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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西汉篇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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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三年, 大汉帝王上任四年,已经十九岁的青年帝王将大汉皇室【一人有问题,必须全家帮忙】的风格日趋完善, 一旦有什么问题就骚扰兄长们,一点也不顾忌兄长们破碎的心灵。

但当哥哥的还能怎么办呢?说到底刘彻什么也没做, 削权夺势全是老父亲干的, 硬要说的话弟弟也算无辜,自然合家欢快。

哪怕大家其实心里都清楚父亲这般做都是为了谁, 但彼一时此一时, 现在新皇登基, 又是从小关系比较好的弟弟,大家心里头有想法也得咽下去。

这些事刘彻心里也有数,但他何尝不是借此机会巩固兄弟感情的同时稳住自己的天然盟友。

汉朝自建国至今, 历代兄弟关系都颇为牢固。

于帝王而言,和皇权的争斗的主要势力多数是来自于叔伯辈,兄弟则都是臂膀, 尤其是前有景帝和刘武之间作为榜样,其塑料兄弟情的真相外人自然不知道, 就表面看来兄弟感情是非常牢固的。

正所谓上有行下必效, 从刘彻的角度来说,他天然觉得自家兄弟们不会背叛自己, 而从皇子们来说,他们也基本上没动过反叛的念头,当然如果刘彻死的早皇太子又好欺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大家都知道,刘彻这小孩是超长待机, 完全没给儿子留下半点叔伯辈的政治压力,咳, 此为后话。

当几个诸侯王每次在回完信之后,奔驰在大道上的信使总能忙碌上几天,兄弟们之间日常吐槽一番,最后齐齐将矛头指向弟弟刘胜。

没错,刘彻已经是皇帝了他们不好说什么,但是开启先河的刘胜他们还是可以批评批评的,如果不是他弄出来的,哪会有那么多事?

退一步说,起码别用蜡印啊,这一看就知道不是手写而是群发的感觉简直不能更差了,特别敷衍有木有。

于是发表这一番言论的诸侯王过了一个月之后收到了刘彻亲笔书写的问策。而且这份待遇可谓独一份。两三次后,当哥哥的受不了这份唯一的心理压力,默默上奏表示还是不要麻烦陛下了,咱拿个影印版得了。

然后他别过头就又拉了个家庭群小群并且将夏安然排除在外,理由堂堂正正——这丫是叛徒,传话筒!不能和他愉快得玩耍!

夏安然才不管他们呢,他几个哥哥越活越幼稚,他就不一样了,他是有正经事要干的人。

滱河的河道疏通和港口搭建耗费了将近三年的工期终于全数完成,继滹沱河之后,可以从河北一路通到天津的滱河成为了中山国运输的第二条大动脉,其优势会放在海河联运上,当然,考虑到如今日本还是不毛之地,朝鲜现在也是地广人稀,这条航线目前主要还只开展了内陆河运业务,主要是运盐和粮食为主。

夏安然是一个知道历史的人,他很清楚用不了多少年盐铁专营就要开始了,铁会不会放手不好说,但盐这个东西一直到整个封建王朝结束,历朝历代都不曾放手。夏安然看重的就是国家采购盐的这条渠道。

盐铁官营的第一步就是官方要从各地收购盐,但凡中央需要从天津收盐,那么这条通道就会源源不断有货物运输。作为水路转陆路的中转港口,中山国就能源源不断的有收益。

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民间行商最重安全性,一条有中央货船来往的河道对于商人们来说是绝对安全的,这也是一个巨大的吸引力。

而现在,夏安然正抓紧盐铁官营开始前的时间使劲薅羊毛呢,他放在山头上的几个仓库堆满了盐和粮食,见夏安然大有想要再建仓库的打算,郅都立刻制止了他。

而且理由让夏安然根本无从反驳。

夏安然的坟还没竣工呢,竣工了还有王后的坟,劳动力严重不足不能再调动民役啦!

