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英雄救美可惜太小
第十五章 英雄救美可惜太小
顾婉在进入到慎刑司的时候受到了最‘隆重’的招待，在被太医们检测过之后，顾婉和伺候皇四子的奴才们关到了一起。
伺候皇四子的奴才们被关在慎刑司最深处的房间之中，这一排的房间没有窗户，密不透风，再加上董鄂妃严令过不许点灯，这些小黑屋里一到晚上就黑的可怕。
顾婉进来的时候刚好是黄昏时分，借着微弱的太阳光和敏感的精神力，顾婉还是知道了那个紧紧缩在角落里的人是谁。她和那人也算是老相识了，顾婉刚想要和那人打个招呼，压着顾婉来的太监就毫不犹豫的把顾婉推进房间中，然而‘咔嚓’一声从外面锁上了房门。
黑暗总是给人以恐惧，再加上顾婉一路从慎刑司的大门口走到小黑屋里，见多了血腥之后顾婉觉得自己还是蛮害怕的。
好在因为有精神力的帮助，顾婉站在小黑屋里适应了一会儿，就适应了小黑屋漆黑的环境了。顾婉走到彩蝶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彩蝶的肩膀，“嗨，彩蝶，你还好吗？”
顾婉只是想要和彩蝶打招呼，没想到顾婉的那一拍却吓得彩蝶尖叫起来。那刺耳的尖叫声在顾婉的耳畔环响，把顾婉的耳膜震得生疼。
彩蝶一把抱住顾婉的身体，躲在顾婉的怀里大哭了出声，一点都不像平时骄傲又倔强的样子，和上一次见到她时候的盛气凌人简直像是两个人。顾婉倒是也理解，要是自己像彩蝶这个年纪在黑暗的小黑屋中呆上几天，那么恐怕自己也会崩溃的。
等彩蝶发泄过之后，顾婉在问她事情的经过的时候，彩蝶把她知道的全都说了，但是恐怕是因为彩蝶还没有被侦讯过，所以彩蝶说的话断断续续的，前后连接不起来。不过就这样，顾婉也大致了解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董鄂妃因为皇四子临死前七窍流血坚信皇四子是被人暗害的，所以对于找到凶手的态度十分的坚决，顺治帝十分的同意董鄂妃的观点，并对董鄂妃进行了一系列的协助。
顾婉皱眉，自己被带走的时候，玄烨想要用皇子来压制那个领头的太监都没有用，那自己还能怎么出去慎刑司呢。
“彩蝶，这几天被抓进慎刑司的人有没有被放出去的。”顾婉严肃的问道，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啊。
“没有，”一说到这里，彩蝶的眼泪就又要留下来了，“我们这一片区域，我只见过因为熬不住刑罚而死了的奴才，没有见过能站着出去的奴才。”
顾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早该想到的，这里是把奴才的命当草菅的清朝，不是现代的法治社会，她一个宫女在皇宫分分钟就没命了，亏她还以为只要自己是清白的，就总是能够出了慎刑司这个鬼地方呢。
早知道她就多求求玄烨了，怎么说她也为玄烨做了那么多啊，就连玄烨的命都是她救的，要是她哭求抱大腿，玄烨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顾婉十分的不确定，“宫主，宫主，我快要死啦，你快出来啊，我死了就没人给你弹琴了，宫主。”顾婉用精神力在空间嚎丧。
“号什么？你先把你旁边那个人的手洗了再说吧。”宫主看着像是打盹儿被吵醒了，整个人都是怒气冲冲的。
“宫主？”顾婉不解，“为什么啊？”
“愚不可耐。”宫主评价了顾婉四个大字，简直就不想理顾婉，要是顾婉没有那个东西，那该是多好的徒弟人选啊。
“你身边的那个小宫女手上沾染的有□□，要是被查出来就会牵连到你的身上，所以，赶紧去消灭掉证据。”
“哦，好。”顾婉被宫主说的一愣一愣的，不过出于对宫主的信任，顾婉还是照做了。刚好，刚才彩蝶哭湿了她胸前的一层衣服，顾婉把手帕用绿井水浸湿了，递到彩蝶的面前。“擦擦手脸吧。”
彩蝶愣了愣，还是接过了顾婉的帕子。“其实，你也没有那么的盛气凌人嘛。”几天没有洗脸了，在用手帕擦拭过之后，彩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顾婉嘴角抽了抽，其实，我觉得你倒是比较仗势欺人。不过，这句话顾婉没有说出口，彩蝶即使是得偿所愿去了董鄂妃的承乾宫伺候，最后不是也被关在了慎刑司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结局呢，这样打击人的话实在是没有必要。
“嗯，我一直都很平易近人的。”顾婉不要脸的自夸。
‘噗嗤’一声，彩蝶被顾婉的不要脸逗笑了，现在两人都落难了，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倒是相处的和谐了不少，当然是彩蝶对顾婉亲近了不少，顾婉对人向来是见人笑三分的，怎么会有仇家呢。
