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啪啪啪，啪啪啪啪
白澜看到张明曦跟上了他，也不惊讶，反而只是笑了笑，十分坦然地感叹：“看来你是有话要跟我说了。”
张明曦不置可否，真的跟白澜聊了起来：“听说你们俩是青梅竹马。”
“嗯，我们几个人的关系都不错。”他怕张明曦误会，特意解释了一句。
“那为什么带九歌出来散心的只有你，另外两位却在那边跟其他人聊天喝酒？”
“他们俩比较煞风景，明明是来散心的，都能被他们俩搞得吵吵嚷嚷的。”
“仅仅这样？”
“还能怎样？”
张明曦点了点头，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问：“听说你今年参加高考，这样没驾照却飙车，被发现了，会不会影响你？”
别墅区的几个孩子都会开车，但是年龄不够，所以只有丛九歌一个人有驾照，叶洛渔报了名，却工作太忙，没能参加考试，驾照却还没到手。
白澜只敢在夜里跟着去飙车，平日里都是有私人司机给他开车。
就连许敛音也是一样，只有深夜了，才敢自己开车。不过比白澜强多了，许敛音有助理有保镖，不缺给他开车的人。
白澜听出了张明曦话语里警告的意味，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随后回头看向丛九歌，看到她还在探头探头往他们俩这里看，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却原地未动，这才说：“张大少爷，你知道吗，如果我真的想跟九歌在一起，根本轮不到你出场。如果我真的跟她在一块了，也根本不会让她觉得不安。”
张明曦的脚步一顿，脚底踩了沙石，发出一阵摩擦声响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张明曦看着白澜那张并不算特别俊朗，却眉清目秀的脸，见他的脸上再次出现笑容，然后是低低的声音：“或许你猜得没错，不过我没准备坦白心意，但是，你别刺激我。”
受了刺激，说不定就出手了。
白澜的确有些在意丛九歌，却没到那种非九歌不娶的地步。
只是有点喜欢罢了。
他更在意几个人的友情，因为知道丛九歌没定性，如果分手了，会让几个人的关系尴尬，不如维持现状。
所以丛九歌找到男朋友，他会祝福。遇到合适的，他也会交往女朋友。
他们俩的关系，仅此而已。
就算如此，白澜也不会见到丛九歌受委屈，却无动于衷。
“这样啊……”张明曦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跟聪明说话，根本无需解释太多。
白澜用大拇指勾了勾身后：“她等着呢，你去跟她说说话吧，我先开车走了。”
“拜拜。”张明曦回了一句，就转身回去找丛九歌了。
刚靠近丛九歌，就听到丛九歌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他在跟我抱怨。”
“抱怨？”
“是啊，让我别让你太不安，不然你总这样郁郁寡欢的，他还要带你来散心，怪烦的。”
丛九歌一听就不乐意了：“我又没让他带我来，他自己带的，结果还嫌我烦！”
“还不是关心你？你以后有事情跟我说，别总麻烦别人。”
“我也没什么事情……”丛九歌嘟囔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住的唇。她没拒绝，扬起脖子来，迎接他的吻。
白澜到了自己的车前，打开车门，回头就看到不远处路灯下的两个人，张明曦俯下身，去吻依旧坐在椅子上的丛九歌，画面还挺美的。
他苦笑了一声，上了车，启动了车子直接离开。
*
叶洛渔拍摄完毕《少女犯》之后，距离高考仅剩下19天的时间了。
这还是剧组特别关照的结果，只要有叶洛渔的戏，全部尽可能提前拍摄。叶洛渔回到学校之后，丛九歌还在剧组里补镜头。
这所高中是一所贵族学校，学生人数并不多，却多是一些富家子弟，大多见过世面。
当然，学费也比其他的学校昂贵一些，还有就是学生在学校里的开销也大，普通家庭的孩子，在这里的食堂吃饭，怕是会吃破产。
叶洛渔跟许敛音这样的小名人到了学校里，也不至于引起大范围围观，有些人还会认识不少当红的艺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不过，学生们大多好奇，想要看看电视上活跃的人物，现实里长得怎么样。
高中时期的男女生，许多都是女生要比男生还主动，因为女生的心理，比男生成熟的要早。好些男生还是幼稚鬼的时候，女生已经开始懂得经营感情了。
许敛音在学校里人气很高，还因为他要比叶洛渔先回学校，让不少高一高二的学妹们疯狂，争前恐后去找许敛音要签名，求合影，甚至是塞情书。