这几年大汉整体官方的节奏一改文景两朝的悠闲,随着年少的帝王上位变得急促起来,无论是边防征兵还是粮草运输或者是设施建设都需要大量民力。

虽然中山国严格来说属于藩国自治,国内民众只需要服中山国的民役,但架不住中山国本身也处于战争戒备状态内。此前汉匈之间频繁动刀自然也波及到了处于代郡后方的中山国。

粮草运输、北线防御加上长期戒备,一个青年三天的劳役额度根本就不够,所以小国王直接调用了陵墓的修建人手来填补这个漏洞,之后还是不够,不得不花钱招募,修建陵墓一事更是被完全放下。

原本已经动工的工程一停就是停了两年,这就很尴尬了,因为老父亲的规定就是那么点时间,好在有同样情况的不止他一人,刘彻了解了情况后表示可以体谅,而且他仔细研究后觉得原来的三百个工作日完工一座墓穴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大家就是随便挖个洞埋一埋,于是小皇帝大手一挥,将老父亲的规定细化了下,改成了一次只能征用三百役夫进行建造。

三百人相对于全国来说着实算不上多,对于一座大型墓穴来说更是完全不够,但这不代表只能用三百人进行修筑,而是免费劳动力就这么点,另外也能使用囚犯或者花钱雇佣,总体来说还是非常人性化——虽然夏安然暗戳戳觉得刘小彻一定听了不知道谁的鬼点子,起了怂恿诸侯国通过自费造墓来消耗国力的打算。

虽然阴损了点,但这确实好用。

秦汉的风格就是事死如事生,造个陵墓就和造个别苑一样,别提有多兴奋欢快认真了,这种洒脱让现代来的夏安然都不太习惯,更不习惯的是自打他过了二十五岁,就莫名被加入了兄长们的中老年聊天群,平日里大家就谈谈墓穴啊养身啊这类话题,彼此之间关于自家陵墓怎么造的消息更是传得满天飞,当然以上话题不带刘小彻玩,帝王陵和诸侯王陵规格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被这种诡异的气氛带动,夏安然也不知不觉开始关注起了自家陵墓怎么造,他非但留意自己的,连窦皖墓也一块留意了。

中山王的陵墓是在中山国最北端北平县县城外的一处小山坡上,不高,夏安然目测也就一百多米,山的整体是以石灰岩为材质,石材硬度适合开凿,而且在修筑过程中如果需要石灰还能就地取材,地形高,又在地质稳定带上,基本没有天灾,至于人祸……嗯……历史上的刘胜墓留到了两千年后,现在他觉得应该问题也不大。

诸侯王墓穴被盗在王朝之中是不可能的,没人有这个胆子,只有新老朝代交替时候军阀混战,为了筹措军费才会干出这缺德事,而且这种行为也会被当时代的人唾弃,所以就算要做也是偷偷摸摸得来,像夏安然这种把坟墓造在山上的就没法偷着来了。没有炸药的年代想要安安静静破山可不是个容易事。

而且中山国土壤肥沃气候适宜,这座山不用多久就会草木葱茏,能够将墓穴都藏在里面。

不过为了预防万一,夏安然还是决定不往里头放特别昂贵的东西,像刘沫沫那种往里头埋金子的事可不能干,这风声一传出去就算他有十堵铁墙都拦不住要来寻宝的人。

他的墓盗了也就盗了,要是牵连到窦皖就绝对不行。

于是窦皖刚刚得了空闲卸甲回家,还没抱到心爱的小殿下,就被一本塞到面前的册子给拦住,他困惑接过,就看到一张张墓葬结构图。小殿下还颇为兴奋得同他说墓葬里头要放些什么东西,那些构造有哪些用处,窦皖看着画中的一幅幅并排的各种墓穴情况只觉得一颗心都沉在温水里面,被泡得绽放开来。

夏安然的墓穴制式已经定下,不好再动,能改的就是窦皖的墓穴。

当时他在定下墓穴的时候根本没想过窦皖能成为他媳妇,自然也就没把中山王后墓算计进去,因此中山王墓中规中矩,从西到东就是后室、中室、甬道、墓道再加上两个耳室的寻常排列,对应的也就是卧室、客厅、仓库。搞得他现在想要和窦皖秀个恩爱都没办法,他之前还有想过要将两座墓穴中间打通,但是被郅都断然拒绝了,说这样操作的话山路是撑不起来的。

