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接下来的三个月中, 陆柒笙日日早起修炼炼体法诀, 下午便去集市寻找黒杞果，料红果, 食心虫花和微星的线索。
由于他对于药植知之甚少, 陆柒笙每日皆抱着楚钦知那本药植图鉴学习, 日日下来, 那本药植图鉴几乎要被他翻烂。
如此下来, 陆柒笙现在对于药植的了解可谓与楚钦知不相上下。
可惜集市里鱼目混珠, 陆柒笙跑了大大小小数十个集市，他一开始不了解的时候还会被一些假货骗到, 但清楚之后才了解到这几种药植药果的珍稀, 若能在这集市上找到大约只有亿分之一的可能性。
黒杞果，又称黑珍珠。黒杞果刚刚成熟的瞬间, 饱满的果身会流下一层浓郁的紫墨, 为黒杞墨，随后果身瞬间干瘪自动脱落。
服用黒杞果可凝神静心, 据记载可克制心魔。
黒杞果可克制心魔，黒杞墨也不遑多让, 传闻服下黒杞墨丹田会形成一道屏障，防止邪气入侵。
只是黒杞墨实在难以收集，实际功效谁也不能确定。
料红果，色红婴儿拳头大小, 直接服用会使人产生幻觉, 炼制药剂可舒缓精神的压抑。
看起来没什么作用, 但在陆柒笙那份药剂中，缺了料红果，这药剂的效果也就打了对折。
食心虫花，同华国蒲公英类似，成熟后花朵自然脱落，随风而动，落到何处便依附何处。
食心虫花有忘忧的作用，一旦它依附在植物上便会融入植物之中，能促进植物的生长。可惜，这食心虫花生长极难，它的花融入植物之中，根本没有种子的存在，完全不知怎么种植。
甚至根本没人知道食心虫花的种子长什么样。
微星，微星是天银花的花粉，色银，花粉质感如铁屑一般。
说起来这微星的效果可不一般，服用微星可扩增经脉。
而且其他三种药植药果的下落无人所知，但这微星却不一样。陆柒笙从集市上打听到，这天银花生长在锦鹭城上方，只是苦于没有人能在灵沙上行走，那天银花只能看却不能采摘，实乃一大憾事。
只是现在就算陆柒笙知道了微星的下落，他也不能去找，不过提前想办法应对那灵沙倒是他能做的。
刻纹可刻物可刻人，陆柒笙学的是刻物，若是能在衣物上刻制一些防护用的刻纹，想来会对灵沙有一定的抵抗力。
有了这个方向，陆柒笙也不是蒙头就开始专研刻纹，在楚钦知的影响下，他现在十分会吸取前人们的经验，去买了不少相关书籍回来，专业的有，一些杜撰的杂记也有。
从此他得知，不是没有刻纹师和他有一样的想法，甚至于他们还想出了和制器师合作，把衣物制成法器，再把防御的刻纹刻制上去。
显而易见，那些都没有用。不过陆柒笙从一本杂记里面看到了一个猜测，或许是因为刻纹的等级太低，若是有九级刻纹加上九级法器，那说不定就能克制灵沙了。这个想法只能是一种猜测，就淮域大陆而言，九级刻纹师，九级制器师，九级炼药师……九级已经是一个传说了。
正常人看到，定然会觉得这个猜测天方夜谭，九级？那完全是不可能的，进而放弃这个方法。但是陆柒笙不一样，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而且他手上还有那本记录了各种高级刻纹的纹书，完全不在怕的。
因着这些事情，陆柒笙可以说是比在闭关的楚钦知还要忙碌得多。
短短一个月下来，陆柒笙把手头里的灵珠就花的差不多了，他买了不少法衣，也买了一只上好的刻纹笔，再加上之前买的书籍，有的是孤本，花了不少灵珠。
陆柒笙有点头疼，四下一看便看见了那些被刻制上了刻纹的法衣，少数是五级刻纹，大多数都是六级刻纹。
没错，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长时间专研刻纹，陆柒笙由五级刻纹师成功进阶为六级刻纹师。
他眼睛一亮，将法衣全都塞进囊里面，快步走去最近的一个集市。
集市上行人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到处皆是，陆柒笙随意找了一处人流量极大的路口处，拿出一张桌子将法衣全都甩在上面，桌子边立着一个牌子上写着：带有防御刻纹的法衣，三十万灵珠起。
