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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家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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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三天,船到了苏州岸口,和苟君侯谭啸枫一起下船的还有落第书生顾长生。

苟君侯对这个酸秀才还算和气,这全是看在他算命准确的面子上。至于谭啸枫,她对这个看起来一派正气,可是腰肢十分柔韧,能弯能直的书生也挺好奇。

十七岁能中秀才,的确是少见。

况且人家说话还挺有趣的,引经据典又不显得枯燥无聊,谭啸枫还挺喜欢和他说话,可是这一来苟君侯可就不怎么不高兴了。

顾长生的家就在苏州一个乡下村落,三人同乘一叶小舟,顺着小河飘去,一路闲话家常,遍赏苏州的小桥人家。

小船飘飘摇摇的顺着河水出了城,到了一片宽广些的河面。

顾秀才站在船头,手里拿着一支笛子在迎着风吹,笛声呜咽十分伤感。

苟君候听得心头火起,大喊:“能不能吹点喜庆的?!”

顾长生道:“二位历经磨难,如今能够逃脱升天理应该高兴,可是秀才我名落孙山没有整日唉声叹气已算不错,现在不过是吹了首伤感些的曲子,小侯爷何必这样?”

苟君候才不管他呢,他大喊:“我就是要这样,要不然你就别吹了。”

谭啸枫听着那笛子声也觉得难受,便也央求道:“秀才你就吹个欢快一点的吧。”

顾长生叹了口气,转而吹起了一首喜迎春。

船行到夕阳西下之时,顾长生也终于要和他们告别了。

他背着自己唯一的一个小包袱,站在岸上对谭啸枫和苟君候行了一礼。苟君候坐在船上往自己嘴里扔着花生粒,谭啸枫则下了船到岸边来送了顾长生两步。

“顾先生,”人都要走了,谭啸枫也难得用上了尊称,“一路顺风啊,待三年之后再去京城你必定高中魁首!”

顾长生温和的笑了笑,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苟君候放低了声音对谭啸枫说:“王小姐,你我相识不久,按理说我不应该多管闲事,可是这个世道毕竟对女子十分苛刻。

我们相处不久可是我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好姑娘,你和小侯爷或许真心相爱,可是小侯爷家中还有娇妻,恐怕你们二人之事十分······为难。

方才,你们二人连伤感些的曲子也听不得,可想而知心中担忧甚多。

王姑娘,你要好生打算啊。”

谭啸枫的确没想到顾长生会对她说这种话,不过想也知道,苟君侯有个老婆的事情天下皆知,她又和苟君侯一起消失了两年,别人肯定以为他们两个已经私奔了很久,顾长生这样劝劝她也可以理解。

“谢谢顾先生。”谭啸枫也不多解释,她和苟君侯的事的确很为难,顾长生说得也没有错。

“那便告辞了,王姑娘不必再相送。”

谭啸枫笑笑,目送着顾长生远去。

“喂,臭丫头……”吃味不已的苟君侯钻出船篷大喊,“你还不回来啊,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谭啸枫回身,两三步跳上船头,白了苟君侯一眼,说:“以后没人认识我们了,不准再叫我臭丫头。”

苟君侯立刻笑嘻嘻:“好,不叫,不叫。”

“还有,”入了舟篷,谭啸枫整理了一下衣摆,盘腿正坐,“以后我们保持距离,不要离得太近。”

“什么?”苟君侯委屈极了,“为什么呀,你……你可是对我……”

谭啸枫恼羞成怒的提高声音:“我对你怎么了?”

“你……你对我……”苟君侯眼睛看天,食指与中指并拢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滚!”

谭啸枫一声怒吼,把桌子上的茶壶扔了出去。

苟君侯小腰一闪,茶壶越过他被扔进了水里。

船夫在船头撑着竹竿,心痛的大喊:“可别作践东西,可别作践!”

“行了,闭嘴!”

苟君侯从怀里掏出颗碎银子扔给船夫,然后转头又来寻谭啸枫。

可是谭啸枫对他却没什么好脸色。

“你干什么这么盛气凌人的模样?”

“有吗?”苟君侯吊儿郎当的坐到谭啸枫对面,叼起自己的茶杯,仰头把茶倒进了嘴里。

“有,”谭啸枫眉毛一竖,“你能不能对别人友善一点?你这样看起来根本就是个纨绔子弟嘛!”

苟君侯大笑,对谭啸枫俏皮的眨眨眼:“你的夫君本来就是这么一副德行啊,娘子,你可要赶紧习惯。”

“呸,”谭啸枫啐了他一声,“谁是你娘子?你娘子在大宁侯爷府呢,还不赶紧寻她去!”

苟君侯还是笑,他靠在船篷内,享受着夕阳洒在脸上的温热,十分自在与幸福。

“她很快就不是了,我的娘子啊,只有一个。”

谭啸枫皱眉:“她为什么很快就不是了?”

苟君侯讶然:“诶,你不应该问我,我的娘子是哪个吗?”

谭啸枫眉目含霜,一副冷冰冰不可侵犯的模样。

“好啦,好啦,”苟君侯叹了口气,“谁让你已经占了我的便宜,我这辈子清白已失,只能从了你。”

“你这个……”

谭啸枫探身要打,却被苟君侯抓住手腕一下子扯进了怀里。

“喂……”

两人身体叠交,呼吸交织,各自的心跳都一清二楚,空气一下子变得很灼热。

苟君侯的眼睛十分灿烂,那么热情又明亮,他说:“只有我苟君侯亲自选中的人才是我的娘子,枫丫头,你的所有后顾之忧我都帮你解决。我先送你回谭府,然后就找人下聘书,我要娶你为妻!”

