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被拜师
殷氏集团，殷英杰那张面瘫路人脸神情高冷地看着自己找上门来的青玄，高傲地昂着下巴：“你想收龙偌做弟子？”
上次看到龙偌处理材料的手法后，青玄就对这个少年人念念不忘，动了收徒的心思。原以为自己释放了善意，龙偌会毫不犹豫地踢了殷英杰那个老光棍，投奔到战甲制作大师的行列来。结果青玄左等右等，等得花儿都谢了，也没见龙偌过来拜师，最后反倒是青玄自己按捺不住了，巴巴地跑到殷氏来要人了。
在他眼里，当个能量师哪里有机甲制作大师有前途啊。能量师顶多就是制作几颗能量石罢了，撑死也就是在哪个能量石制作公司混个工程师的位置，制作一些大众化的能量石，为整个星域的动转提供充足的能量而已，别的是不用想了。
机甲师就不同了，不管是战甲还是武器还是机甲制作，那都是实实在在能提升强者武力的技能，在卡门星域这个崇尚武力值的星域，那就是强者的象片，谁不想巴结个有能本事的机甲师啊。没见一个小小的机甲师，走出去都有无数机甲战士巴结讨好。
青玄完全有理由相信龙偌会舍弃了殷英杰这个没用的糟老头，转而投进机甲制作这个有着光辉前途的行业。
青玄皱着眉头，有点不耐烦：“果然是年纪大了，连话都听不明白，还要我重复一遍？没错，把你那个弟子叫出来，当着面我吃点亏，收他做关门弟子好了。”
殷英杰“嗤”了一声，嘲弄地看着青玄：“你想收我的弟子做徒弟？真是好大的脸。”
“怎么了？做我的弟子很差吗？跟着你个老光棍有什么出息？除了做几颗能量石以外，还能有什么用？”青玄反驳道。
瞧这话说的，好像以他堂堂一个战甲制作大师的身份，收龙偌做徒弟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似的。
也不想想这个星域高级机甲制作师有多么稀少，高级机甲又多么珍贵。顶级的机甲满打满算，整个星域也就那么几架，每年能消耗多少高级能量石？
至于用顶级的机甲去攻打虫兽？
呵呵，没见整个阿斯特兰纳联盟也就出了一个不败战神阿瑞恩么？至于帝国——
不好意思，整个帝国现在也不到八架十级机甲，贺兰家一架，军部三架，蔷薇商会两架，至于另外的两架，则是掌握在法希姆帝国皇室手中。
如果人族跟虫兽的战争真的白热化到了需要大批量动用十级机甲的地步？那就意味着人族离毁灭也不远了，几架十级机甲能有什么用？还是洗洗睡吧。
一架机甲可不便宜呢！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贺兰劲那样a级s级的超强体能值，更多的是体能值为c级b级的普通人，相比之下，四级五级机甲的受众更广，也注定低中级机甲师的实用性更强一些。
至于八级九级的机甲战士？三个超级文明都屈指可数，
卡门星域凡是名字后面缀了个大师名头的人本事不说，脾气倒是不小的，更何况是自带傲娇属性的殷英杰。青玄一脸看不上能量师的表情，顿时激怒了他。
殷英杰也不跟人吵架，冷笑一声，转头吩咐夏佐道：“青玄大师这是看不起咱们能量师呢。既然这样，以后咱们也不必再给青玄大师提供能量石了，反正我们除了做几颗能量石以外，也没什么别的用处嘛。”
青玄再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和殷英杰虽然百般不合，斗了大半辈子，但是这个老光棍的能量石确实做得好啊，也好用，两个人吵了大半辈子，也合作了大半辈子，这下子殷英杰赌气断了他的能量石供给，以后可怎么办呢？再找个高级能量师也容易，可是用习惯了殷家这老东西做的东西，再用别家的，肯定会有很多不习惯的。
想着此来的目的，青玄大师能屈能伸，决定不跟殷英杰这个老光棍计较，先把徒弟拐到手才是真的，于是咳了一声，道：“那个谁在战甲制作上很有天赋，你拦着不放是几个意思？老东西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就是断送了一个战甲制作大师，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也不想想整个星域出一个像那个谁那么有天赋的人才容易吗？出现了还被他撞上就更不容易啊，这就是缘份啊，殷英杰这个老东西拦着不让他收徒弟就是不对。
对了，那个谁究竟叫什么？
“龙偌。”夏佐在一旁幽幽地提醒他。
好么，想收人做弟子，结果连人名字都没记住，夏佐心想这位帝国的战甲制作大师能更靠谱一点吗？
殷英杰本来板着一张□□面孔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面瘫路人脸笑起来依然也是一张路人脸。
殷英杰摸出一块护心镜，朝青玄一抛，说：“看看这个。”
青玄满腹狐疑，把护心镜接了过来，精神力一扫，脸色大变，惊疑不定地道：“这……这不可能，这里面的精神力自成一个世界，我研究了一辈子也做不到这个程度。”
殷英杰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你做不到，难道别人也做不到吗？真以为你自己是卡门星域战甲制作师第一人了？呵呵，这脸打的，疼吧？”
青玄倒是不在乎打不打脸的，见着了这么个好东西，就算是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把脸都打肿了他也乐意啊.
