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徐可同志,我们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之前救过他,所以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很单纯。”
“嗯,我相信你。”
姜云瑶看出她眼里的揶揄,扶额,好吧,她放弃了,拜傅钰所赐,他们之间的关系彻底说不清楚了。
“不想跟你说了,呶,首都特有的零食,你自己挑点吧,”姜云瑶被傅钰溜得有气无力,心机男就是心机男,像她这种单纯的老实人完全玩不过好吗。
“天哪,这就是杏花村的点心吧,听说老好吃了,”徐可捏起一块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点心入口即化,似乎在口中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美味无法形容。
“这个也太好吃了吧,这是什么神仙点心啊。”
“你喜欢吃就多吃点好了。”最好把你跃跃欲试想要八卦的嘴给堵上。
“我可不能多吃,这是人家送给你的心意,我徐可还没有那么馋嘴。”
“那你有本事把吃进嘴里的吐出来啊。”姜云瑶动作没停,继续叠着晾干的衣服。
她现在已经彻底不介意了,解释有用吗。
完全没用。
“那就不行了,这是你送给我的,再说就算我吐出来了你也不好意思再吃了不是。”
“对了,你们这几天真的没有丢过衣服吗,怎么就我丢过衣服,我今天发现,昨天洗好的衣服又不见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那个人再这样偷下去我就真的要没衣服穿了。”
徐可觉得吃进嘴里香喷喷的点心也无法缓和她心中的气愤。
“你就几件破衣服,谁会去偷啊。”赵宁抱着在外面晒得暖洋洋的被子进来,习惯性的顺口怼着徐可。
“赵宁,不会是你做的吧。”徐可觉得越想越觉得她很可疑,否则谁会那么无聊啊。
“你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啊,我就那么点东西,能给你放到哪里去啊,而且,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赵宁可以对着主席发誓,我从来没有拿过你的东西。”
赵宁对主席有着极大的崇拜和尊敬,她是绝对不会亵渎主席的,可是,如果不是她做的那会是谁啊。
徐可想不出来。
突然她看见白白嫩嫩的女孩子从外面走进来,她已然有了新的人选。
“姜同志,你说会不会是林灵她恨我之前对她口出恶言才这样偷我衣服报复我啊。”
“我觉得不像,”先不说她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单就林灵那心思缜密的性格,又正处于新老师的审核过程,她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弄出事端,给自己添麻烦的。
“那会是谁做的呢。”徐可疑惑不解。
而姜云瑶心知肚明,她没想到那个人真是大胆,还敢存坏心思,看样子是前阵子她下手轻了呀,自己送上门来找虐,她要是不跟他们好好玩玩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用心良苦了。
她眼里冷意一闪而过,红唇轻勾,别有一种莫名的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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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中分头男人快步跟上前边鬼鬼祟祟的瘦高个,“你走慢点,我都跟不上啦。”
瘦高个男人回身狠狠打了中分头男人一下,恶狠狠道,“你给我小声点,把她们吵醒了怎么办?”
“知道了,老大。”中分头男人捂着自己的头,畏畏缩缩的小声应着。
“老大,浩子哥怎么没来啊,他还没好吗。”
中分头男人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前方男人已经停下了脚步,他一下子撞到瘦高男人的后背上,立马变了脸色,害怕的小声求饶。
“老大,对不起,我没看见您已经停下来了。”
瘦高男人阴沉着脸,眼里的凶光在微弱的月光照亮下一览无遗,把原本就害怕的要死的中分男人吓得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别再跟我提起那个人,他背叛了我,以后他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了,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男人一下一下的拍打着中分头男人的头,威胁道,“如果被我知道了,你私下里还跟他有联系的话,我的手段你应该清楚,啊?”
