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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四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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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老夏聊一会儿天。”葛队长推开门,瞥了一眼坐在秋千上的儿媳妇,再看侧卧门窗紧闭,料定儿子又躺在床上睡觉。

他烦躁地拧着眉头,越发不喜儿媳妇,他聪明健谈的儿子被儿媳妇逼得整日里躲在房间里,极少出去跟同龄人玩。

曲书怡呸呸吐松仁壳子,斜视葛队长,发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上辈子这家人窝囊,这辈子这家人依旧窝囊,眼皮子真浅。区区一个大队长,值得葛家人挖空脑汁算计人么。这家人一辈子只能有这点出息,守着一亩三分田洋洋自得,把自己当成天王老子,活该错过当富翁的机会。谨裕就不一样,他以后会走投机倒把的路,人生开外挂当上千亿富翁。”

葛队长默念一声‘孙子’,才压住掴她一巴掌的冲动,不知道懒女人编排他什么,总之绝不是好话。

他嫌恶地唾弃一声,出了门直接到夏家。

“爸,你的意思是政策可能有变化?”夏三哥搬凳子凑近父亲。

“我到县政府办事,恰巧听到一点风声,具体会不会变化,还没影子呢,你别到处传…”夏支书还没说完话,就听到妻子‘咳’一声,他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淡了,客气一声,“老葛,什么风把你吹出门,真不容易。”

“也是,葛宏伟和曲书怡的事过去几个月了,听说曲书怡也怀孕了,也没有人谈起两人的事,老葛不内疚了,我说的对吧!”夏母皮笑脸不笑道。

葛队长特意调整的面部表情崩裂,脸色发黑道:“老夏,进屋,有事和你商量。”说着,他跟以前一样带头领着夏支书进屋谈事情。

“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在院子里说一样。”夏支书快被葛队长膈应死了,语气有些不耐烦。

葛队长一只脚跨进门槛里,进退两难,脸顿时黑成锅。他紧咬牙齿,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老夏,去年钱老四当上代理大队长,你变了,一夜之间忘记我俩几十年的兄弟情义。我一边愧对村民们,一边还要思考哪里得罪你了,你懂不懂我浑浑噩噩过每一天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难熬,想跟最亲近的人吐露心声,可是他一直没有出现。”

“吐露心声?你想坦白葛宏伟三番两次算计青柠吗?不需要,我们知道了。”夏支书见葛队长身体僵硬,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葛宏伟千辛万苦娶回家的媳妇,她看上谨裕,并且告诉谨裕葛宏伟算计青柠的事,鼓励谨裕跟青柠解除婚约。”

“老夏,你宁愿信曲书怡的话?也不愿意不相信宏伟的人品吗?”葛队长受伤道。

“那天你找我恢复青柠和葛宏伟的婚约,其实你从曲书怡那里知道葛宏伟做的事,对吗?曲书怡婚前婚后一直作,依着葛宏伟妈的脾气,早给曲书怡好脸色看,但是她没有,竟好吃好喝供着曲书怡,说明葛宏伟妈也知道葛宏伟干的混账事,因为曲书怡抓住你们的把柄,所以你们才一而再再而三纵容曲书怡,我没说错吧!”夏支书厉声追问道。

“老夏,你摸着良心回想我们几十年的兄弟情,认真回答我,我说我不知道宏伟做的事,你信不信?我相信宏伟不会做对不起青柠的事,你信不信宏伟的人品!”葛队长转身,自嘲地耸动肩膀,伤感地看着夏支书。

“去年葛宏伟设计我处罚小混混,他又在同天约青柠到破祠堂见面…”

