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016】章
“哥哥……”
“哥哥，不要……”
玉儿一直在睡梦中自言自语，可就是没有醒过来。言子鱼握了握冷鸢刚给她包扎好的左手，无声坐到榻边，握住那只有些冰冷的小手。凝视着面色还是很苍白的小脸，柔声道：“哥哥已经听你的话不打架了，玉儿怎么就不能照顾好自己呢！”
南宫雪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
花姨同样面无表情盯着南宫雪，“南宫姑娘，刚才何故要这样对待小鱼儿？”
轻轻一瞟，南宫雪勾起唇角反问，“你说，本宫是该称你一声宴秋姑娘呢！还是花无心？”
花姨有点惊愕。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咯咯……
“你想怎样？”
“本宫只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其他人的生死和本宫无关。”
“你那是草芥人命。”
“哟哟哟，昔日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鬼见愁竟也会懂得草芥人命！”
“你……”花姨被气的够呛，但又不放弃的继续挣扎，放缓语气，说道：“其他人我不管，她言子鱼就是不行。”
‘哐当’一声，南宫雪也生气了，边上放着的铁盆被她摔的四分五裂。指着花姨怒斥，“不要以为本宫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不是一直在暗中寻找这小子的身份，一直很想知道这小子身上的秘密么？你对她的好，还不是把她当你的实验品一样实验！”
“你……你强词夺理。”口里虽然这样反驳，但也是担心似的瞄了一眼言子鱼。那小子却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任何话语，甚至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纳兰夕和冷鸢都是何其聪慧的人，自然也不会去插手，两人神态各异，不知在想些什么。
“哥哥。”
见小玉儿醒来，言子鱼露出笑容。不由，摸了摸那个小脑袋，笑说，“玉儿真贪睡。”
南宫雪难得的多了些表情，一把挤开言子鱼，握住原本属于她的小手，急切问道：“玉儿，玉儿有没有哪里难受？告诉姐姐。”
小玉儿摇了摇头，便挣开南宫雪的玉手。抬眸望向站在南宫雪身后的言子鱼，伸手唤道，“哥哥。”
南宫雪自然知道玉儿想的是什么，站起身来，愤愤地瞪了一眼面前的人，闪身站到一边。言子鱼好笑与南宫雪的举动，摇了摇头，对着玉儿柔柔说道：“玉儿，你要好好的呢！”
玉儿握着言子鱼那只被包扎的手，轻轻吹了吹，抬头问，“哥哥，痛么？”
“当然痛啊。所以，玉儿要快点好起来。”
“对不起！”
“玉儿好起来就是对哥哥的最好对不起。”
“可是……”
“没有可是。”言子鱼阻止道：“在这个异世界，我本就是陌生的。可是，我也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即使是个不认识的人，我想我也会和你姐姐一样做的。这不是正好，哥哥的血可以救活你么，这不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么！”
“不对，全错了，哥哥你错了！”玉儿皱着眉，眼眶红红。言子鱼不知道为何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会有这样的神情，“哥哥，玉儿只是想在活着的时候见见哥哥而已！”
言子鱼笑了，拍了拍玉儿的小手安慰，“小傻瓜，你会长命百岁的。”
玉儿摇了摇头，说道：“世间万物，因果循环，这是我的宿命。”
“你才几岁啊，还宿命，你知道宿命两个字怎么写吗？”
玉儿张嘴刚想说话，却被南宫雪抢先，“臭小子，你可知晓，在我们南宫家族有一个神女。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神女？言子鱼眨眨眼，玩笑道：“你不会还告诉我，那个神女就是玉儿吧！”
只见玉儿点点头，南宫雪却没有说话。言子鱼已经来不及再震惊，南宫雪继续说道：“每百年之内南宫家必定会出个神女，她是南宫家族的神佑。有了她，南宫家族才可以流芳百世。她虽受家族拥戴，但也因有预知未来这一本领，所以，每一个神女生命都活不过幼学。”
