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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大汉华章(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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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国兄弟俩兄友弟恭之时, 同样的场景出现在了长安城内却是全然不同的景象。

刘启在听闻梁王刘武又去长信宫拜见太后之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摆摆手示意传话的内侍下去,然后继续批改奏书了。

刘启很忙, 忙到他没有心思再去思考弟弟来干什么,左右不过那几件事, 再就是随便找了些个什么, 打着孝敬太后的名义来炫耀一下自己的孝心罢了。

孝心……?忽而,刘启似乎想到了什么, 落笔的手一顿, 随即朝内侍喊道:“回来!”

内侍忙一溜小跑至堂前站定, “陛下。”

刘启将笔一搁,两手交叉袖于兜中,男人稍稍回忆了下, 慢吞吞说道“胜儿前些日子是不是送了个什么方子?用菽乳做的那个,那个什么做出来了吗?”

内侍自然不会在此时说这个不归咱管。作为景帝身边的贴心人,他立刻恭敬答道:“回陛下, 中山王殿下写过来的制法膳房做了尝试,烹出了八成, 剩下的还有两成尚在尝试之中。”

“除了殿下写来的食谱, 膳房还在试着和旁的不同配材搭配,这些个日子膳房每日都忙活到很晚, 奴偶尔见了膳房的太官令,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

“清减?”景帝不由笑了出来。

他指了指内侍,调侃道,“小九写的那菜谱, 若是太官一一试吃过来,怕是不可能清减吧?你这促狭鬼。”

内侍忙躬身作揖, “是奴用词不当,陛下莫怪,不过太官令日日吃菽乳,确实这些日子清瘦了些,但精神头却很好,想来这菽乳应当是个好东西。”

“哦?”刘启挑挑眉,挥挥手,“听你这么一说,他也是辛苦。这样吧,今日午膳便让他将这些日子研制出来的东西端上来给朕尝尝,味道好,朕有赏。”

内侍应声下去,只不过片刻,膳房便端上来了一道道盛放在漆碗里头精美菜肴,很快就铺满了一桌。

刘启见状皱皱眉,“这有些太多了。”

“陛下,不多,”内侍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官令先前说过,这菽乳是菽泡水膨大后又加水制成,殿下莫要看着这东西大,其实里头水占了八成,虽暂时吃着饱腹,但若是不多吃些,时间久了还是会觉得饿的。”

“还有这个道理?”刘启举起了筷箸,看到一正方形块状豆腐便要上手,谁料筷子一抖,居然没有夹起来,豆腐反倒是碎了。他顿时明白为什么今日餐宴分明无汤却配了汤勺了。

“这倒是比鱼肚还嫩。”帝王轻轻一笑,换了汤勺,他只取了一小块,哪料一送入口,只觉得入口香软滑腻,但还没来得及咀嚼就滑入了喉咙之中,他稍稍一愣,咂咂嘴,只觉得还没品出味来,于是又舀了一勺。

伺候的内侍眸光一闪,立刻小步上前为帝王调整了菜肴的位置,“陛下,且先尝尝这锅包豆腐,这是太官令的得意之作。临上菜前太官令还说了,这趁热吃滋味最美。”

刘启平日里为人和气,见内侍主动举荐也不多说,他咽下口中的炖豆腐,随后取了一块包豆腐,一拿起来他就是一愣,“哟,这个倒是硬的。”

锅包豆腐是裹粉后油炸再加酱的产物,外脆里嫩,酱汁会被脆层吸在其中,使用的豆腐含水量也会比嫩豆腐更低一些。

此后,刘启还吃了含水量最低的豆干和豆皮,又吃了以豆衣裹着肉馅的煮物,直到吃到打嗝,都没把一桌菜吃完。他放下筷箸站起了身,“不妥不妥,可不能再吃了。”

内侍忙传来热腾腾的帕子,刘启拿来擦擦手,又接过茶杯漱了口,经不住在房间里头晃悠了起来。见内侍唤人来整理桌案,他挥挥手,“朕吃的不多,这些你们便拿下去分了吧,莫要浪费。”

伺候的宫人忙齐齐谢过,刘启晃完了一圈,觉得这在殿内转悠运动量显然不够,灵机一动,问了一句,“太后那里吃过了吗?”