谭啸枫呆呆的盯着他:“我爹不会答应的。”

苟君侯把谭啸枫的脑袋摁在自己胸膛上,满足的用脸颊在她脑袋上蹭了蹭:“我苟君侯向来说话算数,包括娶你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不用你担心。”

“哎哟……哎哟……”外面的船夫又叫唤了起来,“可别在我船上搞,可别在我船上……”

谭啸枫尴尬得红了脸皮,苟君侯怒气冲冲的翻身起来,说:“这个傻老汉,你等着,我去把银子要回来!”

船主张楼自从苟君侯二人下船之后也赶紧跑完了这趟船,然后立刻带上苟君侯的信亲自转道去了大宁。

大宁是个好地方,对诸侯来说尤其不错。

侯府的府邸也十分奢华壮观,张楼自认跑船行过东南西北,见过不少世面,可是站在侯府面前,却还是犹豫再三方才鼓起勇气去叫那守门的兵丁。

“这位……”

“干什么的?”

侯府守门的也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兵,浑身煞气很能震得住人。

“我……”张楼和身后的两个侍从都咽了下口水,张楼忍着哆嗦从怀里掏出苟君侯给他的那块玉佩,“这……这是你们家小侯爷……嗯……就是失踪那个……苟君侯……他……他……我把他找着了。”

苟君侯失踪两年,杳无音讯,苟连豪是派人四处寻找又到处张贴告示。可是两年来,提供假消息的多,这么明目张胆上门的可少。

守门的兵丁心思一转,接过了张楼手里的玉佩仔细观看。他其实是去年才调到王府的,对苟君侯压根不认识,更别说苟君侯的贴身物品了。

这一打眼,只能看出玉的确是块好玉,别的就不能确定了。可是看着那上面雕刻的‘苟’字心里又信了三分。

“东西你是打哪儿来的,人又是怎么找到的,你说清楚。”

张楼就粗略的说了一遍,等小兵再问他苟君侯的去向他就不肯说了,只说要面见王爷还有东西呈上。

小兵只好去报信,不过片刻,偌大的王府就都晓得了——失踪人士苟君侯、王爷的嫡长子、王府名正言顺的接班人有消息了!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最高兴的莫过于苟君侯的爹娘,当然了,还有他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媳妇儿。

忧愁的则是苟君侯的弟弟,苟连豪小妾的孩子。这倒霉蛋叫苟屏云,不是正房出的,脾气性格也不怎么对苟连豪的胃口,所以从小就不受宠。事实上,有苟君侯在的时候,苟家剩下的九个孩子谁都不受宠。

苟家三个男孩,七个女儿。因为这时候女儿也没有财产继承权,所以她们对苟君侯是失踪还是回来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苟屏云就不同了,没有苟君侯他就是世子,是爵位的唯一继承人,有了苟君侯他就是狗屁。

不得不说世子和狗屁之间的差距太大,是个人也受不了啊。

之所以说苟屏云是苟君侯之后唯一的爵位继承人,是因为苟府还有个比他更倒霉的,就是他的三弟,苟长命。这个孩子,虽然脑子不怎么聪明,可是喜欢舞刀弄枪,也还比较得苟连豪喜欢。可是两年前随军出征,这个长命的命却一点儿也不长,说嗝屁就嗝屁。这可把苟连豪伤心坏了,也让苟屏云高兴坏了。

总共就两个竞争对手,实力最强的那个突然网断下线,另一个稍微比他好点的也命赴黄泉。

这是什么运气?

简直是天赐不收,必受其咎啊!

苟屏云就这么喜滋滋的过了两年醉生梦死的日子,高高兴兴的做了两年白日梦,可是张楼一来,他可就有如晴天霹雳,受到的惊吓太大,差点没撅过去。

“你果真见到了我家候儿?”一代战神苟连豪穿着一身家常便服,急躁的向张楼询问。

王府的偏厅里坐满了人,分别是苟君侯的娘郑氏,苟君侯的媳妇儿李芸佩,苟君侯的二弟苟屏云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亲戚。

张楼在心底暗自好笑——猴儿,这取的是个什么名字。

苟连豪急得很,他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倒是说话啊,傻笑些什么?!”

张楼吓得一哆嗦,连忙收敛了心神,把如何遇见苟君侯又如何辛苦将他救活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当然了,张楼识趣的略过了和谭啸枫有关的事宜。他张楼嘛虽然爱看热闹,可是并不喜欢惹麻烦。

“果真如此?”苟连豪十分怀疑,“既然他伤都好了,为何不回来?”

“是啊。”

苟君侯的娘郑氏已经哭得死去活来,她看起来仿佛身子不怎么好,苟连豪本来要招人扶她先下去,她却执意不肯。

“我的孩子……”郑氏抽泣不已,和儿媳妇李芸佩相对泪流,“他怎么舍得……怎么舍得不回来看我。”

“这……”

张楼总不好说,你那儿子早就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只好从怀里掏出苟君侯给他的信递给苟连豪。

“诶?”苟连豪拿着信却没急着打开,而是疑惑的问张楼,“你手上怎么还拿着一封?”

“这……”张楼又尴尬了,可是小侯爷交代的事他也不好不办,只好对着郑氏行了个礼。

“怎么?”郑氏瞪大了眼睛,问,“是专给我的?”

张楼挠挠头,小声说:“是给世子妃的。”

“哦?”

李芸佩九分惊讶一分窃喜,她看了眼郑氏和苟连豪,得到他们二位首肯后,羞答答的接过仆人递过来的信,然后展开一看。

信很简单,纸也很廉价,上书三个最显眼的大字是——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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