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还钱
“你真是……”
虞靖书无奈, 但是还能怎样, 自己的本命灵剑, 当然只能宠着!
离火:“嗡嗡嗡!”
“行吧, 人没事就好。”
亚度尼斯抬头看着城堡, 城堡一片死寂, 依然只有骷髅, 没有活人, 让他们找线索都无从下。
“接下来怎么办?”
虞靖书想了想:“离火说她听到被关的人说这里会定期送人进来, 也会送人出去,我们等着下一批的人来跟踪找一下。”
“好,都听你的。”
两人一剑隐身起来等待着,一直等到天黑, 终于看到城外一辆全黑的马车行驶过来, 城门无声无息地打开, 把马车迎了进去。
虞靖书从马车里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 但是最前面驾车的车夫依然是个死物。可以想象, 马车了的活人是新的俘虏。
“又是东码头过来。”亚度尼斯吸了吸鼻子, “有海水和海鱼的味道。”
虞靖书默默看了一眼亚度尼斯:巨龙也是兽类,嗅觉果然天生比人类强大。
虞靖书飞到城堡上方,看到全黑的马车停在广场上,周围走出一些骷髅骑士, 打卡马车门把里面的俘虏运出来。
办事的人很谨慎,从头到尾都是用死物。
夜风袭来,把穿着黑色长袍的马车夫的兜帽掀开, 露出下面青色的人脸。
马车夫是一具活尸,有着人类的外形,但是皮肤是死人的气色。
马车里的俘虏通通昏迷着,任由骷髅骑士把人扛走,毫无反抗能力。
亚度尼斯看了一番说道:“是死灵系的沉睡诅咒,这个活尸生前应该就是死灵法师,他能力相当于高星魔法师,比骷髅骑士难对付。”
亚度尼斯回忆一番虞靖书似乎没跟死灵法师打过交道,特意提醒道:“死灵系魔法很难对付,带着剥夺生命力的属性,即使是远距离交也容易被影响到健康和寿命。”
“去东码头看看。”
虞靖书颔首,“离火,你在这里盯着,如果有人类过来就跟踪,不要暴露。”
离火:“嗡嗡嗡!”
“回来给你带好看的。”
“嗡嗡嗡!”
这时,黑色马车把俘虏卸完后,朝城堡外行驶出来,那位活尸架着马车朝一个方向行驶了出去。
两人飞在马车头顶,无声无息地跟上。
马车依然是驶向东码头的方向,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马车去的是一辆车马行,活尸把马车停在车马行后直接下车离开,出门找了块墓地,趁着天黑,掀开躺在地上的墓碑,爬进棺材里一睡就不动了,仿佛成了一具真正的尸体。
虞靖书在车马行一看,满车马行都是一模一样的黑色马车,大众化的一模一样。
至于墓地,十分常见,贝尔诺曼的墓地都在市区附近,一片绿茵非常开放,方方正正的墓碑不是东方式的竖起,是平躺在地上的。以至于活尸掀开墓碑时,在虞靖书看了像是揭开罐头的盖子。
最重要的,是下面黑色的棺木里分明是有人的,还是一具衣着华丽的女尸。
虞靖书和亚度尼斯面面相觑。
这算不算入室劫色?
不过女尸已经半腐烂了,这种状态比骷髅还可怕。活尸关上棺材盖后地下没有任何动静,他仿佛只是单纯的找个地方借住一晚上。
“活尸太明显,白天会被人看出了,他看起来是晚上行动,我们明晚再来看看。”
跟踪了大半夜,不知不觉,天边蒙蒙
亮,有点灯人行走在大街上,挨个把煤气路灯点亮,为凌晨第一批上班的人提供照明。
大街上的行人和马车渐渐多了起来,大雪未化,马车行驶过留下深深的车辙。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没有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雾霾,也没有让人行动不便的大雪,路边也多了各种售卖食物的摊贩。
虞靖书和亚度尼斯各自买了一些小点心,一边走一边吃。
虞靖书还记挂着给离火买剑穗——实际上贝尔诺曼并没有剑穗卖,他已经习惯了买上好看的彩色绳线,再挑上离火喜欢的宝石,亲给离火编织剑穗。
这次也是如此,他已经轻车熟路的,学会了专门去女装饰品店购买。
蕾丝,缎带,珠宝首饰,这是魔法世界风格的剑穗。
亚度尼斯不明所以,看着虞靖书买了一堆粉色的丝带,看的一愣一愣的。
原来,虞靖书喜欢这种吗?