内侍忙回答:“小的方才过来的时候,听闻今日长信宫让膳房勿须传膳了,说是梁王殿下给太后带了宫外的吃食,是太后母家的……”

他越说越小声,深知这一消息会惹得刘启不快。哪想到刘启眉眼顿时飞扬,他转了两圈,忽然带着大堆人马亲自去了膳房,片刻后,大部队随着帝王又去了长信宫。

面对长子的忽然到来,窦太后也是极为欢喜,听到儿子说孙子献上了好些又好消化有软烂的食物更是惊喜万分,“胜儿让人送来的?”

老太太面前放着几盏羹菜,显然是刚刚开动,菜肴还冒着热气呢。刘启笑得很是和善,他拍了拍刘武的肩膀,“阿武、阿姊也在?正巧,快来尝尝,对了,阿姊,胜儿还同我说这些菽菜能做出来还多亏了你呢。”

馆陶公主闻言一愣,她看了看被内侍摆上来的各种精巧可爱的菜肴,觉得这里头样样东西看着都极为细嫩柔软,没想到竟是用那根本咽不下口之物做的。长公主红唇微张,满脸惊讶,“这竟是菽做的?”

面对窦太后“看”过来的双目,馆陶公主猛一击掌,对着窦太后说:“哎呀,怪道之前封地的人此前来报,说胜儿派人用稻米换了好些个菽麦回去,我还以为这小子是变相孝敬她姑母呢,原来是在倒腾吃食,还没给我吃。这我可不依,下次他再来换,我便是要给他加价了。”

窦太后啐她,“你个当姑姑的还好意思和侄子计较!”老太太到了这个年纪最喜欢看家里的子孙们和和睦睦、互帮互助的模样。她因刘嫖一句话对刘胜献上来的菽菜极感兴趣,忙招招手示意儿子们一同用饭。

其实已经吃过饭的刘启自不会拒绝,他坐了下来,为了不让自己撑死,这个一惯不是那么贴心的儿子开始频频为母亲奉菜,让窦太后都有些意外。

刘嫖本身对刘武送上来的乡野菜也不是那么感兴趣,于窦太后而言这有些忆苦思甜的感觉,但对她来说则是完全难以下咽。

见有这么个机会,刘嫖当下就将弟弟送上来的菜羹往边上一推,和刘启一左一右地凑在了窦太后身边,一边吃一边叽叽喳喳对着视力不好的窦太后形容菜肴的色面。一并地,为了避免老母亲再想起来那些野菜,她一口接一口,和刘启一同努力给老母亲塞菜。

软糯到不需要咀嚼的豆腐菜很得窦太后的喜爱,尤其是蟹黄豆腐这一道,让窦太后连吃了三次。

“这个好吃!”窦太后虚虚指向了蟹黄豆腐所在的方向。她视力不好,耳力却好,而且菜肴刚上桌她便被女儿带着大概认了一边这些菜,现下手指便能准确点中了菜肴所在的位置。

老母亲一边指着菜一边招呼幼子:“武儿,你快尝尝这个,咸鲜可口,满是膏黄味。”

她顿了顿,忽而有些慨叹“只是这蟹要运到长安来,只不知要费上多少力气。”

刘嫖夹菜的手一顿,她忙看向刘启,见他面色沉沉便以为他是被母亲这一句煞风景之言给气到,忙想要打圆场,哪料刘启忽而笑了“阿母,您再尝尝,这可不是拿蟹黄做的。”

“不是蟹黄?”窦太后眼眸瞠大,她将脸往前一凑,便迎上女儿伸过来的勺子,这次她缓缓咀嚼,咽下后擦了擦嘴,摇头道“这我还真吃不出来,启儿,这真不是蟹黄?”

