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只有坏蛋看得见。
因为公司没有公开各个角色是否已经签约的消息，是以前来试镜的人还挺多的，因为他们不仅仅只是争取主角，还有各类配角。
男性角色在另一个影棚，而西影棚里全是女性，个顶个的美女。
顾宸霖本来就是男主加监制，他只需要在一旁看来试镜的人外貌与人设符不符合，声色台词过不过关就行了。
不过他更关注的是女演员那块。
这时一个身影晃过来，站定在他面前，打招呼：“顾老师，你找我啊。”
顾宸霖点点头，直接交代：“衡清，你待会帮我拍几张林笙雅的试妆，有人问，你就说监制要。”
“嗯，好的，顾老师。”
这边，林笙雅刚刚化好妆，正在努力地穿衣服。
她的身材娇小，又□□的，穿宽松的戏服倒也别有一番风韵。虽然不是正式定妆的衣服，但质量也不算差。
就是现场里至少有十七八个女演员跟她穿同样的衣服，有那么点点尴尬。
她拿出手机坐在一旁休息，偶尔翻翻剧本，又拿出手机逛逛论坛。
论坛里的人说，顾宸霖这个影帝接这么一部大女主戏是不是亏了。
楼下一片倒的说他要完，竟然沦落到给小花们提鞋。
也有粉丝说这部戏是他监制，当然重视。
总之粉黑们掐得是一阵的乌烟瘴气。
她边看边笑。
忽而，有人走过来在她视线下挥了挥手，引起了她的瞩目。
“你好。”
声音挺甜的，也有点儿耳熟。
她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张雯婷。
那个昨天和她一起参加过综艺的花旦。
“你好。”她也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
“你也来试镜碎欢啊。”张雯婷微微笑，看上去有点儿傻白甜，“你真好看，很符合碎欢的人设。”
被她这么一夸，林笙雅倒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忙说：“哪有，我是给自己一个机会，都试试呗。”
“我也是这么想的。”张雯婷努努嘴，“要是能得到这个角色，我会开心死的吧。顾宸霖是我的偶像，再加上这部剧的配置，多少人在眼红啊，你看，今天来的哪个不是有名有号的。”
“真巧，顾宸霖也是我的偶像。”从小到大的偶像。
“不过我对这角色势在必行，我会得到它的。”
张雯婷忽然富含深意地笑了笑。
林笙雅一愣，在之后也歪嘴笑了笑：“那么提前祝贺你。”虽然应该没戏。
“第七个张雯婷女士，到你了。”
有人开门进休息室播报。
身侧的张雯婷立刻站了起来，转身朝笙雅说道：“那笙雅我就先过去了，你也加油啊。”
“嗯。”她点点头，没什么话好说。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张雯婷怪怪的，估计是她不喜欢太自来熟了的人吧。
简单背了要试戏的台词。
林笙雅走到阳台嚎了几声练嗓子。
回到位置上的时候，安衡清小跑过来，给她偷偷展示手机里拍的她的照片。
“笙雅你真好看。”安衡清都快变成小迷妹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穿得这么仙呢，大制作就是不一样。”
林笙雅瞄了几张照片，似乎是被夸有点儿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叫我什么呢，没大没小的……应该叫我林boss。”
“……”安衡清要败了，伸手捏捏她的脸颊，“还林boss呢，你哪有一个boss样，你叫我姐姐还差不多。”
“好好好，小姐姐，我脸上的妆都要花了。”她撇嘴，作委屈状。
安衡清连忙给她补补粉，安慰道：“放心啦，我们笙雅美颜盛世，就算变成了小花猫也是漂亮的小花猫。”
“就你会说话。”
“林笙雅女士，到你了。”门外的工作人员推门进来。
林笙雅举了手表示自己在，然后朝安衡清伸出了手：“give me five！”
安衡清“嫌弃”地跟她拍了一个，声音轻轻的：“谁不知道你势在必得啊。”
“去去去。”
林笙雅觉得即使角色已经到手了，但也不能松懈。自她成为这个角色开始，那么她中有我，我中有她。不可分开。
走进会议室时，她先打量了坐在桌子后边的四个人——两个导演，一个制片人，一个国宝级戏剧演员。
其中一个导演开玩笑似地说：“前面看了那么多同样的戏，都有点儿审美疲劳了。不如换一下？”
顾宸霖翻了翻剧本，直接朝林笙雅说：“也好，换一场戏，顺便给你五分钟时间背台词。”
“？？？”
林笙雅眨巴眨巴眼睛，僵在了原地。
什么鬼，准备了那么久，换？还只给五分钟？
她看向顾宸霖，但后者显然不care她，连个眼神都没给。
“那就换第三十五场次的戏吧。”顾宸霖把打开的剧本交给助理，助理又跑过来递给林笙雅。
林笙雅一拿到剧本就捧在手里快速阅览。
