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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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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府的大宴还没开场却不得不提早结束了,宾客们虽然饭菜也没吃着茶也没有喝够,可是戏是看足了的。这可真是场惊心动魄让人兴奋难言的大戏啊!

虽然各位最终也没看到平阳侯夫人被打落门牙,可是前面的戏份已经十足劲爆精彩,这一点点小遗憾也就微不足道了。

随着来赴宴的宾客迈出谭府大门,谭啸枫偷人私奔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京城各个角落,一时间人人谈论嗤笑,把个谭中言羞得不敢上朝,谭老太太也因此病倒了。

“祖母,都是孙女不孝。”谭啸枫跪在谭老太太的床前,全然没有了人前的镇定自若,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和自责。

“怪不得你……怪不得你……”谭老太太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精神气,整个人都颓败下来。谭府几十年的声誉一朝尽毁,这对一辈子都以谭家为荣的老太太来说怎么受得了。可是看着床前难受的小孙女,老人还是提起精神拍拍她的头,轻声说,“这都是命啊……命啊,从你花灯节被绑匪捉去,到遇见苟君侯,和他又乘船失事流落荒岛,有哪一件事是你能做主的呢?不怪你……不怪你……”

老太太一直重复着这几个字,不知道是在说服谭啸枫还是说服自己。谭啸枫看着这个从她生下来就对她百依百顺嘘寒问暖的老人竟然一夜之间病成了这个样子,一时心酸难言扑在床边嚎啕大哭起来。

“我早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我真傻,他既然不是个东西,爹娘自然也是!”

“别哭了,别哭了……哭得老婆子我心疼,”谭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傻孩子,真的怪不得你呀。你和那苟君侯朝夕相处日夜相对,岛上又没有别人,连吃的也没有。你从小连菜地都没见过,自己是活不下来的,他帮了你不少吧?”

“他?”谭啸枫愣了一会,又想起了那个狗东西,“当初……还是我救的他呢。”只这一句话让谭啸枫心如刀绞,哭得更加厉害。

“都是命啊……”谭老太太长叹一声,“那孩子或许对你也是真心,只听他死活要和李芸佩和离便知道了。只是你们的命都不好,她娘这么豁出脸皮一闹,你们是怎么都无法在一块儿了。

这个郑氏真是好厚的脸皮,好黑的心。她拼写世人骂她张狂也要这么干是为的什么,恰好是证明了实在是被她儿子逼得没办法。

小枫,你的眼光是好的……只是这世道,那些黑了心的人,它非要把你们逼上绝路啊!”

与此同时,大宁的苟君侯也收到了消息。他娘大闹谭府的事情无人不知,他在京城的人手自然也晓得了。一个个顿时是吓得面无人色,只能快马加鞭,跑死了多匹好马,用上汇报紧急军情的速度把这个消息传到了苟君侯手里。

苟君侯看了送来的书信,就一直黑着脸坐在屋里一言不发。

“小爷……”把信带给苟君侯的暗卫腿肚子发软,实在受不了苟君侯的眼神,“太太这事做得太出乎我们的预料,兄弟们都没想到。”

“何止你们没想到,”苟君侯冰冷的说,“连我也没想到。”

“那……现在怎么办?”

苟君侯站起身,取下墙上挂着的长刀,说:“去京城!”

“可是小爷,侯爷不会让您跑到京城去的。”

说话间苟君侯已经出了院子,门口的两个兵丁急忙堵着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少爷,侯爷可说了要过了后天才能放您出去,说是对您气走了少奶奶的惩罚。”

跟在苟君侯身后的暗卫赶紧给他们打眼色,可是已经迟了,苟君侯半句废话也不和他们说,飞起两脚就把两位倒霉兄弟踹飞了。

暗卫眼睛抽了抽,也来不及说什么安慰的话,赶紧跟着苟君侯直奔侯府马棚。

等苟君侯到了京城已经是三天后,暗卫自认也是一等高手,可是这一路行来却也去了半条命去。再看他们家主子,虽然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睛也熬得通红,可还是十分有精神,看那眼神就是要杀人泄愤的模样。

进了城,苟君侯一拉缰绳停住了马,说出了几天来的第一句话。

“我娘在哪儿?”

暗卫打了个哆嗦,心说这不是要杀母吧?回想那位夫人过去的屁事和前几天的壮举,再看苟君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暗卫觉得还真有可能,一时便在主子和道德之间摇摆了起来。

苟君侯回头看了他一看,暗卫一个激灵。

“在城东的宅子里!”