这价格也并不是陆柒笙随意得来的，之前他从法衣店了解过，五级法衣要百万灵珠左右，六级法衣更是要几百万灵珠。只是陆柒笙手上没多少灵珠，当初去法衣店买的都是一二级法衣，就算只是一二级，对陆柒笙来说那也不便宜，一级法衣五万灵珠一件，二级法衣十万灵珠一件，可把陆柒笙肉疼了好一阵。
买了五件一级法衣，十件二级法衣后，陆柒笙和楚钦知又穷的叮当响了。
陆柒笙这位置地段优越，很快就有人过来翻看，满脸新鲜。
“你这一级二级的法衣也敢拿出来卖啊？”
陆柒笙拿着椅子坐在后面，抬眼看了一眼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男人手上的法衣，陆柒笙漫不经心道，“你手上那件是一级法衣，但是却带有五级防御的刻纹，三十万灵珠。”
男人嘴角一抽，扔下手中的法衣，转身离开，大声嚷嚷了一句，“什么破玩意，吹牛皮也不打草稿。”
陆柒笙并不在意，神在在的坐在椅子。
那男人声音极大，让路过的行人皆朝陆柒笙的小摊上看去。
但是看到那摊上的衣服后，众人都没了去看的想法。
陆柒笙当时买的时候并不注重衣服的款式花色，只挑着便宜的买，因此现在他手里的那些法衣都是一些奇形怪状的，有的颜色像块破布一般，有的颜色却鲜艳到了极致，看上一眼，眼睛都会瞎的那种。
奈何陆柒笙从小到大，对穿着打扮完全没有感觉，有什么穿什么，因此一点都没觉得他手上那些法衣有什么问题。
陆柒笙摆摊摆了三天，除了有几个好奇的上来看一眼，完全无人问津。一件都没卖出去，陆柒笙没找到问题所在，只觉是这里的人眼光太差，打算明日去一个大些的集市摆摊。
骆晓最近听说了一个笑话，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拿着法衣在桥头镇那边卖，还说法衣上有五级甚至六级的刻纹。
他问了他师父骆潜，骆老头一把把他拍回书房继续刻纹，他师父骆潜是一个六级刻纹师，已经是六十多的年纪，刻纹相当消耗精力，时常忙起来就是几天几夜，并不比炼药制器轻松多少，然而六级刻纹与六级药剂法器的价值相差甚远。
比如一个六级的药剂随随便便都能卖上三四百万灵珠，而六级刻纹却只能卖出一百万灵珠出头。骆潜因着年轻时常常不分日夜的专研刻纹，本来身体就不是很好，再加上之前岚昊城的雪灾也让他身体彻底垮了下来。
骆潜本来有四个亲传弟子，都是年轻时捡来的没人要的可怜孩子，但骆生和骆夫都在雪灾中去了，只剩下骆晓和骆淋。
骆晓在刻纹上天赋不低，如今二十岁便是四级刻纹师，但他天性闲不住，一直以来和老头学习刻纹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把老头气得够呛。
而骆淋，她是四人中最大的，如今三十岁了却还没有嫁人，她天赋虽不出众，但经常跟着老头每日每夜的专研刻纹，勤能补拙，如今她也是个四级刻纹师。
只是虽然勤能补拙，但没有那一点天资，想要往上走实在是太难了，她已经在四级刻纹师上停顿了七八年。
骆晓年纪在四人中最小，姐姐哥哥中骆淋对他最为照顾，每次老头追着他打也是骆淋护在身前，骆生和骆夫则在旁边看笑话。因此骆潜对于骆淋其实极为愧疚，总觉得是他们几个小的拖累了骆淋。
这不，骆淋的生辰就在几天后，骆晓数了数自己口袋中的三四十万灵珠，想着给骆淋买点东西。可是骆淋对吃穿用度都不在意，只对刻纹异常执着。
因为近些年她在四级刻纹上没什么进展，所以骆淋喜欢上了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刻纹自己研究。
老头说骆淋学得太死了，完全是在模仿其他人的刻纹，完全没有自己的魂在里面。因老头这话，骆淋便开始学着自己创新，只是常年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改得过来的，骆淋现在还没什么进展。