言子鱼愣愣的，对于‘神女’‘预知未来’这样的词语，她也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见到过。这真正真枪实弹的见识，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总感觉，这是一场梦。梦醒了，那么一切又会回归原样。手上传来暖意，抬眸看到冷鸢担心的神情，言子鱼放松了身体，靠在冷鸢身上。
纳兰夕看了言子鱼一眼，转而又望向南宫雪，淡淡开口，“既然这样，为何还要用子鱼的血？”
南宫雪悄然一笑，“谁让她是那个唯一可以帮玉儿续命的人呢！”
“她一个凡人，如何帮一个神女续命。不要告诉我，她只是你的一个实验品！”
言子鱼从不知道纳兰夕会如此的巧言善辩，说起话来这么的针针见血。南宫雪根本不把纳兰夕放眼里，她的眼中只有对着玉儿才会有柔情。所以，她并不打算接纳兰夕的话。
“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
玉儿看着这个淡然如仙子般的姐姐，也是觉得诧异。笑了笑之后替姐姐说道：“纳兰姐姐，姐姐并没有把哥哥当做实验品。至于为什么，这个玉儿不能告诉你。你要是心里还觉得不舒服，就当做是玉儿的不是好了！”
顿了顿，纳兰夕继续道：“既然玉儿唤奴家一声姐，那也该是个明事理的人。你既是神女，就该知晓，用活人的血液救人，那是不对的。救活了自己，阴损了别人。这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
玉儿张张嘴，望了言子鱼一眼。沉默了会，最后还说道：“玉儿只能告知纳兰姐姐，哥哥不会有事的。”说完，便也闭上眼不说话。
一室宁静。
花姨拱手道：“昨日叨扰一夜，既然大家都是误会，那我们便先告辞好了。”
南宫雪围着花姨转了一圈，露出不敢相信地眼神，“你竟然想回去，在这个世人信仰的地方，你竟然想回去。你……不想长生不老？”
“生又如何死又如何？有些人活着却相当于死了，何不就这样了却人生岂不是更好！”
“不，你想错了。”南宫雪顿了顿，“本宫说过，长生和不老是不一样的。”
花姨来了兴趣，追问：“那你倒是说说，有何不一样。”
“长生既是身体长生，但是容颜会老。而不老就是容颜不老，不会长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在场的人都挺震惊的。世人传言，明月阁有长生不老术，只要能进入这明月阁便可以练就长生不老的体质。这个诱惑世人抵挡不了，也拒绝不了。只听南宫雪继续道：“百年前，明月阁并非唤作明月阁，而是‘南宫山庄’。庄主本是个豪爽之人，心性善良并且善于结交挚友。可，就有那么几个道貌岸然的歹人。假装投缘，实则是来此盗取长生不老术。一个意外，让南宫家族消失匿迹。庄主死里逃生也跌落谷底。自此，长生不老术消失。多年以后，江湖上出现了明月阁，世人传言明月阁能长生不老，可是，世人不知的是，明月阁也是在不断寻找当年遗失的秘术！”
故事听完了，室内也静的可怕。言子鱼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人儿，见大家不说话，转着漆黑的眸子问道：“南宫和我们说这些是要做什么？”
“言子鱼果真不同。”南宫雪轻笑，“本宫，今日在此和各位摊开了心扉说这些，就是想各位帮忙。”
“让人帮忙还这等态度，你把我们当什么？”冷鸢打断，言子鱼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闹，再次认真问道：“帮忙寻找长生不老术？”
“不。”南宫雪看着玉儿，眼神柔和。
言子鱼继续问：“那是什么？”
“玉儿的状况，大家也看到了。本宫只想请你们帮忙救玉儿！”
说到玉儿言子鱼还是挺担心的，不由说道：“刚才你也说了，玉儿大概可以活到幼学，她现在应该离那个日子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吧！款且——”被打断，南宫雪眼眶通红，激动道：“刚才本宫忘记告诉你，每个神女长到孩提时分便不会再长个。玉儿再过一月便也到了幼学！”
“……”言子鱼想到了侏儒症。她记得书本中曾经学过，得了侏儒症的人都这种状况的。她现在希望玉儿或许就是这样的状况，这样就可以救她了。急急又问到之前纳兰夕问过的同样问题：“为何，我的血可以救活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