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破局
晋江独一无二的防狼措施,买文一半以上立即看, 否则延后24小时 但光今天一天的初一课程, 她就心有戚戚焉, 因为她已经成功地当年学到的东西遗忘在时间那片海里头, 尸骨无存。
许多心道还好不是重生在中考或者高考的考场上, 否则面对无从下笔的试卷, 她非得泪洒当场。
许多朝初三年级走去, 想等许婧一起回家。走到初三单独在的那所涂着金黄色墙粉的二层小楼,许多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最关键的一点:omg, 她不知道自己姐姐到底在哪个班上!
许多在守株待兔跟一个班一个班教室窗户外面找过去之间犹豫的当口,小楼顶上又响起了一阵悦耳(刺耳)的电铃声。
然后小楼开始沸腾了,一个个学生争先恐后地往教室外面涌。
还是许婧先看到的许多,小跑过来问妹妹:“怎么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怎么还不回家?”
许多想温情一把:我想等姐你一起走啊。
许婧笑了:“傻了吧你,我们快班这学期是上晚自习的。你赶紧回家,对了,你等一下。”许婧又跑回自己班上, 许多注意到班级门上的标签的初三(五)班。
许婧拎着一个纸袋直接往她书包里头塞, 叮嘱道:“你跟宁宁吃, 别给妈看到。”
许多刚想问是什么东西,哪儿来的。远远的,有个男生喊她的名字:“许婧,快点儿,晚了食堂就没有好吃的了。”
许多一怔,她记得她们姐妹都没有在食堂打饭吃的习惯。
许妈给许婧准备的饭菜是两顿的量。
早上时许多还想老妈给中考生补充营养也不能这么塞啊,她姐吃的完才怪!
再说,去食堂打饭吃是要花钱的。许爸许妈直到许婧初中毕业去上技校才给她生活费,这会儿,许婧哪儿来的钱。
许婧没给她追问的机会,急急忙忙叮嘱了两句“早点把东西吃完,别让妈看到”,就笑眯眯地朝那个男生走去。
许多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许婧毕竟是她姐,她得顾及姐姐的面子。
旁边有许婧的同学经过,故意发出奇怪的声音。许婧一脸不高兴,耳朵却红了。那个男生笑着拍打身边的同伴,好像是叫他们闭嘴。
许多从他的同伴口中听到了男生的名字,达子。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许多记得这个达子。许婧稀里糊涂的初恋。
中学生尤其是初中生,最受女生欢迎的男生往往不是成绩最好的那个,而是长的最帅,最会玩,体育最厉害的人。何况这时候《灌篮高手》真正意义上风靡全国呢。
达子(许多不记得大名究竟叫什么了)算是初中里头的风云人物,学生中的人气王。论及受欢迎程度,他能在这所学校的女生中妥妥排进前三。
许多知道这号人,是在许婧失恋之后。
这位达子同学因为跟许婧班上某个男生打赌,开始猛烈追求许婧。
许婧是个单纯到单蠢的女孩,她总是容易轻而易举就相信别人,对别人掏心窝子的好。
许多觉得她姐就是各种大热小言情里头标配的傻白甜女主角,漂亮单纯善良爱做家务会烧一手好菜然后绝对不会去用智商碾压男人;可惜小说男主角都是意淫出来的。标准的傻白甜女主角多半都会上演一部《令人讨厌的松子的一生》。
没多久,许婧就变成了达子的女朋友。