“是,”刘启不动声色的挺了挺脊背,格外骄傲地说道“这是胜儿捣鼓出来的咸鸭蛋,经过腌制的鸭蛋可以放上好些时候,且蛋黄味道近似膏,稍加处理便可以假乱真。蛋白咸香,极为下饭。我听闻在中山国,此物佐饭很受欢迎”

“啊!”刘嫖眼珠子转了转,立刻为小侄子说好话“正是秋蟹膏肥之时,这定然是胜儿知道他祖母节俭,不舍得吃膏蟹想出来的法子呢,”

她这一句哄得老太太极为欢快。老太太这一欢喜,就连皱纹里头都带上了幸福的味道。“竟是如此,我真的没吃出来,武儿,你快尝尝。”

被兄姊二人接连抢镜,以至于一句话都抢不到脱口的刘武顿时找到了话题的突破口,张口欲言,哪料被亲姐直接打断。

“阿母,说来这咸鸭蛋此前胜儿也送了给我一些,不过他没给我这烹饪法子,我倒是将珍馐当了野菜给食了。”封地更接近中山国的馆陶公主给了弟弟一个明明白白的白眼,然后毫不留情地抢过了话头,“此为鸭蛋腌制所得,价格很是便宜。阿母你不知道,咱们胜儿啊,不光光治理好了中山国,还带动了隔壁好几个县乡的生产,现下白洋淀所产的鸭蛋,在那一带卖得极好。还有好些个外乡人特意去采买呢。”

“此物很是容易保存,据说靠着咱们大汉的大道,还卖去了长沙国呢。”

“长沙国?”一边听一边点头的窦太后闻言轻轻推开了侍女递过来的汤勺,黑漆漆的眸子里头倒是有了几分好奇,“中山国到长沙国距离不远吧?这鸭蛋……能存那么久?”

刘武立刻抓紧机会表示「这道题我会」!

他抢在馆陶公主前开口,“阿母,你不知道,胜儿可聪明啦!他们运输的不是腌制好的鸭蛋,而是取了陶瓮,将新鲜鸭蛋处理后同盐一起放在瓮里头,如此长途跋涉到了长沙国,走上两个多月,正好能吃。”

哪想到他这么一说,窦太后竟是并未表露出欢喜模样,反倒是皱了皱眉,问刘启,“长沙国竟然如此遥远?”

她苍老的双手捏住了长子的手,提醒道:“启儿,长沙国那儿,你多留些心!”前不久刚刚得知孙儿死讯的老太后眼圈有些发红。“长沙国比临江国还要遥远,可千万莫要让阏于之事再发生。”老太后叮嘱道。

“儿知道了。”刘启声音沉沉,他拍了拍母亲的手,想到了早逝的儿子也轻轻叹了口气。

一时间,长信宫气氛再不复先前欢快。

而在南边的长沙王并不知道自己即将感觉到来自亲爹的关心和爱,他正撸着袖子在一个燃着熊熊大火的屋子里头和几个匠人混在一起,看着一个敞领的匠人翻炒糖浆。

随着不停的翻炒,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糖类的甜香,但是过于浓郁简直要将人熏醉。刘发摇摇头,将自己都快要沉浸在香气中而黏上的眼睛甩开,继续盯着锅里的糖浆。

就在此时,炒糖的匠人深吸一口气,然后往里面撒入了草木灰。

这一步极为关键,也是此前匠人们前所未闻的手续,正是长沙王的弟弟中山王刘胜写来的制糖秘方。长沙本地并不产甘蔗,这些蔗汁都是他们从南边的赣闽之地采购而来,虽然在北方卖得很贵,但是甘蔗在南方都不能算是经济产业。

