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贼喊捉贼
此为防盗章 杨少白嗤了声:“还真狡猾,换了身衣服。”
“爷没换衣服,爷是穿了两件!”穿两件, 关键时刻扔一件, 眼拙或蠢笨之人就会发现不了,利于脱身。
一脚踹到贼子脸上, 杨少白怒斥:“当谁爷呢?你老子我的爷已经入土多年, 你想当?”
江沐尘制止了想继续动粗的人, 道:“先别理他, 案子要紧。”
人手够了后,江沐尘便命人去安家报信,让亲属过来认尸。
仵作将尸体从头到脚检查了遍, 开口道:“死者后脑遭过重击,脸上有被挠过的痕迹, 观其印迹应是出自女子之手。死者致命伤在颈部, 遭尖锐利器刺入两次,一次偏于要害, 一次正中要害, 大约死有一个时辰。”
江沐尘命令手下分散下去仔细检查,看是否有可疑人或物藏匿,还让人回县衙叫来更多的人去寻找嫌疑人关欣桐。
都安排好,大部分人四散行动,现场只剩下不到十人后,安家一行人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当看到躺在地上的死者,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扑至死者身前嚎哭:“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的儿子怎么可能死了!”
哭没两声人便受了刺激晕死过去,被随行而来的婆子扶起拖至一旁掐人中。
安大老爷也过来了,见到侄子的惨状,黯黄的胖脸露出悲痛与不忍:“可怜我妹妹早早守寡,只这么一个命根子,明儿居然遭遇不侧,令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杨少白开口安慰了他几句,最后道:“因死者是他杀,尸体我们还需带回衙门做进一步检查,还望安大老爷见谅。”
安大老爷抬手擦了擦眼角流出的眼泪,点点头:“一切尊听大人吩咐,只是草民有一点恳求,请大人务必查到凶手为我侄儿讨回公道!”
江沐尘郑重地道:“你放心,缉拿凶手是本官的职责所在,定当尽力而为!”
关欣怡看着安家众人,红唇紧抿,双眉紧蹙,既担心关欣桐的去向,又为即将面临的安家不理智的寻仇找麻烦而烦心。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如意便带着秋菊赶了来,一同过来的还有关大河两父子。
“小姐,奴婢带秋菊过来了。”如意说完后便站到自家主子身后,让秋菊去县太爷面前回话。
秋菊哪里见过这么多官差?再看到地上还躺着个死人,吓得差点没晕过去,腿一软正好跪在江沐尘身前。
江沐尘俊脸严肃地审问秋菊:“你家小姐进入这个巷子大概是什么时辰?”
“大概……”秋菊摇了摇纷乱的头,仔细想了想后回道,“大概是一个时辰前。”
“你说你家小姐玉佩遭人偷抢,她让你去追贼,你可有看清窃贼子面目?”
“奴、奴婢没看清脸,只记得那人身形偏瘦,人不高,不足七尺。”
江沐尘抬手指向地上被绑了手的贼问:“你可有见过他?”
被问及的贼子立时不满地道:“大人,您没听小丫头说她遇到的贼不足七尺吗?爷我这健壮高大的体魄,与她口中的身形偏瘦和不足七尺像是一个人吗?”
“没问你话,闭嘴!”杨少白拿扇柄毫不客气地敲向他的头警告。
秋菊光看这人的背影就猛摇头:“没有见过他。”
江沐尘让人将染血的绣帕呈上来给秋菊看。
当秋菊看到玫红色绣帕时脸色大变,惊叫出声:“这是我家小姐的绣帕!绣帕怎么会在这里?”
来得过于匆忙,如意并没有将绣帕的事说明,是以秋菊猛然见到才会这般震惊。
安家随行的人中有安大小姐的丫头荷花,荷花闻言突然冲出来指着秋菊尖叫:“原来我家表少爷是被你家小姐害死的!”
此话一出安家众人立时投来仇恨的目光,秋菊被瞪得差点晕死过去。
“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妹妹怎么可能杀人!”关佑杰上前挡在秋菊身前怒视荷花。
荷花高声反驳:“我没有胡说!很多人都能作证,自从我家小姐与程二少爷定亲后,关家二姑娘便时常来找麻烦,前日我家小姐出门去会友,结果被突然冲出来的关二姑娘差点撞伤,当时我家表少爷就在场,为了维护我家小姐还与关二姑娘吵了起来,关二姑娘还喊着要让我家小姐和表少爷去死,当时秋菊也在!”
被点名了的秋菊下意识地点头,点到一半突然停住,难得激灵了一回大声道:“确有此事,但也不能因为这件事便认定我家小姐杀人了!我家小姐与很多人都打过架,如果真要报复那得杀死多少人?所有与我家小姐有过矛盾纷争的人都没死,就你家表少爷死了,那要问你家表少爷去,与我家小姐无关!”