“巧合,宏伟怎么料到小混混做出伤害青柠的事,宏伟让小混混去破祠堂吗?”葛队长异常激动,青筋盘踞在脑门上,他一声比一声高责问夏支书。

“如果我能拿到证据,你以为葛宏伟还能安安稳稳躺在家里?他早被我送进牢里。”夏支书不得不承认葛宏伟十分聪明,所有矛头指向葛宏伟,你却拿不出证据举报葛宏伟。

“老夏,你当了这么多年村官,难道不知道没有证据,你就没有资格往宏伟身上泼脏水。”葛队长愤然离去。

夏家人连连冷笑。

“爸,他找你,又憋什么坏主意?”夏二哥神色凝重问道。

“老钱的威望已经超过他,还能坐得住吗?”夏支书冷着脸跟自己生气,都怪他和野狼称兄道弟,差点害了青柠。

“他要失望咯。”夏大哥幸灾乐祸道。

其他人明白夏大哥的话,就算他重当大队长又怎样,大队里有几个人听他的话。

葛队长又羞又恼,脑门一热闯进钱四叔家。钱四叔错愕地看着他,过了几秒钟,他走上前靠在院门上,在院门口和葛队长说话:“葛队长,你不郁闷了,终于可以回到大队长的岗位上为村民做实事,我想村民们得知消息,一定非常高兴。”

“老钱,”路过的村民欢喜地跟钱四叔打招呼,他们看到葛队长,立刻变了一副面孔,不咸不淡说道,“葛队长,你终于出门了。你闭一次关,比女人坐月子还久。”

路过好几个村民,都是先跟钱四叔打招呼,然后才发现他。葛队长心中憋着一团无名火,可他不能甩脸色给村民们看,只能憋屈自己跟村民们说话。

“出关了,我发现大队变化蛮大的,找老钱了解大队里的状况…”

“老钱,谨裕小混球忽悠我们,说什么稻田里养鱼,鱼吃害虫,长的比河里的鱼肥美,而且水稻长的好,产量高,是真的吗?”村民们跟葛队长客气一下,把葛队长甩到脑后,拉着钱四叔问是否靠谱。

“理论上可行,但是没有实验数据支撑,我也不敢夸下海口。”钱四叔保守说道。

“行吧,你和夏支书继续琢磨,一旦琢磨出头绪,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肯定通知你们。”钱四叔目送村民们离开,他摇头笑了一声。

葛队长表情越来越难看,虽然他极力表现出大度、潇洒,但是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脸多难看。

“葛队长,大家都叫我老钱,在他们心中你才是大队长。”钱四叔将他的表情收归眼底,虚假地恭维道,“祝贺你能想开,大队里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处理,如果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可以询问我和老夏。”

葛队长攥紧拳头,扯动嘴皮嗯了一声。

钱老四没有继续理他,回到院子里拿起树枝写写画画,思考怎么样才能带领村民们吃得饱、穿得暖。

葛队长重新带领村民们,钱家人脸上丝毫不见苦恼,因为钱四叔当上代理大队长期间,他一直以老钱自居,不让村民们喊他大队长。一点点让大家将钱四叔和大队长区别开,如今大家指认老钱,不认大队长,即便大队长回来了,也撼动不了钱四叔的地位。

有什么事,大家一下寻找老钱和夏支书,自动跳过葛队长。

日子一天一天过下去,葛队长在大队里的地位特别尴尬,再也没有人捧着他,大家愿意跟平易近人的老钱打交道。

葛队长在外边受委屈,回到家里脾气越发暴躁,谁说了一句他不爱听的话,或者做了一个他讨厌的小动作,他抓住那人,骂半天。他认为家里的每一个人都亏欠他,儿子、儿媳、妻子,他们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害自己失去了最珍贵的威望,他们把自己害惨了,纵使打骂他们也应该。

葛家家庭氛围特别糟糕,路过的村民经常听到葛队长的暴吼声和辱.骂声,他们对葛队长越来越失望。

事情发展到这步,葛队长不可能干着急,他一定会出手扭转这个局面。以前,他孤傲的给任何人脸色看,如今他要看有权威、有能力人的脸色,希望拉拢他们。他经常跟夏支书出、老钱唱反调,尤其爱拿大队长的身份压制老钱,殊不知他这样让村民更加反感他。

