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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重逢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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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岱墨挣扎着坐起来,手指扎进自行车轮毂里,一地是血。

何栖迟惊恐的看着方岱墨,再看看陈泽。

陈泽手足无措。

在这样的情境面前,一切解释都是苍白的,何栖迟匆匆跑过去搀扶起方岱墨,从陈泽身边经过的时候,陈泽下意识想要拉她一下,手刚抬起,恍然停在半空。

何栖迟的衣角在他指尖擦过,一刻也没有停留。

最后何栖迟带着方岱墨去了医院,自始至终都没再看过他一眼。

纸包不住火,一旦燃烧丁点,后面就再无法控制。

纸的命运就只有粉身碎骨。

陈泽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就像他和何栖迟之间的一颗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陈泽再怎么智多近妖,也到底年少,能克制住对何栖迟的深沉爱恋已是不易,看着何栖迟为了方岱墨一次一次的降低自己,方岱墨却总是做一个伪君子,一次次的把何栖迟的心意踩在脚底,不以为意,陈泽很难克制了。

其实这段感情不仅仅只是因为方岱墨。

陈泽自己心里也藏着一颗炸弹,他对何栖迟的爱太过浓烈,甚至想要强硬侵占的地步。

这并非少男少女之间正常的感情。

陈泽生在那样一个家庭,自幼性格孤僻,很难付出自己的感情,但是一旦爱上了,就会变得偏执,占有欲极强。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把何栖迟藏起来,把全天下最好的珍宝统统捧来在她面前。

但是唯独,她不能出去,除了他,谁也看不到她的笑容。

光是想想,陈泽都会觉得向往,都会觉得幸福。

陈泽心里住着一只野兽,野兽每天都在给他形容,如果把她关起来,就能独享她的美,她不会再和方岱墨来往,再不会有人看到她。

陈泽的理智压制着它,劝它不要暴怒。

可是当命运的天平开始倾斜,河海倒灌,山川草木没入悬崖。

一切都变得无法掌控。

陈泽为救何栖迟,被警察带到派出所。

当时陈泽不满十四岁,因为故意伤人被关进少管所。

临走的时候,何栖迟没有说原谅他,却说过她会等他。

那是陈泽唯一的希望。

少管所里关着的全都是暴怒的少年,他们不比成年人,他们的手根本不知轻重。

可是陈泽很乖。

他的身手,少管所里的这些少年根本不足为敌,可不管他们如何挑衅,怎么欺负陈泽,陈泽都没有还手。

拳头打在他的身上,他的心里脑海里想的就只有一个何栖迟。

小的时候他被母亲殴打,是何栖迟救了他。

她带着他在夕阳下奔跑。

何栖迟自己并不知道。

这个不经意的举动,这个小小的画面,伴随了陈泽多少年,多少个想念她到难以入眠的夜晚,都是这样的回忆拯救了他。

现在也是这样。

没关系,熬过去,一定要好好表现早早出去。

她还在等他。

陈泽太聪明了,会说话,也会办事,不光是狱警对他啧啧称赞,就连最开始欺负他的少管所的所谓“老大”,都开始对他俯首称臣。

因为很多老大办不到的事,陈泽都能帮他解决得很好。

尽管有很多困难,是陈泽为了取得老大的信任,故意制造的麻烦。

就这样,陈泽提前三个月被放出来。

出了少管所,陈泽的心像是飞起来一样开心。

马上就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何栖迟,他几乎高兴得快要疯掉。

可是天不遂人愿。

陈泽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出来之后,何栖迟不见了。

他在村子里疯了一样的寻找,他询问她的父母,询问村子里的所有人,可是大家好像拿了什么封口费一样,就包括她的父母在内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只一味摇头。

陈泽再忍不了心中怒火,一把砸了桌子,“你们说不说?说不说?不说我杀了你信不信?”