青玄顿时抛开了对殷英杰一辈子的成见，满脸激动地道：“这是哪位大师的手笔？这磅礴的精神力，还有自成一个小世界的精神力循环，简直精妙无比。”他本来还想称赞材料处理手法的，只是这面护心镜虽然精神力处理的确堪称大师级水准，可那材料手法非常粗糙，他实在不好违心地称赞什么，只好忍着不说。
殷英杰非常高冷地哼了哼，难得有机会，他一定要狠狠地打青玄的脸，谁让他一直看不起能量师呢？这已经不是个人恩怨，而是行业公敌了。
“殷大师，你能联系到这面护心镜的制作者吗？”青玄是个非常能屈能伸的人物，有求于人，连语气都恭敬许多，还带了点讨好的意味。
殷英杰心里跟吃了蜜一样舒坦，哼哼道：“你想做什么？”
“我想拜访，哦，不，我要拜这位大师为师，做他的弟子，侍奉他老人家。”青玄一直在研究战甲精神化，研究了几十年也没有什么进展，现在看到龙偌制作的这面护心镜，哪里还坐得住，恨不得殷英杰立刻就能联系上制作者，让他拜师就好。
殷英杰“嗤”了一声，斜着眼睛扫了青玄一眼，嘲讽道：“拜师？就你那水平，还想拜师？给人打杂说不定人家大师还嫌弃你笨手笨脚，你也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青玄：“……”
“拜不了师，打杂也行啊，哪怕给这位大师打个三五年杂也好，三五年不行，三五个月也行啊。”青玄绝对是龟派的，忍功了得，对殷英杰的各种讽刺嘲讽毫不介意。
为了能见一面护心镜的制作者，青玄也是蛮拼的，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各种巴结殷英杰，看得夏佐满头黑线。
说好的高冷战甲制作大师呢？青玄大师你这样狗腿真的好吗？
夏佐因为殷英杰的缘故，以前没少受青玄的刁难，此刻看到青玄在老师面前各种小心巴结，心里微妙地十分痛快。
殷英杰想说什么，眼珠子一转，对夏佐说：“你去把龙偌叫过来。”
夏佐应声去了。青玄急得抓耳挠腮，急得不行，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龙偌啊，巴巴地看着殷英杰，暗恨自己以前嘴贱，把殷英杰往死里得罪了，生怕殷英杰记仇，不肯告诉他护心镜的制作者是谁。
不一会儿，夏佐带着龙偌匆匆过来了。
“你去忙吧。”殷英杰挥了挥手，夏佐拍了拍龙偌的肩，转身离开了。
龙偌：“……”
“老师，你找我？”龙偌一头雾水地看着殷英杰。
青玄生怕殷英杰说什么难听的话，抢先道：“你就是那个谁？我想收你做弟子，现在当着老光棍的面，直接说你愿不愿意吧，有我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龙偌：“……”
“我叫龙偌。”龙偌满头黑线，心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记住，他真的是诚心想收自己做弟子吗？
还有，自己的存在感真的这么低吗？龙偌自我检讨中。
算了，老师那么傲娇的性格一定不会答应的，他就不要烦恼了。
殷英杰“哼”了一声，冷漠地道：“青玄大师想收你为徒，你的意思呢？”
龙偌：“？！！”
龙偌大惊：“老师你不要我了？”
难道老师嫌他事情太多不想要他了吗？还是说因为他不想跟老师一起回塞蒂星，所以老师对他有意见了？
殷英杰：“……”
青玄：“……”
青玄一脸疑惑地看着殷英杰，眼神红果果地写着“这个谁这么傻，到底还要不要收他做弟子呢”，殷英杰则是眉角抽了抽，实在想不明白龙偌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想太多了。”殷英杰虽然嫌弃龙偌有点傻，不过心底里却对龙偌的反应很满意。
看来这个弟子还是很尊敬他这个老师的，殷英杰心里舒服了点。傻点就傻点吧，最重要的是有天赋，而且尊师重道。
只要不是老师嫌弃他赶他出师门就好了。龙偌顿时放下心：“这样不好吧，我有老师了。”
有了制作护心镜的经验，他对战甲制作也算是入了门，就算是想学习战甲制作，也不用非得拜在谁门下，自己慢慢摸索也不比谁差。
殷英杰心中得意，面上却故意装作大方地摊了摊手：“不是我不同意，是龙偌自己不同意啊，只能怪你自己魅力不够了。”
说完还做了个莫可奈何的表情耸了耸肩。
最后一句堪称会心一击，青玄血槽瞬间被清空，半天做不得声，还好有护心镜能让他小小地安慰一下。
青玄抹了把脸，语气甚至称得上有点讨好的意味：“那位大师是谁？现在哪？”
殷英杰只拿眼角余光那么扫了青玄一眼，慢条斯理地道：“你不是已经见着了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在哪？”青玄精神一振，目光一扫全场，发现只有殷英杰和龙偌在，还以为人在殷氏大楼里，顿时将精神力释放出去，却没有发现什么大师级别的人物。
殷英杰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他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还没想到是谁，蠢成这样居然也混到战甲制作大师的地步，让他不由得对帝国战甲制作的未来深深地担忧不已。
“谁啊？”青玄一脸茫然。
殷英杰没好气地看着他：“这屋子里就我们三个，不是你也不是我，那是谁？”
