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和你一起
这一次给的信息实在太少,晏扬提议大家聚到一起把信息整合。
何栖迟是最先达到大厅,选了最边上的位置坐下,紧接着晏扬他们鱼贯而入,晏扬本想坐在何栖迟身边,但是秦穹叫了他一声,似乎有事情要和他说,晏扬便到秦穹旁边坐下,子衣和秦穹很熟,进来之后直接坐在了秦穹的另一边。
解冰冰和林泽宴进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何栖迟左边和再左边一点的两个位置。
解冰冰犹疑了一下,最后选择了离何栖迟远一点的那个座位。
全网都知道解冰冰和何栖迟关系很僵,没必要在屏幕里刻意装出友爱的样子,说不定还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
林泽宴进来之后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坐在何栖迟身边。
何栖迟低着头,手上把玩着衣服上的小纽扣。
从他进来,她的注意力就在他的身上。
林泽宴坐在她身边的时候,何栖迟表面上漫不经心,其实紧张得脊柱都有些麻木。
原本歪在椅子一边,他落座之后,何栖迟动了动身子,不自在的歪到离他远一点的另一边去了。
他换了一种香水。
何栖迟一闻就知道,不是mirror的味道了。
心里一揪一揪的疼。
来得挺突然。
他刚坐下,解冰冰就叫他说话,她声音小,林泽宴只能侧着身子探过去倾听。
何栖迟实在实在没忍住,抬头瞧了一眼。
就一眼,林泽宴立马敏锐的捕捉到,下意识的回过头来。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撞了个正着。
何栖迟的脸“腾”的红了。
尴尬片刻,然后快速的偏了偏角度——看看后面的布景,再看看晏扬那边,后来又看了眼摄像机。
——假装不是故意看到他的。
相比之下,林泽宴就自然多了。
在她蹩脚的掩饰自己目光的时候,他就这么直勾勾,不加掩饰的瞧着她,等到她重新低下头去,林泽宴才有些不舍的收回目光。
然后轻声回答了解冰冰的问题,连接得自然流畅连点反应思索的时间都没有。
简直把“一心二用”这个成语诠释得淋漓尽致。
人都到齐了,大家把自己找到的线索一一理顺。
晏扬:“我最先去的春朝的房间,她的东西很少很少,虽然也是古风的房间,除了床上的被褥,桌子上只有一面铜镜,铜镜还是不能照人的,我在柜子的最底下,最深处,摸到一个火盆,里面有没有烧完的纸,上面只能看到用毛笔写的‘见面’,‘夜里’两个词,其他的都已经烧焦了,然后在这个火盆旁边我找到了一盒碎掉的胭脂,还有剪碎的手绢。”
子衣说:“不仅如此,我还在一堆颜色很暗,款式很普通的衣服最下面,找到一个颜色鲜艳的衣服碎片,上面带着精致的刺绣,我怀疑是有人剪碎了她的衣服和手绢,要么是别人,要么是她自己。”
晏扬点点头:“是的,那个铜镜也非常奇怪,什么东西都照不到。”
“我觉得……”声音很甜,大家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在出声打断的解冰冰身上,解冰冰柔着声音怯生生的说:“我觉得一个女孩子不想照镜子只有一个原因,要么是眼睛有问题,要么是长得……”
解冰冰没有说完全,用一个尴尬的笑容代替了后面的话。
“那不一定啊。”声音来自最角落。
何栖迟说:“不爱照镜子不代表就要买一把照不到东西的铜镜摆在那吧,意义是什么呢?”
没带什么语气,语速还挺快。
说话声音落地,大厅有些沉默。
解冰冰抱歉的看着何栖迟。
抱歉?
何栖迟想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好像自己刚才说的话,反驳意味太明显了?
一直安静着,唯独解冰冰发言的时候出口反驳。
好像确实容易和之前两人关系僵化联系到一起。
不过也无所谓。
不和就是不和,她就是认为解冰冰说的不对,还不让说?
何栖迟无所谓的点了下头,“我是这么认为的。”
秦穹忽然插话道:“我想起来了!我在春朝的房间发现一本书,看着像春朝的日记,都是古诗我也没怎么看懂,想拿给你们研究研究来着。”
子衣:“给我看看。”
原本何栖迟是不太想动的,镜头就在前面,他们都凑过去她也只好过去。
子衣一页一页翻过去,“怎么全都是愁苦的心情啊,春朝好像没有一天是高兴的。”
何栖迟在春朝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找到,没想到他们找得这么细致。
最后晏扬总结陈词:“现在能确定了,春朝是个女人,地位不太高,好像一直被人欺负,心情一直愁苦。下一个,有人去夏裳的房间吗?”
又是那个怯生生的声音,让人听得耳朵里都要起腻了。
“我去了,我和…林总找到夏裳的腰牌,她是夏国人,后来我们在她的书架上找到这些国家的相关记载,”解冰冰细致的说:“现在我们所在的国家是商国,这里是商国最富有的家族,几乎可以和皇族媲美,春夏秋冬是家族中仅有的四个孩子,既然夏裳是夏国人,那么她应该是把真正的夏裳调包了,具体发生了什么现在还无从得知。”
子衣补充道:“那这就可以解释了,我在夏裳的来往书信里找到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子衣从兜里翻出那封信:“这上面的文字很奇怪,根本看不懂。”
晏扬率先抢过来:“我看看。”
晏扬左右翻了翻:“这是啥啊,鬼画符似的。”
林泽宴开口道:“也许我们可以在冬凉的书里找一找。”
解冰冰非常惊喜:“对呀!冬凉那里有很多书,也有像这样奇怪文字的书。”
晏扬点头道:“行,我们一会儿再去冬凉那里看,现在这封信先放在这,夏裳还有别的线索么?”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下一个,秋水。”
秦穹想了想:“秋水——好像也不是这里的人呢。”
子衣惊讶道:“哈?一共就四个孩子,难道春夏秋冬全都被调换了??”
对于这样复杂迷离的案子,晏扬也有点无奈:“有可能,除了家里面的纠葛,还有国家之间的牵连。”
子衣顺势对着镜头到:“这个节目真的要这么欺负新人么?”
他们说的线索何栖迟一个都没有找到,她甚至怀疑自己和他们找的是不是同一个场地了。
听着听着,何栖迟有些走神。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反复梦到和林泽宴在一起之后的日子。
梦总是曲折离奇,有的事情是发生过的,有的没有。
可不管怎样,林泽宴的眼神都没有变过。
他眼里只有她一个。
梦境越是美好,醒来之后就越是难受。
夜半醒来,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心里是前所未有的空洞与疼痛。
之后就没有再睡着,现在何栖迟好困,精神也能在镜头给到她的时候强撑一下,其他时间都有些萎靡不振。
这次的案件非常复杂,何栖迟拿到的又是一张空白卡,她没有好好找线索,也没有参与思考,几乎没有一点参与感。
讨论结束,众人再次回到场地。
何栖迟走在最后,在经过某一个地点时,忽然踩到什么机关,地面忽然消失,何栖迟脚下一空,下意识轻呼一声,然后整个人跌了下去。
“小七!”
在一片黑暗到来之前,似乎有个人快速回头,想要拉她的手,可是何栖迟没有半点意识,从他的手心脱离。
那声呼唤急促低沉,带着无法掩饰的担忧。
接着她听到另一道声音,紧跟在那声呼唤之后。
——有什么人,毫不犹豫的跟着她一起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