“知,知道了,别打我,我保证不跟浩子,不,不对,不跟王浩再来,来往了。”中分头男人声音颤抖的保证道。
他老大叫齐猛,是个被丢在村子口的弃婴,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但是也因为这年头粮食少,他吃不饱就想着偷抢。
那些被偷了粮食的人辱骂他无非说一些天煞孤星,骂的狠的就骂他小杂种,不知道什么时候齐猛就变得特别吓人。
他的这个老大据说以前也打死过人,只是一直没有证据,所以也不能将他治罪,他打死的那个人就是之前经常辱骂他欺负他的人。
被打死的男人家里不肯罢休,只要见了他就要说很多侮辱的话。
之后他亲眼看见齐猛将几个毒蘑菇放进那家人做的蘑菇汤里,当天那家人就全部因为吃了毒蘑菇不治身亡,其阴狠毒辣程度可见一斑。
哼,齐猛冷哼了一声,俯低身子,鬼鬼祟祟地靠近被黑夜笼罩这的女知青房屋,轻而易举地翻墙而入,男人目标明确的进了屋子。
柜子上都上着大铁锁,而这些锁在他看来简直小孩子闹玩一样,他用一根铁丝不留痕迹地撬开,轻声翻弄起了徐可的包裹,拿了一件贴身小衣后,男人看见了旁边的几个柜子。
最近他挺缺钱的,要不他就……
齐猛顺带着将旁边的几个柜子撬开,拿了一些点心罐头以及粮票和一些钱之后,他就打算关上了,谁知这时他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包裹,包裹掉到地上了,发出沉重的闷响。
他立马蹲下身,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除了细微的呼吸声之外还有睡眠浅的被声音吵得翻身的声音。
等一切静下来之后,他将包裹拿起来,因为包裹挺重的,所以他以为里面可能会有好东西,就打开了,谁知里面只有几本书,他耐着性子随意翻看了一下,谁知外面包裹着红宝书外皮,里面竟然是禁|书。
因为经常来,他自然知道那个柜子是谁的,就是将他打得很惨的臭丫头,男人阴恻恻的勾起了微笑,将书放了回去,又将几个柜子收拾回原样重新锁上。
他蹑手蹑脚的出去了,而就在他出去的一瞬间,一直紧闭着眼的女孩却在此时突然睁开眼,双眸清亮,没有丝毫朦胧睡意,红唇微勾。
啊,小老鼠上钩了呢。
齐猛翻出土墙,站在外面把风的中分头男人迅速冲过来,“老大,你可算回来了,这次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快要把我吓死了,咱们快点离开吧。”
男人没好气的打了一下他的头,骂了一句,“废物。”
刚要显摆一下自己抓到了臭丫头的把柄,但深知此地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他只得跟中分头沿着来的方向回去。
“远道而来的客人,不说句话就走太没礼貌了吧。”
二人刚迈出几步就听见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他们慢慢回过头,只见之前将二人揍得爹妈不认得那个臭丫头站在土墙上。
微风吹走了遮蔽着月光的乌云,月光顿时倾泻下来,给女孩纤瘦的身影增添了几分朦胧美,她背对着他们衣袂飘飘恍若神仙妃子,倒是美的惊心动魄。
然而这份美的见证者却无心去欣赏这份美,中分头男人一想起之前被揍的惨样就忍不住地双腿打哆嗦,脸上是无尽的恐惧。
在他心里,女孩不是美的代言人,而是堪比地府鬼差般恐怖的存在。
姜云瑶轻轻松松的跳下土墙,活动着手腕,噙着不知什么时候跟傅钰学的同款笑容慢慢逼近二人,前面的男人还好一点,只是双手握紧了一点,额头不断的冒着冷汗而已。
后面的男人直接跌坐在地上,急促喘息着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的头。
齐猛看着大米这么没出息的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紧接着警惕的看着面前甜笑着的女孩,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势。
“别这么害怕吗,我们好好聊聊呀。”姜云瑶好笑的看着他做的这无用功,手指微张紧握成拳。
说完她就毫无预兆地快速出拳,这一次她用了大部分的力量,而这一击击中了男人脆弱的腹部,直接让男人跪倒在地,双手捧着腹部,痛苦地喊叫着。
眼见着他喊叫声越来越大,姜云瑶不耐烦的拿出了一个红色小药丸,趁他张口喘息的时候塞进去,手指在他咽喉处一点,药丸就被男人咕咚一声吞进肚子里去了。
齐猛痛苦的沙哑着声音问道,“臭丫头,你给我吃了什么,你给我等着,我一定……嘎嘎。”
再往后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拼命的抠着自己的嗓子,试图将药丸抠出来,谁知此时却突然感觉到身上没来由的一阵瘙痒,他疯狂地撕扯着衣服,痛苦的抓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很久没剪过的尖利的指甲在粗糙的皮肤上留下道道红痕,甚至力度大的地方还渗出了血丝。
