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试验
时与戾。
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重点是……除了冻牌与穿牌之外，竟然还有库洛牌存在于这个世界？
联想到库洛牌一共有52张，朔不禁严肃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将这两张牌接了过来，手指无意识的在牌的边缘摩擦着。
雨、树、翔……
算上新加入的四个，他的手里现在一共有九张库洛牌，仅仅占了全部数目的五分之一不到。
如果想要将所有的库洛牌都收回，还需要消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正在晃神之中，他听到野田的声音自对面传来：“果然是朔君的纸牌吧？太好了，还好我一直有带在身上。”
被这句话牵扯回了思绪，朔一眨眼，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是的，不小心弄丢了之后一直在找，真没想到会在老师那里。”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微微一顿，这才状似好奇的询问道：“不知道老师是在什么地方捡到的这两张纸牌？”
“诶，这个吗……让我想一想……”野田像是被他问住了，皱着眉苦苦思索了半晌，这才灵机一现，“对了，这是我在某一次穿梭时空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好像莫名其妙就到了我身上呢，真是奇怪……”
穿梭时空的时候？
朔暗自沉吟，也就是说，这两张牌所流落到的地点，一开始并不是在这里。
可是……它们为什么会选择野田老师作为依附的对象呢？
“等等……朔君刚才说，是不小心把牌弄丢的对吧？”野田突然皱着眉严肃问道。
朔有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不错，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我也说了呀，这两张牌是我在其他的时空中发现的，难道朔君也拥有类似时空滑行的爱丽丝能力吗？”
“……”
朔刚才还在点着的头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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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君？”野田疑惑的轻喊了他一声。
朔很快调整了表情，一脸天真纯良的回望他，有些吃惊道：“怎么会呢？一定是老师在穿越之前就不小心把我的牌捡走了吧，所以牌只是跟着您一起穿走了而已。”
野田的表情变得有些迷茫，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是这样吗……？”
见状，朔连忙又添了一把柴，状似无意的说道，“老师不是因为经常就被爱丽丝能力带去其他的世界吗，听说连自己什么时候来到学园的都不记得了，一时记错也是很有可能的。”
“好像……是这个样子的哦？”彻底被弄懵的野田十分茫然的上下看了看，最后选择伸手帮他把散落在地上的库洛牌一一捡起，递了过来。
把九张牌全都收进口袋之后，朔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真是没想到时与戾竟然是野田老师在其他时空发现的，差一点就露馅了。
等等……
其他时空？！
按理说，库洛牌自己本身是不具有穿越时空的能力的，即使是如时与戾这种掌控时间的牌，也仅仅只是能做到让别人穿越，自己却不行。
这一点从月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他当时见到穿牌时那样震惊的样子，正可以确定他这个论断没有错。
也就是说，他所在的那个世界，也应该才是库洛牌真正所在的世界。除去新加入的四张牌，他最开始收集到的那五张无一不都在原来的世界，雨牌和树牌甚至是在家里发现的。
这么多念想在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朔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他猛地抬起眼，一把抓住野田的衣袖，急切道：“老师，您是不是——”
曾经去到过友枝町。
然而，就在他即将脱口而出这整句话的时候，却又突兀的停止了，硬生生的把后半句最重要的信息给咽了回去。
不行，不可以说。
因为他所想的这些都只是猜测，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能够证实，还是再等等，等到月醒来之后……
面对突然沉默下来的他，野田有些不解，“怎么了，朔君？”
“啊，没什么，老师不是说还有事情要忙吗，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朔下意识的露出一个微笑，在野田困惑的目光中鞠了躬转身离开。
他没有选择回到宿舍，因为那里翼可能还在等着他，想要询问他具体的事件经过，而他现在脑子里很乱，不想去应付这种事情。
于是又在花园里转悠了一圈，朔脚步一顿，扭头又回到了医务室。
