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师徒情
比起和江云打招呼， 孙悟空更愿意在多宝道人面前犯痴，他收了手里的宝贝，毛手毛脚跑到多宝道人面前， 热情跟多宝道人打招呼， “师尊。”
江云斜睨多宝道人一眼， 两只手藏在袖里，并不出声。
多宝道人虽然想说悟空我挺想你的， 但现在不是时候，他只好拿出预先的说辞，“为师这次有事要交代给你。”
孙悟空自然一口答应， 能给自家师尊办事， 这是他的荣幸。
两人走到一边嘀咕了几句，剩下江云和唐僧大眼瞪小眼，这位朴素的和尚看了江云一会， 不知为何念起经来。
靠近一听是《心经》， 还能听见几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江云懒得去问原因，只等多宝道人给自己的回复。
没过一会多宝道人领着孙悟空回来， 和江云点头， “办妥了。”
两人就此离去， 孙悟空蹲在石头上和唐僧对视，很早之前师尊就和他说过，他将来要和一个和尚一起去西天取经， 以后还要保护这个和尚下半辈子。孙悟空那时没当一回事， 现在和唐僧对上眼了，不知怎么地没什么话好讲。
“你要去西天取经？”
唐僧点点头， 念了句佛号，别的不说， 态度还是不错的。
孙悟空又说，“此去西天山遥路远，又有野兽妖魔，和尚你一个人不太安全。”
他不等唐僧开口继续说下去，“俺老孙陪你去。”
唐僧有些意外，他望着这位毛脸雷公嘴的猴子，方才孙悟空就是从天而降，瞧出有法术，唐僧说，“仙人，这……”
“别那么文绉绉的。”孙悟空有些不耐烦，他抓住唐僧的手往另个方向走去，“俺老孙陪你去取经，你帮俺师尊点事。”
唐僧转头，见孙悟空已经变成方才多宝道人的模样，动嘴要往他身上吹时，唐僧不知怎么地，想起那位仙人的姿态。
眸如星辰，面似美玉，如月宫仙子孤高冷傲，又有几分桀骜不驯的风流。
直觉告诉唐僧，变成这位有不好的后果，他果然拒绝了。理由是他变成江云气质不符合。
“什么不符合，不说话就是。”孙悟空想强来，可看唐僧念佛拨动佛珠的样子，又觉得唐僧和那位相差的远。
他也不好做出强迫的事，就将来龙去脉告诉唐僧，说完还很不好意思，说耽误人家取经了。
唐僧态度很好，非常乐于帮助孙悟空，还替孙悟空出了个主意。
孙悟空听完摸脑袋，“这样行不？”
唐僧，“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孙悟空一想也是如此，便带上唐僧往西边去。
没走多久就遇到了闻风而动的截教弟子，金灵拎过这只小猴子，“瞧见你师尊没有？”
孙悟空说我负责这和尚的西天取经，哪知道自家师尊行踪。他一脸无辜说完，又和金灵走到一边咬耳朵，问能不能师叔他们能不能帮个忙，一起去取经。
金灵笑骂一声，“想得美。”
孙悟空的西天取经她略有耳闻，多宝道人的意思很明显，这事不是他们该插手的。再来西行路虽然远了些累了些，也没多少危险，孙悟空一个绰绰有余。
在孙悟空这边得不到消息，金灵他们便走了，临走的时候孙悟空还看见有一小群人跟在截教弟子身后，不远不近慢慢跟着，金灵转头瞪他们，这群人就原地罚站，等金灵他们走了才跟上。
不用猜都知道，这群就是被元始扔下的十二金仙。
眼看金灵他们走了，孙悟空和唐僧又折回去往大唐方向跑，一看就是有鬼。
被丢在最后头的玉鼎真人对孙悟空感兴趣，想着要不要让自家徒弟跟这只猴子做个朋友，转头一看孙悟空和唐僧跑了，当即打小报告。
“师兄，孙悟空他们往东边跑了。”
唐僧取经是往西天去，东边是回去的路。这忽然不去取经往老家走，广成子当机立断，追上孙悟空。那些截教弟子见跟在后面的阐教弟子不见了，跑过来跟金灵通报……于是乎，一小群阐教弟子和截教弟子浩浩荡荡跟着孙悟空往大唐去。
那头在西天必经之路等人的燃灯道人，他等啊等啊，等到头上都搭鸟窝了，也不见孙悟空和唐僧过来。
另说离去的多宝道人和江云，和孙悟空分别后两人并未走远，直到见两教弟子追着孙悟空去了，江云才笑出声来，“你这徒弟不错。”
多宝道人也没想到这一出，失声笑道，“让前辈见笑了。”