城东苟家的老宅。

这里是当初皇帝赐下的,虽然后来苟连豪被封去世镇大宁,可是也一直没被收回去。想也知道,老皇帝不能这么抠,赐下来的宅子,除非官员犯了罪被抄家或者人死了才会收回去,平常就算没人住也是不能乱动的。

后院一间装饰奢华的房间里,隐隐传来男女嬉笑的声音。苟君侯提着刀走过来,外面的人都被他带来的人看住了,现在只剩他一个进了院子。

院外还有一个看门人,正是跟了郑氏十多年的一个老婆子,她一见着凶神恶煞的苟君侯就吓得瞪大了双眼,又想到自已主子正在干什么事一时唬得发抖,张嘴就要大叫。

可是苟君侯没给她这个机会,他手中的刀一挥,轻而易举的划开了婆子的喉咙,让她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倒在地上捂着脖子抽搐起来。

屋里的声音越发清晰,苟君侯面无表情,跨过了老婆子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到了房门口。

“好哥哥疼疼我……”

“别急,今日定要好好快活快活……”

“哎呀……”

苟君侯悄无声息的挑开了门拴,像道鬼影一样潜行了进去。房里铺着波斯产的地毯,给苟君侯提供了极好的掩饰。一直等他走到床,静静地欣赏了一场活_春_宫之后,床上享受着生命大和谐余韵的两人才猛的发现床边站着一个脸色青黑的活阎王。

“啊——”

房中响起一声杀鸡似的尖叫,别误会,叫的不是郑氏,而是她的情夫。那位年轻貌美的小白脸儿本来还颇有男子气概的揽着苟君侯的娘,可是转头一看床边站着的这位,一下子三魂丢了七魄,一边厉声尖叫一边惊恐的抓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胸膛。

郑氏虽然没叫唤,可是惊恐却半点不亚于那小白脸子,她费了好大的劲才磕磕绊绊的开了口。

“云……云……你怎么来了?!”

苟君侯冲她笑笑,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可掬,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极其可爱,虽然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仍旧不影响他的魅力。

那小白脸见他笑了,以为事情有转圜之地,忙不迭的跪在床上朝苟君侯磕头。

“小侯爷我错了……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是夫人非要让我……哎哟哟,小侯爷,您可千万要明鉴呀!”

这小白脸苟君侯也认识,叫吴文俊,是苟府的教书先生的小儿子。

苟君侯一脚踏在床沿上,拿刀挑起这位吴文俊的下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文俊,你今年多大了?”

吴文俊抖得不行,一双风流的桃花眼不停的朝郑氏求救,郑氏哪里能有本事救他?她是深知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情和本事,如今看他提刀而来,刀上还染着血迹,知道他是真的发火了。只是仍旧强自镇定,不相信他敢拿自己怎么样。

吴文俊看从郑氏那里得不到帮助,便抖抖索索的回答。

“在下今年二……二十一了。”

苟君侯点头:“很好,比我还小三岁,可惜了。”

吴文俊快哭了:“可……可……可惜……什么了?”

苟君侯对他笑笑,手中的刀朝前面一用力顿时轻而易举的贯穿了他的喉咙。热血顺着刀锋像水一样往下流,顷刻间湿透了半边床褥。

郑氏终于忍不住恐惧尖叫起来,她想跑出去,可是苟君侯把刀一抽拦在了她的面前。吴文俊倒了下去,看着眼前那把还在滴血的长刀,郑氏几乎快崩溃了。

“你……你敢!”她的牙齿得得的上下打架,“为了一个女人,你……你难不成要弑母吗?!”

苟君侯不笑了,他不笑的时候眼神实在太吓人,冷漠无情得让人害怕。

“为什么不敢?杀了你之后,我只需要休书一封,让爹爹过来看一看你跟吴文俊倒在一起的尸体,他只会认为我受了太大的刺激,想必不会太怪罪我的。”

“你……你……”郑氏嘴里尝到一点咸味,她这才发现自己为了克服恐惧已经把舌头给咬破了,“你怎么能这么做,我……我可是你亲娘……”

“正是因为如此,你一死,我就是真真正正永永远远的平阳侯世子,还有谁知道我只是一个你乱搞生下来的杂种?!”苟君侯的刀架在了他娘的脖子上,“你来告诉我,这样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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