青玄脑袋转了一圈，最后总算明白过来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龙偌的手指抖个不停：“你说的人是他？”
不、这不可能！
青玄一脸的不可思议，龙偌才多大啊，就能做成这么强大的战甲，而且上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连个材料都处理不好。
不，这一定是殷英杰那个老光棍骗他的。
“不信你可以试试，这面护心镜里面的精神力是不是跟龙偌的同出一源。”
青玄霍然清醒，立刻使用精神力探入护心甲里面，小心翼翼地感受了一翻，确实跟龙偌当初在工作间处理材料的精神力同出一源。
每个人的精神力都不一样，什么都可以作假，唯独这个假不了。
这面护心镜里的精神力充满了龙偌的气息，只有可能是龙偌制作的，这个假不了。
怎么会这样？这才不过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龙偌就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成长到这种让他也望之不及的程度，龙偌那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想到自己研究了一生的成果，还比不上别人半个月的成果，青玄只觉得自己将近两百年的认知完全颠倒了过来，他的头脑一片混乱，完全不能正常思考了。
尤其殷英杰还在一旁适时地补刀：“龙偌到底是我们殷氏的能量制作师，平时的正职是能量石制作，战甲不过是他业余偶尔钻研一下而已。”
混蛋啊！业余偶尔钻研一下就能钻研出这么逆天的东西，那他们这种研究了大半辈子的大师级人物算什么？
小婴儿过家家吗？
青玄这下不光血槽被清空，连蓝槽也见底了。
殷英杰又在一边阴阳怪气地道：“刚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拜师的？哦，还说拜不了师，打杂也心甘情愿的，现在人也见着了，怎么不拜师了？”
龙偌：“？！！”
总觉得他不在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了。
青玄摸了摸那颗光光的三角脑袋，抓耳挠腮的，然后猛然一拍脑袋，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走到龙偌面前特别恭敬地道：“龙偌大师，我非常仰幕您的才华，希望拜在您的门下做弟子。”
龙偌：“……”
龙偌只觉得天雷滚滚，把他雷得不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拜师？
搞笑的吧，这么一位帝国响当当的大人物，要拜他为师？明明上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还百般挑剔的呢！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这一定是他刚才进门的方式不对。
龙偌摇了摇头，决定出门再重新进来。
青玄还以为他不答应，顿时急了：“哎，你别走啊，我是真心想拜你为师的啊！你不想收徒弟也没关系，我给你打杂也行啊——”
龙偌大惊失色，跑到殷英杰身边：“老师，他说真的啊？”
殷英杰高冷地点点头。
“那我怎么办？”龙偌有些手足无措，被囧得不行。
尽管这老头性格很爽直，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应该就是那种一心痴迷战甲制作，不怎么通人情世故的那种，可是人好歹是帝国堂堂的战甲制作大师，要拜他为师？
会成为整个帝国的笑柄吧。
更何况他都决定等老师启程前往赛蒂星后，就和阿瑞恩去星际流浪的啊，带上个弟子又算怎么回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跟青玄不熟好吗，谁知道他是个坑呢还是个坑呢还是个坑呢？
换言之，龙偌喜欢知根知底，不会拖后腿背后插刀的真队友，不喜欢两面三刀的猪队友。
“青玄大师，我才华浅薄，而且接触战甲制作的时间太短，没有办法成为你的老师教导你的。而且以你的地位什么的，拜我为师不是让人笑话吗？”
他可是整个泽朗星出了名的废材，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壁的那种呢。
青玄摸了摸他那颗锃亮锃亮的三角脑袋，乐呵呵的：“不要紧不要紧，基础的东西我可以教你，高深的东西你再教我就行了，我们互相进步嘛。”
趁着龙偌愣神的功夫，青玄已经冲上去抱着龙偌不撒手，嘿嘿直笑：“从今天起，你到哪我就到哪，这个师傅你不当也是当，当了也是当。”
龙偌：“……”
他一点都不想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共同进步好吗。
龙偌囧囧有神地看着青玄，对这种被拜师的强迫行为简直无言以对。
过来接龙偌下班的阿瑞恩，就见一老头抱着龙偌的腰喊着叫着要倒贴，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阿瑞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