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渣、男！”
三个字，憋了近三年，终于在今天说了出口。
骂完，姜月感觉浑身毛孔都打开，呼吸顺畅无比，心情愉悦得快要飞到天上去。
还好垂帘后面没有监控，也没有麦克风。
她只要声音不大，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江与瀚的脸色一暗，阴恻恻地拧过脑袋：“随你骂，只要你能消气。”
啧啧。
瞧瞧这渣男言论，不去出书真的是可惜了。
“您放心，我这人没别的优点，但记性还可以。”姜月挺直腰杆，唇线扬起，“两年前您对我说过的每个字，我都清清楚楚地牢记于心，绝不忘记。”
江与瀚：“我只是补偿……”
“我不需要。”姜月说。
她现在要什么不是唾手可得？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如果有，那就出两倍价格。
即便是最最公平公正的金影奖，背后也是有股东操手。只是一直以来都是多方牵制，所以含金量比其他奖项更高罢了。
但……如果盛明楼肯出手，股东洗牌也是小事。
“你复出不就是为了钱吗？”江与瀚冷冷斜睨而来，“我看过粉丝的爆料，说你在路边捡矿泉水瓶卖钱。”
姜月愣住几秒。
对，她是被江粉拍到过在京港公园旁的小路边捡矿泉水瓶。
“我那是在帮小学生做社会公益活动！”姜月抬高音量。
神他妈卖钱。
姜月当时虽然被圈内冷藏，快钱是不用想，但也犯不着去捡垃圾！江粉为了黑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江与瀚眼里透出不信：“如果你实在缺钱，可以找我……”
“我都说了不必！您还是和我保持距离吧，免得您的粉丝又想方设法抹黑我。”
江与瀚不再说话，也站着没动。
姜月刚想上楼梯，听见身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瀚~你们在说什么呀~”
是温苒。
她朝前小扑一下，直接挂到江与瀚怀里。江与瀚也立即敞开怀抱，把她拥入怀里，还很亲昵地揉揉脑袋。
“没事，偶然遇见聊聊天。”
温苒嘟嘴：“真的吗？”
声音还是嗲嗲的，但是明显不相信。
也对，当年是谁当第三者插足，心里肯定清楚得很。
姜月回过头，语气丝毫没有起伏：“我们刚打个招呼，你就过来了。”
“可是……我还是会害怕耶。”
温苒说着，眼神似淬了毒的箭般，准确无误地射向姜月。
狠中还透着一丝威胁，威胁她不要靠近江与瀚。
她的话语柔柔，可每个字都带着锐利的刺：“姜月长得这么漂亮，不论是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喜欢上吧？”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不啊。”姜月笑笑，“有人就看不上我，比如你男朋友。”
话毕，江与瀚的身子僵直，温苒的神色泠然，哼笑一声。
笑得极冷，完全不像她平时展现在观众面前的软妹形象。要被人听见，‘国民初恋’的人设怕是也会崩塌。
“小冉，我们走吧。”江与瀚揽过温苒的肩头。
离去时，温苒还刻意回过头，向姜月挑了下眉。
姜月也回以一笑。
第一夜过去。
深夜零点，《我的饭呢》放出当天的粗剪版。
是时，燕迟已经打开了imax大屏，在u型沙发上摆好软枕和毛毯，等待盛明楼从浴室中出来。
半分钟后，盛明楼穿着睡衣，赤脚从氤氲中缓缓走出。
一出浴室，他的第一句话是：“开播了？”
燕迟看一眼腕上的手表，答道：“还有三分钟。”
imax大屏上已经连上xx电视台的网络直播平台，正在播放节目的宣传广告：“……小餐馆迎来备受瞩目的‘国民cp’！还有神秘嘉宾即将空降……”
倒数三十秒。
盛明楼坐到沙发里，稍稍朝后靠在软枕上。
平时一向挺直脊背示人的大boss，只有在回到庄园内才会有这样放松的坐姿。
倒数十秒。
盛明楼盯着屏幕。
节目还没开播，弹幕已经跑成一片：
“为了我家瀚瀚来的！！！国民cp锁死了！”
“我赌一根辣条，神秘嘉宾是叶清川。”
“前面的，小餐馆都是3+3模式，神秘嘉宾肯定是个女生，我猜是薛雨溪。”
零秒。
镜头从高空中投向路上的一辆车，它正开往小餐馆所在的舟城。
有人问：“听到我们节目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什么？”
一把好听的女声说：“嗯……美食节目。”
车内哄笑：“哈哈哈哈。”
然后画面一转，定个在车内。
——姜月将眸光从外头的风景收回来，微风吹起她的缕缕长发，落日余晖映在她的侧脸上，美不胜收。
