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帝国裂变(31)
匈奴使者在离开匈奴王庭后被人领着一路南下。
匈奴王庭位置不定, 每次都是汉人持节走上一段路随便碰上个匈奴骑兵然后让人带到王庭,回去时候自然也一样,有王庭派遣队伍将他们一路送到汉匈边境线。
这一点上大汉对匈奴使团也一样, 倒不是出于什么客气,主要是怕对方在自己地盘出事被人找了借口。
使节团出事可是严重外交问题, 一个不好就能打起来的那种。
尤其这次汉人过来是表达抗议的, 若是处理不好就是战火重燃,匈奴这边自然更加慎重。军臣单于亲笔写了书信请使节带回, 他表示自己一定会严肃追查此事, 请大汉的皇帝看在彼此友好多年的份上, 不要停止汉匈贸易。
大汉开启汉匈贸易至今快有六年,匈奴虽然不至于说资源完全依靠大汉,但确实有倾斜和依赖。对于匈人而言, 汉国距离他们更近,而且东西更加的珍贵和精美。
农耕文明产出的小巧又精致的美感深深吸引着草原上的人,不仅仅是匈人, 还有西边的各国,采买来的大汉货物转手一买就是八九倍的利润。
而且旁的不说, 大草原如今最离不开的就是盐和糖, 还有汉人的一种叫做药糖的东西。
盐带来力量,糖带来幸福, 药糖带来的则是健康。
哪怕是就为了这三样东西,匈奴和大汉之间都必须保持友好。
护送大汉使者归国的是一位匈奴本部的当户,这位当户在临行之前得到了匈奴单于的亲自接见,大单于要求他一定要在汉使者归国时候好好伺候小心看护, 简单的说就是一定不能再给他们留下把柄。
匈奴当户也知道此举的严重性,自然不敢大意, 沿途上几乎是有问必答。大汉的使者也并没有问他敏感话题,反而是对于匈奴的特产以及生活习俗比较感兴趣,这自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沿途双方在交流中关系突飞猛进,匈奴大当户自觉完成了任务,他甚至还得到了大汉使者送给他的一个瓷制的扳指,这东西可以扣住弓弦并且防止放箭时回抽的弓弦擦伤手指.
游牧民族也有类似的产物,不过是用兽皮制作的,匈奴当户当即换下了自己的皮制扳指,套上了这个礼物以表示尊敬和喜爱。
此后二人一番闲聊,汉使者表示自己有些门路能够生产这玩意,不知道大当户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干?大当户自然不会拒绝。
他立刻介绍了自己的部落,表示他所在的部落有非常丰富的贸易经验,一定能和使者强强联手。
使者半信半疑,他沉吟了一会,点了点扳手问道:“这样的话,你们部落能消化多少个扳指?
这,这个问题……
大当户算了算自己部落的人数,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使者定价几何?”
汉使说出了一个并不算太高但也能算是昂贵的数字,大当户小小松了口气,道:“约莫三千个吧。”
汉使侧目。当户的背后冷汗都要下来了,怎么这么看我,这表情什么意思啊?是觉得多还是少?这些汉人怎么都怪怪的。
好在汉使很快就说:“我觉得我们的交易不能达成。”
“为什么?”
“你们不够诚心。”汉使说道,“你应该知道瓷器要运到草原上有多么困难,如果利润不够大的话,我们没有必要做这个交易。”
大当户摸了摸鼻子,“那,那五千个?”
汉使淡淡睨了他一眼。
好吧,大当户摸了摸鼻子,“八千个,最多八千个,更多的我们吃不下了。”
“怎么会吃不下?”汉使有些惊异地看他,“这可是日用品,就和碗一样,你们匈人个个都能上马,当然个个都能用。”
第一次见到如此凶残的甲方爸爸的大当户当场就噎住了,他开口,语气都弱了下来,“哪,哪有这么算的,我们匈人也不是个个都需要扳指,就像你们大汉都识字,但也不是每天都写字一样。而且这东西太多了,价格也卖不好。”
汉使闻言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你从我这边拿货两万个,我就只将东西交给你销售。”
“两,两万?”匈奴当户瞪圆了眼睛连连摇头,“没有的,卖不掉的。”
“怎么会卖不掉呢,”汉使谆谆教导,“你别一下子卖那么多啊。你看你们匈人有左右两部,你是本部的人,可以在左右两部都发展一下,你从我这里拿货,然后卖给他们,让他们再去卖给下头的小部落,你们匈人有那么多人,区区两万个,半年就卖掉啦!”