从七七年春到七.八年秋,钱四叔和夏支书走的特别艰辛,他们做的任何一件事惠及村民的事,葛队长总是唱衰,并且煽动一些搅事的村民阻拦他俩。俩人和村民们商量选三分地当试验田,实验稻田养鱼是否可行。尽管他们养殖的鱼大部门被拉进供销社,村民们只能分到一小部分鱼,可这是一件惠民的事,他俩铁了心要做。

两人拿脑袋担保,出了什么事他们负责。七七年十月份,鱼儿在金色的稻浪下□□,每条鱼长的又大又肥,水稻颗粒饱满,比其他稻田里的稻谷好,他俩用结果说话,证明稻田养鱼可行。

到七.八年夏,队里拿出二分之一稻田,在稻田里养鱼,这一年取得大丰收。紧接着上面下达文件,取消大队制度,以村为单位,民主选取村长、村支书等基层干部。

夏支书所在的大队和十几个大队合并在一起,同一个村子里的人时隔多年又重新聚在一起。

选举前两天,村子里特别热闹。为了避嫌,钱四叔和夏支书到前郢陪钱谨裕刚满一周岁的儿子玩,整天陪牙牙学语的孩子说话,不关心村子里的人和事。

夏支书拿一根宽的腰带绑在孩子胸前,拉着一刻也不老实的孩子溜弯。

钱四叔陪孩子累了,搬一个凳子坐在钱谨裕身边,偏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你小子一直溜着我走,为大队做贡献,让我享受全队人乃至全村人的尊敬。我不懂,你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为什么不亲自带领村民们致富呢!”钱四叔终于问出困惑已久的问题,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如果有机会,你愿意出去走走吗?”钱谨裕跳过他的问题,问道。

钱四叔蹙眉思索几分钟,缓缓摇头:“一辈子守着这片土地,这片大山。”

“我想出去走走。”钱谨裕含笑道。

“...你小子有种。”钱四叔笑骂几句。

小山药扑腾往前跑,边跑边笑,笑脸皱成一团,下巴颏涂得全是口水:“粑粑。”

钱谨裕张开随手臂,小山药恨不得直接飞到他怀里,孩子离他还有二十厘米,钱谨裕突然站起来往旁边走,小山药愣了一会儿,歪着大脑袋盯着粑粑看,见粑粑拍手呼唤他,他笑的跟小老头似的:“粑粑!”

小山药张开莲藕臂往前拱,嘿嘿傻笑,口水顺着下巴颏流到地上。

“这哪家的小山药?”钱谨裕不解道。

“钱大精!”小山药清亮地喊道。

夏支书和钱四叔不厚道笑了,两人闲来无事喜欢叫小山药管谨裕叫大精,没想到小山药特别给面子,爸爸妈妈叫的不清楚,唯独钱大精叫的特别清楚响亮。

钱谨裕嘴唇上下张合,特别慈祥地冲儿子笑。

小山药预感暴风雨即将来临,小肉抓子拍拍屁股,火速掉头找妈妈。

有人陪小山药玩,中午不愿意睡觉,被人逗一下,便哈哈大笑,笑的嗓子哑了,也不愿意休息一会儿。等到晚上,夏支书和钱四叔刚出大院,钱谨裕扭头一看,小山药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钱谨裕小心翼翼将孩子放到床里面,他拿出所有积蓄,盘算承包一座大山,租期五十年,要多少钱。

“爸说,前一个月你提承包大山,把非得打断你的狗腿子。这不你赶上好时机了,上面刚通知实行家庭联产承包所有制,你就动了大山的念头,爸决定帮忙走一下关系,能拿到大山的使用权。”夏青柠将叠好的衣服放进柜子里,她坐到丈夫身旁,盯着钱的金额瞧。