这话说得安家人哪里会接受,有婆子都要上前撕打秋菊了,被江沐尘厉声喝止。
“目前当务之急是找到关二小姐,仅凭一方绣帕就断定她为凶手未免有些草率。”江沐尘对一脸愤慨的安家人安抚道,“你们放心,本官定禀公办理,誓必缉拿凶手归案!”
安大老爷警告地看了眼愤慨不平想闹事的下人,对着江沐尘弯下腰重重缉了一下,哽咽道:“草民恳求县太爷捉到凶手,不让我那可怜的侄儿枉死!”
江沐尘安排了个别人在附近搜查巡视,让其他人都先回去。
“我说大人,爷……在下只是偷了个钱袋子,我将钱袋子还回去还不行吗?怎么还要押我进牢房?”高大的贼子不干了,大声嚷嚷。
杨少白早看他不顺眼了,两眼一瞪:“看你不是好人带回去严加审问不行吗?”
“我怎么不是好人了?那死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押我走!”
江沐尘什么也没说,打了个手势,立刻有手下拿布条塞入其口中将聒噪的人押回衙门。
看着目露凶光一脸不平的贼子,江沐尘两眼微眯。
此人无论是身手还是胆识都非一般窃贼可比,直觉此人很可疑,即便与本案无关,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他!
安家众人碍于江沐尘在,不好与关家理论,只得在几步一回头的怒视中扶着晕倒的姑奶奶安氏离开。
“欣怡,怎么办?欣桐哪里去了?怎么卷入这个案子里了呢!”关大老爷双手直哆嗦,脸色青白,看着吓人。
关欣怡是几人中最为冷静的,语气沉稳地安抚:“大伯别担心,我相信二妹没事,有县太爷帮忙寻找,相信很快就会有她的下落,其它先别想,我们回去等消息。”
见她不慌不乱,关大河父子两人慌乱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
秋菊在安家人走了后就瘫坐在地上,根本没力气再站起来,被力气大的如意半抱半搂地拖着回了关家。
关欣桐没找到,还成了杀害安家表少爷的嫌犯,这个消息震得关家老太太和关大夫人差点吓破胆。
“欣桐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杀死得了一个男人?她是被陷害的!”关大夫人急得满屋子乱转,她担心失踪的女儿也遭遇了不侧。
关老太太头晕目眩的,两手牢牢攥紧椅子扶手道:“肯定是被陷害的,是谁呢?对对,是程家害的,程家输了官司,他们对关家不满!”
就在她们自我安慰之时,官差上门送来了一个吓破她们胆的消息。
凶案现场不远处找到了一根染血的金钗,此金钗正是杀人凶器,而被安家人指出此金钗正是关欣桐所有,因此钗正是昨日安大小姐在首饰铺子所看中想买,结果被关欣桐以着双倍价格买走的那枚!
“我可怜的女儿啊!”关大夫人哀嚎一声,两眼一闭晕死了过去 ……
关欣怡两眼好整以暇地望着手中鞭子,对程家人,她眼皮都懒得挑一下,红唇轻扬:“我既然敢说,自有我敢说的道理!程浩以为自己与人私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孰不知早已被人察觉!”
“你、你胡说!”程老夫人喊道,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慌乱。
程大夫人铁青着脸大声喝斥:“我们退亲只是因为刚刚说的两点,欣怡丫头,我们虽然退了亲,但还没到成仇人的地步,如若你一再污蔑我们,那我程家也不介意上公堂,让新上任县太爷为我们做主!”
杨少白闻言扫了眼被提及的某人,暗自偷笑,被江沐尘警告地瞪了一眼。
“姑且不论你说的话是否属实,我就想问一句,欣怡丫头,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何以对我家二少爷这般关注?如果说你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你堂妹……”程二夫人拿帕子抵在唇边,笑得一脸恶劣,“别说我不信,怕是在场所有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信的,谁没有过年轻慕少艾的时候?”
丫头如意怒了,呸了一口插腰道:“我家小姐貌美如花,你家程浩丑如种猪,敢攀扯我家小姐,凭你家也配!”
关欣怡懒得与程家人掰扯,就在程二夫人又要说不好听话时,她一个鞭子甩在她脚下:“我来是为讨公道,不是与你们斗嘴皮子来的!”
程二夫人吓得帕子都掉在地上,白着脸“你你你”个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公道,我们等着听呢!”人群传来一声喊,引得别人也跟着起哄。
气氛达到关欣怡的期待值后,她上前一步半侧过身面向门口众人方向大声道:“各位叔叔婶婶大哥大姐请评评理,我爹出门在外,关家有事便由我来出面作主!大家刚刚都听到了程家所说的两条退亲理由,此刻我便对此说道说道!”
关欣怡双手一抱拳对着众人微微一躬身后站直身子,飞扬的眉角凛然的表情深深将其自信自强的一面深深体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