“这,这……”
“如果按照这么算,我觉得你们两万个都不够,”使者拨了拨手指,“要不四万吧?”
“不不不!两万,最多两万了,而且我们买不起啊!”
“买不起?这问题简单。”使者拉着人解释了一番何为预定何为分期付款,“你可以先拿着几个样品到你们那儿展示,然后就和他们说这东西需要定制,物以稀为贵,不定制买不到,让他们先给你钱。”
“等今年汉匈贸易时候你钱都收好了,过来买不就成了。”
“可,可是今年汉匈贸易……”
“哎,怕什么?”汉使不复在匈奴王庭时候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模样,此时非常亲切热情,“就我观察,我们陛下没有和你们停止交易的意思。不过你们这次也太气人了,你说说我们陛下刚在过年时候接见了你们左谷蠡王,和人说了汉匈友谊长存,你们扭头就做出了这种事。我们陛下的脸都丢尽了。”
“这,我们的确是不知道……也不明白左部怎会攻击你们……请使者向汉皇传达我们的歉意,我们一定会查出来是怎么回事并且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双方走走停停,等走到一半的时候汉使已经和大当户谈好了若干项贸易活动,包括但不限于瓷器交易,商品种类繁多,看得大当户一愣一愣的。
最后不光是他,就连护送队伍中的匈奴兵士都忍不住来下了预定单子。
就和大汉的天子禁军一样,匈奴王帐下头的兵士们放到他们自己的小部落大小也都是首领之子这类的存在,个个都出身贵种。
这些个人在王帐下头服役,本身也是他们政治资本的积累,同时也是匈奴王庭控制地方的手段之一。
现在他们当然也可以代表自己部落来和汉使签订贸易协定,尤其是一听可以先订货,还不用付钱,一个个都是抱着要倒买倒卖一把的心态,数目都报得极多。
汉使拿着算筹摆了半天看了眼总数,摇摇头表示没法子供货那么多,你们必须给个不虚的数目,到时候货到了你们吃不下,我们日后就没有以后啦!
匈奴人互相看看,被这么一吓纷纷都走上前来更正自己方才写下的数据。双方就这么和谐友爱地又走了几日,正巧遇到了南下的汉人商队,大汉使者于是挥手表示不用送了,他们跟着商队南下就行。
商队众人见到大汉使者也欢喜异常,汉使带在身边的都是有正规编制的兵士,这些人可比他们雇佣之人可靠多了。
匈奴骑兵验证过了商队的许可证并记下了他们商队的标志后便表示我们秋天再见彼此热情告别。
现在大草原上经常会遇到这些商队,汉匈贸易除了互市之外还有军市。
互市是国与国之间,军市则是各地驻军用自己产出的农产品交换一些畜类,这种数量比较小,一般是杂胡和大汉交易得多。
无论是北上的汉国还是南下的匈奴都需要先一步在对方的国家办理许可证,这一点尤其是大汉这边比较麻烦。
匈奴游牧,没有固定的居所,为了寻找到匈奴部落他们必须在草原上到处乱走。这样很容易会被巡逻的匈奴兵抓住,如果没有匈奴王廷颁发的证明他们就会被当做是擅入的敌人格杀。
每一年北上的商队都会有折损率,一方面是气候过于恶劣,另一方面就是会遇到劫掠者。这些人可不管你是不是有证,看你有钱就抢,抢完了为了预防万一还杀,务必保证他们自己的身份不会泄露。
无论是匈奴这一方还是大汉这一方对这些人都深恶痛绝,因此现在商队都会选择抱团行动,就像草原上的羊群一样,在遇到劫掠者的时候互为犄角。
使者遇到的就是这样的商队。
双方友好分别后,商队南下不过半日,汉使就换了一套衣服伪装成了商人,兵士们也换上了护院的衣裳,转眼间这一支使节团和商队的外在身份就调换了下。
使者将使节放在货物箱子里头压在最底层,他同换上使臣衣裳的商队头领交换了下信息,并且令对方继续南下归汉后从队伍中离开,他们下一步的目标是匈奴右部,准确的说,是穿过匈奴右部之后的西域各国,这其实才是他们出使的真正目的。
在那里,他想要找到能够和大汉里应外合围击匈奴的帮手。