因为她跟爸说谨裕无法承包大山,他会出去当倒爷,爸咬着牙答应帮谨裕想办法。当倒爷不仅危险,被抓住了还要坐牢,而且外边花花世界迷人眼,谁知道谨裕会不会沾染上坏习惯,爸应该和她想到一块了,才会答应帮谨裕谋划。

“有爸这句话,我不协助爸当著名的村支书,太说不过去。”钱谨裕笑出声,遭到青柠爆捶。

“跟我说可以,当着外人的面,千万不能这么说。”夏青柠拧他耳朵,对着他的耳朵喊道,“免得影响不好,影响爸在村民心中的威望,选举过后你说也不迟。”

“行,听你的。”钱谨裕赶紧认错。

提起选举的事,夏青柠情绪有些低落,用眼尾瞥了丈夫一眼,凑到丈夫耳边小声说:“妈跟我说,有人许诺给村民好处,动员村民选举那天投他,还不止一两个人。”

“这件事不好管,总之爸和钱四叔没被选上,大家心里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吗?这两年爸和钱四叔经常往镇里跑,往县里跑,上级领导心里清楚爸和钱四叔的能力,等他们拿到选举结果,不派人下来调查才怪。你有时间通知妈和钱四婶,让她们别自乱阵脚,继续让爸和钱四叔出淤泥而不染,别让他们身上沾染了污点,到时候上面下来调查,尴尬了,是不是?”钱谨裕早察觉到村子里的异象,静静地看热闹。

夏青柠捧住丈夫的脑袋瓜子,研究一个遍,看不出哪里异于常人。丈夫太奇怪了,喜欢看热闹,等热闹结束时,他借人的手使劲搅一棍子,引起轩然大波。

这个人蔫坏,不过她喜欢。

“嗯,妈和钱四婶也喜欢看热闹,她俩绝对不会做傻事,我明早去通知她们。”夏青柠抿唇戳丈夫的胸口,丈夫缓慢躺在床上***

次日,夏青柠跟母亲和钱四婶交待了利害关系,回家的路上碰到曲书怡,她看自己的眼神,让自己浑身不舒服。

夏青柠和路边的人说两句话。曲书怡见她要走,拦住她的去路。

她总算想明白了,夏青柠之所以没有流产,并且生下健康的男婴,要感谢她。她重生回到七五年,产生蝴蝶效应,改变夏青柠流产的命运,也改变葛家的命运。

曲书怡以救世主的姿态看着她,前两年小混混被绳之以法,也就是说八零年,夏青柠不会被小混混轻薄,夏青柠没了自杀的理由,待谨裕变成千亿富翁,夏青柠摇身一变成了豪门太太。

她十分后悔,为什么不忍五年,静静地等着夏青柠自杀,那么她就有机可乘。现在可好,夏青柠死不了了,她根本插足不了俩人的感情。

夏青柠被曲书怡的眼神恶心死了,她往右走绕开她,心里想着离神经病远点。

“哎呦,我的肚子,青柠,你…”

夏青柠和她擦身而过瞬间,曲书怡身体后仰躺在地上,脸色顺便煞白,双手捂住肚子,表情异常痛苦。

紧接着她的下.体流血水,慢慢蔓延,血水的面积越来越大。

“别急,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夏青柠弯腰大声喊叫,“曲书怡和葛宏伟打架,流~产~啦!!!快来人呐!”夏青柠抓住一个赶过来的大婶。

“葛宏伟怎么回事,不知道他媳妇怀孕了吗?还跟她打架。婶子,你看流血了。今早我来前郢找我妈,看到曲书怡的儿子抱着碗坐在门槛上哇哇大哭,我拿两块糖哄他,问他怎么回事,他说爸爸妈妈在房间里打架,妈妈说不要,爸爸还要,妈妈说痛,爸爸说爽…”夏青柠一咕噜说完所有的话。