如今骆淋闭关，正是去给她买贺礼的好时机。骆晓捏了捏手掌，探头看了看对面的屋子，做贼般打探了一番，悄悄溜出了院子。
骆晓来到桥头镇，一眼便看见那个法衣摊子，他住的地方离桥头镇有些距离，紧赶慢赶赶过来，幸好那卖法衣的还没有走。
不过，那边的摊主也在收摊了，骆晓一看，连忙大喊道，“小哥，小哥等等！”喊完看到好些人朝他看来，就拿摊主没回身，已经收拾好东西要走了，骆晓一拍脑袋，又大声道，“卖法衣的小哥，等等，我想看看你的法衣！”
为了叫住人，他嗓门贼大，因此吸引了众多人的视线。桥头镇的住客们一脸好奇的看向这小伙子，心里不由想到，这小伙子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脑子缺有问题，真是可惜啊。
不过想归想，热闹大家还是愿意看的，不一会，陆柒笙那摊子就被众人围了起来。
骆晓跑进人群中，“小哥，小哥，你那法衣能拿来给我看看吗？”骆晓先是看了看已经空了的摊子，随后才看向摊主，这一看他不由的吃了一惊，面前这小孩只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僵着一张脸，眼神冷冰冰的看着你，骆晓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陆柒笙看看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默不作声的把囊中的法衣又拿出来。他才拿出来一件，骆晓便迫不及待的拿着看了起来。
“这……这……”骆晓越看脸色越红，周围的围观群众从一开始准备看笑话的心态，不由转而好奇。
有憋不住的开口，“到底怎么样？这法衣上面真的有五级刻纹吗？”
虽说刻纹师不值钱，但是高级刻纹师还是很吃香的。
若是这法衣上真的有六级刻纹，那这小孩背后至少有一个六级刻纹师，能结识一个高级刻纹师，其实还是相当划算的。就比如安城里面的骆潜就是个六级刻纹师，现在和制器协会相熟，时常给制器协会制出的法器上刻制刻纹，能让法器增值不少。
陆柒笙把所有的法衣重新都拿出来，看着年轻人激动得说不出话，眼神刚从手上拿法衣上撕下来，又看向了另外一件。
作为摊主，理应来说是有无尽耐心等待客人挑选物品的，但陆柒笙没有，他还得回去给楚钦知带些吃的，没时间等着年轻人一件件看过去。
陆柒笙将法衣从年轻人手上抽出来，撇了他一眼道，“一刻钟后我就会收摊，你要是没选好就明天再来吧。”
年轻人还没说什么，周围的人们纷纷看不下去了，其中一人打趣笑道，“小孩，你这破摊子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客人，你这怎么还把人往外赶啊！”
他旁边的肥胖男人，嗤笑一声，身上肥肉抖了三抖，“真以为他那上面的是什么好东西？有多金贵啊！”
陆柒笙并不言语，别人的话对他根本没有影响，见年轻人那样他意识到这个人是个识货的，因此开口道，“一级法衣五级刻纹，三十万灵珠；一级法衣六级刻纹，四十万灵珠；二级法衣五级刻纹，五十万灵珠；二级法衣六级刻纹，六十万灵珠。”
骆晓左看右看，真觉这上面哪一件法衣都是珍品，真心是想把所有法衣都买下来，但他攒了十几年私房钱，囊中也只有四十几万灵珠。骆晓快刀斩乱麻，选了一个一级法衣六级刻纹的。
手里拿着买下的法衣，看着陆柒笙将其他的都收了回去，骆晓心里痒得不行。
看着陆柒笙要走，骆晓连忙道，“小哥，你不如和我去一趟安城吧，你这的法衣我师父一定会都买下来的！”
“不去。”陆柒笙一口回绝，转身就走。
骆晓连忙追在人身边，没一会两人就消失在群众的视线里。
还围成一团的人们面面相觑，交易得太快，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个人就消失了，等着看笑话的人们先是失望的撇撇嘴，随后心里回过味来。
“难不成……那小孩说的是真的？那法衣上面真有五级六级刻纹？！”