这真是太残忍了。

窦皖看着小殿下的沮丧模样,微微一笑,他抬手取笔,沾墨后对着手上的一副墓道图样做了改进——他将王后墓的后室放到了中室的南边。

这样一改,两人的后室便是毗邻,又因为王后墓比中山王墓要更靠北,所以就显现了窦皖主墓室压着夏安然主墓室的模样。

夏安然被这一发现先是甜了一下,然后他倒抽了一口气,总觉得……总觉得窦皖是故意的?!他狐疑得抬眼看了他一眼,却见窦皖一如即往的淡然,注意到他的目光,那人微微偏头看来,明媚日光透过树叶的斑驳落在他明明刚刚去草原烈日上暴晒了一圈,却依然白皙的面庞上,衬得那双乌黑瞳仁愈加深邃。

此时这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漾着令人心醉的温柔,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不过几息,夏安然就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咳嗯,老夫老夫的,在外人,能不能收敛一点呀

虽然这么想,但是当自己的手被人握住的时候,夏安然也没有半点要挣扎的意思。

小半月后,位于长安城的刘彻收到了兄长的信件,他有些疑惑。

此前他问询的问题阿兄已经来信了呀,这时候突然传信过来又是何事?无知的刘小彻打开了信,入目的便是两座并排画在一起的墓□□案。他愣了愣,再看文字。

嗯……

片刻后刘彻默默将兄长的信件合了起来,第一次不太想回信。

没错,作为帝王陵,他能发挥的地方不太多,一切皆有规制束缚,他能控制大小,但要是想要将后陵放到边上却是不可能的,何况对于皇后……他也没有想要与之日日相见的的冲动。

而且比起后宫女眷,他也更喜欢和小伙伴们在一起,说来也有几分遗憾,他迄今为止都未遇到如窦皖之于阿兄那般的存在,但刘彻也觉得这也未尝不是好事。

虽然这么想,但是被人秀恩爱秀到了面前,任何一个人心情都不会太好。再看看堆满的竹卷,刘彻哼了一声,将兄长的信放到了边上的匣子里头,他一挥手对春陀道“叫上卫青他们,陪我到外头跑上一圈。”

一干公子王孙跑到长安城近郊策马扬鞭,然而等到了近郊却愕然发现长安城附近的开荒工作做得太好,原先的荒地如今全是农田,哪儿还有能让他跑马的路?“这怎么……”刘彻眨眨眼,他策马走在阡陌之间,虽然看着稻田连成片虽然觉得心中宽敞了许多,但跑马当然是不能跑马的,只能无奈和伙伴们齐齐归去。

过了几日,刘彻想想还是觉得不得劲,加上某日他恰同窦太后关于朝中事务有些争执,心情郁郁,当日便和小伙伴们约在夜漏下十刻出发,策马一夜第二天便抵达终南山,此处山高林生,几人便入深山狩猎,玩得极是欢快。有了一次自然有二次三次,终于有一天刘小彻没忍住,将这个秘密分享给了兄长。还热情邀请兄长等他来朝见时候一起去狩猎。

夏安然一收到信整个人都抓狂了,别人家孩子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们家孩子是三天不打上山打猎啊!刘彻特别自豪得写信告诉他自己跑到山上去射鹿豕狐兔,还手格熊,手、格、熊!

夏安然看到这一句的时候背后当下就是一层汗毛都炸了起来,然后他就在脑子里头开始回想刘彻徒手玩格斗的熊是什么熊?总不见得是熊猫吧?“长安有什么熊?”

窦皖刚进书房劈头盖脸就是这一句,他愣了下“当是狗熊……吧?”

夏安然倒抽了一口气,狗熊?那不就是东北熊瞎子!他弟弟居然徒手和狗熊格斗!他忍了忍,没忍住当场抽出纸落笔成书,然后敲上王印立刻让人将之送到长安。窦皖看他将一切做完后才靠近“怎么了?”

然后他便接到了大汉皇帝写给哥哥的一封带着浓浓炫耀的信件,窦皖挑眉看完后,立刻明白是什么戳中了他家小殿下的神经。他伸手拍了拍夏安然的后背“殿下,陛下身边定然有人保护……”

“那,”夏安然真诚得问专业人士“就算是君须你,若是数丈外的熊要打人,你能拦得住吗?”