旁边的中分头男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也顾不上害怕了,转身就要跑。
姜云瑶轻笑一声,手指在腰部一摸,捏着一个东西一按弹出一根银丝,在月光的映照下依稀可见,银丝飞泄而出迅速缠住男人的脚,她一用力就将他拖拽了回来。
刚被拉到姜云瑶身边,他感受到没有拉他的力量了,然后男人又开始拔腿就跑,刚跑出没一段距离,扑通一声倒地,他又被拉了回去。
反复几次之后他彻底绝望了,被拉到了姜云瑶身边不再挣扎了,就算她不再拉他,他也不再挣扎了,已然被玩弄的如同一只死老鼠了。
切,这就不行了吗。
姜云瑶失望的收回了银丝,这银丝是她之前在长白山山顶里找到的一只冰雪蚕吐出来的,她觉得这个蚕丝很结实也很好用,就直接将几只冰雪蚕连带着他们栖身的雪桑树一起带走移居到她空间的冰雪山上。
那座山常年被冰雪笼盖,所以她就叫它冰雪山,冰雪山上有着她从各地搜集来的喜欢严寒生存环境的草药,如今又多了一棵树跟几只可爱的小动物。
什么,问她为什么觉得冰雪蚕很可爱,在她眼里只需要一点桑叶就能养活的冰雪蚕宝宝比空间里另外两只除了吃还是吃的吃货要好养活的多,当然也可爱多了。
这次进空间,她发现空间里的肉又不多了,而两小只依旧是之前的模样,如果不是她空间里的肉每天都在减少的话,她都以为它们每天没有吃饭了。
它们的胃是无底洞吧,难怪那只母狐狸跟那对白狼不要它们了,这是养不起了吧。
日常吐槽了空间里两头好吃懒做的猪,姜云瑶没兴趣再跟他们浪费时间了,给生无可恋任人宰割的中分头男人喂了一颗同样的红色小药丸,姜云瑶打了个哈欠。
好困啊,回去睡觉喽。
姜云瑶从旁边捡起被偷走的徐可的衣服以及一兜子零食,抱了回去,这衣服她还不能直接还给她,只能随手放进空间里,等明天抽空给她洗了,严令禁止两个拆家小毛团碰这衣服。
她可不想等还给徐可的时候,发现衣服这里破了个洞,那边黏上了一撮白毛,至于那堆零食,她实在记不起谁是谁的啦,随便放放好了。
两个男人在把自己的皮肤挠烂了之后也折腾累了,双双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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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住在村西头的花婶子挎着篮子要去给自己嫁到村东头的闺女送鸡蛋,她这闺女啊刚生完孩子,需要好好补补。
这两年收成也不错,家里的老母鸡也给力,下了不少鸡蛋。
再加上她就一个儿子,娶的媳妇也是温柔大度的性子,因此她才会提着这一筐子金贵的鸡蛋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小闺女。
结果刚走到知青点附近,就看见两个大男人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身上啊满是伤痕。
花婶子解放前曾经是大户人家的小丫头,见惯了内宅的各种隐私,那断袖之事她也见了不少,解放后呢虽说还有但也都藏着掖着,哪像这两个人啊,这么明目张胆。
哎呀,恶心死了。
花婶子凑近了还想看看是谁来着,结果就看见两个人脸上也全都是那种一看就是用手挠的红痕,看起来还怪恶心怪吓人的嘞。
因为二人脸上也都是伤痕,花婶子也不知道谁是谁,而且看这昏迷不醒的样子,这怕不是打了一晚上架吧。
花婶子也不去送鸡蛋了,直接往支书家而去,过了一会,太阳也逐渐升起来了,经过花婶子添油加醋外加大嗓门一吆喝,全村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村支书气的直接吩咐大队长喊人去提水,一桶凉水直接泼了二人一头,他们才清醒过来。
只是这清醒过来还不如继续昏着呢,一大群人跟看猴似的围在他们周围指指点点,嘻嘻哈哈,那鄙视嘲笑的神情让瘦高男人红了眼,急忙拿起被撕成布条的衣服稍微遮一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村支书三天两头的跟他们这群混子打交道,一眼就认出来两个人了,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一个人。
“你们不好好干活就罢了,还败坏风气,以后传出去让别的公社,让别的大队怎么看我们。”
赵刚兀自叉腰将他们二人臭骂了一顿,然后又指着他们骂道。
“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光着身子这样污秽不堪,当众耍流氓,我可以直接把你们送去劳教甚至送去公安局坐牢的。”
“支书,支书,我们错了,求你饶了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瘦高男人只能忍下这份侮辱与嘲笑,求着情。
劳改所那里面是什么样子他又不是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警察局就更不用说了,进去了基本上就别想再出来了。
