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烟花盛放
以往, 齐哥大概会直接帮他拒绝, 这回他并没有。
或许是汲取了教训, 任何事情要过谢苍的眼再一起做决定。
谢苍笑容讽刺道：“有条件吗？”
节目组应该不至于以为谢苍天真到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齐哥一脸严肃地把新制定的合同放到谢苍面前，说：“合同我已经仔仔细细看过几遍，你再看一下，我顺便给你讲一讲。”
谢苍看了看足有手指厚度的合同, 啼笑皆非：“看了几遍？齐哥，您不至于吧？”
“说正经的！严肃点儿。”
“好、好。”
已经吃过一次亏，谢苍绝对不会再吃第二次。
他翻开合同，逐一查看，齐哥捡了一些重点说。
“节目组提出了几个条件，只要你重返节目组，出场费是其他嘉宾的三倍, 出场顺序由你挑选，节目组保证只要你参加比赛, 他们就绝不干涉观众投票。”
谢苍哂笑：“我参加就不干涉？”
齐哥冷笑了一声：“除你之外的就很难说，就凭袁昔那点实力, 能在娱乐圈走几步？”
“还有呢？”齐哥似乎把合同记得很熟，谢苍干脆放下合同，只听齐哥转述。
明白谢苍的用意，齐哥愣了愣, 眼眶忽然一红，他忙不迭地低下头去。谢苍催促道：“说啊。”
“催催催，催命啊。”
“快点！”
“大概变动就这些, 只要你肯回去，并在舞台上承认……不，不用承认，只要你暗示此前从未参加过的节目就可以了。还有，之前的合同不作废。”
听完，谢苍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片刻后问：“齐哥，你怎么看？”
齐哥盯着他看了两眼：“如果出场费变成五倍，勉强可以答应。”
谢苍眼神一亮，“和我想得一样。不过，五倍太便宜他们。告诉他们，我可以重回《歌秀》舞台，但我绝不会在舞台上暗示自己从没参加过，如果同意，就让他们再发一份新合同过来。”
齐哥瞬间明白了谢苍的意思，原来他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一位嘉宾的出场费是两千万，翻五倍就是一亿。
齐哥很快和节目组取得联系，那边的反应和谢苍预料得一样，几乎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歌秀》节目组已经耗不起了，秦川原横插一脚导致z国各界眼神都汇集过来，就连m国民众都因《斗牛》一曲被吸引视线，《歌秀》如今唯一翻身的机会就是证明身处舆论中心的谢苍不是真正的“春花”。
节目组很快把新合同发了过来，谢苍两人仔仔细细看了几遍，没有任何漏洞，谢苍一口气填完合同，并将两本合同拿出来对比，将更改的条约全部拍了下来。
“电话录音了吗？”
齐哥点了点头，“苍哥，你怎么有把握，就算不公开承认没参加过节目，节目组也会同意？”
“我承不承认并不重要，只要我现身，节目组就可以通过舆论来证明我不是‘春花’。毕竟，如果我被顶包，又怎么可能再次接受节目组的邀请呢？”
“苍哥，你是不是想报仇啊？”
谢苍毫不避讳地点头：“嗯。如果只有第一次，我就当吃亏是福，但他们欺人太甚，我就一次性全部讨回来。”
由于时间不够充足，新年后的第一期节目谢苍没来得及参加，节目组也买了不少营销号明示暗示谢苍会参加之后的一期，这件事在网上又引起了不小波澜。
正好死缠完结，谢苍好几天没登陆自己的微博，如今登进去一看，粉丝都快超过两百万了。
他点开看了看私信，“楚哥，他们太过分了。”
他靠在楚停云肩膀上，后者闻言转头看了过来。
“辣鸡男人能不能多接几条代言？我一定买回去天天挂在墙上羞辱你！”
“求求你多拍两张照片，我洗出来挂在门上辟邪，以前的不顶用了。”
“啊啊啊啊这是个什么渣渣男人，春花怎么可能是你？敢不敢发一首歌上来？让我找个借口羞辱你。”
“你能不能要点脸？几次三番拉我鹅子炒作什么意思？以为你们发糖很好吃吗？我呸！你才配不上他。”
“你微博只关注剧组和那三个是什么意思？从来不发博不互动，想表示自己和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世界上怎么有这种好看到令人作呕的男人？……等等，歪了。世界上怎么有你这种难看到令人喜欢的男人？……好像也不对，我不管，你知道我就是在骂你。”
“死缠播出期间一直不现身是个什么鬼操作？以为会有人被圈粉然后为你抱不平吗？我告诉你，不、可、能！”
楚停云翻了几条私信，“我帮你举报他们。”
谢苍满心欢喜地以为死缠播出之后，至少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接纳他，他把私信从头翻到尾都是类似的言论。于是，他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将说得最厉害的那些人拉黑了。
他又在微博里搜了搜自己的相关，除了“他和谢苍谈个恋爱”的用户发了几条支持谢苍并死磕“苍云”的微博，其他的全部是画风诡异的贬低谢苍，谢苍甚至还看到了一个“反谢苍”的组织，里面的微博画风依旧诡异，谢苍看了两眼立刻退出来了。
“娱乐圈啊，我真是太难了。”
这依然没有消磨掉谢苍的信心，在谢苍为下一期《歌秀》排练期间，杨清清打来电话问谢苍要不要参加一档综艺，谢苍遗憾地拒绝了，因为根据他的计划，至少还要参加两期《歌秀》的演出才行。
为了节目收视，《歌秀》节目组决定将谢苍参加的这一期节目再次更改为直播。
进入后台，导演过来陪谢苍喝了杯茶，说了几句摸棱两可的话，大概就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之类的话，尽管谢苍对此不屑一顾，表面还是和和气气地送走了导演。
趁观众入场期间，谢苍找到秦川原想向他道谢，后者看到谢苍眼巴巴地问：“苍哥，你要我的独家翻唱版权是不是想整节目组？我也想帮忙！我本来都不想参加了，就是觉得万一你能用得上，就暂时留下来了。”