“……”

见窦皖难得语塞的模样,夏安然冷笑了两声,他扳了扳手指,就连武力超群的窦皖都没办法拦住熊瞎子,武力值还不如他的那些个小子用什么拦住?靠着勇气吗?他气得在房间里面转了几圈,随手抄起了插在花瓶里头的一个鸡毛掸子,认认真真得研究了下主干是否完好。

而显然,中山国制造就是质量保证,虽然很久没有发挥它真正的作用,这根鸡毛掸子依然强韧如昔。

窦皖见他这般模样只得挂着纵容的笑看着小殿下接连好几日在房间里炸着毛走来走去,不过显然刘彻也不是个傻的,他从兄长那疾风骤雨下写就的请入朝的奏书中看出了其中属于兄长的微妙情绪,危机感骤然间爆发的刘彻犹豫了下,还是回信表示战争刚歇,最近难得没事,阿兄你还是陪陪皖兄吧,今年大家就不用入朝了,多休息休息好惹。

又软又乖。

但是没用!

他很快收到了来自中山国送来的盒子,被拒绝入朝的胜兄很愤怒,胜兄寄来了一封信件,里头啥也没写,就贴了一片羽毛。

春陀愣了下,这,这是什么意思?他悄悄看了眼盒子里头,好像没有别的东西了,就一片毛,还是……呃,这是鸡毛吧?莫非是暗语?

刘彻抿抿唇,若无其事得将明显是装了鸡毛掸子上拔下来的陈旧鸡毛的信封封好放到一边,然后他就听春陀试探着说“陛下,中山国的使者来求见……你看……”

“使者?”刘小彻立刻就兴奋了起来,他就知道阿兄不会那么残忍得只给他寄一片带着威胁性质的鸡毛的!然后他看到了窦皖平静得对他躬身行礼。

刘彻:“……!!!!”

“陛下,”在一一放倒刘彻殿下的小伴读后,窦皖来到同样在哼哧哼哧喘气的刘彻身边,刘彻微微仰头,看见这位“嫂子”迎风而立,这样的角度有些新奇,但曾经是他最习惯的角度。“阿皖,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刘彻现在已经有些不适应这样的角度了,他站起身,长身玉立的少年转眼间已经和窦皖差不多高,他遥遥看向演武场,在那里他几个小伙伴正相互搀扶着站起。

刘彻心里清楚窦皖大老远来这么一趟绝不会只是为了送一封信,定然是为了帮阿兄传话而来。

哪知窦皖一开口,便让刘彻愕然瞪大眼“臣希望殿下将陛下当做君王,殿下却说陛下希望他是兄长。”窦皖和他一样遥遥看向场内,在他二人古怪的气氛中,演武场内的几个少年硬是不敢走过来,他们爬起来之后硬着头皮彼此之间开始角力拖延时间。

就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感觉到了刘彻黑沉沉的目光挪了过来,窦皖丝毫不惧,就见他轻轻一笑,风轻云淡道:“殿下既拿陛下当做弟弟,便不会想那么多,但有些话,作为臣子的他不该说也不能说。”

“现如今陛下同他感情深厚自不会介意,有道一日陛下的感情淡了,他如今所言所行便全是罪证。”

“臣不怕殿下被治罪,但臣担心殿下会因此伤心。”

刘彻哑然,良久后叹了口气,写那封信时他的确是想要与兄长分享快乐,哪知兄长反应如故,却是有“嫂子”前来打抱不平。

然,他扪心自问,自己当真没有试探的意思?不知道,这个答案,刘彻自己也回答不了。

“朕知道你意思了。”

年轻的帝王忽而一笑“朕想要一个兄长,兄长之心不变,朕自然也不会变。”

“倒是你……”他意味深长“窦皖,你又如何?”

“我心扉石,不可转。”他微微一笑“陛下难道还未看出……我和殿下的深情厚谊?”

嘶——

刘彻磨了磨牙,又磨了磨,终于忍不住暴起“窦皖,你我再来一局吧?”