“呸呸呸,说啥话呢。”有一位大婶听到曲书怡被打流产了,拉着十五六岁的女儿来看热闹,走进一听才知道,夏青柠嘴中的打架和他们想的打架不一样。

她对上女儿懵懂的眼睛,火速拉着女儿离开是非之地。

前来围观的人全被打架的噱头吸引,来了之后才明白,原来是妖精打架。

“要死了…”前来围观的人羞的不得了,两口子不小心把孩子做没了,大家哪敢问具体怎么做的。

曲书怡等了半天,没有一个人扶她起来。她咬住唇痛苦的坐起来,虚弱道:“青柠,我知道你不小心撞到…”

夏青柠咳了两声,拉长音调高喊:“我是不小心撞到你和葛宏伟打架,你不用不好意思,我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是吧,婶子?”

“你这丫头,咋没羞没臊呢,别说了。”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媳妇拍了一下夏青柠,年轻姑娘,怎么一定不知羞呢。

“我滴妈嘞,羞死人了,我走了。”对面来了一群大老爷们,一群年纪不大的妇女急匆匆往相反的方向走。

“诶,不是,我被夏青柠…”

“你背她回家坐小月子吧,千万别送鸡鱼感谢我,我先走了。”夏青柠见葛宏伟冷着脸赶来,劝葛宏伟想开点,转身开溜。

葛宏伟目光深沉地盯着夏青柠的背影,待夏青柠走远,他一声不吭抱起曲书怡回家。

曲书怡又疼又气,血一股一股往下流,疼的额头冒冷汗,能不能让她讲一句完整的话。她气的捶葛宏伟的胸,多管闲事,她还没跟村民们说夏青柠推她的事。

一路上,曲书怡乱发小脾气,葛宏伟一直忍受她。等关上院门,葛宏伟把曲书怡扔到床上。

“你是不是疯了,我小产了,带我到镇上卫生所。”曲书怡身体虚弱,连带着声音也柔和了,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这一刻,葛宏伟没有力气疼惜她,冷漠地走到院子里。他看着蓝天痴痴的想着,如果当初他没有被曲书怡迷惑,他娶了夏青柠,夏支书和父亲替他谋划,他在镇上当一个小干部,那时人人羡慕他、称赞他、敬重他。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刺耳的诅咒声萦绕在他耳边,为什么他会鬼迷心窍喜欢曲书怡。

葛婶子和葛队长忙着竞选的事,得知孩子已经流掉了,俩人稍微心痛了一下,便把曲书怡放在脑后。

村民们背地里谈论曲书怡流产的事,没有人关心她的现状如何。没过两天,村子里越来越热闹,九点半开始民主选举村干部,更没有人关心曲书怡是否被送到卫生所。

选举结果出乎大家预料,大部分人心里清楚怎么回事。村干部产生后,由村干部负责划分土地,有些人可能得到承诺,给某人投一票,会分到好的田地。

有些人提出质疑,很快被心虚的人否决,被即将当村干部的人否决。夏家和钱家两人没说话,等着相关人员将村干部的名单提交给上级,上级干部自有定夺。

葛队长和几位村民按耐住性子等待上级回复,他们在村子里走动,看那趾高气昂的样子,真把自己当成村干部。

——

女婿分析的在理,丈夫和钱老四经常在领导面前露脸,领导对两人印象深刻,当领导看到名单,一定会派人到基层调查选举的事。

葛宏伟妈故意拉拢跟她玩的好的人,夏母并不在意,文件没有批下来,嘚瑟的太早了。

夏母暂时不想和村民们接触,她不是到钱四婶家窜门子,就到女婿家看宝贝外孙。

今天,她和钱四婶一同到女婿家逗孩子玩,这孩子不喜欢跟女的玩,偏偏喜欢凑到男人堆里。夏母不勉强孩子,和钱四婶、闺女、亲家凑在一起凑在一起聊会天。

女人在那边聊天,男人这这边聊天。钱谨裕跟岳父、钱四叔透一个底,他要在山上栽种珍贵的草药,卖到其他城市。

这两年,他在县城里结识一帮子兄弟,胆大的人去当倒爷,开辟一条进货销售渠道链。有些大城市稀罕山货,县城里的山货偷运到大城市,至少翻三倍,他和这些人建立了长期的供货关系。

