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 崩裂的前兆
末敏弹使用了复合红外/毫米波复合敏感器,即使在一场瓢泼大雨中,红外扫描收到干扰,也具备很高的目标识别能力。滚滚天雷中,一无数道自锻战斗部形成的烈焰,直接飞向敌对目标,顷刻间坎比亚坤的侧翼完全停顿了下来。大部分停车的坦克都是以为内发动机被击毁,但是也有一些逃过一劫的车组成员,发现苗头不对,假装战损,弃车而逃。
射击前,林的炮兵故意修正了一些角度,以免击中尾随敌军的炮兵观察车。
第二lún榴弹射击以极准的落点掉落到了队形中,破片打在坦克装甲上,噼啪乱响了一气。通过潜望镜,少将看到前面几公里外的那条机场跑道竟然灯火通明,似乎是敌人生怕自己找不到北?也或者他们视自己如无物,早早准备恢复运输了?
他已经完全昏了头,明知道此战必败无疑,还是指挥全队冲了过去,部队中不断有看明白形势的车组,在生还是死之间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偷偷脱离逃走了。最后只有大约十辆坦克随着少将冲上了一片透亮的跑道,将自己完全bào露出来。
伏击部队都来自于工兵部队,按照林的思路,下雨天反正他们也都闲着。而其他作战部队都被他投入到了更重要的方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混乱和误伤,林淮生甚至严令贺凡不得沿途拦截,有多远躲多远,他坚信自己已经赢了。
低矮的印度坦克lún廓出现在了反坦克导弹的白光瞄准镜中,红箭导弹立即从各个方向展开攻击,开在整个稀稀拉拉队形最前列的第一辆坦克,正是少将本人的坐车,由于过于突出于部队,它成为了众矢之的。这辆t90先后被5枚导弹击中,其中包括一枚重型的红箭9型。
失去指挥的印度坦克,开始向各个方向胡乱反击,他们太过靠近熊熊燃烧着的旅长坐车,由此更彻底地从夜sè中bào露了出来。埋伏中的35毫米双管火炮开始猛烈开火,坦克导弹的攻击倒是中断了。由于阻击部队不够专业和沉着,在第一辆坦克上出现后,几乎所有的小组都向它发射了导弹,以至于面临第二波时,火力明显减弱;而另一个副作用是,当天亮后林淮生企图以军人礼仪为坎比亚坤少将收尸时,残骸上连一片布都找不到了,最后只能在旅长坐车上找了一块履带板代为埋葬。
机关炮的曳光弹,指引步兵摸到更近的区域,茫然无措的印度坦克这时候才开始后退,但是晚了。120毫米火箭筒与反坦克导弹对剩下的几辆坦克一通射击,所有的坦克都停了下来,最终有一辆坦克揭开盖子,从里面抛出一件白衬衫,挂在了天线上。中国方面的火力这才渐渐停止下来。
林淮生一直就在跑道的另一头,距离交火区域只有2.7(工兵奇迹般地在48小时内,将这条跑道延长了900米,必须感谢卫星提前发现了跑道尽头堆积如山的建材和工程车辆,以至于出发了林淮生的想象力,他竟然大胆地在第一时间运送了一个半营的工兵过来。)如今,他开始收获这次投机的回报——他大致可以提前一周,一劳永逸地解决提斯普尔了。
尽管摆出了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过林参谋长的整个指挥部,几乎已经都在车上了,必要时,随时可以转移。
东面的炮声渐渐停歇下来,似乎问题解决了。参谋长第一跳下吉普车,他将雨帽甩掉,任凭雨水打倒钢盔上。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敌人是qiáng弩之末,所以我就站在这里,晾他们到不了跟前。”
他冷笑着说完这句话,不期东面又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他赶紧举起望远镜观察,生怕真的有一辆坦克一起绝尘,漏到自己眼前,那倒是难看了。
眼看着只是一辆t90s的二次爆炸,他再次沉着下来,冷笑一声。
“未来50年,所有的印度人都会悲叹今天,因为今天,我们把阿萨姆切断了!”
