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家道中落贵公子——处女座(19)
程景轩把傅君尧一路抱进了自己的房里,干净利落的扔上了床。
傅爷警惕地双手抱胸:“你要对我做什么。”
程景轩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浓浓的嫌弃:“你想多了。”
傅爷傲娇的仰头:“哼,你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爱哥爱得欲罢不能,表面还是要把哥嫌弃得一无是处。”
程景轩眼皮一掀,干脆面无表情的走了。
就这么走了?傅爷总觉得有后招。
屋子里点了灯,简洁的布置让人一目了然,傅君尧回想起被自己仍得乱七八糟的狗窝。明明是同样大小的房间,但他总觉得程景轩的房间看起来要大得多,而且又干净又整洁,好像连床都比较软。
傅爷不甘心地踩在他床上蹦跶了几下,好像还真的挺软的。他傻笑着在床上翻滚了几圈,草药的清香沁入心脾,跟程景轩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格外好闻,他享受似的深深吸一口气,似乎闻到了一点怪怪的味道。
傅君尧低头一看,天呐!床单上印了好几个黑乎乎的脚印,还沾着尚未干透的泥土,把床单和被子都糊得脏兮兮的,要是被程景轩这个洁癖狂看到了!他还有命在?!
傅君尧蹭地一声站起来,把床单和被子上的灰往外拍,没想到越拍越脏,他只好把床单拽下来,正要拿出去洗一洗,门呀吱一声开了。
程景轩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大晚上不能乱念叨人啊……”傅君尧慌慌张张把床单塞了回去,用被子另一条牢牢盖住,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你怎么又回来了啊?”
程景轩放下手中的水盆,皱着眉把他按回了床上:“没穿鞋别在地上乱踩。”
傅君尧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怕把你的床弄脏么。”
事实是已经弄脏了,阿门。
程景轩斜了他一眼,默默把雪白的衣袖挽过手肘以上。
傅君尧心里一咯噔——他不会是知道我弄脏了床,挽着袖子要揍我吧?
傅君尧害怕地闭上了眼,不料程景轩只是把他的双腿强制性塞进了水盆里,发烫的热水包裹着他的脚丫,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程景轩把手伸进盆子里,轻柔地帮他把脚上的泥土一点一点洗干净。
傅君尧老脸一红,结结巴巴地道:“不用了,太脏了,我自己洗就行……”
程景轩抬头看了他一眼,橙色的烛光映在他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你这么脏,我早晚要习惯的。”
傅君尧心中一软,好似喝了一整锅蜂蜜煮冰糖似的甜。
程景轩一边轻柔地帮他按摩脚踝,一边低声道:“君尧,你今天太冲动了。”
傅君尧被这锅蜂蜜灌得飘飘然,一不留神就说出了心里话:“我今天没亲你啊。”
程景轩手上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着他。
傅君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
程景轩低笑一声,好似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发出愉悦的震动:“原来你是在遗憾这个。”
“……”傅君尧羞愤欲死,恨不得一头撞在柱子上以证清白。
程景轩摘下毛巾,不紧不慢地把他的脚丫子从头到尾一点一点擦干净,原本应该是很享受的事,可对于刚说错了话的傅爷来说,无异于是一种甜蜜的折磨。傅爷现在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张脸红得可以媲美二月春花。
“你先穿我的鞋袜,等天亮了再回去再换。”
“哦。”傅君尧呆呆地应了一声,下意识去拿鞋,程景轩却按住了他的手。
“你坐着就好。”
程景轩拿出一双棉布袜子,细细地给他缠在足上,然后把他的脚塞进靴子里,松松的系上绑带:“下来走两步试试合不合脚。”
傅君尧乖乖下床走了几步,意外发现这双鞋子十分合脚,就像量身定做似的,用料也比他之前的鞋子舒服许多。
“很合适。”他说。
“那就好。”程景轩一边洗手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君尧,你方才不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展露医术,这事瞒不住朱庸,只怕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没想到他会起这个话头,傅君尧一怔,心里短促地掠过一阵难以言述的失落:“我没想那么多。当时场面混乱,许多人都受了轻伤,本想着用一盆冷水降温救急便能解决问题,没成想后面竟然出了个被着火的横梁砸伤的伤患。当时他已经失血过多,你不在场,也没有药物,我要是不救他,他这会儿肯定已经死了。”
程景轩想了想,低叹一声:“到底是医者父母心,若是要你见死不救,只怕你也做不到。”
不经生死,难慕学医。
傅君尧出生于杏林世家,从小见惯了生老病死,聚散离合,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比其他人更懂得生命的宝贵。不管是以前的傅君尧,还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傅君尧,都没办法做到见死不救。
“我又给你带来麻烦了,是么?”
程景轩摇摇头:“我到没什么,就是怕——不说这些了,你先在我这住下,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傅君尧一惊,差点跳起来:“你这儿就一张床,我睡这,那你睡哪儿?”
程景轩一指外面的躺椅:“有事随时叫我。”
“……”这还真把他当大姑娘护着了啊。
傅爷郁闷地双手抱肘,长腿交叠,身子半靠在后面的柜子上,一副标准的吊儿郎当样。
程景轩浓眉一挑:“还不去睡?”
傅爷别扭地翻了个白眼,像是把“我不高兴”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程景轩无奈地摇摇头,一把将他拽进了怀里。
“干嘛……”
傅爷咋咋呼呼的话音还没落,嘴唇便被一个温热的物体堵住,他瞪大了眼睛,程景轩略带嫌弃的俊脸在他面前不断放大,放大……
他的脑袋也短路了。
程景轩在他唇上轻轻咬了一下,算是报了上次的一“咬”之仇,然后飞快地退开:“这回满意了,能睡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