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汉华章(78)
论礼, 藩王朝见是在长安郊外等候大鸿胪持节而来,再将其一一引入藩王府邸。此后帝王还要为藩王们召开盛大的欢迎晚宴,并且一对一交流面谈若干次, 最后再将人送离长安。
莫要小看这番复杂礼仪,这其中表现的是帝王和藩王之间的守望相助和恭顺之态。像夏安然这种小皇子相对来说礼节会宽松一些, 毕竟他们是臣子见君父, 对儿子帝王也不会过于严苛,而见叔伯辈时候的礼仪可就复杂多了。
但虽然可以简化, 但是这个过程还是免不了的, 所以三位藩王必须在郊外等上些时候, 并且派遣属国内的官员将此行陪同的所有人员尽数报上,然后由大鸿胪派人清点正确后方可搭乘帝王派来的马车入城。
所以在中山国派出去通告的人时,夏安然点了那头被郅都所擒的野猪一并入城。
用他的说法, 野猪是表达三个小皇子勇猛的象征,但实际上呢……
这头野猪既然是郅都制服的。而若干年前,郅都就欠了小国王的母亲贾夫人一头猪, 现在小国王又送上了一头由郅都制服的猪……
夏安然当然不好明说,就只是暗搓搓地想看他亲爹能不能体会到这个梗啦。
估摸着景帝也是能心领神会的, 若非有此恶趣味, 他当初也不会将郅都派去中山国为相了。
咦?难道恶趣味也会遗传?夏安然在心里不厚道地把锅甩给了他的皇帝老爹。
景帝一转手把半扇肉送去了后宫,自己留下了半扇, 然后宴待诸官,口中极为谦虚地表示:哎呀,这是朕那些个臭小子打来的,这彘肉腥膻, 要花费好些力气去腥……
哎,小崽子不懂得吃, 你说打什么野猪呢,冬令时真是羊肉最美……嘚啵嘚啵……
堂下诸位臣子面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一副「您说是什么都是对的」的谦恭模样,心中想些什么就不得而知啦。
反正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话,因为在次日之后,长安城城郊的野猪一个个都被抄了老窝。
纵然野猪再愤怒也无处说理去,长安城的勋贵们就是明摆着不让它们好好过冬。打不过,那就只能逃呗。
藩王朝见之时,长安城陷入了举城看热闹的状态。
但凡有空闲的百姓多围聚在道路两侧,等着看藩王入京的仪仗队。他们对人长啥样倒是没啥兴趣,反正都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但是对他们带了什么很感兴趣。
藩王乘坐的马车是朝廷派去的,这点大家都一样,无非也就是名号不一,但带来的礼物那可就五花八门各具特色啦!
藩王们入京时候也完全不介意向民众们展示他们的富庶,通常会将礼品一路展示出来。
因此,长安的人民总是一国民众之中见识最为广博的。
当然,这倒不是藩王们有心炫耀……咳,至少不完全是,大部分还是为了自己的藩国打广告。
通过朝见送上的礼物来宣传自己的藩国,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手段,大概意思就是:看,我这里很富庶哦!欢迎前来经商、旅游、定居,能带资入国就更好啦!