因为蔗汁的成浆率其实很低。好好的蔗汁放着放着就会放坏,无论匠人们怎么小心伺候,都有一大批无法成浆。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将它熬煮一番后就像盐一样变成固态,但是熬到最后有不少都是水嘟嘟的,弄得再干也无法结块。

加上甘蔗在本地不过是一些野生的林子,或者在不适合耕作的田地种植,起到辅助稻田收入的作用。物以稀为贵,别看这些甘蔗的量不大,费用却算不得便宜。

根据弟弟说的,如果在里头撒上了草木灰,便能有效避免无法结块这一情况——虽然看着不可思议,但是刘发还是打算相信弟弟。?

事实上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化学反应。

放入草木灰是起到一个酸碱综合的作用,植物内部存在一部分的草酸成分,在被放置的时候,这部分草酸会促使甘蔗水解生成还原糖。这部分还原糖本身无法结晶,还会阻挡别的糖浆结晶。放入适当草木灰后酸碱中和沉淀,再进行过滤,就能去除大部分的酸性成分。除了草木灰,基本所有的无毒碱性成分都能够被使用,只不过草木灰最为廉价。

除了草木灰之外,弟弟还和他说了拿黄泥盖在上头,快则一个多月,慢则两三月,再打开后得到的糖块会像盐一样白。

刘发抿抿嘴唇,初时做实验,他只舍得做了两瓮,黄泥的只做了一瓮,这一瓮要等很久才能看到,但另外两瓮却很快便交了答卷。

糖浆经过翻炒后入模具,冷却两日被翻倒出。

当看到这些整齐码放的糖块之时,不单单是刘发,还有长沙国的丞相以及诸多本地的臣子,脑海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发财了!!!

总算找到一个可以发家致富方法的刘发简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长沙国这个封地远离中心城长安,完全可以说是个荒远之地,就连朝廷的大道都不通过来的能是什么好地方?

而且这里穷山恶水也就罢了,还带有恶邻在。

景帝朝期间,大汉的南部广东一带、东部福建一带其实盘踞着几个独立于中央政权所在的藩国,这些人称臣纳贡,但是彼此都有政治独立权。

这些国家基本都是在秦汉战争时趁着汉国新立,汉王一时半会儿间管不到他们,这些地方军权于是纷纷自立为王。

其中势力最大的就是如今广州所在地的南越。

当然,南越国最为人熟知的就是他们超长待机的帝王赵佗。

这位秦始皇手下的将领在始皇死后便割据一方自立为王,自此,流水的汉皇铁打的南越王。这位把敌人汉皇给熬掉了几代之后,自己儿子给熬掉了。在位七十余年的南越王最后是直接将皇位交给了自己孙子的。

南越国和长沙国接壤,当年赵佗生怕汉军自长沙国攻打南越还特地出兵咬下了长沙国的一块肉。

不过那跟刘发没有关系……

因为那时候的长沙国国主还是异姓王,而到刘发手里的时候其治下的长沙国领土已经非常狭小,在七国之乱后,刘启吸去其教训,将长沙国的国土削去了好些,才交给了儿子。

被削去的那些自然就充入了大汉郡县的治理范围内,那一块区域给南越国和长沙国之间形成了缓冲带,汉朝兵士大量驻军于此,也算是景帝给自己儿子下的一层保护伞。

长沙国和南越国之间并没有汉朝建造的大道,但是长沙国国都长沙和南越国都番禺在同一直线上,久而久之,此处便出现了一个由商人串联起的“商道”。

秦朝时候,中原大量的有罪人士被流放到岭南一带,这些人当中有不少是商人,故而两广之地自古商业氛围发达。然而此处受制于地理条件,五岭保护了南地的居民避免其为中原战争所扰之时,同时也隔绝了两地的来往。