许多觉得不奇怪,她知道她姐挺爱玩的,有点跟动画片《乡巴佬希尔一家人的幸福生活》中那个长期寄居在希尔家里,佩吉的侄女luanne一样,追求时髦,注重打扮,很容易被那种很能装逼酷酷的小男生吸引,单纯到蠢。
这时候达子在外地上学的女友知道了(女友大他们一届),这姐姐很有骨气地在学校里头拦住了达子,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掉头走人。
许多看新闻时看到原配怒打小三之类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倒不是认为小三无辜真爱无敌,只是凡事要讲道理,罪魁祸首难道不是劈腿的渣男吗?找人开撕也要找准对手好不好!都像这姐姐这般明理,距离世界和平的目标会更近一步。
莫名其妙被三的许婧自然不可能再搭理这位达子。她果断地提出了分手。
许多不想自己姐姐跟那个什么达子牵扯在一起。因为后来达子似乎又祈求女友复合了,这时候才曝出了他当初追许婧不过是跟人打赌闹着玩儿的。
许多觉得此人比单纯的花心更无耻。毕竟这时候的达子不过十五六岁,要说真喜欢谁也谈不上,最多说对女性都好奇。只是轻而易举拿这种事开玩笑打赌,这人实在是谈不上节操。
至于那个跟达子打赌的男生,他这么做有部分原因还要归于许多。
许多班上有个清秀小佳人,这男生想追她。
许多回忆起这段好生囧囧有神,三十岁的人看十几岁的小孩,总是像过家家。
许多呢,因为力图走成熟懂事款,一直在班上同学面前扮演着一个超然于班上同学之外的角色。
他们不敢跟师长说的事,女生还有性别意识还没完全萌发出来的男生都愿意过来找她问问意见。
许多记得光给班上同学排解感情纠纷,她就做过好几回。
妈蛋,她初中时还兼职知心姐姐了?
小美女过来找许多求意见(也有可能单纯是来树洞的),同学爱闪遍全身的许多听说他的班级姓名后就问她姐了。
许婧对他的观感一般,警告说这人可花心了,经常换女朋友。
许多这个聪明面孔笨肚肠居然原话告诉了小美女。
小美女也是绝,再次传递给那位追求者:“我同学姐姐说了,你这人特别花心,要我离你远点儿。”
男生当然怒了,觉得自己班上同学居然出卖自己,怒气冲冲地找许婧对峙。
遭受无妄之灾的许婧只好硬着头皮道歉,再三强调自己是开玩笑的。回来后说了许多一顿。
那时候许多还挺委屈,觉得你又没说不能告诉别人,我哪儿知道啊。
本来以为这事就这么翻篇了,没想到那男生还等在这儿呢。
许多恨得牙痒痒。
回到家许宁早放学了,做完作业站在堂屋的大桌旁愁眉苦脸地练大字。
许多过去放下书包,一见报纸上那歪七扭八的毛笔字就想笑。许宁学什么都不慢,唯独书法黑洞。写的字不是不好看,而是相当的丑。
许爸许妈对三个孩子其实一直都采取放养措施(他们也实在无暇顾及)。许妈对许宁的唯一一项强制要求就是好好练字,可惜失败了。
许多记得许宁后来都去当记者了,采访本上的字依然丑的不忍直视。许多还嘲笑他,这么丑的字,被采访对象看到了会不会羞愧啊。
许宁淡定的很,这年头谁写字啊,能碰上像我这样会速记不单纯依靠录音笔的记者,采访对象高兴还来不及呢。
许多觉得许妈努力错了方向。
许宁的字之所以丑到令人发指是因为在一般人字初步成型的小学一二年级碰上了位魔女教师。你能想象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乡村小学一年级老师布置的作业每天晚上要写到九十点钟,碰到周末时得两个姐姐帮忙才能勉强有半天休息时间吗?