弹幕爆炸：
“靠，居然是姜月！”
“呕呕呕，节目组也太恶心了吧！竟然请姜小姐，也不怕拉低节目的收视率吗！”
“为了瀚瀚，我决定手动打码。”
放出的粗剪只有三十分钟，前几分钟交代了姜月到达小餐馆的过程。
当然，也重点展示姜月和众人见面的情景。
画面里，姜月和温苒友好地握手，却在面向江与瀚的时候，把手收回，只冲他点了点头。
如此避嫌的动作，自然引起了江粉的不满：
“姜小姐是什么意思？瀚瀚都没嫌弃十八线小明星，还先被嫌弃了？”
“看吧，又在疯狂给自己加戏，不愧是戏精。”
“瀚瀚不要搭理她，恶心死了。”
但也有一小撮粉丝提出：
“我怎么记得江与瀚和姜月曾经有一腿啊……”
“前面的等等我。他们是地下情，没公开。”
紧接着，陆明逸带姜月去周边的市场逛逛，中间的小粉红也被剪出来放大。弹幕嚎叫连连，直到晚餐开始，又变成修罗场。
江粉怼天怼地，全程揪着姜月骂。
相对的，温粉倒是没那么疯，只是一个劲儿在夸温苒：
“小仙女好温柔！我又恋爱了。”
“呜呜呜，他们两个好甜，这对cp我还能再磕十年。”
做节目的要的就是噱头，当江与瀚说出那句：“她不能吃虾。”后，节目进入两分钟广告时间。
此时，盛明楼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默不作声地凝视屏幕。
半晌后，他说：“燕迟。”
“在。”
“你去查一下，江与瀚这个人是什么来路。”
“好。”燕迟鞠躬完，随即要退下。
“等等。”盛明楼叫住他，又说：“重点查他出道后的事，找知情人。”
“明白。”
燕迟快步走出卧室，顺便带上大门。
盛明楼极少会让他去摸清某个人的底细。一旦命令下来，基本只有两件目的。
一是想揽至麾下。可江与瀚不过是个艺人，这么做没有意义。
二则是盯上这个人了。
第二个目的说不上是好是坏，但看盛明楼方才的表情，怕是没什么好事。
广告结束，节目继续。
弹幕骂战持续不止，直到姜月主动澄清也没完。
“姜小姐又要蹭热度炒cp吗？抱走我们瀚瀚，不约。”
“心疼小苒。”
“骂姜月的弹幕都有病病哦？是江先生先提起的，先撩者贱真的不懂吗？”
晚餐部分结束，到了喜闻乐见的塔罗环节。
解读温苒的牌面时，弹幕一派和谐，全部都是祈祷国民cp长长久久，千万不要分手否则再也不相信爱情。
可一轮到姜月，随即掀起腥风血雨：
“已婚？怕不是有金主，张湲说得好听一点罢咯。”
“姜小姐怎么不否认啊，光笑有什么用，看着就烦人。”
“天灵灵地灵灵，希望张湲的占卜应验，姜包子事业扑街，一泻千里。”
节目最后，众人熄灯睡觉，至此结束。
节目组打出一行提示：明天的放送方式将转为全程直播，从早上六点开始到晚上十一点结束，感谢各位粉丝的大力支持。
盛明楼拿起遥控器关掉imax大屏，又掏出手机。
下午六点的时候，姜月的最后一条微信是：我下飞机咯~
他一直在忙，没有回复。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盛明楼敲下两个字：晚安。
早上六点，随着一声公鸡啼鸣，众人从睡梦中清醒。
老板已经坐好了早餐，等待他们轮流洗漱完下楼来。
第一个出现的是姜月。她脸上已经画好了淡妆，笑吟吟地朝老板问好。
老板问：“昨晚睡得还好吗？”
“我不认床。”姜月答。
“那就好。”老板放心地点头，又说：“我先和你说一下今天要买的东西吧，因为刚刚更换菜单，所以要添置的食材会稍微多一点。”
姜月掏出手机，点开备忘录：“您说。”
要买的无非是鱼虾蟹，只是分类比较多，可能要走完整个市场才能买齐。
老板说：“我们中午十一点开始营业，所以你们要在九点之前回来，可以吗？”
“好。”
交代完，陆明逸和江与瀚也先后走下来。
“因为东西的量比较大，所以我准备派人去给你打下手。你负责去买东西杀价，他们负责提东西。”
“他们？”姜月问。
不是说负责采购的就只有她和陆明逸吗？难道说……
江与瀚拉开她对面的椅子，说：“我也去。”
姜月：“……”
还真的是他。
节目组是故意的吧？非要把他们两凑在一块行动。
老板以为姜月是不好开口使唤两个男的，遂说：“你放心带他们去，如果不听话，你再过来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们。”
陆明逸笑笑：“老板放心，我保证听话，顺利完成任务。”
江与瀚也抬眼看向姜月，面无表情地说：“合作愉快。”
姜月勉强扯开笑容：“嗯，合作愉快。”
愉快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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