喜欢粉色的男孩子?
亚度尼斯努力回忆一番,记得母亲曾经说过,自己刚出生时是粉色的,要不回去找找小时候的照片,没准虞靖书会更喜欢自己?
正在发呆着,亚度尼斯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他敏锐地一把反抓住对方,是一个小孩模样的小偷。
“怎么了?”虞靖书刚好买完东西,从店内走了出来。
小孩被抓后,哇的一声就要哭着装可怜,突然,街头传来报童的清亮嗓音:
“号外!号外!最新的消息!皇室之耻亚瑟安海上失踪,公主控诉女皇谋杀儿子!”
“号外号外!!亚瑟安再步父亲之路,海上出任务下落不明!”
“号外!号外!”
亚度尼斯一愣,不知不觉一松,小偷趁连忙溜走。
虞靖书神色严肃起来,朝着报童快速走去。
虞靖书眼疾快买了两份报纸,而这爆炸新闻让街头的人纷涌而至,齐齐朝着报童伸。
亚度尼斯刚拿起报纸,突然想到趁逃走的小偷,顺在口袋一摸,怒了。
“那小偷!往哪跑!”
亚度尼斯吸吸鼻子,用嗅觉辨认小偷的味道:“竟敢偷巨龙的钱,他完了!”
确认了方位后,亚度尼斯风风火火朝某个方向跑过去。
虞靖书跟上去:“他偷了你多少?”
他记得,亚度尼斯分明是有空间魔导器的,珍贵的金币和珠宝都放在空间魔导器里,外面放不了多少钱才是。
“枚银币!枚!”亚度尼斯气咻咻,“枚可以喝好几杯啤酒了!”
虞靖书:……
他突然想起自己刚来贝尔诺曼第一天,亚度尼斯还借给他枚银币住宿,那他真的是对自己很大方了。
再一想,虞靖书严肃起来:莫非,亚度尼斯其实是在暗示自己,该还钱了?
当时说好的借给他,后来他想还因为数目太少都给遗忘了。
跟踪着小偷的气息,亚度尼斯追到了一条小巷子里,虞靖书感觉这路线有点熟悉。
一抬头,附近正是被他用雷劈成两半的金百合旅馆。
他在这旅馆里用了亚度尼斯借给他的枚银币。
果然,是在暗示他还钱吧……
……
亚度尼斯抬头瞅了一眼,他们绕到了金百合旅馆的背后,这里是错综复杂的脏污小巷,他追踪的小偷在这里地鼠一样绕来绕去,最后的味道消失在附近的一个下水道通道口,显然是藏到了下水道里面。
一想到下水道
里的老鼠和味道,亚度尼斯就皱眉,不想要那枚银币了。
正在这时,一只出现在自己面前,白嫩的心里摊着枚金币。
虞靖书想,这么久了亚度尼斯还记着,自己应该给点利息。
于是,他掏出枚金币,递给亚度尼斯:“还钱。”
亚度尼斯:“啊?”
“你最初借给我的枚银币,加上这段时间的利息。”
亚度尼斯:“不是,你误会了……”
他哭笑不得,这才明白自己维护让虞靖书误会了。
正要解释,附近的小巷里传来一群哄闹的声音,其夹杂着一个细小的熟悉声音。
“你干什么?”
“小穆尔,长得越来越好看了,像个女孩子哈哈。”
“来,脱下裤子看看你是不是女扮男装……”
流氓的话语让虞靖书皱眉。
虞靖书走到巷子口,看到了熟悉的流氓欺负弱小的一幕,只不过被欺负的那一位他曾经见过,在玛德琳的墓前见过的那位阉伶歌穆尔。
此时的穆尔被个青年包围着,背靠着墙壁,瑟缩着低声道:“我要回家了……”
“别急着回家,哥哥带你玩个好玩的游戏。”
“家里有什么好玩的,你家那病秧子只会花钱,还不如跟我们玩个赚钱的游戏。”
听到提起家人,穆尔突然凶狠起来,重重的把说话的人一推。
“让开!你才是病秧子!”
少年的力气到底弱小,青年被他一推,根本没推太远,反而顺势抓住了穆尔的往自己怀里一带,不老实的摸了摸穆尔的脸。
“这么凶,这小脸蛋凶起来也好看。”
其他两人的趁乱摸起来。
“嘿嘿,这皮肤真嫩!”