桥头镇只是一个小镇，在岚昊城这个大城里就指甲盖那么大，这里的人们大多都是武者，刻纹师很少，有也只是一二级的刻纹师。
大多人看见陆柒笙那摊子上的花花绿绿的法衣，第一印象就不觉得那是高级货。
明珠蒙尘，但依旧是明珠。
“小哥，你明天还在这摆摊吗？我明天还来买！”
“小哥你住哪？我去你住处商议一下，我现在手上那么多灵珠，但是我是真心想要你的法衣。”
“小哥你慢点……”
骆晓气喘吁吁，他体力在几个哥哥姐姐里是最好的了，但是依旧难以跟上陆柒笙的步伐，这小孩十三四岁，怎么跑得这么快！
骆晓说要买下陆柒笙那些法衣不是空口白话，他确信，若果他师父看到陆柒笙那些法衣，他一定会立刻买下来的。
骆淋在四级上停顿已久，骆潜何尝不是。若是那老头看见这些六级刻纹，怕是要高兴疯了！
“我现在就通知我师父，等他明日带着灵珠来了，小哥你把手上的法衣全卖给我如何？”
骆晓暗搓搓的搓搓小手，若是这小哥答应，他现在立刻就去找一个驿站，把买下来的这法衣给他师父送去，只消骆老头看见这衣服，不用他多说什么，骆老头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跑来的。
骆晓无比确定。
陆柒笙很快就回到客栈，看见身旁喋喋不休的青年，他偏头道，“若是你有灵珠，我自然是卖的。”
想了想，陆柒笙又道，“若是你有六级药植，或是六级制器材料，也可以拿来和我换。”
陆柒笙不愿意在那边卖法衣耽误时间，有那时间他宁愿带屋里研究刻纹，修炼法诀。
骆晓疯狂点头，“好的好的！你放心，我明天一定会拿灵珠或者药植来买的！”
他记得他师父那有好几株六级药植，反正老头也不是炼药师，拿来换成刻纹他一定不心疼。
“小哥，你是住这吗？”见陆柒笙点头，骆晓道，“我叫骆晓，听说桥头镇有卖法衣专门从安城赶过来的。”
“噢。”陆柒笙不咸不淡应了一句。
见陆柒笙回到客栈房间，骆晓连忙跑去给掌柜的预定下一间，随后打听了驿站的去处，狂奔离开。
掌柜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骆晓失踪一天，骆潜自然是发现了，只是骆晓跑出去玩是常有的事，骆潜自然也没在意。
不过到了晚上那小子还没回来，这就让骆潜有点担心了。自从雪灾之后，骆晓那小子便收了心，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一样，没再像以前那般胡闹，夜不归宿这种事情一次也没有。
现在……骆潜站在家门口朝外张望，夜里的冷风吹得他关节一阵阵疼。骆潜叹了一口气，儿女都是债！即使这几个小子闺女不是他亲生的，但捡回来养了这么久，那感情也甚是亲生的了。
“师父，你怎么在外面？”骆淋闭关多日，毫无所获，索性提前出关。一出来便看见他们师父站在门口，背影佝偻，她鼻尖不由一酸。
几人中她跟骆潜最久，完全把骆潜当做亲生父亲，知道骆潜此生最看重的便是刻纹，因此她也竭尽全力的学习刻纹，希望有朝一日能达到师父的期望，只是她天资太差，本想着勤能补拙，总有一天能行的。但现在师父在雪灾中落下了病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她和骆晓都没达到师父的期望。
骆淋压下心底的情绪，从屋里取出一件大衣走到骆潜身边给他披上。
“你师弟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骆潜摇摇头，“那个混小子，就知道他老实不下来。”
骆淋扶着骆潜回屋，宽慰道，“骆晓有分寸，不会出事情的。师父你别担心，今日的药喝了吗？”
“喝了喝了，”骆晓摆摆手，“我的身体我知道，你们不用担心。”
“师父你先睡吧，我再等等小师弟。你放心，等他回来我会好好说他的。”
“你说他？算了吧，打小就你最疼他。我看他最近一直不老实，想来是你生辰近了，又在谋划些什么了。”
正当两人说着，外面的院门被敲响了，看见院内还亮着，那人大声道，“骆前辈，有你的加急包裹。”
“师父，我去看看。”骆淋把骆潜安置在椅子上，快步走出去。