就在此时男人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视线,他抬眼看去,人群之后女孩讽刺的看着他,笑得得意极了。
他仇恨的看了她一眼,又生怕被别人看见,只能马上低下头,他狠狠地握着拳,只要他能逃过这一劫,他一定要让那个死丫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支书,您就饶了他们吧,毕竟两个大男人能做什么呀,顶多就是在外面打了一架而已。”姜云瑶反而替他们求起情来。
当然她可不是圣母还是什么大发慈悲,只是觉得把他们送去劳教或是警察局也太便宜他们了。
他们不是想要对女知青图谋不轨吗,不是整天想着使坏心思把别人拉出去批斗吗,既然这么喜欢,怎么也要证据确凿了自己尝试一下这种被拉到大街上游街示众的滋味才行啊。
而且,那个男人好像看见了她放在柜子里的书,她怎么也要给他机会挣扎一下啊,要不然怎么能彻底绝望呢。
他那样恨自己,一定会去县里举报的,到时候什么也没有搜到,再恰好革委会的人不想无功而返,又恰好知道了二人曾经当众耍流氓,那可就好玩多了。
姜云瑶不禁为自己的聪明绝顶而给自己点个赞,猫抓老鼠,一下子玩死了太没有意思了,对于他们这种这么有趣的老鼠,总要留着慢慢玩才行啊。
她看着他们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宠爱”。
赵刚真的是恨死他们了,本想趁此机会将两人送走,别在呆在村子里给他们村子抹黑了,谁知姜云瑶竟然为他们求情,看在她的面子上,那就这样算了吧。
“好吧,既然这样,你们给我在村子里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我今天下午去地里,你们跟着好好干活弥补自己的错误,听到没有。”
“听到了,支书。”一人有气无力的应道,一人隐忍着咬牙切齿应道。
“好,大家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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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最近真的没有丢衣服吗?”徐可简直要崩溃了,今天少一件,明天少一件,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没有衣服穿了。
“没有啊,我衣服没有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拿罐头的时候,手上黏上了一片泥。”
“我也是,我今天拿点心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点心没有了,多出来一瓶子罐头。”
“我这里莫名其妙多出来一盒点心,但是我少了一瓶罐头,你看看这点心是不是你的。”
“确实是我的,那你看看这罐头是不是你的?”
“罐头也确实是我的,但是我们的东西为什么会换了地方呢,真是太奇怪了。”
徐可沉思了一会,突然道,“那你们说,我的衣服会不会在你们的柜子里啊?”
“不是,徐可你什么意思啊,说我们偷了你衣服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宁,我只是在想,你们的东西都拿错了,会不会也把我的衣服拿错了呢。”
“那我们的柜子刚才都各自看过了,确实没有你的衣服。”
“那我的衣服为什么会无故失踪啊,难不成咱们屋子里有小偷不成,要不你们就在检查一遍。”
“凭什么呀,我们就是没拿你的衣服,你也没有资格检查我们的柜子,里面有我们的私人物品。”
“就是就是。”
就在这时,姜云瑶抱着在空间里晾干的衣服进来了。
“在屋外面就听到你们再吵,吵什么呀。”
“徐可没有证据就平白污蔑人,问题是我们真的没有拿她的衣服。”
“哦,这样啊,徐可同志你的衣服在我这,我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就那你的衣服偷偷洗了,还瞒着你,抱歉啊。”
姜云瑶将手上抱的衣服一股脑塞给了徐可,当然这衣服自然不是她洗的,鉴于两只小毛团光吃不做的恶劣行为,她不顾两只毛团的强烈控诉,强行征用了它们给她洗衣服。
啥,问毛团怎么洗衣服,衣服又不脏,用小肉垫随便扑几下不就行了,晾晒这活它们也做不了,只能她自己来,而且反正徐可之后还会自己洗一遍,将就将就好了。
“姜同志,你怎么这么好,可是问题是,你拿的那些衣服都是我洗过了的啊。”
“啊,这样啊,好吧,是我多此一举了。”姜云瑶尴尬笑笑,她怎么知道哪些洗过了哪些没洗过啊。
“没事,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姜同志,你真好。”姜云瑶被徐可一把抱住,尴尬的不知道手该放哪里,只能僵硬着身子任由她抱着。
抱了一会之后,姜云瑶忍不住将她扯开了,她还是适应不了这种黏黏糊糊肉麻兮兮的相处方式。
她是有洁癖的好嘛。
虽然不怎么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