相处下来，才发现秦川原性格并不孤高，只是没认同你之前懒得和你说话，这小孩儿在谢苍完整翻唱出《拜月》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特别粘谢苍，微信上被楚停云偷偷拉黑过好几次，谢苍都懒得拉出来了。
“你看着办。”谢苍笑笑道。
秦川原头点得特别爽快，“苍哥，那个楚大哥今天来了没？我像向他请教一下钢琴。”
谢苍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别，为了你的小命着想，千万别再他面前提钢琴。”
“他不喜欢钢琴？那为什么还要和你一起合作？苍哥，你就不怕自己小命儿没了？”
谢苍敲了敲他的额头，“你能跟我比？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知不知道？”
“你还挺自觉，苍哥。那天在台上吓到我了，你和楚大哥胆子真大！”
谢苍回头朝他挑了下眉，“我胆子还能更大，想看看吗？”
“别，不敢。楚大哥眼神就能秒杀我。”
谢苍感觉很荣幸似的：“哪里哪里。”
离开秦川原的房间，谢苍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站在走廊另一半，垂着眼帘靠在墙上，看样子等了有一会儿了。
“谢苍前辈。”
谢苍挑了挑眉，“是你？”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和谢苍有几分相像的袁昔。
“谢苍前辈，五年前我就很喜欢您了。”
“承蒙喜欢。”
袁昔往前走了一步，让自己曝露在灯光下。那张脸果然与谢苍有七分相像，连谢苍自己都不得不承认。
“我一直很希望和您同台演出，网上盛传您才是真正的‘春花’，我真的有点被吓到。”
谢苍笑容不改，明白了袁昔出现在这里的用意。
“说实话，我也被下了一跳。原来你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是取代那个人？”
袁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当然不介意，前辈是我喜欢的演员。”
看来，明天的热搜会出现袁昔与自己的对话了，而自己说的话百分之百会被节目组故意糊掉。
这样一想，谢苍更加肆无忌惮：“谁教你说的这些话？我是你喜欢的‘演员’？其实是想告诉大众我身为演员，又怎么可能是‘春花’？”
“不敢，前辈好自为之。”
“……”谢苍忽然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几秒，忽然朝他弯了弯腰，“告辞。”
他回房间将这件事告诉了齐哥，齐哥和他想到了一块儿去。
“节目组想通过短短几句话来解决这个麻烦？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谢苍叹息道：“节目组是不是以为我和楚哥关系没那么好？楚哥不会帮我说话？”
“嗯？”齐哥一脸懵逼。
“你看，他就是欺负我拿不出两亿来，他肯定觉得楚哥不会帮我，你说他傻不傻，我和楚哥的感情差这两亿？我家楚哥对我一片深情，我勾勾手指头，他就恨不得把身家性命都给我。”
齐哥吐血：“谢苍你有完没完，有种上你楚哥面前说去，看你明天还下不下得了床。”
“没种没种，就是不敢在他面前说，所以才在你面前说。”
“……谢苍，你绝了。”齐哥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谢苍也就嘴上说说，当然不可能让楚停云牵扯进来。
他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想给楚停云发消息，又想起他可能正在舞台下坐着，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正巧，快要上场的秦川原发来了消息：
【苍哥，明天给你个惊喜。】
惊喜？
【你是不是听到我和袁昔说话了？】
【……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不止听到了，我还录下来了！】
谢苍扬眉一笑，自己的运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先别声张，发给我一份。】
秦川原发了一份录音文件过来，谢苍保存下来，切换到楚停云的对话框：
【楚少，你就是我的幸运星！】
发完这句话，谢苍还连发了几个送花花的表情包过去。
楚停云没有回复，谢苍把视线转移到了电视屏幕上。
镜头扫过观众席前排，谢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楚停云穿着白色羽绒服端端正正地坐着，此刻正低着头摆弄着手机，嘴角牵起一抹宠溺又愉悦的微笑。
那个浅浅的笑容像一束烟花在谢苍心里盛放。
他发誓，世间绝对没有比这更好看的东西了。
镜头一闪而过，楚停云似乎编辑了什么，谢苍左等右等，自己的手机都没有动静。
？？？？？？？？
楚停云在笑，但不是因为自己？
他心里盛放的烟花转瞬即逝。
于此同时，直播软件上的弹幕已经疯了：
“鹅子？？那是我鹅子？我鹅子会笑？”
“妈妈，我看到天使了！”
“这个男人是谁，我要在三秒之内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谁？谁污染我的鹅子？”
“前面的，记不记得这期好像有谢苍……”
“谢苍？……他们是想齁死我吗？”
“前面的姐妹！你暴露了！”
“我暴露了？重来！这糖才不甜！特苦！特别苦！”
“都没发现自从‘春花’揭开面具后，鹅子就没出现过吗？”
“加一，两位电竞大神也是。”
“加一，有谢苍就有他们仨。”
“所以……节目组是来送锤的吗？”
“求锤得锤笑死我了！”
谢苍：这届粉丝不好带啊。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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