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事突然
楚徇溪将手中筷子放到桌上,准备起身,才刚一动,突然啪的一声响,潇月推门而入,楚徇溪连忙收起了动作。
南门潇转头看向潇月。
“公主,皇上出事了!”潇月喘着粗气,一脸焦急。“刚才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用过晚膳突然昏迷不醒!”
“怎会如此”
楚徇溪听得公主大人嘴里小声说了一句便起身朝外面走去。
“公主!”
楚徇溪连忙叫了一声南门潇,起身跟了上去。
“何事?”
南门潇回头不耐的看着楚徇溪。
“公主,带我一起去吧!”楚徇溪坚定的看着公主,听潇月语气,小皇帝似乎很严重,一来她是真的想知道小皇帝到底怎么了,与皇帝的相处虽然不多,但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皇帝,也是真心的担心他,二来,她想陪着公主,如果小皇帝真有什么不测,她可以第一时间安慰公主。
南门潇顿了一下,她不知道楚徇溪为何突然以那样的目光看着她,心中担心南门衍,她来不及多想,便点了点头。
皇宫
御医何德右手搭在南门衍的手腕上诊脉,看了一眼床上昏睡不醒的小皇帝,整个人愁眉不展。皇上的脉象不管他怎么切都显示正常,可皇上就是不醒。一连施了几针皆是无用之功。
“何太医,皇上怎么样!”
李念站在一旁,整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皇上不过是吃了一块点心,吃之前他也仔细查过了,却不知怎么,皇上竟然昏迷了,眼下连宫里最德高望重的何太医都束手无策,这可如何是好!
何太医慢慢移开搭在皇帝手腕的手,冲李念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见他真的束手无策,李念一下子坐在地上,只呆呆望着床上的小皇帝,嘴里轻呼,“这可如何是好啊!”
南门潇的马车落在宫门,守门的侍卫远远望见公主的马车,早已打开宫门,跪在一旁。
南门潇走下马车,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侍卫匆匆说了一句平身,径直朝星辰殿而去。
楚徇溪跟在公主身后,远远看见皇宫里不停有宫女太监奔过去跑过来,特别忙碌的样子。
“参加公主殿下,驸马爷!”
听着门外的声音,何德李念具是一怔,继而同时大惊。公主殿下已经来了,可皇上却仍旧不醒,他们都害怕公主殿下进来会大发雷霆。
“参加公主殿下,驸马爷!”
南门潇前脚刚踏进星辰殿,便见何德李念两人已经跪在地上。
“皇上怎么样?”
南门潇没有指名问谁,只是将目光落在何德身上。
何德整个人颤了颤,声音微微发抖,“微臣无能,未找出皇上症因。”何德说完,用力将头磕在地上,整个人显得很挫败。他是太医院的院首 ,这些年宫中疑难杂症,大病小病医治过不少,像今日这样的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
“本宫知道了,何太医下去吧。”
“是,公主。”
没有预料中的责罚,何德心里松了一口气,起身欲出去,还没起来完,又听公主道,“何太医年岁既大,明日便可告老还乡。”
淡淡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何德听着,一滴清泪垂落眼眶,在哽咽之前答了一声‘好’。公主殿下就是公主殿下,他的确是无能,不过辛辛苦苦爬到院首的位置,如今说没就没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
南门潇看了一眼潇竹,对她说,“你去看看衍儿。”
潇竹便走到皇帝身边,用手翻了翻皇帝眼皮,又把了把脉。
“同先皇后一样。”
潇竹回过头说了五个字,楚徇溪却见公主大人顿时神情大变,一脸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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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的南门衍一手拿着糖葫芦,一只手牵着南门潇的手。
“皇姐,母后喜欢吃甜的,衍儿把这串糖葫芦带给母后,母后的身体很快就能痊愈了,是吗?”南门衍神采奕奕的抬头瞧着自家皇姐,说出来的话糯糯的。
五年前生下南门衍之后,皇后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了,五年来大病小病反反复复,只靠宫里的药物吊着。
那个时候南门潇亦只有十三岁,看着小小的南门衍,蹲下身子与她平视,“衍儿,皇姐现在带你去见母后,愿母后真能如衍儿所言,吃了衍儿的糖葫芦便有所好转。”
“公主,公主,皇后喝下药突然昏迷了!”
一个宫女匆匆从皇后的寝宫跑来。
南门衍小心翼翼拿着手里的糖葫芦,一脚踢在一块石头上,南门潇注意一时被宫女的话吸引过去,也没有注意到南门衍。待南门衍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糖葫芦在泥土中厚厚的滚了几转,南门潇才连忙措手不及的抱起南门衍。
她们的母后自那一次昏迷过后,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南门潇一步一步走到南门衍床前。见他一脸安详的躺在床上,渐渐捏紧了拳头。
“李公公,传令下去,今日凡参与皇上晚膳者,皆赐死罪!”
楚徇溪不可思议的望着公主,见她整个人表情突然变得冰冷,两眼通红,有一点像是刚从地狱走出的修罗。
“公主,这些人中还有很多无辜者,就不彻查吗?”
楚徇溪觉得公主大人这样直接将所有人定死罪的做法有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意思。她有心为那些人求情。
南门潇转头冷冷的看着楚徇溪,“你今日跟来皇宫是为何的,是为了一副慈悲像,悲天悯人吗?彻查若彻查有用,多年前本宫的母后就不会死得那般不明不白了!若彻查有用,本宫的父皇就不会早早驾崩了!若彻查有用,本宫的皇弟就不会年仅五岁就要挑起整个天下了,就不会如今不醒人事的躺在这星辰殿了!”南门潇带着震怒的话回荡在整个星辰殿,潇月潇竹二人纷纷跪在地上。李念更是一头叩在了地上。
明知道这样的时刻,公主大人情绪已经很不好,自己不该再反驳下去的,但是想想那些无辜的人,楚徇溪还是开了口,“可是……”
“驸马,本宫从来不是心善之人,当年母后之事,本宫可以做到不留情,今日事关本宫皇弟,本宫同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