大汉虽然国力强盛许多,但以如今的力量想要单方面和匈奴扳手腕还是有些难度,如今大汉的依仗便是在于贸易封锁。但和平的局势不会太久终究要被打破。
对于以掠夺为习惯的匈奴人来说,能够通过抢夺获取比起乖乖进行物质交换要来的诱人的多。而且虽然汉匈之间开了贸易口,但利润的大头依然是掌控在匈奴贵种手里。这样的不满一定会造成匈奴民间的骚动,事实上根据草原上商队来往的讯息来看,匈奴草原因为贸易这一项贫富差距反而拉大了不少,更有部分部落组建了官方的掠夺队伍进行烧杀劫掠,匈奴王廷不知为何并未进行干涉,是以草原上的局势如今一片混乱。
汉人,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贸易,从来都是双刃剑,大汉这边作为一个整体政权可以平稳国内因贸易带来的负面影响,但匈奴这样一个由若干零散部落组成的“联盟”却很难做到。
由差距心生不满,由不满心生反义。
现在的北部草原就像是秋日堆满了干柴于干稻草的场地,只需要一点火星子就能燃烧起来。
汉使会以商人的身份行走西域,在那里,他会成为一个家道中落拼死一搏,因此试图将事业版图拓宽到匈奴右部的大汉商人。
如果顺利的话,这一支能够做出【装作匈奴左部来袭击汉军以破坏双方关系】的右部,应该会接受他这一批货物。
而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商人,想要去深入西域去走私他们的商品也是非常正常的。
如果被右部抓到,那么汉使的保命伞就是他这个能够有办法弄到瓷器的大汉没落贵族的身份,还有能够和匈奴右部进行长期合作的实力。
危机重重,但也不是没有一线生机。
就在汉使带着这一支队伍第一次踏上了匈奴右部的土地时,汉庭也迎来了一次大清洗。
此前刘启找了个借口在京城中抓捕了一些人,这些有的查出来是藩国的信人,有些是胡人势力,也有些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纯粹拿钱办事的,更有一些就是闲聊几句,不想就被人套取了信息的。
这些人被分别进行调查和审问,最后能出来的也脱了一层皮,供出来的参案人员更是数不胜数,中尉府都要被塞满了,审判和认罪的卷书更是要用牛车来拉。
中尉府的人已经加了一个月的班回不了家,就连饭都是在狱房里头在看人刑讯的时候抽空吃的,从最初吃不下去到后来能够面无表情地边看刑讯边吃饭,鬼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顺着这些藤,他们摸到了不少公侯的后院里头。
中尉府要抓人,谁也拦不住,不少娇娇弱弱的女子都被拉了出来,一个个困住双手塞住嘴巴被丢在公府门口。
中尉府看在这些人是女子的份上拉来了一辆牛车将这些人都叠了上去。只可惜下头人不会做事,安排的牛车刚刚运输过不可言说之物,这味道熏得就连想要来求情的男主人们都退后了好几步。
不知情的官僚纷纷用敬佩的眼神看这位中尉,只觉得这一定是他的计谋。
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中尉:“……”
查这些女子比之前那些男人要更麻烦一些,但好在成果很是喜人。中尉将这些东西上交的时候,就看到平时一幅老成持重模样的上司一看到审讯报告整个人就兴奋起来了。上峰一目十行扫完,当下入宫上禀。
翌日天蒙蒙亮,南军的军队就已经守在几家人家外了,这几家踩着日光带着行李就想要偷溜的人家自后门而出就被逮了个正着。
这次清扫行动让长安城的官僚又一次大换血,这次中央遇到了明显的人手不够的问题。
中央人手不够了怎么办?那还用问吗?从地方调拨啊。
夏安然就接到了老父亲快马送来的借调通知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老爹狮子大开口,想要将他那好不容易填满的官僚班底给挖掉一块,而且是老大一块!
