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签在心口
解冰冰吓坏了,颤颤巍巍抽回手,撂下一句“我、我先回去了。”之后匆匆忙忙跑回包间。
“有没有事?”林泽宴回过头,垂眸看着何栖迟。
何栖迟方才一顿刚,现在才觉出有点晕眩感。
“没事,就是喝得有点多。”何栖迟从墙上站起来的时候,微微摇晃了一下。
林泽宴立马扶住她的肩膀:“我送你回去。”
何栖迟:“没关系,这才哪到哪啊,以前我能站在啤酒箱子上跟他们喝。”
林泽宴微不可及的蹙了蹙眉,“跟我走。”
语气难得有些强硬,不容反驳。
“可是这是谈赞助的酒会啊,谈雅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不要惹你们公司的大佬。”
林泽宴有点无奈:“你要是不跟我走,才是惹到了我们公司真正的大佬。”
也对,真正的大佬,那不就是他嘛。
见她不说话了,林泽宴补充了一句:“不管什么赞助都会给你的,放心吧。”
演唱会那天,唐妙的脚还是没有好全。
公司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因为唐妙的老爸找人控制了评论,把风波压了下来,并没有轮到公司出手。
唐妙腿还没有好利索,周烨然本来不准她出门,但拗不过唐妙一直吵着要出来,周烨然只好批准,前提是她必须坐轮椅,并且只能唱五首歌。
之前唐妙和解冰冰闹出那件事情,丝毫没有影响演唱会的热度,粉丝热情高涨,出现好几次万人大合唱的片段。
何栖迟也玩得很开心,她很久都没有这样尽情唱歌了。
演唱会结束之后声音都有些哑了,谈雅递过来一块喉糖,跟着她一块回到后台。
“有一个采访,本来是在你新歌发布会上的,一直没有约上,今天记者来了,问题你就顺着答就行。”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多,但是何栖迟处于唱歌的兴奋状态中,做一个采访不在话下。
“你好,我是星日报的记者我姓陈。”
何栖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你好。”
“时间也挺晚了,我就速战速决,现在我就开始问了哈。”陈记者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题卡:“第一个问题:七池大大的新歌是在什么情境下创作出来的?我看到前面的歌词是致你们,我能问问这个你们是谁么?”
“其实这句话是之后才加上去的,如果听过官微发的版本就知道。”
记者:“是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才加上去的么?”
何栖迟点头:“是,致的是黑暗中还一直陪着我的所有人。”
记者了然:“新歌依然是家国天下,七池大大从来没有写过爱情,之后会涉及到么?”
何栖迟眼珠转了一下;“不会。”
记者:“为什么?”
何栖迟笑了笑:“就是不写。”
记者:“还有一个问题是粉丝一直都想知道的,七池大大的微博后面有一个后缀dm,这也成了池糖们的一个官方后缀,请问这个究竟是什么的缩写?还是有什么意义么?”
何栖迟笑起来:“不是的,只是我莫名很喜欢这两个字母。”
记者:“d和m?”
何栖迟:“不是,是dm,放在一起的,就是很喜欢,不知道为什么。”
采访结束,谈雅带着何栖迟回到后台化妆,谈雅神秘兮兮的说:“你都猜不到谁来了。”
何栖迟:“谁?”
谈雅高兴地唇角都不准备放下来了:“林总!”
何栖迟步伐加快了一些:“啊?”
果然,林泽宴抱着一大束玫瑰等在后台。
何栖迟进去之后,谈雅和化妆师自动退出去了。
“你怎么来了?”
林泽宴:“来追星。”
林泽宴把花递给她:“辛苦了。”
何栖迟笑起来:“你……听了演唱会?”
林泽宴点头:“下了飞机之后就过来了,错过了一首歌。”
何栖迟:“第一首不好听。”
林泽宴:“都好听。”
林泽宴单手抄兜:“我的大明星能给小粉丝签个名么?”
何栖迟:“当然,签哪里?”
林泽宴穿着黑色衬衫,他拿出一支白色的笔:“心口。”
何栖迟的笔尖停顿了一下:“几万块的衬衫,就这么毁了?”
林泽宴:“毁了?怎么会是毁了呢。”
他把衬衫撑起来一点,任何栖迟的笔尖流畅滑过。
签完之后,林泽宴满意的低头看了一眼,“累不累?回家么?”
何栖迟:“卸个妆。”
林泽宴:“等你。”
林泽宴应该是忙完工作之后直接过来的,钟笙没在身边,也没有带司机。
亲自开车和何栖迟一起回去。
很晚了,街边没有什么人,晚风很凉,何栖迟按下窗子,看着路灯一盏一盏过去。
林泽宴开车的间隙扭头看了她一眼:“冷不冷?”
