“虽然只是送个酒,但参加宴会的都是朝中新秀,你若有合眼缘的,就告诉我。我让父亲为你做媒。”

樱桃酒下

女儿家住东湖东,春糟夜滴珍珠红。

《名医别录》:“樱桃性温、味甘酸,调中,益脾气,令人好颜色”。

李司酝一直热衷替她做媒,但经历了齐彦铭,赵爰清对男女之事多少也想明白,看开些。能参加樱桃宴的多是朝中新秀,自己孤女出身,做正室定是不行,侧室倒不如一人自在。

但这樱桃宴仍是要去的,赵爰清跟着皇帝身边的公公朝里头走,夏纪带着几个拿着酒坛的宫女尾随其后。

宴席设在林子深处的江边,一路花满蹊径,莺穿柳带,配上融融暖阳,委实明媚。

“阿彦,我们什么时候去拜红发娘娘?”那是头一回的早晨,苏清清靠在齐彦铭怀里,有些羞赧地眨着大眼望向他。大齐民间有个风俗,新婚夫妻要去拜红发娘娘,并求两根红丝带系在床头,才能修成正果。

“现下宫中局势不稳,以后有了机会就带你去。”齐彦铭沙哑着嗓音,吻了吻她的额头,又目光浑浊地去解她的系绳。

苏清清很快就被分了心,没能追问到底是什么时候。

苏清清以为是他头一个女人,又陪了他这么些年,他就会像话本戏演的那样娶她。赵爰清笑笑,出身宫女,既没沈皇后、皇贵妃一样显赫的家世,可以成为他朝堂上的助力;又没沐淑仪聪慧的头脑,能替他出谋划策;还不如贤妃容色倾城,闭月羞花。他能给个末等的贵人位分,怕都是看在她帮他过了最落魄的时候。一朝显赫,有了万紫千红,群芳争妍,哪会在意原先开在角落的野花。

齐彦铭是这般,樱桃宴上的进士大抵如此。尽管十年苦读,一朝题名,但不受皇帝重视的仍旧为数不少。想在京城扎根,就要迎娶那些高门贵女,也有不少为此休弃发妻。而一旦鱼跃龙门,那侍妾通房更是接二连三不断。

当年夺位,齐彦铭抬了好些贵女入府,兴许红丝带都系了几回。

赵爰清抿抿唇角,不欲再想这些前尘纠葛。她如今什么都有,不过单单少了份感情,也没什么遗憾之处。

想想就走了神,传旨的公公宣完口谕后回头看了看不作声的赵爰清,示意到她了。

“各位大人,这是陛下赐下的樱桃酒,司酝房五年前就酿下了,近来刚出窖。”赵爰清回过神,清了清嗓子,让宫女给每桌送上一小坛樱桃酒,“请各位大人慢慢品尝。下官已将酒送到,就不打扰大人们赏游的雅兴。”

之后便跟传旨的公公一道外出,本是好端端地走着,却没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赵掌酝清留步。”那白衣公子的样貌委实是好,让人觉着如沐春风,不像齐彦铭,总是皱着眉头,春天都能被他皱成冬日。

皱皱眉,不知怎么竟又想起他了,连忙行礼,“下官久居深宫,不知大人是……?”

“在下虽是今年的新科进士,但陛尚未授予官职,这声大人还是当不得。况且,掌酝身为八品女官,在下不过是布衣白丁,应是在下称掌酝一声大人才对。”白衣公子笑了笑,“若掌酝不嫌弃,便称在下为子玄。”

“陛下虽还未下旨,但不过是早晚的事,下官怎好钻这空子。”赵爰清突然发现那公公不知何时悄悄溜走了,心里隐隐有些着急,方才进来时她根本没看路,也不知夏纪记不记得。

“掌酝可在寻之前传旨的公公?”子玄开口问道。

被戳中心事的赵爰清颇为尴尬,但仍是勉强点头,“下官来时没记清路,现下倒有些麻烦。”

“若爰清不嫌弃,就与我一道出去。”赵爰清愣了愣,“大人还要参加宴会,下官怎好劳烦,一会儿找人问问便出去了。”

“这宴会着实无聊,在下也提不起兴致,倒是这樱桃酒,甘甜醇厚,果味浓郁,色泽也如红色玛瑙般。”子玄一边同她朝外走,一边聊着。“赵掌酝的酒果真名不虚传。”

“大人谬赞,酿酒是下官分内之事,自当尽力做好。”赵爰清不知如何才能甩了这麻烦的大人,心里暗暗烦躁。

“早先听李司酝说,姑娘不仅酒酿得好,为人更是谦虚有礼。”说了这会子话,原来是李司酝变相给她介绍适龄男子。赵爰清有些无语,却也不好驳她面子,只能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不知怎的,以前对着闷葫芦一样的齐彦铭能说上一整晚话,而跟善谈的子玄,竟半句话都嫌多。

二人经过一处竹林,有几个进士正聊着近日发生的事,隐隐听见,“齐国战败,齐王受了几处刀伤,还中了一箭。”

赵爰清慢慢屏住呼吸,生怕漏了只言片语,有些不能相信,便转头问身边的子玄,“听说齐国战败,这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子玄说着无意,但一字一句都重重地扔在赵爰清心头,“齐国若是吞宋成功,就直接威胁到了我朝的边境。陛下自不能坐视不理,虽不能明着参战,但暗中仍是给了宋国不少物资支援。”

“那……齐王可还好?”赵爰清刚问出口就有些懊悔,隔了两辈子,自己怎就这般没出息。“我只是听说他身受重伤,又无子嗣,要是一朝驾崩,那齐国岂非乱了?”

“这就不曾得知。”子玄答道,“若是当真药石无医,我大荣便少去一心头之患,也算有利无害。”

赵爰清当下便觉着思绪有些混乱,心不在焉地朝外走。

好不容易到了园子门口,赵爰清与子玄拜别,坐上回宫的软轿。

肯来。可最后……最后他还是挺过去了。如今他是九五至尊,有最好的太医,用最上佳的药材,一

虎骨酒上

抓着轿子的窗沿,赵爰清有些害怕,过去他遭人暗杀,后背被砍了长长一刀,伤痕入骨,在上阳楼烧了整整一宿,太医顾忌着当时得势的大皇子,一个都不肯来。可最后……最后他还是挺过去了。如今他是九五至尊,有最好的太医,用最上佳的药材,一定不会有事的。

赵爰清安慰着自己镇静下来,他不会有事的,祸害是要遗千年的,怎会这般容易就没了。

正当她平复下来,轿子外突然传来夏纪的声音,“这儿是皇宫门口,你不要命了?”

“纪儿,我错了,我知道自个儿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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