孙悟空性情直，多宝道人也不要求他做什么，今天把两教弟子骗走了，倒是出多宝道人意料之外。不过孙悟空所为正中多宝道人和江云的下怀。申公豹来找多宝道人时，几乎不废吹灰之力。
在天庭打工几百年，再见多宝道人的申公豹格外兴奋，要不是江云在场，他八成要显出原形冲多宝道人摇尾巴。
“师尊。”这是恨不得和多宝道人一叙旧情的申公豹。
“教，教主。”这是恨不得逃之夭夭的申公豹。
简单打过招呼后，申公豹说起此行的结果，他似乎怕极了江云，说话的时候往多宝道人身边站，就怕江云来一句回不回阐教。
在申公豹离去后，江云懒洋洋道，“你还拉西方教下水？”
多宝道人执盏低笑，“这不是顾忌前辈，没向阐教下手吗？放心，若是西方教无意插手，此事自然殃及不到西方教。”
可他们要是眼馋了想插一手，那就别怪他笑嘻嘻把人拉下水。
毕竟，天底下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餐。
江云轻笑一声，这位在曾经的未来是西方教中流砥柱的多宝道人算计起人来，真是半点情面不留。该说通天运气好，免了封神大战，还能把截教留住。
杯中香茗饮尽，多宝道人并未离去，这几日他和江云待在一块，或多或少了解到江云的脾气。比起玉虚宫那位，江云的脾气也算不上好。逃亡日子自然比不上在碧游宫的日子，多宝道人不觉得苦，江云是一直皱眉不乐意。
看来这位和那位一样，都过惯了富贵日子，不喜清修的平淡。多宝道人摸准了江云的脾气，现在看江云心情不错，有意谈起话题。
“此事了解，前辈有何打算？”
江云斜睨多宝道人一眼，看不出这位看惯风月的截教首徒也好八卦。
“不打算什么，我和东皇有约，自然要助东皇重掌天庭。”
这当然不是多宝道人想要的答案，他试探一步，“那阐教方面……”
江云不太喜欢多宝道人多问，看在两人是合作关系的份上，勉强说了一些，“十二金仙渡劫成功，便与我无关。”
玉杯留半盏残茶，江云低头一看，倒映的半只眸子像极了另一人，他脑海中响起元始的声音。
‘待此事成，本座愿走一趟诛仙剑阵。’
然后呢？江云放下手中茶杯，语气忽然冷淡起来，“时候不早了，早些做准备。”
多宝道人不敢怠慢，起身恭送江云，待眼前那道影子消失，他低头望着桌上的茶杯，伸手碰了碰。
玉杯裂开一丝裂痕，彻底化为两半。
看来这位师嫂，还没咽下那口气。
……
得了多宝道人的命令，申公豹紧赶慢赶要去找十二金仙，说来也巧，另一头从碧游宫出发的定光恰好遇上申公豹，作为曾经的同门，申公豹热情和定光打了招呼，“定光师叔。”
定光装作吃惊的样子，“什么风把师侄吹来了？”
申公豹一脸唏嘘，“还不是我家师尊，我在天庭听说师尊出事，惊动了玉帝，金灵师叔亲自下凡，我这个做徒弟的，当然要过来看看。”
定光可惜摇头，“你来晚了。大师兄早就不知去向，我等奉教主之命追查大师兄，也不得线索。”
申公豹振振有词，“师尊一向疼爱悟空，说不定能从悟空身上得到什么线索。”说完他又冲定光笑了两声，八卦起来，“那个定光师叔，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天庭满是风雨，听说甚至惊动了娲皇宫的女娲娘娘。”
定光瞧了瞧左右，凑过来和申公豹勾肩搭背，“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那日教主的寝宫被毁，两位圣人脸色难看，还有人听到教主高喊大师兄和人跑了的话……啧啧。”
定光表情难掩鄙视，修行都多少年了，还跑出这样的丑闻，他要是教主，早就把人逐出去了。
定光说完看申公豹满脸深思，好心劝了申公豹几句，“师侄，眼下两教人马都在追查大师兄，你我也是有心无力。不如听师叔的一句劝，算了吧。”
“不行。”申公豹表情那个叫坚定，“师尊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师尊有难，我定不能负师尊。”
申公豹形象立的好，教里教外都知道这位仁兄是多宝道人的脑残粉，二十四孝好徒弟，多宝道人叫他往东绝不往西。还有一点，历经过封神大战后，大家或多或少都觉得申公豹脑袋不太好使。
至少定光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