同时,也有特色宣传。
比如喜好文化的河间王,他就带了满满一车的书册……全纸书的那种,这满满一车的量可就大了,据说都是河间王这些年来收集到的新书。
譬如江都王刘非,这位带来了大量的漆器,其中有一件漆器屏风用了足足三头牛来拉车。虽然用锦缎包裹,但其体量一看就知道极其庞大,且定然堂皇富丽。
另外还有送当地土特产的,比如胶西王,这位送的“土特产”就是黄海的海参和鱼干,其中还有若干条足有成人两臂长的鱼干,让身处内陆只见过河鱼的长安城人啧啧称奇。
这些都是正常画风,但也有那么几个画风格外不一样的。
比如长沙王,他带来了大大小小好多个箱子和坛子,靠近的人有的说有芳香阵阵,有的却说嗅到了恶臭。
比如胶东王,胶东王带了多辆大车,但是上头盛放的多为果菜米粮之类,特别的寻常朴实。
比如中山王,他带来的东西也不少,但几乎都被盖得严严实实,吃瓜路人们等了半天,就看到了若干辆装着牲畜禽鸟的大车,也都不是什么珍稀的品种。
倒是赵王带了不少好东西,其中以一个琉璃盏最为醒目,日光穿过琉璃盏中空档处还能将其中图案印在地面上,远处看就好像是在大白天被点燃的火炬一般,格外醒目。
这些大车以及他们的主人先后被大鸿胪引入馆舍之内。
论理藩王们在长安城应当都有府邸供他们就藩时候居住,这也是他们宴请宾客所在,但小国王们就藩时间凑得太紧,而且此次就藩刘启还开了不少新的藩国,这些新国的宅邸都尚未修建完毕,虽然也有前代遗留下来的府邸,但是为了公平起见,索性这次大家都住在一起。
处理方式的确是简单粗暴了些,但这是老爹规定的,当儿子的自然只能乖乖听从。
小皇子们住的馆舍距离未央宫比较近,几乎是步行可到,但也因此房屋规模比较小。毕竟小少年们没有家眷只有内臣,而臣子们也多居于外,他们也不需要太大的地方。
夏安然等人到得最晚,好在他们是三人同行,被拖慢了行进脚步也可以理解。第一日兄弟们互相见礼彼此寒暄后,大家都客客气气的,带着点生疏……然而第二天立刻就热络了起来,第三日,第四日,馆中皇子们居然全数拒绝了外人拜见,也不曾踏出,这些小郎君们在干嘛成为了有心人士关心的问题。
小国王们在干什么呢?他们正在补作业呢。
因为大家的奏书都是零散书写并且寄过来的,在整理誊抄的时候河间王便发现大家或多或少都在封国内遇到过类似的问题。
而因为国王性格不一,丞相经验不同,处理问题的方式更是天差地别。又因为大家基本上都不曾详写,这一部分便无从比较谁的法子更优,河间王只能靠着自己较其他皇子更为丰富的经验来进行判断采纳。
但这样的判断自然有人不服,自昨日下午到今天上午,八位皇子就这些问题展开了辩论。
也就是在此时,大家知道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中山王而不是赵王……但是也无所谓,兄长们摆摆手表示,赵王这个当哥哥的没管好弟弟,被骂也活该。
至于中山王,一人送了一个脑袋崩就算过去了,因为现在他们有着不同的敌人——和自己意见不合者。
这个说你那处理方式太软和了,你是女人吗?
那个攻击你如此这般是想要步亡秦后尘吗?
还带边上摇摆不定的墙头草,气氛极为火热。
一言不合,忍,二言不合,再忍……次数多了,最后,几个皇子谁没忍住就打作一团,保管拳拳到肉,却又都默契十足地绝不打脸。
这样的场景当然不能给外人看到,却也无意间塑造了小皇子们神秘的形象。
但是这样的情况自然也传到了刘启的耳中。儿子们在搞什么呢?当老爹的很好奇,于是刘启派了太子去看看。
太子刘荣作为大家的兄长,本身又已经接触朝政,他性格柔和但是不代表其缺乏执政眼光,起码判断弟弟们谁的处理方法更好这一点决断还是有的。
于是,明明是来看看弟弟们在干啥的大哥也被拉下水了。刘荣被拉着坐下欣赏了弟弟们的嘴仗,一并地还帮着同母弟弟河间王一起做裁判。
既然是就藩的儿子们献给老父亲的礼物,他也不好插手,但是给些意见也是无妨的。
毕竟他是长兄。
有了太子的一锤定音,河间王誊抄册子修正册子的速度快了不少,重新给小国王们一一看过,这一部分便是可以交卷了。
但是,气氛刚刚一松,兄弟们还没和乐多久就立刻又紧张了起来,因为第二板块就是小皇子们的自吹自擂部分。
作为编撰者的河间王这时候最为头疼,因为弟弟们写的很多看不懂啊。
你鼓捣出了什么总得和当哥哥的解释一下,就这么写上来谁看得懂?你那是啥玩意?这里特别要批评一下中山王。
习惯以简洁的数据说话,并且自从和理科生翟忻呆久了之后,小国王的文字表达能力直线下降,词不达意也就罢了,还有些古古怪怪的新名词,让文科生河间王看得很是难过。
被拎出来当做典型的夏安然缩了缩脖子,然后梗着脖子表示哪里难理解啦!这里解释给你们听不就好了!