“我和老钱老了,闯不动了,安心窝在大山里过小日子,你们年轻人该闯一闯。”

被女婿坑了两年,夏支书明白女婿有主意、有抱负,他拦也拦不住,不如放手让女婿拼一拼。

“每个人发光发热的点不一样,你和钱四叔注定带领村民们发家致富,我呢,注定顺风顺水成为富翁。”钱谨裕一本正经说道。

“臭小子,谦虚是一种美德。”夏支书开始教育女婿,不能仗着自己聪明,就沾沾自喜。

他不奢望带着村民们发家致富,他希望村民们在他的带领下不挨饿,他没白活。

“人总要给自己定一个梦想,朝着梦想前进,才有奔头。”钱谨裕给岳父反洗脑,灌输梦想的重要性,不能打压他的梦想,否则找不准前进的方向,便会一辈子碌碌无为。

夏支书和钱四叔仔细琢磨他的话,直到钱谨裕把两人送出门,两人还在嘀咕梦想的重要性。

接下来两天,夏支书和钱四叔思考给自己定一个梦想,上面终于派人下来。

听到有领导来村子里,葛婶子第一反应他们来送文件,经过这么多天,应该审核通过民主选举结果。她慌里慌张到低头拉丈夫回村子里:“你走快点,趁着领导没走,跟领导套套近乎,将来好替宏伟谋一条出路。”

“你别催,不能让领导觉得我鲁莽,我们要沉得住气,要稳重。”葛队长整理衣摆,胸往前挺,眼睛直视前方。

“对,第一印象特别重要。”葛婶子不敢催丈夫,她环顾四周见没人,靠近丈夫小声说道,“我们答应好多村民,给他们划分好的土地,可良田就那么多,根本不够分,到时候他们闹起来,抖出你贿赂人的事,怎么办呢?”

“那时我已经是村长了,即使他们对我有意见,也不敢闹起来。他们要知道,村长不光可以给他们分配土地,还管其他事,我没有实现承诺,他们找机会从其他的事情上补回来。”葛队长眼睛里闪过一抹算计,他们已经上了船,绝对不舍得下船。

葛婶子若有所思点头,琢磨一会儿才想通事情关键,不由地敬佩丈夫足智多谋。丈夫的事尘埃落定,她的事该提上议程:“你当上村长,想办法让我当妇女主任。”

“这事回头说。”葛队长示意妻子停止谈论这个话题,村口人多眼杂,有什么话他们回家里说。

葛婶子立刻闭上嘴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落后丈夫一步,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村子里。

俩人放慢脚步,感觉不对劲,被选出来的村干部像孙子一样心惊胆战缩着脑袋,两个看起来气场强大的男同志不知道对村民们说什么,村民们始终低着头,一副羞愧的模样。

文件传达下来,村干部各司其职管理村子,大家应该高兴啊,为什么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呢!葛队长嗅到危险,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可能他们做的小动作被查出来了。

他腿一软,突然迈不开脚步。葛婶子及时搀扶丈夫,从牙齿缝挤出声音:“镇定,兴许不像我们想的那样。”

葛队长硬逼自己镇定,这个时候表现出心虚,不就不打自招吗?他调整好情绪,自信地朝前走去。

“全县只有你们村子弄虚作假严重,你们以为我们天天待在县里、镇里,不了解下面村子的情况吗?你们弄虚作假我不知道吗?我告诉你们,你们村子里的情况,以及周边村子的情况,我们心里有数。”常辉抖着手中的名单,厉色道,“刘明,你留下记录口供,以及督促他们重新开展民主选举村干部,第一批选出来的村干部,跟我们走。”