还有没有天理辣!
夏安然只觉得如遭雷击,但不过片刻后他就恢复了冷静。按照他对自家亲爹的了解,刘启不是这么胡来的人,更不是竭泽而渔的性子。
果然,片刻后夏安然就接到了另一则通知,刘启答应了他开通滱河河道,但是怎么挖、从哪儿挖、挖到哪儿还需要他和涿郡的人商讨出个章程来。等他们商讨完了呈上来,他到时候会安排的。
也就是说叫景帝是给自己儿子画了一个巨大的大饼来交换小国王菜地里面的小甜菜们。
虽然就长期利益来说还是中山国占优,但夏安然还是咬着手指纠结了半天。当然事实上也没什么可纠结的,因为这是官方调函,他也没什么拒绝的余地,但是关于派谁去还可以探讨。
长安那边要求调派过去的是有实际工作经验者,起码到了地方能直接上任的。夏安然一个个划名字顺便面试询问意愿,左算算右算算,实在心痛到不能呼吸,最后将这事交给了郅都。中山国的丞相十分简单粗暴,看清楚了要求后立刻就动手点了三十人启程。
被点到的人里头就有许勇。
这位当年被许家留在中山国的年轻人如今已经褪去了青涩,能够独挡一面。小年轻在被叫去谈话时候一头雾水,在被问到是否愿意去长安时更是满头问号,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可以去天子近前为官。
倒不是许勇是个官迷就迷信长安城,而是在这个时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会投向那一座整个大汉最为繁华的都市,以及那神圣又庄严的未央宫。
许勇就资历来说还不够格,但他能够被选上主要是因为数年前他曾经入长安城为小殿下送东西,有幸面见过陛下且并未失仪,所以上峰觉得他为人踏实。
将自己被选中的消息透露给家人时,许母都乐疯了。
当初许家一分为二,许勇一支留在中山国,许家另一支外迁,说白了许家就是不看好中山国未来的发展。
然而,和许勇一样另一个领头人的许劭如今还默默无闻,她儿砸却要到长安做大官啦!
“不是大官。”许勇耐心向老母亲解释道,“还是和中山国一样,平调……”
“哎哟!我的傻儿砸,中山国的廷尉和长安的廷尉能一样吗?”许母当即在原地转起圈圈来给儿子盘算需要带走的行李,神态亢奋至极。
其实说不定……还真一样。
许勇回忆了下若干年前去长安时候看到的景色,再想了想卢奴县如今的景色,小小地沉默了下。
不知道是太久远前的记忆有了褪色还是他看卢奴县有美化加成,他总觉得记忆里的长安街道好像还没卢奴的好……?
大概是错觉吧,那可是帝都啊!
而事实上,当这些中山国官吏下了马车亲眼看到长安城街道后,不由自主都沉默了下。
街道很宽敞,车马川流不息,屋檐鳞次栉比,这的确和他们想象中的一样,但是怎么说呢,怎么感觉……有点乱?
卢奴县的房屋街道都是笔直的,看个舆图能让强迫症心花怒放的那一种。但长安城就不行了,这一座已经有了快六十年的大汉国都早就已经在超负荷运作,而且房屋也已经老化,加上坐落于黄土高原上,西边又有沙漠的长安城只要西风一起,风一吹沙子就扑棱棱过来了。
虽然如今吹得还是东南风,但长安的房屋都带着点灰感,乍一眼看上去肯定没有还是一座新城又是山之阳,降水颇多的卢奴县靓丽。
但古城每一处都有着独特的韵味……嗯,韵味。
许勇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复杂,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同僚,发现他们的表情都带着真实和梦幻之间的差别。然而等他们再看到叽叽喳喳兴奋不已的别国同僚,渐渐有了个认知。
——不是长安城有问题,不如说,是卢奴县走得太靠前了。
这,这一瞬间,小吏们心中感情均都万分复杂。
中山国的小吏们被集体带去了他们的工作处,原以为会被打散冲入各部门的小吏们惊愕得发现上头给他们单独成立了一个全新的部门,归于将作大匠下,主要任务就是进行门牌号的编纂和落实。
没错,景帝要趁此东风,在长安城落实门派制度。
这难度很高,首先道路名字的编纂就有问题。因为长安城支道有不少并非是直线分部,如此蜿蜒小道是算一条还是算若干条?