许宁又是个乖得要命的小男孩,老师布置的作业,他不睡觉也要写完,那字的水平,可想而知了。
后来许妈意识到儿子字太丑,可能会对他将来影响不好,强迫他练字。且不说十来岁的小少年,正是好动的时候;单练字本身,没有人指导手法,单凭本小学生字帖就想让一个对书法一窍不通的孩子自学成才。也把书法这门艺术想的太简单了点儿。
许多也不擅长书法,她压根就不会写毛笔字。她记得自己小学时字也丑的很,一个个顶天立地占满格子。
后来她自己意识到字太丑,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本缺了很多页的《庞中华字帖》练了半学期,隐隐有了点儿所谓的笔锋就心满意足地搁下了。一直到她工作以后字都那样,乍一看似乎有点儿形,但字的骨架没撑起来,轻飘飘的,一点儿也不端正。
如果说从字看人的话,定然会给这字的主人一个“浮躁、夸夸其谈”的评语。
但从自己跟弟弟的投入回报比率来讲,明显是她练钢笔字收效更大。
许多知道有毛笔字练好了钢笔字必然好看的说法,可她还是觉得软笔书法跟硬笔书法不能简单混同之。
她之前在医院工作时有位同事从小练习书法,小学时书法就拿过全国金奖,作品被送到日本名古屋去参展;结果钢笔字不过尔尔。
不管是不是个例,许多都觉得直接练习钢笔字的话,效果可能会更显著。
等到姐弟俩前后脚大学毕业时,许妈还唏嘘不已,当时房价已是五年前的五倍。
许妈感慨,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咬咬牙买下来,即使还不起贷款房价也上涨了,卖掉照样挣了差价。
为什么当时没能咬咬牙一跺脚?一是没料到房价会跟坐了火箭一样,以为即使涨价也有限。二是许多跟许宁还在上学呢,夫妻俩力有不殆。三是许爸许妈在当时也没有这种赚差价的意识。人的经济状况总会与眼见意识息息相关。还在温饱线挣扎的人,又如何去考虑小康社会的投资问题。
许多不能替许爸去决定他一个多月的工资怎么花,她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而且不知道是潜意识里想说服自己放弃天上掉馅饼的美梦还是确实想多了记忆又清晰具体了一些,她渐渐觉得,当初那组中奖号码也许并不在她排列的一千种组合之中。她的心更虚了,去父母的卧室倒水喝,连看她爸的勇气都没有。
许爸有些奇怪,这二女儿怎么成了没嘴的葫芦,过来连句话都不晓得说。旋即他想到孩子可能正在想学习上的事情呢,心思不在上面,也就没吱声。末了见人端着杯水往房间走,许爸还忍不住说了句:“多多歇歇脑子吧,看一集电视剧再睡觉。”
许多怔了一下,杯子里的热水差点儿洒手上。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坐在了床头柜的小板凳上了。父母一直都对他们姐弟放养。她上大学时放假带专业书回家看,她妈还总拉她去逛街逛超市,不让她总待在书桌前。
许爸有些好笑,再懂事也还是个孩子,哪能每天都绷着,看看电视放松放松也好。
许多盯着电视屏幕上的雍正皇帝发呆。她总觉得后来清穿文流行有着二月河先生不可磨灭的功勋。《雍正王朝》啦,《康熙大帝》啦,妥妥的清穿必备知识讲座。《明朝那些事儿》火起来以后,穿越者们不是也与时俱进地转移了战场了吗。所谓重生,大概属于灵魂穿越的一种?可这一年虽然是千禧年的第一年,她委实想不起来有啥特殊的地方啊。九十年代末期时天天喊着千年虫,仿佛地球要毁灭了。可她连2012都经历过,还不是活着就是恶心,恶心也得活着。
许多不安地扭动着手指头,焦躁地想透过黑白电视屏幕上四爷看到那组至关重要的中奖号码。她不甘心放弃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从来没有距离财富这么近的时候。明明不是一无所知,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去触碰。许多被内心的煎熬折磨的不轻,她不断舔着嘴唇,感觉口干舌燥。
许爸无意间看到女儿咬嘴上的死皮,不由说她:“别老是舔,容易开口子的。让你妈给你拿点儿香油抹抹吧。”
许多被吓得一抖,牙齿磕到了上嘴唇,登时就肿起来一块。太狠了,她怎么能下这么重的嘴。她连忙“呸呸”的吐了嘴巴里头的血唾沫,焦躁夹杂着沮丧,让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她闷闷地含混了一声,急急忙忙回到了自己房间,插好了门销,愤懑地扑上床,发泄一般捶着床板。
为什么会这样,她重回一次,连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也没有吗?