好在从小她对于背课文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记台词什么的不在话下，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她该怎么揣测上下文，来达到人物内心情感的表达啊！
抓狂！
她咬唇，眉头紧蹙，额头有汗水出来。
后来，她干脆把剧本一合，直接点名：“顾宸霖老师一直是我的偶像。我想如果争取不到女主，能和您对戏也是我的一大荣幸。还恳请顾老师给我一个机会。你给的场次，是需要男主的。”
除了高座上的人，其他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心照不宣地笑笑，略带嘲讽。
其实他们都知道林笙雅的后台是谁，也不认为她这个新人能有什么演技。
但好歹得给顾宸霖一个面子。也就走个过场、一个形式而已。
顾宸霖宠溺地看着那个娇俏的人儿。
他直接从座位上起来，走过去。
他入戏出戏都很快，演技又炉火纯青，一直是拿奖那挂的实力派演员。
林笙雅看着他走过来，前一会，她还觉得自己在他眼里是林笙雅，而他是顾宸霖，但后一秒又恍惚觉得，他是顾淮，自己该是顾碎欢，那个被他爱慕的女人，又是那个被自己无情背叛的女人。
林笙雅酝酿好情绪，抬头直视他。
哪怕他是影帝，是一个能随意将不合格的对手碾压到尘埃里的人，她在此刻也无所畏惧。
这一场戏是她被他军队的人捉住，双手束缚，只能看着他，眼里带着恨意、不敢置信，还略微有一些些希望。
而他也看着她，略微无力，却因为皇帝的命令，不得不狠下心。
他们只有一步之遥，却仿佛隔了个天际。
“什么？”顾夫人惊讶了一声，立马蹙眉了，“你说说你，节目组不知道她的忌讳，你还不知道吗，哪怕是事前安排一下也不见得她会吓成这样。”
“是我不好。”顾宸霖也紧蹙着眉头。看着林笙雅睡着但满头大汗的模样，就忍不住心疼。
顾母转而又道：“唉，这孩子也是可怜。她母亲跳楼的那天就她一个人在家，还是在她面前。所以她从小就有心理阴影。家里也没有其他姐妹，都是一群粗老爷们，没人说女儿家的心事。现在好不容易嫁到我们家来，我可不允许她再受什么委屈。”
“嗯，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顾宸霖轻轻握住她的小手。
“唉，可怜见的。这孩子平日里心思挺重。你既然和她结婚了，也要多留意她的心事一些。”
顾夫人低叹一口气。
“放心。”
那是他的责任。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你们忙我也知道，但是就这么拖着不好吧，万一哪天我都能抱孙子了，她都还没个名分这可不好。”顾夫人还想得美美的。虽然已经有了大孙子，可自己的小儿子生的，她也期望能早点抱到手里。
顾宸霖斜眼看着自己的妈妈，然后眼神柔和了许多。
看向睡得舒舒服服的人儿，他轻笑一声：“婚礼的工作我都已经筹备好了，现在只要她愿意公开，其他都不是问题。”
“唉，妈妈一向对你是放心的。好好照顾她，妈妈也去睡了。”
“嗯。”
温馨的屋子里，开着暖气。
顾宸霖脱了外套，坐在床边。
看着橘暖色灯光下的小人儿睡得恬静无比。
他嘴角的笑容都掩饰不住。
弯下腰，他吻了吻她的嘴唇，软软的，带着她独特的香气。
他看着她，视线灼灼：“你要怎样都可以，我都依你。反正在你之后，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哪怕是好几次都被气到想要发疯，他就是认定了她。
谁要做她的叔叔，谁要和她假结婚，谁要没有名分在她身边，他也很委屈的好吗……
——
林笙雅醒来的时候，天边飘着雪，远处的山头罩在云里像是仙境。
房间里留着一盏灯，微微能看清周围的情况。
她记得在她睡着之前，顾宸霖说是带她回家。
可他在哪呢？房间里都没有其他人。
她穿着一件衬衫从床上坐起。
真丝材质的棉被从她身上滑下，软软滑滑的，她顺势又躺了回去。
时间还早，还是再睡一会好了……
可不一会儿，她又重新坐起来，呆呆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越想越不对。
衬……衬衫！怎么会是衬衫？
谁帮她换的。天呐！
这时候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顾夫人。
她看着林笙雅醒着，十分惊喜：“哟，我家宝贝醒啦。”
“……妈。”林笙雅甜甜地喊了一声。
“唉。饿了么，妈妈做了好吃的，专门等你醒来吃呢。”
笙雅点点头，然后问道：“那宸霖呢？”
“锻炼去了。”
“哦。”她应了一声，干笑了几下，然后像是找话题一样扒拉着自己的衣服问道，“我昨晚睡得太死了，这个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