“来,让我摸一下,看看衣服下面的皮肤是不是也这么嫩……”
穆尔带着哭腔道:“放!”
虞靖书清冷的声音在巷子口响起:“你们斐温人都这么变态吗?”小孩子都不放过。
人同时一惊:“谁?!”
“听说这里男妓很受欢迎?”虞靖书头也不回询问身后的亚度尼斯。
亚度尼斯配合道:“对,很赚钱啊,他们这种年轻人发育成熟身体好,喜欢的人更多呢。”
位青年看到虞靖书时,眼里还有轻薄之色。直到亚度尼斯从虞靖书身后走出来,露出他那魁梧高壮的身材,人露出了怯色。
虞靖书冷笑:“你们既然喜欢男孩,不如去体验一下。”
人被吓到了一样,看到亚度尼斯刚刚迈出一步,一句狠话都没放就脚底抹油跑路了。
虞靖书:……
看着人迅速消失的背影,虞靖书有些怅然若失。
这是不是少了什么步骤?
但是再看看两眼通红的穆尔,虞靖书难得的有耐心,起了传授技艺的心思。
“穆尔,想要保护自己只能靠自己,你想不想学剑术?”
穆尔已经十五六岁,错过了修仙打基础的最好时,虞靖书想要教授的是虞家凡间的剑术。
“我……”穆尔心动了,但是明显有些犹豫,“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唱歌……”
虞靖书伸在穆尔的肩膀上捏了捏,又为他把脉查询一番。
穆尔似乎不喜欢被人触摸,身子一颤有些反抗,但是看虞靖书也没做什么,便僵硬地站在那里没动。
虞靖书眼神深了深
,收回后,摇了摇头。
“可惜了。”
虞靖书突然改口:“你从小营养不良,体质有点差,也错过了最好的时,学起来比同龄人更慢。”
穆尔红彤彤的眼神湿漉漉的,小鹿一样可怜兮兮看着虞靖书:“那你们可不可以来保护我?”
虞靖书还没点头,亚度尼斯已经吃味地插话:“我们都是猎魔人,不可能天天守在这里。不过你们这片区域的地头蛇我认识,我带你去见见,让你们本地人保护你才方便。”
虞靖书站直身子:“可以,现在就去吧。”
穆尔似乎有些失望,但是乖巧的没有拒绝。
虞靖书牵着他的右,神情很是温柔,一路嘘寒问暖,让亚度尼斯越发醋意横生。
他加快步伐,很快就走到了一家酒馆。
这是一家如果是虞靖书一个人绝对不会来的酒馆,脏兮兮,油腻腻。
从门口到内部,东倒西歪的醉酒男人,吞云吐雾的抽烟者,角落处还时不时有老鼠匆忙跑过。
虞靖书不适应的皱起眉头,牵着穆尔让他躲在自己身后:“小心点。”
穆尔乖巧道:“好。”
酒馆内的人绕出一个大圈,间的空位有位男人,围观者举着酒杯大声呐喊加油,似乎在进行什么比赛。
虞靖书第一次来,问向熟门熟路的亚度尼斯:“这是在什么?”
替他回答的是一旁看热闹的观众:“在比赛谁才是真正的男人!”
观众搭话时,眼睛依然盯着个男人,时不时咕咚咕咚喝一口啤酒,脸上兴奋的通红。
虞靖书细心地打量起位参赛者来。
参赛者体型年纪各不相同,但是相似的是都穿着肥大的裤子,裤管里有什么活物迅速的窜来窜去。
“那是什么?”
虞靖书好奇了,如果不是参赛者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他还以为是虐待的某种酷刑。
“鼹鼠。”
亚度尼斯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熟练地为虞靖书解释这个所谓的“勇者游戏”。
参赛者穿上肥大的裤子,把鼹鼠放进去,扎紧腰带和裤腿,让鼹鼠在两条腿裤里到处钻。
鼹鼠喜欢打洞,陌生的黑暗环境还会害怕地到处刨,参赛者肯定会受伤,看谁坚持的越久谁就是真正的男人。
亚度尼斯在虞靖书耳边悄悄道:“玩这个游戏时不能穿内裤。”
虞靖书:……
这群人都什么毛病,就不怕鼹鼠一口把那玩意咬掉吗?