刚刚忙罢家务上楼来的许妈听说了二女儿磕破了自己的嘴唇,担心地过来敲门:“多多,让妈妈看看,严不严重。”
许多将脑袋埋在被窝地下,声音闷闷的从里头传出来,有气无力:“没事,不出血了。”
许爸跟许妈在那边房间里头商量,是冷敷还是热敷对头。许多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房顶想,当然是冷敷啦,受伤又还没有超过24小时,冷敷收缩血管,缓解疼痛。
许多最后还是拒绝了许妈进来看一看的好意。借口已经脱衣上床,不肯起床开门。许妈不悦,却也无可奈何。这个二丫头,人不大,脾气犟的要死,也不晓得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大主意。
第二天早上,许多的嘴唇肿的更厉害了。喝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都疼得“嘶嘶”抽气。不过许多没当回事,她有种破罐子破摔的爱咋咋的心态。原本她初中时代就不是个有自我形象经营意识的人。中考最后一天,她衣服前后穿反了示众一天。最后结束离校,同班一个男生实在忍无可忍,指出她的错误,她也只是“哦”了一声,回家再换。穿着明知道已经反了的衣服,毫无心理负担地穿街过巷。
许爸天没亮时就出发了。他要赶去隔壁镇上搭开往县城的小巴。一并离开的还有鸡蛋筐子里的五十枚鸡蛋、咸蛋坛子里头的全部咸鸭蛋以及昨天晚上许家姐弟集体上阵帮忙整理好的蔬菜。许爸住在工地宿舍里,根本不开火。许多知道,这些是许妈收拾好了带给舅舅家的。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鸡蛋筐子,呆了半晌,心情复杂莫名。
许多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让爸爸掏两千块钱买彩票的话。她只是暗示爸爸,她觉得姐姐的生日特别好,而且姐姐今年中考,得多买她的生日号码。许爸只是心不在焉地“嗯嗯嗯”,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没有。
唉,她连到底究竟是哪一期的彩票开奖号码跟她家生日像都不知道啊!
许多到了班上,一如所料,收获了众多注目礼。可是大概是她的表情太坦然太镇定,搞得班上同学反倒觉得她这模样十分正常一样。就连来上课的老师见了,都只是多看了两眼,谁也没就此发表任何意见。
同桌李雷因为坐在边上,时不时看到,总想说点儿什么。许多忍不住想要暴走的怒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嘛事儿?”
李雷浑身一哆嗦,颤颤巍巍地趴下身子,小心翼翼地问:“你说,我到底跟谁谈比较合适?”
omg,她以前到底有多无聊,闲到发慌,这么多人要找她当知心姐姐。
李雷是个清秀小少年,(嗯,看多了,接受了时代审美观的设定,许多觉得他居然颜值在线了。)班上先后脚有两个小姑娘对他释放了进一步接触的讯息(姑娘们,你俩确定没约好?)。本来这事不难选,小男生看妹子,谁漂亮找谁呗!(等大点儿就该考虑妹子家庭背景了。)可关键是吧,这两姑娘,一个肤白胜雪却颜色稍逊,另一个五官明丽偏又肤色微黑,梦中情人是李若彤版本小龙女的李雷小少年就纠结了。
可是妹子们不会无限期地放他纠结下去,今天就是答复的最后期限。
感觉好像单位要买东西,然后来了两家供货商,于是就pk啦,最终要看单位老大定下竞争性谈判的赢家。哪儿来的优点,全是特点,你觉得是优点它自然就变成优点了。
许多不想掺和。李雷不想放过,这事许多从头到尾进展比他还清楚,军师岂可轻易放过。
“一个都别谈,好好学习!”
“为什么?”青春慕少艾的少年人一脸懵逼,为啥班长画风会转的这么快。之前她不是表现的比我还积极吗?