老丁走过来,郑重道:“现在提斯普尔只有几千人了,几乎就是一座空城,完全唾手可得。”
他很清楚参谋长现在志得意满,就爱听这个。
“是啊,我们一直最担心敌人从内地运送一支装甲兵到提斯普尔,我们在这里只有一个连的坦克,而他们是一个旅,正是他们自己要豪赌一把,损失掉了最后的底牌,何苦来哉。”
他的话倒是颇有道理,即使提斯普尔的c17补给线仍然畅通,但是印度国内已经没有可以充作救援兵力的装甲部队了。此刻印度装甲部队的主力,正在巴基斯坦中南部,与奎达的巴基斯坦4个装甲师对峙着,如果他们打算抽回前线的兵力,至少王镇北一定求之不得。
“我们……下一步?”
“下一步?还用问,当然是去提斯普尔。”
他早已经决心不给敌人任何的喘息,立即攻取这座空城。攻取提斯普尔在战略上的意义当然不言而喻,敌人的两支重兵——达旺的与瓦弄的集群,都将因此失去后方,按照50年前的经验,任何印度军队都无法在失去后方的情况下坚持太久。
“参谋长,印度总理,现在一定恨死你了。”
“我想,大概在拍桌子吧?”
新德里的总理府果真陷入了一片大乱,第4装甲旅失去联系的消息刚到,总理就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了。卡汗从来没在军队干过,不过他很清楚如此qiáng悍的一支机动兵力,转眼间被敌人吃掉意味着什么。
50多年来,印度一直在军事失败的yīn影中qiángtiáo自己从来不曾害怕过。历届届政府为了提振信心,无不醉心于用大手笔的外购支撑起了一支qiáng大的军队,当所有的这一切的表象,都暗示着,印度完全有能力从质量上压垮中国军队的时候,这一次的主力对战,却明白无误地显示出来,对手的优势仍然是不可撼动的。想到了以上这些,卡汗难免触发旧创,一头栽倒了,眼下总理正在急救中,医生说除了面部表扭曲痛苦外,生理指标似乎无大碍了,看来还需要休息。
战争内阁完全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状态,所有人都在那里瞎嚷嚷着各种计策,但是一时间没有人能真正拿主意的。
“这个时候,必须立即要求美国人进行全面的军事援助,只要美军航母打击群进入孟加拉湾,中国人会立即止步。必要时可以放弃卡拉奇以西的一些地区给美国人。”
一反往常,辛格开始大谈起外交问题。
“在这样的时刻还想拖美国人来救火?”钱德拉不屑道,“你到底有没有外交常识?美国的两党候选人都在避谈这场战争与美国可能的牵连。民主党至今还在念叨击伤他们潜艇的事情。”
“可以立即签订一个司法协议,把那个下令开火的醉鬼俄国人交给他们,我们可以置身事外。”
“太天真了,你就等着彼得罗夫中断那些付了钱的武器交付好了。”
总理不在时,外交部长顿时qiáng悍了不少,敢于与辛格针锋相对。
“都别吵了,现在的关键是,如何补上这个口子。”一名部长喝问道。
“阿克赛钦的兵力万万不能动,那里距离首都圈太近了,太近了,我打赌中国人正盯着那里。”辛格拼命地摇着头,他比其他人更清楚战略形势,中国在列成附近布置了重兵,如果那里顶不住,后果是什么,他太清楚了。
“如果不援救,整个东部会在一周内失守,我们的边界会退到西古里。”
“即使抽tiáo几个师回去,从昌迪加尔到提斯普尔也有2000公里的路程,而现在他们到提斯普尔只有270公里。”辛格一pì股坐到了座位上,他突然觉察到了自己当初从东部抽tiáo兵力去攻击伊斯兰堡的行为有多么的机会主义,现在看起来帕斯阿德的直觉一直都是对的,不过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情报局长突然chā进话来。
“说说看?”
“立即放弃察隅河防线,将瓦弄的第5山地师撤回来。”
“放弃领土?”