一直到秦汉战争时,被赵佗等秦军将领带到南边驻守在此的五十万楚地兵士带来了先进的农耕文化和战略思想,他们沿着南地的河流山川布置了严密的防护,并且在当地休养生息

灭秦之战、楚汉之争……汉初征讨的几十年时间内,岭南一地的农业在先进农具和农耕思想的带动下得到了大力发展,等到刘邦有时间扭头将矛头对准岭南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这边人困马乏,尸横遍野,逃亡者众,户籍所在人口不到实际人口的十之一二,而那边却是一派繁荣,个个膘肥体壮。

且赵佗本人是打仗的好手,双方几番试探后,只能采取一种相对和平的姿态对峙,一直到刘邦去世吕后掌朝,在此期间,汉人掘了赵佗祖先的坟墓,同时诛杀了其留在老地的族人,而最让赵佗愤怒的是,吕后对他们进行了经济制裁——禁止母畜、铜器、铁器入南越。

这一招无疑会直接冲击南越国的经济支柱——农业。

因为一直到很久以后,两广之地都是被默认为无铁矿的,而农业的发展,绝离不开铁矿。

封锁了母畜的进入,便是要渐渐削减南越国畜力的发展,吕后此举可谓釜底抽薪,极有远见。此举也使得当时已经自立为王的南越王赵佗忍无可忍,领兵突袭长沙国,破数县而返,并且自称为「帝」。

赵佗的挑衅之举立刻惹怒了吕后,吕后立即派大军并长沙王军南下。只不过因岭南天堑,两军对垒多年并无寸进。吕后去世后,汉军终是无奈退兵。

彼此以相对和平姿态保持来往。

之所以说是相对……

在后世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三号墓墓主人的墓葬中,出土了大量长沙国和南越国之间的山川地理图,包括墓主人的阅兵帛画。

三号墓墓主人根据合理猜测应当是辛追夫人早逝的儿子。

考虑到辛追夫人的丈夫是当时的长沙国丞相,她的儿子应当也是长沙国领兵之人。因为西汉的墓葬文化讲究事死如事生。既然放入墓葬,定然是墓主人生前常用之物,而三号墓下葬时间是文帝朝,也就是说一直到汉文帝时期,长沙国的上层人士依然在研究要如何攻打南越,以及预防为南越所攻打。

而这一切,就靠着插入了五岭以南的桂阳郡。

桂阳郡的领土划分就像是五根手指一样插入了南越国的地界之中,这块区域的存在当年帮助秦军打下了南越,现在自然也能帮助汉军打下南越国。

即便是在外交上一贯以温和著称的文帝,在面对赵佗要求重新划分地界,调整桂阳郡走势之时亦是断然驳回。

而到了景帝朝,七国之乱发生之后,刘启大刀阔斧,前任异姓王长沙王靖王吴著无子废国,刘启将自己的儿子刘发塞了进去拿下了长沙国,同时一并将长沙国和南越国之间相邻的武陵郡和桂阳郡完全收归中央。

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彰显了每一代汉帝王的决心——夺回南越,实现一统。

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沙国和南越国之间的贸易一直小心翼翼地进行着——长沙王刘发出口汉地的粮种、书册等物给南越,南越则是出口瓜果蔬菜以及珍珠象牙等物到大汉。

南越国进口来的东西经济利益虽高,但是刘发总觉得特别不实用,因为那些瓜果蔬菜虽然好吃,但是根本运不出去,只能在长沙国内部消耗,没办法产生经济效益。珠宝象牙倒是能卖个好价格,但是其定位就决定了这是一个应者寥寥的生意。

而现在,他们发现了又有一样可以采购之物——甘蔗,最关键的是,如果这道生意能够做成,那么毫无疑问将大大拉动长沙国的经济生产能力。

而且最妙的是,制糖这件事并不占用长沙国农人的耕种空间和劳动力分配,完全可以作为第二产业补贴家用。

而且制作难度并不高,可以说家家户户只要有个锅子、有个挤压的工具就能做。

最最重要的是——硬质的糖块比起浆液可好运输多了。

中山国此前运送来的咸鸭蛋就是放在陶罐里头的,路途颠簸之中不可避免地破了几个坛子。好在鸭蛋毕竟是固体,护送的人发觉不妙了当下拿出来换了陶罐装也就成了,但是里头若是放的糖浆,一准就全撒完了。