村子里谁都知道陈泽是个疯子,那天小仓库里弥漫的血腥气把他们吓怕了。

所以陈泽腥红着眼扫视他们的时候,一个个吓得缩手缩脚,大气不敢喘一下。

“他……他其实……”一个弱弱的声音自众人中间响起。

二虎还没等说完,就被他爸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陈泽看过来,“说下去。”

“她被、她被亲生父母带走了。”

二虎还算有点良心,也只有他还记得和何栖迟这些年的交情。

他把事情全都告诉了陈泽。

陈泽这才恍然意识到。

自己的拳头,武力,只能在这个小小的学校里护他周全,当意外发生,他根本没有办法把她带回来。

他的力量实在太微弱了。

陈泽的母亲陈佳玉是两年前去世的,去世之前她的疯病越来越严重,最后那段时间几乎目不能视,耳不能闻。

却很少会打陈泽了,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陈佳玉临死之前,命陈泽关上家里的门窗,拉好窗帘。

陈泽做好这一切,陈佳玉躺在陈泽怀里,一双眼睛清明无比。

“小泽……”陈佳玉自己知道,病入膏肓,现在的清明只是回光返照。

“对不起。”

她清晰的说出这三个字。

就连陈泽也是一震。

从他有记忆开始,“母亲”这个词代表的从不是“温暖”,只有无尽的殴打与疯狂。

那是他最深的阴影,最可怕的梦靥。

“妈妈给你讲个故事吧。”

陈佳玉用最后的力气,把陈泽的身世说了清楚。

他的父亲名叫林如许,是晋城四大家族之手的林氏独子。

他是林如许的长子,根正苗红的太子爷。

这些年陈佳玉装疯卖傻,不惜痛打自己的亲生儿子,求的就是一个自保。

陈佳玉那样聪慧,装了这么多年,就连陈泽骗过了。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总会往他最痛的地方戳下去,只有陈泽也认为自己的母亲是一个疯子,其他人才会坚信不疑。

那些人即使找上她,也绝不会动手。

这一刻,陈泽握紧双拳。

二虎颤颤巍巍的观察着陈泽的反应,小小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哎,陈泽,陈泽?你没事吧?”

陈泽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没事,也不会有事。”

他要回去。

他要回到林氏,夺回所有属于他的东西。

然后动用林氏的力量去找何栖迟。

无论如何,他都会找到她。

当那个少年逼着自己快速成长,扛下所有委屈与血泪,真的成了只手遮天,令人闻风丧胆的商圈新秀之后。

何栖迟却还在对着方岱墨笑。

压抑了这么久的感情,空缺的这些年的思念,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周六,何栖迟和方岱墨约好去图书馆看书。

早早何栖迟就出发,在街口买了方岱墨爱吃的芝麻包和豆浆,一路拎到图书馆。

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等了许久方岱墨都没来。

再不来豆浆就要凉了,何栖迟小脚一点一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拿出手机,拨了方岱墨的电话。

“学长,你到哪里了?”

“我……我今天……”

方岱墨说话声音不太对,吞吞吐吐的。

“学长你没事吧?我不着急,你慢慢走。”

“我今天……哦,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何栖迟长舒一口气,继续晃着小脚有滋有味的等。

方岱墨那边,他放下手机,看着眼前的人,瞳孔微微颤抖。

“你、你怎么会在这?”

对面的人一身西装,又高又瘦,那张脸苍白凌厉,琥珀色的眼睛淡然寡情,他微微勾着唇角:“方岱墨,话说得圆满,人也乖了不少。”

他略略摆手,周围的黑衣人立马放开对方岱墨的禁锢。

“陈泽,你想干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现在啊,我已经不叫陈泽了,林泽宴,好听么?小七说过,‘泽’这个字很好听,所以我就把这个字放在中间了。”

“你是来找何栖迟的?”

话音刚落,林泽宴的眼神骤然狠厉:“谁让你叫她名字的。”

多年未见,林泽宴周身气场几何倍增长,上学的时候把方岱墨打得妈都不认得,现在林泽宴是林氏掌舵人,万人之上,他稍微吸一口气,方岱墨都吓得发抖。

所以方岱墨立马收声,不敢再提她了。

看得出来,何栖迟就是林泽宴的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图书馆门口,太阳晒得何栖迟睁不开眼睛。

也不知道学长究竟去了哪里,他明明是那么守时的一个人,别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何栖迟正想再给方岱墨打一个电话,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停在她面前。

车上下来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为首的一个走到何栖迟面前。

“何小姐您好。”

何栖迟奇怪的看着这个人,没言语。

那人浅浅笑了笑,“何小姐,有一位故人想见您,他和方岱墨在别墅里等您,请您上车。”

听到方岱墨的名字,何栖迟皱起眉:“岱墨学长?”