我才多大,文化水平低,那不是也很正常哒?当哥哥的给弟弟擦一下屁股那也是很正常滴!
当兄长的纷纷被弟弟的无耻而震惊到,纷纷出言征讨。
也就是这一刻,众人才发现……刘胜这小子不得了啊,他怎么和谁关系都不错?就连性格最为阴骘的胶西王都能容忍他蹭到对方身边躲避兄长们的斥责!这可是胶西王的亲哥鲁王刘余也没有的待遇。
如果有人问小国王这个问题的话,他一定会一脸神圣地告诉这人答案——为了零花钱啊。
国家农粮收入都是国家所有,对于小皇子们来说,只有商税才是私房钱,虽然大家都是单身汉,但等小国王一笔一笔为他们列清楚要养一个孩子的费用支出后,几乎所有小国王神色都变得极其的严峻。
尤其是刘彘,因为在他心里,他除了要养自己的,还得帮着兄长养他的崽。
夏安然和河间王的水道运输刚刚开了一次,两人都拿到了此次航运的利润。夏安然这边还有造港、造船的成本,而河间王这边除了几乎可以忽略的人力成本外都是净收入。
经过少府统计后,数字极为可观。
夏安然兴致勃勃地借口给各位兄长们解释自己的小作文,实际行画大饼之实。几位皇子或站或坐,看着弟弟往挂着的一块板子上头铺白纸写计划书,顺便安利兄长们加入他们现在的物流链。
这条通过大道建立的官方物流链中,在得到若干个商社的固定订单后收入也一直在稳步上升中。且随着河间国和中山国的水路连通,未来还有可能开通水陆联运。
为了证明水陆联运的光明前景,夏安然还带来了中山港的小模型给兄长们看,以展示中山国的港口优越性。
没错,他的那些封闭小箱子里头塞的都是一个个小模型,就连刘小猪都不知道他哥哥带了多少手办过来。
小皇子昂首挺胸,“我们接下来还打算开一个平信通道,主要给百姓们传信……”
“哧——”他话刚刚说完,就感觉后脑勺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同岁的刚刚被他当做挡箭牌的胶西王坐在他背后,正斜眼看他,“你一个中山国,能找出几个识字的?”
面对兄长的嘲笑,夏安然挺了挺小胸脯很是理直气壮,他表示完全不需要人人识字啊。按照如今的劳动力条件,一一投递到个人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所以他的初步设想是:信件就和货物一样送到一个集散中心,然后再转到王国的各个县城内,找一个地方挂在上头放上一两个月,由村人看到消息后互相传达。
简单的说,也就是消息负责传到地点,但不负责传达到个人。
这与其说是信件,不如说是口讯,可以按照字数和展示时间收费。等到识字率提高一些,民众们也可以负担得起寄信的费用后可以再进一步发展,如今这种程度就足够了。
但这其中有个问题。
刘非于此最为敏感,他当即指出了这个问题,“若如阿胜所想实行,消息人皆可看,皆可取,要如何防着细作?”
几个年长的藩王都想了这点,以前人到人传递信件,虽然必然有可能会有消息遗漏,但是抓到人也更加容易。但是如果按照夏安然的说法,将信息布告,细作藏在人群之中,要如何找到人?