“骆淋，是什么啊？”
见骆淋久久不回来，骆潜不由得担心起来。
“师父，”骆淋听到骆潜的声音，快步走回屋里，将包裹递给骆潜，迟疑道，“师父，这是小师弟给你的。”
“那个混小子！跑哪去了，还寄包裹回来？！”骆潜嘴上数落着，手上倒是很快就把包裹给拆了，里面有一件五颜六色的法衣，闪得骆潜眼睛都快瞎了，一手将法衣扔到远处的椅子上，眼不见心不烦。
拆开信，上面的字不多，骆潜一眼就扫完了，随后他一愣，起身去把那件闪瞎眼的法衣捞回来，仔细查看起来。
骆淋疑惑骆潜的反应，拿起桌上的信看了起来，之间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师父看法衣，拿上所有家当，灵珠药植制器材料，到桥头镇来！
骆淋才出关不知道关于桥头镇的笑话，看了三遍信依旧不解，转头一看骆潜，却见他双眼发光，眼睛快陷入那法衣当中。
骆淋迟疑，“师父？这法衣有什么不对劲吗？”
“走！骆淋，我们现在就去桥头镇！”骆潜脸上笑容控制不住，拿着法衣如同拿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急急忙忙跑回他的屋子里。
骆淋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又见那骆潜急匆匆跑出来就往外跑去。
“师父等等！”骆淋快速回神，急忙追了上去。
这边骆潜正赶去桥头镇，那边骆晓心里也七上八下的，虽然他肯定若是骆潜看到法衣一定会来桥头镇，但万一有点什么意外怎么办？他可是和那小哥说好了明天交货的。
陆柒笙睡的很好，法衣能卖出去了，有了灵珠后他又可以继续买法衣刻制刻纹。
萧宏萧远在岚昊城过得不错，萧宏有了传承后顺利进阶为五级制器师。他和萧远两个人，一个人制器，一个人拿出去卖，赚了不少灵珠回来，现在两人口袋里都小有资产。
萧宏二人前几日去了安城卖法器，这才会桥头镇便听说了卖法衣的事情，两人这一听，这些人描述的那个摊主怎么那么像陆柒笙？
二人不敢耽误，急急忙忙的跑回客栈，现在楚钦知在闭关，陆柒笙若是出来什么事情，他们两个还真的有点过意不去。
只是踏入客栈，两个人便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只见陆柒笙和一个样貌十分清秀的青年正坐在一起吃饭。
萧远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一般使劲揉自己的大眼，再看还是之前那般，他一脸惊恐的看向萧宏，“哥，这是有人在撬楚钦知的墙角吗？若是楚钦知知道……”
看到萧远一脸绝望，萧宏原本那点震惊的神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赏了萧远一个拳头，无语道，“瞎想些什么呐，你看看陆柒笙的表情再说话。”
萧远捂着后脑勺，有点委屈的又看向陆柒笙，他刚才看见陆柒笙和人同坐吃饭，实在是太惊讶，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陆柒笙依旧如往常一般冰冷的神色。
萧远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那个年轻人一头热啊！萧远转而又佩服起年轻人来，居然敢和陆柒笙坐在一起吃饭，啧啧啧，真是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啊！
看到这年轻人，萧远不由想起当初在秘境时，嘶，萧远甩甩脑袋把记忆甩回犄角旮旯里面。
就在萧远胡思乱想的时候，萧宏已经拉着人走到陆柒笙身边坐下。
“陆公子，我们近日买到了一些五级药植，不知道能不能劳烦你托给楚药师？”萧宏十分和善，语气温和道。
陆柒笙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继续吃早饭。