“没有别的选择了,事实证明敌人在贾布瓦的控制是稳固的,这注定了阿鲁纳恰尔的东部边疆区以及阿萨姆东北部,一定守不住了。他们的野心已经很清楚了,而且我要提醒诸位,那里的人民一直都不可靠了。”
查曼不久前刚刚参与了在巴基斯坦南部与分离主义势力合作,他很清楚,印度同样存在样的软肋。
凌晨4点,中国军队对瓦弄周边的火力试探渐渐展开。
印度第5山地师的参谋部,已经统计到了几十次的大口径榴弹炮射击和飞机轰炸,这些攻击全都落在了一些要紧的地段上。最要命的是2架苏30丢下了2颗一吨半的巨型激光制导炸弹,炸断了瓦弄指挥部的地下通讯线缆,也不知道敌人是怎么掌握到要害jīng确地区位置的。另外,还有一发榴弹还落到了距离临时司令部很近的地方,距离昆塔师长搬到新司令部还不到40分钟;中将由此坚信,敌人的情报单位,已经渗透到了他的鼻息底下。
柴油发电机带动的闪烁不稳的灯光中,中将在地图前不时叹气。提斯普尔的后撤命令始终没来,眼看贾布瓦从天而降的的那股敌人就要向北越过布拉马普特拉河,截断自己的退路了。
中将已经不相信周边属于他管辖的本地征召武装了,军事会议也不再知会这些部队的指挥人员,参谋部之间的地图抄送也尽量送去过时的,以免自己的指挥部位置再次泄露,从而被敌人一锅端掉。当然更重要的而是,他不想让这些友邻发现自己要开溜,而让他们在察隅河下游死顶。除了提斯普尔,昆塔一直保持密切联系的,就是与自己一河之隔的印藏特种部队。他很清楚,在眼下的情势下,只有洛桑和他的人是最可靠的。当然他不可能知道,中国军队攻击瓦弄的通讯光缆,其实是故意而为之的,中国情报单位拥有完整的印度军队通讯密钥,前沿任何无线电通讯,都在掌握之中。
第5山地师的各种电报,如同雪片一样飞到了徐景哲的桌子上,他看到这些电报的时间,大概比查古耶晚15分钟,这是破译单位告诉他的。
少将翻了翻参谋人员用红线画出重点的电报,大部分内容雷同,都是请示撤离。
“这个昆塔倒是很谨慎,看着猴急倒是没有透露撤退路线,也许是防着我们,也许是防着友邻。”
老头点了点头,作为情报人员,他对对手这种良好的保密作风,表示了一定的肯定。
“他给洛桑的电报,倒是标示出了11处必须控制的高地,还有2处桥梁,还有他给第5山地师工兵部队的电报,要求连夜在几条支流上假设浮桥。”
一名军官在地图上将昆塔指示控制以及架桥的地方一一指出,可以看出,地区有一些分离,并不构成完整的线路,似乎敌人指挥部还没有拿准最后的退路。
“他知道我们远程火力的厉害,你看,他选择的都是曲射火力不容易覆盖的地区。”老头说道,“这些浮桥也许只是吸引我们侦察的幌子,不过天气已转好后,立即就让空军把它们全部炸掉。”
“有一个不利的消息,察隅河上游流量还是太大,我们的穿chā部队暂时无法过去,我们先期的水文tiáo查和预报有些偏乐观了。”
“嗯,确实耽误事。正面敌军武装的策反进行的怎么样了?”
“印度国民军的英帕尔补充团已经没问题了,这个团三成是印度克钦族,中上层军官有分离主义趋势,只要我们一过去,他们就自动改成民主自治第1军团。”
“长远看是个麻烦,”老头摇了摇头,“缅甸政府那里一定会有压力的,不过眼下还是得拉住这些人。”
“总参情报2处通过巴基斯坦三军情报局的一些关系,和那加兰征召的国民军也有接触,这个杂牌部队的防区在察隅南面,目前有6000多人,孟加拉族印度教教徒居多,有左翼思想传统,现在得到的保证是,至少会让出阵地。”
“局面倒是不错。”
“南面的廓尔喀第三营刚刚枪毙了前去接触的本地游击队人员,显然会与第5师共进退,需要格外防范。对了,最新截获的消息,昆塔中将希望提斯普尔派遣一支内务部特种部队到前沿,监视那些被左翼以及分离主义势力渗透的“不可靠”的军队,以防倒向我们。”
“要派督战队?会派谁来?”
“只有洛桑嘉措最合适,他的人心狠手辣而且最忠心可靠。提斯普尔把他的人马tiáo集到阿鲁纳恰尔中部的河谷地带,并且将一支运输直升机部队划给他,应该早就有这个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