就算发现了消息有问题顺着收件人去找,但若细作狡猾,寄件时候随便写上一个并不存在的地址,或者根本不存在的收件人呢?
小国王神秘一笑,他将刘小猪推到人前,说:“彘儿有想到解决方法哦!”
刘小猪面对兄长们的灼灼目光,丝毫不怯场。方法其实很简单,换一下展示方法就好,消息藏在信封内部,对外仅展示收件人地址和姓名,让收件人自己来领取。
说着,他还甩着小胖手给兄长们展示了一下要怎么将一张纸折叠成为一个能够在内部书写,又能当做包装的信封,在用胶水粘好之后可以将它直接贴在榜子上,成本极其低廉。
夏安然赞赏地拍了拍踮起脚将信封贴在板子上的弟弟的肩膀,然后向各位兄长们继续安利,“中山国内已经开始试运行……利润极大。”
虽然他并未明说,但是了解弟弟赚钱能力的几个兄长齐齐眼睛一眯,这个模式十分简单,本身也可以仿照,几人心中都将此事记在了心里,但是是否实行……待定。
中山国的封地面积广袤,且为南北走向,最南端到最北端要走上七八日,所以这种花点钱传个口信的行为很有市场,别的封国……譬如赵国,这种地形比较圆润的就没什么意义,倒是国和国之间连通的可以商量。
对于自己有马队的小国王们来说,多这项业务需要增加的成本微乎其微,但总体来说……他们觉得也没多大意义。
不知道文件传递在快递业利润有多大的小国王们在心中迅速将之划为鸡肋。会议主持人河间王点头表示了解了弟弟的功绩,三言两语将小国王写的乱七八糟的报告书重新整理完之后挥手示意下一个。
下一个登场的就是长沙王刘发。
河间王看着这个不太熟悉的弟弟直接开口,“糖板为何物?白糖、赤糖又为何物?”
创造名词的时候都不写个备注的吗?现在的弟弟都那么熊的?
其实,这个名词是中山王告知的,所以,长沙王就以为这就是中原的新名词。完全被弟弟牵连的刘发正犹豫,这些个名词要如何解释?太伤脑筋了。
最后,刘发觉得用语言说不太清,干脆掏了下自己的行李,拿出了实物展示给了兄弟们看。
如果说看到糖块时候,几个兄长还能保持冷静,但等盒子被打开显露出了白得像雪一样的糖之时,他们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尤其在小皇子们取了茶点直接蘸糖塞进嘴里试吃之后,入口纯粹且极其饱满的甜蜜滋味瞬间让小少年们爆发出了极大的热情——如何市?
这不仅仅是颜控的问题,还有白糖的味道的确是要比红糖更加清冽更加纯粹一些。
在皇子们看来,这种更加清雅的味道便是他们想要追求的甜蜜滋味。
“什么白糖!”河间王对此发表批评,“此物清甜,貌似霜雪,兄以为当命名糖霜。”
文化人的话一出口立刻得到了兄弟们的一致认可。河间王看了眼长沙王,后者被他看得汗毛一炸,立刻点头表示谢兄长更名,糖霜之名确实比白糖好听不少。
河间王立刻落笔,将这名字从刘发的小本本上头改掉了。
夏安然悄悄翻了个白眼,不是很想理会这些围绕着糖罐子做文章的兄长们,他视线流转,注意到了弟弟对着糖罐子那垂涎的眼神,顿时好气又好笑。
“阿兄可是有饿着你啦!”夏安然凑过去,捏捏刘彘快要淌下口水来的腮帮子。刘彘立刻咕嘟一声将口水咽下,很是气短地看了哥哥一眼,那小眼神明明白白——阿兄你不给我吃糖!