如果糖块真的能够被造出……或许真的可以运到北地换取长沙国需要的物资,譬如石灰。

按照弟弟所说,如果用石灰、黏土、细沙搅和在一起夯实,就能制成极其坚硬的夯土层,其有一定的防水能力,可以用于治水修路。

后二者长沙国都不缺,但是石灰石长沙国没有被发现,即便有产量也不多,需要从周围的郡县采买,如此自然是一笔开销。

如果要将货物卖到北方,修路是必然的。

这点弟弟不和他说他也知道,只可惜长沙国北部的洞庭湖和一片由各种岛屿组成的云梦泽挡住了最便捷的道路。

如果想要开这条路,治水、引水是必然,但是……

说到底还是太穷。

刘发捏捏手指,不光是北方,他还要想办法把南边的路修好,这样才能引得南越的商人陆路运输能够首选长沙国。

这一点对于长沙国也极为重要,因为长沙国同样需要南越送来的海盐。话说回来……刘发手中捏着一颗圆滚滚的咸鸭蛋出神,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不知道南越人爱不爱吃咸鸭蛋……阿弟运送咸鸭蛋来的方法,似乎可以参照啊。对了,阿弟还说了一个奇怪的菜肴……

把菽乳制成的豆腐放臭了长毛再吃?这不是浪费粮食吗?

作者有话要说:

《国家宝藏》里头长沙博物馆的t形画里头,还记得在辛追夫人背后站着的两个铠甲吗?那应该指代的就是她的丈夫和儿子。

她的丈夫是长沙国丞相,按照西汉的藩王体系,长沙国丞相就是长沙国的二把手,文武全才。根据出土文物来看,也是非常能打的。

长沙国国王是西汉少数有善终的藩国(最后是因为生不出儿子散国的)且一直掌握军权。

辛追夫人是一号墓墓主人,二号她的丈夫,三号墓就是她的儿子(也就《帛画魂》唱给的那位对象,不过这是猜测,因为没有发掘定名之证据)

而三号墓当时出土了许许多多的帛画和地图,里面有长沙国和南越国之间大量的地图,包括河流、堡垒、进攻点防守点等,而在文帝朝,大汉和南越国之间的关系也是相对较为平稳,在《汉书》中没有写到起冲突,但就帛画和地图来看,咳,应该只是没有起大规模冲突。小规模一般不会上报给中央。

当时在赵佗请求重新勘定双方位置,意思就是你那个五指郡县能不能稍微收回去一点,我给你些别的地的时候,文帝也是很干脆的回复:我无权改变我祖宗定下来的边境范围。

特别杠。

吕后当年是真的干过这事,这个真的得佩服一下吕后,她一眼就看出了南越的经济脆弱所在,下令封锁了南越国的铁器进口和母畜进口,直接就是逼着南越国一点点衰弱,不过后来南越国点亮了海上贸易之路……咳。

而景帝时候在七国之乱后,长沙国国王又已经离世,他在将刘发派过去之前把当地修修剪剪留给刘发的就是一小块地方,大头都用来给汉朝直接统治的郡县了。

这个野心也不必说啦!

总之就是汉朝每一个皇帝都想着把南越拿回来,一直到武帝彻底拿下,自此广州就成为了丝绸之路的海上起步点,这也是因为在南越王时代,南越国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远洋海贸技术啦!

其实我觉得东南沿海那一带的人真的很了不起,因为在古代那里的环境真的很险恶,那还是台风多发地区,穷山恶水山峦叠嶂还有瘴气,就算是这样还是被他们开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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