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这是第一次，以敌对的立场真正地面对他。
如果不是有肯定的担保，士子可能真要认为archer一定会杀死她的。
她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前方——站在剑冢尽头的英灵身上。他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地冷淡，看不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只是，在士子隐隐约约看穿这个男人诡异的本质后，本该是愤怒的情绪硬生生扭转成了诧异，然后就忍不住开始思索。
——这家伙看我不顺眼这一点，应该是一直没有改变过的……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有时候说的气死人的话，似乎有种刻意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委婉的提醒吗！
刚刚还有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感动的士子顿时发现了来自某人的嫌弃的眼神。
……
算了，这种讨厌的家伙果然喜欢不起来。
赶紧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清扫而空，从这一刻起，少女振奋了起来。
这片突然出现的荒凉之地就是士子所展开的固有结界，“无限剑制”。事实上，在目前阶段，她只是模仿了archer的能力，使得这里面的景象和另一个自己的固有结界完全一样。
不断投影出的武器如雨般落下，在被挡开后七零八落地深陷在半干的土地之中。当少女抬起头时，那近在眼前的剑幕就好像在瞬间凝固成静止的画卷，反射出的银光照进了她的眼中——紧接着，伴随着轨迹而来的风的余韵将束起的长发卷起，掺杂在其中的劲风削断了头绳，红色的发丝在半空中起落不定。
隐藏在深处的回路也在这一刻悄然点亮了。在沉寂了漫长时间、不曾被使用之后，魔力一点一点地出现，原本陌生的轨道终究显露而出！
单凭她一个人，或者再加上手中投影出的剑，是无法抵挡下这么多碾压而来的剑雨的。所以，士子做出了另一个选择。
同样数量众多的武器从身后浮现，与即将刺中身体的利器相撞。伴随着接连不断的铿锵声与闷响，少女突破了一时激起的漫天灰尘。
她迎接着更多的阻碍向前奔跑，挥落的剑越来越多，可身上不断产生的伤痕也在增加。脸颊多出了一道半长的血痕，但她却混然不知，视线的正中依旧未变。
“archer！！！”
archer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当然不是被这句喊声吓到，而是，在那极为短暂的一瞬间，有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突兀地出现在脑海之中。
生前——虽然这么说十分奇怪，也就是已经被他否认了的过去，那个叫做卫宫士郎的人也经历过类似于此时的事情。只是面对的敌人不同，（无意或有意）放水的程度不同而已。
archer实际上并不想回忆这些东西的，但是，卫宫士子就是要像播放器，把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情重演一遍。
这一次倒不是因为“正义的伙伴”而奋斗了，archer对她现在居然这么活泼（当然不是褒义）感到很不解。
是彻底地放弃了所谓的理想，还是……已经找到答案了呢
他到最后都没能想通，寻找到的答案，对于卫宫士子这个又呆又笨的——好吧，女人——能找到的可能性，archer持保留态度。不过，他到底还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决定试探她一下。
只是，试探的结果……
有一点惊讶。
当然，真的只有一点而已。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士子终于艰难地靠近了。轻而易举地挡下没有威胁力的一击，两人手中相同的武器紧紧相抵，发出刺耳的锐响。archer微微低头，就看见士子咬牙切齿，盯着一张半边灰半边血的脸瞪着他。
“啧，你应该去照照镜子。”来自英灵先生的无差别嘲讽。
士子的额角蹦起一个小十字。
“本来以为你真有什么长进，现在看来，就只能勉强夸你勇气可嘉吧。”
小十字+2。
“最后，即使垫脚也砍不到我的脖子，算了，你还是放弃比较好。”
某人如此总结道。
士子：“……”
小十字+3+4+5……
“你烦不烦啊！！！”
烦死了！
好想打他！
但是打不过……
被鄙视了实力和身高（士子：在女生里我一点也不矮好不好！）的士子很想把剑拍到笨蛋archer的脸上，然而迫于武力差距无法实施——她心中想要变强的渴望更强烈了……
以上是提外话。
总之，archer发现除了活蹦乱跳以外，卫宫士子的魔术回路总算是恢复正常了，当然，也仅此而已，她的剑术还是不怎么样。于是，失去了不少兴趣的英灵决定到此为止，虽说是在放水，但是放得太明显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啪。