等再被人放倒在地上之后,刘彻干脆就不起来了,他躺了一会忽然说“窦皖,东瓯国前些日子传信过来其为闽越所攻,前来求援,但是舅舅说越地诸国时常往复,不值一救。但朕觉得,东瓯国乃我大汉附属国……”

“陛下想要派兵南下?”

“也不至于,”刘彻思考了下,道“大战刚歇,边军需要休养生息,而且虎符都在太皇太后那儿,不好擅动……所以我想要动用郡兵。”

“陛下可要臣前去?”

“是,”刘彻抬眸,他虽所在之处稍低,然眸光似电极为犀利“东瓯国临水,朝中诸将唯有你擅水战,朕本有些犹豫……恰好你入京。”他顿了顿,道“朕要一解越国之挟制。”

窦皖明了其未尽之意,他抱拳作揖“喏。”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刘彻反而有几分意外,你不需要同阿兄说一下?”

这一问,反倒令窦皖微微一笑“臣相信殿下,殿下自然也相信臣的判断。”

刘彻牙根子都要被酸倒了!!

建元三年,刘彻发会稽郡兵,由窦皖为主将入东瓯国,原本北攻的闽越国见汉军派兵相救匆忙退兵,哪只汉军刚走其复侵扰,被埋伏的汉军所杀。

东瓯国国王认为,此役闽越损失虽大但必将报复,他请求大汉皇帝允许他们迁往内地,帝皇应允,并将东瓯国民迁入庐江郡,原东瓯国纳入大汉会稽郡版图,自此与闽越、南越国两两相望。

同年,汉帝皇扩上林苑范围,迁南北军精锐入上林苑演习,征中山国大匠入长安修建设计战船,并于昆明湖建水军,期间……窦皖一直没能回家。

小半年后,刘彻终于意识到,没错,兄长的确是全心全意相信窦皖,也不会对窦皖的选择有什么意见,但这并不和兄长迁怒自己有任何冲突。

建元四年,中山国御史大夫韩婴自中山国辞职,入长安城,然后与刘彻欣赏的春秋博士董仲舒开展了为其足足三年的关于儒学的辩论。

董仲舒治《公羊春秋》,然韩婴治《诗》兼《易》,韩婴坚定儒学即儒学,而董仲舒则是将道家、法家、阴阳家等众家学术融入儒学,彼此都说服不了对方,几乎每旬开战引街道万人空巷,最后刘彻实在无奈,迫于压力将董仲舒推到他兄长江都王刘非那边做相。

暴脾气的刘非对于有这么一位大儒要来做相一个头两个大,他立刻写信去骂夏安然,没错,在刘非看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弟弟同意韩婴辞职的缘故。

夏安然也是无辜啊,韩婴一看到长安出了个董仲舒并且还拿着儒学忽悠刘彻那可不就爆炸了吗,人要辞职他难道还能拉着不让走?

他才没有小心眼得算计刘彻,你们不要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

可惜没人相信。

建元四年,闽越国趁着南越国王赵佗崩,新王刚立政权不稳时去攻击南越国,哪知南越国新国王赵眜完全不要脸得向汉国求助,武帝当即派兵讨伐闽越,闽越国国主之弟馀善怕汉军借机灭国,发动政变杀兄求饶,并且赔偿大量金银。

汉军撤回,封原国主之子为新王,馀善不满,自立为王,哪知汉军其实并未走远,而是悄悄驻扎在附近,听闻消息其立刻扭头。

馀善反应不及只能无奈求饶,然新任闽越王却看清楚时事,知晓汉军一走自己无法自保,便以闽越王的身份献国,要求和东瓯国一样的待遇。

武帝欣然应允,他将闽越国贵族内迁,而闽越国国主更是得以在长安拥有宅基地并且享受藩王待遇,期间自然遭到了馀善等人反抗,然而此事名正言顺,又有汉军虎视眈眈,除部分越人南逃南越外,闽越被全数收回。

两年间,两个越地藩国重归汉土,并且直接受中央管辖,刘彻此雷霆行动使得举国反对势力噤若寒蝉。

同年,南越国新国主赵眜上书汉庭,要求自己也能够有藩国的正常待遇,故而请求入京朝见,帝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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