谁让这小子帅得那么丧尽天良？
许敛音对待粉丝并不如何刻薄，一般不会亏待耍大牌，要签名就签，要合影就合影。不过他对合影的要求很高，一般会亲自检查一下相片照得怎么样，之后才会同意其保存相片。
在叶洛渔跟许敛音、白澜一块进入学校后，立即围上来一群人，叶洛渔忍不住凑过去问他：“我们俩要不要分开？”
“我们俩本来就认识，却在学校里装不认识，反而会闹出新闻来，说我们决裂了。”许敛音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叶洛渔刚走了几步，许敛音就将她的书包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替她背着，十分坦然地进入学校，还在跟白澜聊天。
因为叶洛渔是第一天来，所以还是有不少人很愿意围观她的，一群女孩子聚在一块叽叽喳喳地议论：“叶洛渔比电视上还好看，原来不是修过容，是真的超白欸！”
“涂粉底液了吧？”
“就算涂了也很白，一看就底子很好。”
“他们这种明星最在意外表了，肯定护理得好。”
“她跟许敛音在一起来的欸，两个人不会在谈恋爱吧？”
“那个圈子那么乱，乌烟瘴气的，谁知道他们俩睡没睡过。交往什么的没听说，不过听说他们俩跟白澜他们都是住一块的，搭伴过来也正常，没看白澜也在旁边吗？”
没一会，就有人过来跟叶洛渔要签名，叶洛渔不得不停下来，给他们签名，态度很亲切，人少的时候还会问：“需要我写什么话吗？”
许敛音站在不远处看着，也不着急，一直在等她。
他们俩到了高中，其实只是挂名，很少回来上课，只是偶尔回来参加补课。为了方便，高一的时候就申请调班了，两个人在同一个班级，高二分文理科了，也没分开，都是报的文科。
叶洛渔想学历史，许敛音想学管理。
叶洛渔偶尔一次去上课，发现自己没有同桌，只是坐在班级最后一排，到了许敛音不忙的时候，他也来上课，才发现两个人居然是同桌。
孙茜过来的时候，还在打哈欠，跟杜元一边吵架，一边往学校里面走，看到叶洛渔被围拢了之后，当即叫了一声：“洛渔！给我签个名！”
叶洛渔看到是孙茜，白了她一眼：“你可就别戏弄我了。”
孙茜笑嘻嘻，却还是做了助理的角色，帮着叶洛渔挡了几个热情的学生，拽着她离开了。
“最近我特别不爱来学校，周围都是认认真真学习的学生，就我一个人在偷懒，显得特别扎眼。”孙茜说着，还在伸懒腰，“要是跟杜元一个班级就好了，还能有人陪我传纸条。”
“就好像有人会给你们俩传似的。”
“丢呗！”说着还做了一个投篮的姿势。
“丢别人的范围内了怎么办？”
“再丢一张呗！”
“无聊不无聊！”
“你怎么这么死板呢，一点都没劲，你跟许敛音那个讨厌鬼在一块的时候，都是大眼瞪小眼的吗？”
他在跟她在一块的时候，与他跟别人在一块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还有就是，跟喜欢的人在一块，就算是各自看书，各忙各的，也觉得很幸福，很充实。
不会无聊。
“他忙他的，我忙我的。”
“听起来就没意思，两个人还都是公众人物，不能一起逛街约会。”孙茜不由得撇嘴，随后询问了丛九歌的事情，又聊了张明曦的话题，两个人就各自回班级上课了。
进入教室，叶洛渔跟许敛音同桌。
两个人难得一块来上课，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班级里的同学跟他们俩都不熟，偶尔有人过来跟他们搭话，之后也回座位去看书了。
学生的书桌，总是学府越高，面积越小。
小时候的书桌大大的，人却小小的。到了高中，人成熟了，书桌的面积却缩小了三分之一，高三的书又多，导致每个学生的桌面都放着一落书，脚边也放了不少参考书。
叶洛渔抬起头的时候，看不到许多同学的面孔，他们大多将脸埋在书堆里，只有上课了，才会抬起头来。
许敛音上课的时候，将头埋在书堆里发短信，似乎是在联系工作上的事情。叶洛渔只带了几本书，所以书桌空空的，为了方便溜号，把许敛音脚边的书搬到了自己的书桌上。
他看了一眼，并没在意，忙完了，将手机丢进书桌抽屉里，晃悠着椅子跟着听课。
高三的课堂，老师讲课的声音，他跟她是同桌。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以前。
就在她听课的时候，许敛音突然用手指尖碰她垂在桌边的手，然后偷偷地握住了。她试着抽回来，他却不许，她也没再挣扎，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继续听课。
无意间扭过头，就看到许敛音眼眸弯弯的，眼里含着笑。
似乎，也在享受这样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