“不冷,就是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
何栖迟的确是饿了,具体想吃什么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扬着脸在风里寻了半晌,这个点能亮着灯的地方都已经很少了。
偏偏这时,天上滚滚乌云聚集一团,直劈了一道白晃晃的闪电下来。
“要下雨了。”何栖迟语气中藏着浓浓的失望。
整条路上只有他们一辆车,林泽宴刻意把车速放慢让她想:“没关系,车上有伞。”
何栖迟没说话,扭头看着他,眼睛里的亮光快要了他的命。
林泽宴对这一片比较熟悉,过了一个交通岗,往右一转有一家粥店,二十四小时营业。
果然,转过去之后何栖迟看到了:“这儿有一家粥店还开着门儿呢!”
林泽宴勾了勾唇角:“想吃么?”
何栖迟:“行啊。”
门口停满了车,他们不得不把车停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又往回走了很久。
店里很干净,人还不少,弥漫着融融的香气,他们挑了靠窗的位置,一人点了一碗粥,两张饼,三个小菜。
林泽宴在衬衫外穿了件西装,没有扣扣子,心口处露出一小点白笔的痕迹。
店内灯光温柔,映得人眉绒眼亮。
点餐的时候林泽宴帮何栖迟介绍过几样这里的特色,服务员走之后何栖迟问他:“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林泽宴:“来过。”
何栖迟挑了挑眉。
林泽宴解释道:“有的时候开会到很晚,或者倒时差,就会到这边简单吃一口,再往前面一点就是宁河,景色很好,吃完了在那边走一走,把工作上的事情捋顺一下。”
何栖迟:“我还以为你会说把工作上的事放一放。”
林泽宴笑了一下,没说话。
粥来了,热腾腾的冒着白气,何栖迟用勺子舀了一点,林泽宴的“别烫到”还没说完,何栖迟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姑娘被烫的眼泪涌出,嘴唇发亮,禁不住又笑起来。
吐槽自己:“傻不傻啊我。”
林泽宴:“放一会儿再吃,先尝尝饼。”说完把两个盘子往她这边推了推。
他们点了两种不同的饼,都是林泽宴推荐的。
“要不然我撕着吃吧。”
“没关系,”这次林泽宴的话很是及时:“你直接咬吧,不然一手油。”
那好吧。
何栖迟先咬了其中一盘,林泽宴:“怎么样?”
何栖迟嚼了一下,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好吃!”
林泽宴淡淡笑开,“再尝尝这盘。”
小小的嘴唇沾了油,又红又亮。
“没有这个好吃。”
林泽宴;“好,那你吃这盘。”
把她不喜欢的那盘拿走,何栖迟不大好意思:“我……把我咬过的撕掉吧。”
林泽宴:“没关系。”
就着她的唇印,吃光了那盘饼。
何栖迟瘦,饭量不大,一大碗粥吃到接近一半的时候就吃不完了。
林泽宴吃东西很优雅,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粥,可被他吃得慢条斯理,像是再吃极讲究的西餐。
饱餐一顿之后外面已是风声大作。
何栖迟:“马上下雨了,快走吧。”
话音还没落雨点就落下来了,风急,雨也急,林泽宴先是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何栖迟肩上,然后撑开黑色大伞,把何栖迟罩在伞里。
风很大,握着伞柄的修长手指十分有力。
伞总是偏向她这边,她能闻到他手上淡淡的香味。
味道勾起回忆。
忽然就想起那一次她被大雨困在长廊这头,也是一柄大伞撑在头顶。
前面是滂沱大雨,后面站着他。
何栖迟本不喜欢雨,现在雨沾了他的气息,也渐渐可爱起来。
身上的外套很大,肩膀的位置也很宽,下摆几乎快要垂到她的小腿,质地上乘,把冷空气隔绝在外,暖洋洋的。
心里仿佛也下起绵绵一场雨,整个心房都潮湿着,涌动起暧昧的小分子。
搔得人痒痒的。
何栖迟微微抬起头,最先入眼的是他精致的下颌线。
他是真的白啊,就着旁边店面的灯光,白得近乎透明。
再并肩走一会儿,何栖迟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偏偏车停得远,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雨点被风吹斜,何栖迟看到林泽宴的另一边身子湿了个透,她自己倒是半点水没沾。
她扶了一下雨伞:“你好好打呀。”
肩膀叠着肩膀躲在雨下,只要他伸出手,就能紧紧把她裹在怀里。
林泽宴闻言垂眸,睫毛像是两片小扇子似的覆盖下来。
“担心我?”
明明雨声很大,可他低沉的声音还是准确的落入她的耳朵。
满满灌入,洋洋盈耳。
撩得何栖迟的心快要绷不住了。
那句话就快要冲口而出。
“我好喜……”
没说完,忽然一个大雷把她的话打断。
在打雷的同时,林泽宴几乎是下意识的,手臂揽过她的肩膀。
“小七,不怕……”
雷声结束,何栖迟反应过来:“嗯?你叫什么?”
雨好像小了一点,林泽宴松开她,垂眸微笑:“栖迟啊,怎么了?”
何栖迟低下头:“没什么……”
林泽宴:“你刚刚想说什么?”
何栖迟慌了,明知故问:“嗯?什么?”
林泽宴耐心解释:“你刚刚说‘你好喜欢’,被雷声打断了。”他停顿了一下:“你想说,你好喜欢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