士子的双手一麻，投影出的伪·干将莫邪飞了出去，斜□□了远处的土堆里。短暂的麻木过后，手腕处传来了一阵阵的疼痛，士子知道那里肯定是青了，但是，她没有时间顾及这点小伤了。
就站在身前的男人嘴角微翘，少女呆愣的表情或多或少娱乐到了他。
没错，这个什么话都敢乱说的笨蛋就是应该得到些教训。
英灵隐约地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了些恶劣的情绪，当然，肯定不会为此感到愧疚就是了。
高举起的手臂猛然挥下，虽是在下落的过程中巧妙地转动了手腕，但是看在旁人眼里，力道却是丝毫没有减少——
突然间，archer的眉头微蹙，他的动作莫名地停滞。下一刻，他就在士子眼前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大空火焰瞬间凝结起的巨大冰块。
士子冷静地抬手，把刘海上的冰花扯了下来，她和出现在另一个位置的archer一样——两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旁边。
“啊，抱歉，手滑了一下。”
棕发青年淡定地与他们对望，举起手做无辜状。
——谁信！明摆着是故意冲着某人去的哦！
这是群众们的心声。
这个人是……
相比于archer的不爽，看着那个青年，士子心中满是疑惑。
虽说一心想着怎么对付archer，忽略了冰雕们和寥寥几个没有参战的人，但士子还是记得，之前并没有看到这个人在场呢。
毫无疑问，出现在这里的青年很突兀。在放下终于不哭了的蓝波之后，他微笑着，向士子走来。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但却并没有表现出严肃的感觉。因为，这个男人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也是温和的。
直到他走到了近前，士子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棕发棕眼，凭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犹豫地问：“你是……纲吉”
他的步伐也在这时候停下了。
“嗯，是我。”
“这个时候的士子姐应该知道十年后火箭炮吧站在这里的我，应该说是十年后的沢田纲吉才对。”
十年后的沢田纲吉自我介绍。
说完，他很有礼貌地对某英灵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卫宫先生。由于时间限制，请让我和士子姐先叙叙旧吧。”
然后，他就把archer无视了。
“那个，纲吉，我和archer现在还要——”
“没事，不用管他。”
“……你的守护者还冻着呢，没关系吗？”
“没事，他们可以提早适应一下。”
士子:“……已经是了不起的大人了啊纲吉君。”
成功夺取存在感的沢田纲吉但笑不语。
直到十年后的沢田纲吉站在离她不到一步的地方，士子才把他打量清楚——然后，惊讶的发现，她也只能仰视他了。
在士子打量他的时候，对方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沢田纲吉的视线在少女的身上略微停顿，他沉吟片刻，却是笑着道：“十年后火箭炮只能持续五分钟，所以，即使有很多话想说，现在也只能省略了。”
士子愣了一下，她总觉得沢田纲吉虽然在笑，但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一点也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有安慰他：“没关系，下次见面还可以说啊。”
说不定，不会有下一次见面了。
当然，这句心里话不会说出来。沉默地旁观了大部分时间，在仅剩的短暂时间中，十年后的沢田纲吉直接对久违了的幽灵说道：“关于你一直以来想要证明的事情。”
士子睁大了眼睛。
“不用担心，再等待一阵，十年前的我就可以给你答案哦。”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行举温柔但态度强硬，自顾自地披在了士子的身上：“士子姐你还是老样子啊，毕竟是女孩子，太粗心可不行。”
“——这样的话，现在的我终于能以大人的身份说出来了吧？”
“呃……好吧。”士子不自在地拽住西装的袖子，感觉有些尴尬，就好像突然被一直照顾着的小孩子反过来关照了……不过，幽灵当久了，她居然真没注意到自己这身衣服快成破烂了。
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很是自然地退后了一步。在消失之前，他突然看向了archer，一时间，笑容更加灿烂：“好啦，不打扰你们的战斗了。士子姐，你应该要用那一招吧。”
“噗，被你猜到了！不过这是肯定的啊。”
这两个人同时看着某人，露出无比相似的微笑。
就决定是你了！
在沢田纲吉被吸纳在使用范围内后就不断被其锻（折）炼（磨）的——传说中的必杀技，“一家之主の威严”！
“卫！宫！士！子！！！”
忽略气急败坏的怒吼。
某英灵，在一系列“archer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master我真的很受伤”的精神摧残下。
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