若是一条,那恐怕得找得人头晕眼花,若是若干条,工作量又极为庞大。
其次还有门牌的编号的次序问题,中山国此前门牌基本是根据一条道路顺序排列,从东向西、从南向北,左单右双。
若是有占地面积颇大的,便测量其面积换算门牌号,随后进行跳号处理。
这样操作的好处就在于方便当地巡管的街卒可以根据门牌号就能大概知道这家人家在什么方位,而且在户籍管理上颇有优势。
但这一操作在长安城很难实施。长安城街道排列颇为凌乱,尤其还有私开小门、违章搭建等情况,作为外来人的小吏们到当地实情考察一番后看着手绘的舆图着实犯了难。
好在中央这次也是下大力气整治,在他们递交了情况之后,第一步拆违活动如火如荼地开展了起来。
被这一活动波及到的主要还是显赫们,这些人亭台楼阁水榭歌台,违章建筑有不少,还有侵占公地的情况发生。
现在上头挥挥手表示你自个搭的自己拆,拆掉了既往不咎,等到了时间拿着契书一一来查了,再查出来可没这么好事了!
同时为了表示公平,景帝发书全国,表示违章搭建这个问题要准备彻查了,要是查出来有问题的话,全数法办。
若是平时他下了这个命令定然会被举国反对,甚至于估计还会跑到老太后那儿闹腾。偏偏现在各家各户刚刚经历了一番审查,内心正虚,气焰自然被熄灭不少,看到圣谕之后也只能摸着鼻子认了。
更有些戏特别多的还情不自禁脑补了下,觉得这是皇帝准备要故意找茬,一个不好他们就是送上把柄,于是,拆得格外给力。几乎就是一夕之间,长安城内的匠人们都被各家拉了回去负责拆卸,从各家各户端出来的木料估摸着能让长安城当柴烧一个冬天。
这股风波自然也影响到了藩国。
中山国倒是无妨,大家刚刚富起来没多久,而且之前户籍普查时候就已经查过一遍,自然没多少工作量。
不过为了响应老父亲的号召,夏安然还是让人在乡野之间晃悠了一番。
倒是另外几位皇子一个头有两个大。
其中最挠头的要当数皇四子鲁王了。
为啥?这位可是最爱建造宫室啊。虽说在自己的藩国内当国王的也没什么宅基地一说,但是耐不住他偶尔兴致来了会随意而为到处改装,这其中踩线的就有不少,现在要拆除这些宫室可把他心疼坏了。
另一个格外苦恼的人倒是让大家有些意外——皇长子刘荣。
他非但违章了,还占用了一部分祭庙土地搭建。
消息传到临江国的时候,刘荣当下就惊出一身冷汗。他自来到封国之后在长安没有半点耳目,突然收到消息,心中有虚的他还以为是父亲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前来警告,忙令人快快拆房。
而事实上,弹劾刘荣侵占祭地的奏报,此时就躺在御史大夫的库房里头,正因先前遍查间谍一事,这些不算很急的弹劾被暂且放置了,刘荣因祸得福,逃过了一劫。
作者有话要说:
夏喵喵:呜哇!!我不活啦!爹抢人才啊!
刘启:=w=
夏喵喵:你自己没人不能自己培养咩?干嘛要抢我的
刘启:=w=
夏喵喵:我又要加班啦!!
夏喵喵:咦?不对,我不需要加班来着,按照西汉政权当小国王的啥都不用管,要加班的是丞相……嘻嘻嘻嘻
刘启:= =
匈奴人:你们汉人大大的狡猾。
匈奴人:妈妈教我不要随便和汉人说话
匈奴人:妈妈说汉人给的糖不能吃
匈奴人:妈妈说的都是对的,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这张嘴!
汉使者:=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