萧宏虽然和陆柒笙接触不多，但从表面看就知道陆柒笙是个不喜欢交际，因此将装着药植的囊递给陆柒笙，歉意一笑，“那就多谢陆公子。”
之前他们会去安城也是为了去买五级的缓和剂药植，桥头镇实在太小了，五级药植凤毛麟角。
骆晓打量了一下萧宏和萧远，听到他们的话他心中更是肯定陆柒笙背后有着高人，他一直想知道陆柒笙背后的刻纹师是谁，若是能引荐一下自然更好。
只是到此为止，这陆柒笙除了告诉他姓名外，什么都没有和他说。真的，真的是从未见过如此不爱说话的人。
萧宏和陆柒笙说完便带着萧远回到房间，萧远挠挠头，“哥，我们不用警告一下那个小子吗？以防他对陆柒笙心怀不轨。”
“净想些乱七八糟的，那小子对陆柒笙没那种心思，”萧宏摸了摸下巴，“我看他倒是对陆柒笙有所求，之前传言说陆柒笙卖带有五级，六级刻纹的法衣，看来十之八九是真的了。”
萧宏眼神深了深，这陆柒笙一直跟在楚钦知身边，不声不响的，没想到竟然是个六级刻纹师！看来这两人皆非池中之物啊！果然和他们交好是正确的。
骆潜带着骆淋急急忙忙刚到了桥头镇，打听了一下，便来到了骆晓住的客栈。
“师父师父！快点，这边！”骆晓一看到骆潜便大声招呼起来。
骆潜走过去，一巴掌呼了一下骆晓的脑袋，骂道，“混小子！居然还会离家出走了啊！”
骆晓瘪嘴，求救般的看向骆潜身后的骆淋。
然而这次骆淋却没有帮他，这小子就是欠教训了。她看向周围，并不确定骆晓是从哪买到的法衣。
“师父，我们还有正经事呐。”骆淋看差不多了，便上前拉住不停数落骆晓的骆潜，柔声劝慰，“小师弟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他这次也是事出有因，您就别和他计较了。”
骆潜吹胡子瞪眼，在骆晓做低伏小下才算是消了气。
他拍拍腰上的囊，“我东西带来了，去哪买？”
骆晓嘿嘿一笑，对一直坐在桌边吃东西的陆柒笙道，“小哥你看，这就是我师父和师姐，我说了今天肯定能带来灵珠买下那些法衣的。”
陆柒笙面无表情，对于他们几人的嬉笑怒骂毫无反应，从囊里面拿出那几件法衣放在另外一张桌子上。
“全付灵珠的话七百万灵珠整。”
骆潜看见那些法衣眼睛亮的惊人，直接就扑了上去，听到陆柒笙这话才稍稍冷静下来，他手上是有不少灵珠，但是刻纹师这一行挣不了多少灵珠，几十年下来骆潜也就攒下来几百万。
当然，其中大部分是因为骆潜花灵珠大手大脚，根本不攒灵珠的缘故。
“小兄弟，你说还能用药植和制器材料换，是怎么个换法？”骆潜看到拿出法衣的是陆柒笙这么个小孩子，也没有多惊讶，当即就和陆柒笙商量起来。
陆柒笙偏头想了想，他对交易没什么概念，直接道，“一换一，六级换六级，五级换五级。”
骆潜翻出四五个盒子，这些都是以前别人送的药植，骆潜只专注刻纹，拿着那些药植也是扔在犄角旮旯里没什么用处。
骆潜爽快的拿出来换了心心恋恋的法衣。
清点过后，陆柒笙也爽快的把法衣全给了他们，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却见那老头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上。
“？？”陆柒笙愣了一下，看见那老头突然抽搐起来。
“师父师父!”骆淋大惊，连忙扑过去，骆潜的身体她再清楚不过，随时都会倒，昨日连夜奔波，骆淋一直担心他身体受不住。
可看骆潜精神一直很好，她也放了大半的心，没想到现在却……骆淋眼眶瞬间就红了。
骆晓跪在一边，惊慌失措的拿着药剂，眼看着骆潜气息越来越弱，他抹了一把脸，手上却湿漉漉的。
“师姐，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师父，师父他……”骆淋看着骆潜满脸是泪，忍不住也落下泪来。
陆柒笙看着三个人，迟疑了好一会才道，“我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