或许是因为午休时间，医务室的校医并不在里面，让他很轻易的进来了。掀开帘子，他随意扯过一把靠立在墙边的椅子，就这样在月的病床旁边坐了下来。
昏睡中的月不再总是轻蹙着眉心，似乎有着藏于心底不能言说的思虑。现在的他眉目安和，闭目安静的平躺于床上，与平时沉默寡言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病床洁白的床单映衬着他的肤色，恍惚间为他的眉宇中增添了一抹脆弱。
这是在月清醒时很难看见的景象，因为醒时的他周身总是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挺直的背脊也总是显得十分强大而坚不可摧。
朔就这么撑着脸，静静地看着这张沉静的睡容发呆。
这一发呆就发了一整个下午，中途医务室老师回来了一趟，看他这么担心病床上的月，也就没忍心打扰，轻声叮嘱了两句之后就走了。
等到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甫一睁眼，月就看见了正一手托腮、歪着头打瞌睡的人，大概是因为有些难受，哪怕在睡梦中，他的眉眼也微微皱着，十分不舒服的样子，也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看着他有多久了。
只这么一想，就让月起身的动作威微微一顿。
“你醒了？”就在这个时候，朔感受到了什么，一眨眼清醒了过来，顿时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注意到月不太自然的姿势，连忙站起身去扶，见状，月下意识的就想避开这只伸过来手，却在看见他左脸上压出的红痕时，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而没有动。
最终，朔还是如愿以偿的与男神有了肢体接触。
他殷勤的将枕头拿起来竖好，让月能够安心的往后靠去。
倚在床头，月动了动眼帘，“脸上……是怎么回事？”
“什么？”朔下意识的一抹脸，却没有发现什么疑似于口水的可疑液体，顿时有时茫然，“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见他这个样子，月微微侧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垂眸道：“没事。”
“哦。”听到这么说，朔眨眨眼，也就没有再把这个当回事，转而谈起了正题，将今天月昏迷之后嗦发生的事情全都复述了一遍之后，总结道，“所以我觉得，野田老师的时空滑行爱丽丝，大概具有和时、戾相同的力量，这才会机缘巧合让他得到了这两张牌。”
“‘time’与‘retu’拥有操控时间的能力，是库洛牌中很特殊的牌。”月微微沉吟道，“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理由，应该很难驾驭它们。”
“那这么说的话，就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了？”朔皱起眉。
月看着他又开始发愁的模样，垂下眼，不经意般伸手将被角往上拉了拉。
这个动作立刻引起了朔的注意力，他连忙道：“我来帮你。”
做完了这个动作之后，朔叹了口气，突然道：“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发生魔力告罄的事情？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知道这些事情，很重要吗？”静静的听他说完，月反问道。
朔点了一下头，目光灼灼，十分认真的说道：“对我来说，很重要。”
伴随着这句话音落下后，狭窄的房间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什么，只是眼底的神色又变得有些莫测起来。
“……抱歉。”
半晌，月才缓缓开口，只不过说的却并不是朔想要的答案，而是一句道歉。
月身体微微前倾，朔只觉得自己眼前一暗，一只冰凉的大手覆上了他的额头，迫使他闭上了眼睛。
“以后……会有机会告诉你的。”
耳中听到来自于月那清冷微哑的声音，紧接着，朔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他是在病床上醒来的，本应该躺在这里的月此时却不见人影。
朔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头，翻身下床。
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侧对着他倚墙而立，站在一边的野田听到动静后回过头来，对他招了招手：“朔君，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什么准备好了？
朔有些迷茫的看着这两个人。
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月开口平静的解释道，“我已经拜托了野田，用他的爱丽丝为我们做一次试验。”
朔顿时恍然。
哦，对。他确实有过这个想法……想要试试野田的时空滑行爱丽丝是否可以送他们二人回到原来的时空。
但是……
朔的目光不自觉中就落到了月的身上，只觉得从起床起大脑就浑浑噩噩的，十分不清醒。
总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