“是的,”男人脸上挂着很职业的微笑:“如果您不相信,可以打电话问他。”

声音刚落,何栖迟电话响了,电话那头传来方岱墨的声音:“栖迟,我叫人去接你了,你过来吧。”

何栖迟觉得奇怪极了,临上车之前问道:“你叫什么?”

男人恭敬颔首;“钟笙。”

钟笙把何栖迟带到海边,天蓝海阔,空气清新。

车子在一座巨大的白色别墅群门口停下。

钟笙帮何栖迟拉开车门,“何小姐请下车。”

何栖迟跟着钟笙一路弯弯绕绕走进别墅,最后在嵌着一条缝儿的门前停下:“何小姐,请吧。”

何栖迟疑惑的推开门,门里面的装修非常豪华,何栖迟本以为骆氏就已经够有钱了,在宁城中学捐了三栋教学楼,这种经济实力让她在学校里面横着走都可以。

可是这座别墅群的主人显然更有品味,里面不起眼的摆设几乎都是古董级别。

她的鞋子踩在长毛地毯上,没有一点声音。

巨大的办公桌后面,背对着她,坐着一个男人。

“你好?”何栖迟轻轻叫了一声,那人转过身来。

脸庞中还有一丝往日的痕迹,这么多年未见,何栖迟依然第一眼就把他认了出来。

迟疑变成惊喜,何栖迟大叫他的名字:“小泽!”

她还记得他。

她记得他!!!

她的反应让林泽宴近乎狂喜,他张开双臂接住扑过来的何栖迟,紧紧和她拥抱在了一起。

她的体温,她的味道。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他追寻这么多年,终于,终于,真实的把她抱在怀里。

林泽宴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瞬间热泪盈眶。

心底里那股满满的,热热的感情快把他灼伤。

“小七,小七……”

他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我好想你。”

千言万语,无数个无法入睡的夜晚,被羞辱,被殴打,被算计,千万场酒桌上的酩酊大醉,虚伪寒暄,左右逢源,受过的所有委屈,常人难以承受的苦难。

全都化作这一句。

我好想你。

哪怕拼了我的一条命,我也想要找到你。

何栖迟被林泽宴勒得几乎不能呼吸,她松开他,仰头看着林泽宴的脸,手指抚摸着他的轮廓:“瘦了,也长大了。”

不是她以前那个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了。

也不是需要她保护需要她罩的弟弟了。

林泽宴心里难过得发疼,哽得说不出话来,他深深地看着她。

强忍着把她推倒亲吻的冲动。

“你和以前一样。”

一直是我魂牵梦萦的模样,你一个眼神,就能让我生。

让我死。

“你怎么会在这?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何栖迟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泽宴,眼里泛着他迷恋无比的光芒。

林泽宴温柔解释了之前陈佳玉临走前跟他说过的话,简化了回林氏的不易,一句“然后我就是现在的模样了”带过。

“那你现在也在宁城吗?”

林泽宴喜得快要疯掉:“你要搬来和我一起吗?”

何栖迟:“当然不要。”

林泽宴微不可及的低下头:“哦。”

何栖迟左右看了看:“对了,岱墨学长呢?不是说他和你在一起吗?”

满心的热情俱都浇灭,林泽宴抬起眼睛。

何栖迟浑然不知,“对了,你已经不读书了吗?我跟你说啊,现在我和岱墨学长在一所高中。而且,他现在已经不排斥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泛着美丽的绯红。

刺在林泽宴眼睛里,疼得不行。

“小七。”林泽宴长大了,声音变得低沉。

浅浅一声,唤得何栖迟心头一震。

莫名竟有些害怕的情绪生出:“啊?”

“住在这里吧,我知道你不喜欢骆家,跟我一起,住在这里,好不好?”

“骆家那边有我在,我每天都送你上学,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只要你留在这。”

留在我身边。

林泽宴靠近何栖迟,低头看着她:“好不好?”

“可是我……”

话没说完,林泽宴忽然俯身,牢牢攫住她的双唇。

太过突然,何栖迟蓦然瞪大双眼。

鼻腔里满是她的味道,林泽宴迷醉的闭上眼。

在她的唇上轻轻辗转,把她的下唇含在口中。

“对不起,我忍不住了……”

“小七,我真的好想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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