因为,少年,当年你儿子是我亲自接生出来的,你家娃儿的娘绝对不是这两姑娘中的任何一个,而且完全没这两姑娘漂亮。然后当年你拒绝了我的建议,执意选了那个白皮肤妹子,然后距离方能产生美,初一结束时你俩连话都不说了。
好吧,少年,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还是请直挂云帆济沧海吧!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许多一本正经,严肃深刻地展开思想教育,“你才多大,你未来的路还有多长。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无所事事的蹉跎中,不如好好学习,充实自己。清华北大这种名校的教授都会告诫他们的学生,不着急,你们将来的伴侣现在很可能还在上幼儿园或者小学。(她不记得是从《青年文摘》还是《读者》上读来的类似的文章了。)在什么年纪干什么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来。等到有一天你垂垂老矣,回头想想过往,你居然将最宝贵的时间都花在了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你会不会后悔啊。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这是我们生而为人最大也是唯一的平等。倘若你连这个最有利的条件都抛弃了,请问谁还会还你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李雷:……班长好可怕,我完全听不懂。
许多满意地点头,听不懂就对了,人蠢就得多读书。
当然读了书以后你会更迷茫,因为姐讲的全是乍一听好有道理仔细一想都是废话。
她心满意足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李老师正站在讲台上,隔着第一排的空桌子,目光直视她,脸上全是意味深长的蜜汁微笑。
许多:……呵呵,利用身为班长的特权,缠着班主任将她调到第二排(远了她看不清黑板又不想戴眼镜),果然遭现世报了吧。老师的眼皮底下,好没有安全感。
整堂课的数学测试,许多都老老实实。李雷给她散发了无数次可怜兮兮的哀求眼神,她都无动于衷。开玩笑,你以为手里捧着茶杯的李老师真盯着窗外发呆,她只要敢动一下,李老师就能瞬间移动到她桌前。
再说,你以为姐还是从前的姐啊。姐也是这不到一个礼拜里头强塞硬咽才勉强记下了这个单元所有的公式啊。自己能不能考好还要打个大大的问号呢。
许婧扫了眼妹妹的饭盒,轻拍了下她的手,斥道:“你干嘛放这么多水,煮成粥了,下午容易肚子饿。”
许多:……我只是把握不好饭盒里头究竟该放多少水合适。
等到放饭盒的时候,许多又茫然了,她想不起来她初一到底是哪个班的了。现在翻书包找课本看班级,会不会有点儿怪异?
许婧放好自己的饭盒,无奈地过来接了妹妹手上的饭盒:“你今天怎么搞的,稀里糊涂的。”自己放进了初一(6)的框子里头。
许多面无表情:“鼻炎犯了,头疼。”
许婧同情地看着妹妹。许多的鼻炎相当严重,从遥远的三岁一直蔓延到三十岁,发作的巅峰期就
是初中,头疼起来,她要不停地敲着头才能勉强听课。
“寒假过年前,妈妈不是带你去县医院看过了吗?那个医生开的药没效果?”许婧翻自己的书包,找出一包纸巾递给妹妹。
许多的关注点落到了纸巾上。她爹妈都没买纸巾的习惯,那么,她姐的纸巾是从哪里来的,她姐现在跟她一样,没有一分钱的零花钱啊。
“姨妈还讲会给你找个好大夫的,怎么这样啊,起码缓解缓解,老这么头疼怎么行。”许婧心疼地看着妹妹青白的脸色(那是冻得),小声叮嘱她,“你要是疼得厉害就跟你们班主任请假吧,张老师人很好讲话的。”
许多“嗯嗯嗯”,心不在焉地想她姨妈还真是给她找了个好大夫。
那位中年女医生跟她说她擤鼻涕的时候头疼是因为脑汁给擤出来了。吓了她整整七八年好不好。
直到她大学上耳鼻喉科课,才恍然大悟自己被忽悠了;然后悔不当初,这么不符合逻辑的说法居然能够骗得她深信不疑,她这该是有多没脑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