中山国的蔗糖和糖浆储备不多,毕竟中山国的所在地并不适宜种植甘蔗,要吃甜,要么就养蜂蜜,要么就只能采买。
但虽然甘蔗不行,黍却可以种。黍在现代有一个大家更为熟悉的名字,叫做高粱。
作为已经被排出五谷阵列的作物,除了极少数地区,基本已经不再种植高粱,即便种植,其身份也是经济作物。
理由很简单,它虽然产量不低,但比不过稻麦;且口味苦涩,适口性差。除了对环境要求低之外,基本不具备优势。
而在西汉,在国家以粟米作为主要计算单位后,能种粟的地方都种了粟,粟黍的种植环境也差不多,如此一来,黍自然渐渐退出了市场。
而且黍还有一个谈不上是缺点的缺点,它的果实——也就是糜子,非常受雀鸟类的欢迎。如果大规模种植的话,对于农人来说要从雀鸟口中抢粮在无法快速、大规模集约化收获的西汉是非常难的一件事。
这一点是郅都在他试着种植黍的时候告诉他的。比起大颗粒的麦子和水稻,小颗粒的黍实在太难保卫,而且脱粒的难度也很高。久而久之,少数种植黍的要么是地实在不适合,要么就是用来酿酒,
黍糖分高,在酿酒的过程中其能够给各种分子提供大量的能量转换资源,也因此黍酒的滋味会比旁的作物酿出来的酒滋味更加醇厚一些。
而造成黍口感不好的单宁也会在这一过程中被转化,成为一种特殊的香气。这也是后世中国的白酒几乎是高粱酒的天下的原因。
但夏安然当时种植黍可不是为了酿酒,他是为了黍的杆子。
黍的杆子糖分很高,尤其在其灌浆期的时候砍下,其糖度甚至可以跟很多水果相媲美。
在夏安然小的时候,街上还经常会售卖这一种叫做“甜芦粟”的植物,比一根手指稍粗,外表呈现青翠的绿色,是和甘蔗一样嚼着吃。
在大天朝基建还没有开始发威的时代,当时甘蔗还是一种较为奢侈的南方植物,而甜芦粟这种生长在北方,耐贫瘠、耐盐碱,咋咋都能活的植物在当时很是满足了小朋友们的馋嘴。
当然,它的糖度比不过甘蔗,且皮厚锋利,无法用刨子去皮只能上嘴啃咬,很容易磨破嘴皮。是以,在后来甘蔗进入北方市场后,甜芦粟就渐渐少了,只有怀念童年的人会跑到农家里头特地买了吃,基本不做大型商业化种植。
而就算是农家,也多为种着玩罢了。
当然,现代吃的品种是经过改良后的甜高粱,和原生高粱还是有所区别,但和现在同样没有经过改良的甘蔗相比,夏安然觉得高粱杆子的含糖量应该也没差多少。
没错,小国王种高粱是想要榨糖吃的。
但当他实在嘴馋,偷偷摸摸砍断了高粱咬着吃的时候,正好被刘小猪抓了个正着。为了堵住弟弟的嘴,夏安然悄悄分过去了一根高粱杆子,然后兄弟二人齐齐被这种清雅的甜味所折服,没忍住,又悄悄砍了好几根杆子直接吧唧吧唧干嚼下肚了。
此后,刘彘就一直等着高粱灌浆,因为阿兄说那时候更加好吃。
但很可惜的是,他没等到。
这些高粱被拿来制作成青贮饲料了。
因为汉匈贸易的关系,中山国多了大量的牲畜,这些牲畜每天要消耗的饲料极为可观,按照原本的储备自然是无法满足它们需求的。当时小国王为了饲料也是操碎了心,到处转圈圈磨地板,最后视线就落在了快要成熟的高粱杆子上头。
他是真的挣扎过的,毕竟如果真的能用黍杆制糖,那么其利益定当不菲,这样的经济作物拿来做饲料多少还是有些浪费。
奈何时不我待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夏喵:我挣扎过的,真的。
夏喵:我也喜欢吃甜哒!
夏喵:我以我祖爷爷的名义发誓!做成饲料这个事……哎,都是时辰的错。
刘小猪:骗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