密闭的空间，还有着随时而来的危机感，以及单独的两个人，这样的条件让顾婉和彩蝶迅速的交心，只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彩蝶就把顾婉当成了可以交心的朋友，顾婉对此表示，小朋友的友谊就是如此的简单。
“宫主，我把证据泯灭掉了，这样我就能出去了吗？”顾婉期待的问。
“没门。”宫主打破了顾婉的幻想，“你什么时候能出去，就看那个三皇子如何运作了，要是他不管你，说不定你要在这里住上几个月呢。
顾婉不信，反正董鄂妃都快死了，她还能常住不成。“他不会不管我的。”
说完之后，顾婉怕宫主再动摇自己的信念，索性就专心修行精神力，排除一切外界的干扰。
玄烨到慈宁宫的时候，孝庄正在佛堂念经，玄烨的母妃也会时不时的在佛堂呆上一阵子，所以玄烨对佛堂和佛法并不陌生。
静静的等着孝庄礼佛完毕之后，玄烨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皇祖母，董鄂妃母到处在皇宫中抓人，闹得整个皇宫人心惶惶的，皇祖母为何纵容呢。”
孝庄看着玄烨叹了口气，“玄烨，你的四弟薨去了呢。”
“我也为四弟感到难过，对于伤害四弟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但是董鄂妃母为什么要把这么多无辜的奴才牵连进来，就像皇祖母信奉的佛法中说的，枉造杀孽最后报应的，也是四弟啊。”
孝庄抚摸着玄烨的金钱鼠尾辫，“你董鄂妃母的儿子死了，她总是要发泄的，等过了这一阵子，我自会放那些个奴才出来的。”
所以，顾婉就成为了董鄂妃母发泄愤怒的工具吗？玄烨不知道母妃是不是也这样想的，所以对顾婉被抓进慎刑司没有任何举动，但是他不会让顾婉经受这无端的痛苦的。
然而，玄烨的豪情壮志还没有开始行动，就被佟氏的人带到了景仁宫由佟氏亲自照看了两天。
而在这两天之中，和顾婉同一间房的彩蝶已经被询问过一次了。彩蝶刚进慎刑司的时候对太医特意配置的检测是否沾染上皇四子所中的毒的时候有反应，但是这一次询问的时候却没有反应了，这样的异常当然让彩蝶处在风口浪尖上了。
不过，彩蝶的确什么都不知情，面对着董鄂妃拿家人和性命的威胁，彩蝶越是生气就越是不知道要回答什么董鄂妃才会满意。
彩蝶回到小黑屋的时候是被两个太监联手抬着扔进来的，顾婉看到了彩蝶的惨状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彩蝶的下半身几乎被打烂了，衣服连带着皮肉搅合在一起，看着就跟一团烂肉没有什么两样。
小太监给彩蝶灌了一碗参汤，吊着彩蝶的命之后就走了。小黑屋没有床铺，只有一些干草，顾婉仗着彩蝶现在只剩一口气，也没有顾及彩蝶，用着精神力保持着彩蝶的下半身不会受到伤害，连拖带拽的总算是把彩蝶从冰凉的地上移到了干草上。
顾婉用帕子沾了绿井水想要给彩蝶擦拭一下下身，但是，顾婉却下不了手。绿井水能够促进伤口愈合，但是彩蝶的衣服和皮肉都连在一起，顾婉要是想给彩蝶治伤，就先要把皮肉中的衣服布料弄出来，要不然衣服镶嵌在皮肉中，彩蝶会更加疼的。
顾婉下不去手，那样会疼死彩蝶的。“慎刑司的奴才们都是这么狠的吗？”董鄂妃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慎刑司的所有奴才吧，这根本就是打死不论啊。
顾婉轻轻的帮彩蝶把伤口给擦拭了一遍，让彩蝶更舒服一些。不管当初她们两个之间关系如何，现在她们生死未知，还是相互扶持着走出这黑暗的小屋里吧。
景仁宫中，玄烨质问佟氏，“母妃，你为什么不让我救表姐，她明明是无辜的啊。”
“玄烨，要是你被人给暗害了，你以为母妃我会作出什么反应。我会让后宫中所有的人都好过不了。董鄂妃也是这样的。只有让她发泄过了，我们才会平安。你表姐是在为我们牺牲，我和你都会记住她的。等她出了慎刑司，我会把她当作亲生女儿对待的。”佟氏温柔却坚定的说。
“我要去救她。”玄烨毫不犹豫的回瞪佟氏。
“玄烨，”佟氏严厉的说，“你汗阿玛的偏心你是知道的，母妃在后宫中小心翼翼的投靠着你皇祖母，才换的现在的地位，皇四子已经死了，作为你汗阿玛仅存的两个皇子中的一个，你难道就没有肖想过那个位置吗？你现在为了婉婉对抗了盛怒的董鄂妃，那么这些年我们母子两个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玄烨，我知道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你要想好了，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了全部的根基啊。”
玄烨心中的天平正在不断的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