他正好清楚这个村子的情况,一眼瞧出其中猫腻。他知道依旧有村子弄虚作假,所以亲自下调查弄虚作假的事,给周边村子敲响一个警钟。

“是。”刘明翻一页,给下一个村民录口供。

如果村民们老实交代弄虚作假经过,他们可以不追究罪责,但是有人没有交代,恰巧被他们发现了他也弄虚作假,那么请他们县里派出所住几天。

这个年代,只要你进过公安局,你的名声就坏了。村民们哪敢死扛,一五一十交代事情始末。

葛队长听到蠢货把他供出去,气得差点晕死过去。一听,就知道领导们唬人,这些蠢货真的相信了。

“领导同志,我以前是大队长,有一部分村民选我很正常。”葛队长走上前替自己辩驳。

英武的粗眉,憨厚正义的国字脸,让人不由地对葛队长生出好感。葛队长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博得领导们的青睐。

“是吗?你们这支大队,我只听说夏、钱两人村民们尊敬,真没听说过你。”常辉蹙眉道。

葛队长维持不了从容淡定,当着全村人的面,领导直接扇他一个耳光子,他又羞又恼,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常辉朝跟他一道来的同事使眼色:“把这些人带走,有什么话到公安局说。”

“领导,我们说实话,我们偷偷许诺只要村民们投我们,并且我们当上村干部,给他们划分水田。”

“我们下次一定不弄虚作假,念在我们是初犯,不懂法律,这次算了吧。”…

最近几日,这几个人在村子里真可谓出尽了风采,总是挥斥苍穹高谈阔论如何带领村民们吃饱饭。此时此刻他们全部缩着脑袋,可怜巴巴求常辉饶了他们。

不过常辉为了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没有回旋余地把人带到县里。

葛婶子眼睁睁看着丈夫被人拖走,她想把丈夫拉回来,可她怕自己惹怒了领导,领导也把她抓进公安局。

直到她看不到丈夫的人影子,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而且特别慌乱。她瞥见夏母和夏支书,心里一阵酸楚。她告诫自己,当着他们的面,千万不能表现出落魄,她强打起精神走回家。回到家里,她六神无主抓住儿子,询问儿子怎么办,丈夫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被永远扣押在公安局,他们母子二人该怎么活。

葛宏伟彻底失去朝气,自打跟曲书怡结婚,他一直浑浑噩噩过日子。如今父亲坐牢了,不是还有母亲吗?母亲太厉害了,从来不允许自己吃亏,他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问儿子问不出所以然,葛婶子想其他办法救丈夫。葛婶子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人办事,可村子里的人没见过大世面,没有一个人能帮上忙。

丈夫走了好几天了,葛婶子一天比一天着急。在这段时间里,刘明记录完口供,在他的监督下组织村子重新举行民主选举,不出意外钱四叔当选村长,夏支书当选村支书。

选举结束后,刘明整理好材料回县里报告情况。

夏支书和钱四叔送他出村子,接下来的几天,村干部每天聚在一起讨论如何划归土地,没让他们久等,村干部名单被批下来了。他们名正言顺划分土地,处理村里的事务。

钱四叔和夏支书也没有让钱谨裕久等,他们处理好手头的事即刻帮钱谨裕走通关系,划一座山头给他,大山的租金收入归村子,留村里搞建设。

钱谨裕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出入大山,他托倒爷给他买一些种子,他十分随意,像种菜一样种药材。他种到山里很少管理。自从他拿到大山的使用权,他对大山倒没有以前那样热衷,隔三差五到山里采摘山货,才看一眼种子的出牙情况,并把种子每一个阶段生长情况记在脑子里。

大家快要遗忘葛队长几人,他们无声无息回到村里,在家里待了几天才敢露头。他们变得沉默许多,看到村干部立刻转身离开,村民们很少在村子里看到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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