一旁看热闹的观众怪笑一声,上下打量一番虞靖书细皮嫩肉的模样,语气带着蛊惑:“嘿嘿,你要不要参赛,胜者奖一桶啤酒!”
虞靖书冷着脸:“我有洁癖。”
亚度尼斯轻笑一声,拍了拍那位观众的肩膀:“嘿,伙计,我找你们老大,鹰眼派尔。”
观众意味深长打量他一眼,抬了抬下巴:“老位置。”
亚度尼斯耸耸肩:“行,知道了。”
亚度尼斯当先往酒馆里面走去,围观的观众为他们分开一条道路,人经过时,眼神似有若无往他们身上瞟,穆尔被吓得抱住虞靖书的。
虞靖书安慰地拍拍穆尔的头,牵着他稳稳走过。
观众在身后合拢,再次变成了一片喧嚣作乐的酒徒。
亚度尼斯走到了酒馆二楼,上楼后直接走到最里面的棋牌室,轻轻敲了敲门。
门轻轻打开,室内烟雾缭绕,浓浓的烟味十分呛人,浓烟里,有人影
晃动。
穆尔被呛的不适应的连续好几个咳嗽。
一个粗厚的嗓音先响了起来:“亚度尼斯?你来做任务?”
然后,一位夹着雪茄的肥胖男人身形渐渐从烟雾里显现,正是开门的人。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群坐在桌边的男人,每个人嘴里都叼着雪茄,面无表情齐齐看过来。
他们脸上上,有着不同的伤疤,带着血腥杀气。眼神即使只是面无表情,也让人不寒而栗。
虞靖书感觉到,穆尔开始颤抖起来,紧紧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身上。
亚度尼斯大大喇喇走进门,自己拖了一张椅子,先让虞靖书坐下,自己像个保镖一样,站在虞靖书身后。
“不,交保护费。”
胖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沉默的虞靖书:“你开什么玩笑?”
“不。”亚度尼斯把穆尔推出来,“保护这个孩子。”
桌边一位男人嗤笑一声:“他根本不……”
穆尔突然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胖男人挥,制止了属下的搭话。
“那按规矩来。”
“当然,该交的我一分不少,这点够吗?”亚度尼斯随一个钱袋,扔在了牌桌上,钱袋里传来哗啦啦的动人声音。
“我遵守你们的规矩,你们也该遵守你们的规矩。”
牌桌上的男人打开钱袋,里面黄澄澄的光在煤气灯下反射出迷人的光泽,亮了所有人的眼睛。
胖男人笑了:“当然。”
“那他就交给你们了,好好照顾,我们会定期回来探望的。”亚度尼斯直接把穆尔推到对方身边。
“当然。”胖男人故作亲密地摸了摸穆尔,这就是他的财神爷,“我会当亲儿子一样照顾。”
虞靖书站起身来,朝穆尔点点头:“别担心,有什么需要买的用的尽管开口,账记好,我们会回来补的。”
穆尔依然一副害怕的模样:“好,谢谢……”
虞靖书点点头,就此告辞。
在他身后,穆尔似乎十分依恋他,目光一直黏在他的背后,而虞靖书的目光却一点一点变冷……
离开后,只有两个人时,亚度尼斯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之前是怎么了?”
之前是虞靖书故意使眼色,亚度尼斯才打断虞靖书,拒绝了穆尔要求他们提供保护的意见。
“穆尔不是小孩。”虞靖书神色冷漠,“他的骨龄已经十五岁了。”
外貌可以欺骗人,可是骨骼不会。
从第一次见面,穆尔就一直在说自己是受玛德琳照顾的邻家弟弟,是个可怜兮兮的阉伶歌。
现在一回忆,这“邻家弟弟”比玛德琳还年长,谁照顾谁可说不定。
亚度尼斯一惊,再一想今天遇到的小偷,逃跑的速度未免太快了。
就算他分神了一会,以他的速度追踪时除了气息完全没看到人影,而就那么巧合的看到了穆尔被欺负的一幕。
“那小偷跟穆尔是一伙的。”
虞靖书点头,认可了亚度尼斯的分析。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有了玛德琳的前车之鉴,虞靖书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天派来拯救斐温的,怎么总让他撞上这些凶。
让他静静地当个观众不好吗?!
亚度尼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十五岁?他之前还摸你的抱你的胳膊?!那个变态!”
亚度尼斯出奇愤怒了,这混蛋如此揩
油,该不会是他未来情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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