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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第五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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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钱谨裕听说周家人和娘家人被发配到西北高原劳动改造,周明磊不愿意去受苦,理所当然认为周璐继续当赵毅的女人,给赵毅生儿子,赵毅就会放了他。

周明磊没想到他胡乱嚷嚷害了赵毅,想要吞并赵毅权利的红袖章给赵毅迎头一击,使得赵毅再也没能翻身。

赵毅把这笔账算在周家人身上,率领弟兄找找周明磊麻烦,恰巧周明磊受不了不人不鬼的生活,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玻璃片对准下亻本威胁父母把他弄出去,双方起争执过程中,周明磊误伤下亻本。

好像流了不少血,周婶、周父没能力送儿子到医院及时救治,周明磊那玩意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用。

即便两家人不愿意下乡改造,可他们无力反抗,只能乖乖听从上面的命令。这群人中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十几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其余的全是些没吃什么苦的年轻人,到乡下住牛棚、猪圈的日子可不好受,不知道在即将来临寒冷的冬季,都多少人能挺得过去。

一九七八年,老一辈人没活着回来,活着回到县城的全是一些年轻人。要说周婶大哥他们本该活下来的,周婶被她儿子不能传宗接代刺激的疯了,有事无事找他们麻烦,害的他们无法劳动改造,所以他们只能分得很少的粮食,这是要饿死人的节奏。

周婶大哥他们不是善茬,两家人就算改造也不忘互相阴彼此,上工的时间不认真干活,造成的结果是没有足够的粮食,没有保暖的棉被,为了让小辈熬过去,他们死在饥寒交迫中。

娇生惯养的周明磊没了父母,他到农户家偷粮食,农户家的狗追赶他,他不慎掉进水池里溺水而亡。

从周璐娘家、外家遭难,她没有露过面,没人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直到八十年代末期,孙家被人检举,不久后孙林祥、孙梦梦锒铛入狱,周璐才出现在大家面前。

此时的周璐头发灰白,面容憔悴,双眼无焦距,整天神神叨叨。她胸前挂着孙梦梦母亲的照片,无论她做什么事情,都要跪地叩拜,见个人就说孙梦梦请道士把孙梦梦母亲封到她的身体里。

白天她操持孙家一家老小的衣食起居,晚上孙梦梦母亲便占据她的身体,接受子女请安…

大家都说周璐疯了,精神科专家证实周璐精神有问题,她被送到县里疯人院。

——

恢复高考那年,钱谨裕考上汉语系,博士毕业后留校任职,潜心研究古典文献。

而张静棠在丈夫的建议下,开了一间秀坊,专门给人做手工旗袍。她做一件旗袍通常要花费半个月,好在她不指望做这个赚钱,只是打发时间,因此这家店一直开到现在。

这些年两人磨鬓轻柔一口勿,再也没有更深层次交流,她和丈夫注定只有一个女儿。

一晃眼到了九十年代末期,钱父、钱母三十多岁才有了钱谨裕,此时他们已经七十六岁,儿子、儿媳四十多岁,不熟悉儿子、儿媳的人猛一瞧,还以为两人才三十岁出头。

这些年二老日子过得舒心,跟着儿子、儿媳搬到风景秀丽,以水乡园林著称的一线城市生活,交往的人全是一些思想前卫的知识分子,两人慢慢变得豁达,并不纠结是孙子还是孙女,也不想孙女的孩子跟谁姓,唯一在乎的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生活在一起。

这一天,张静棠让欢欢带公婆去看画展,她和丈夫携手走在校园内。在没有搬到这座城市之前,夜深人静时,老成、豪爽、守旧容新、肃穆的老平城占据她的思维,如今她的旧情怀被这婉约中透着端秀的城市磨平,很少再忆起往昔。

两人回到家中,乌鸡汤刚刚炖好,钱谨裕就听见父母兴奋地说在画展又结识一位朋友:“那位老华侨儒雅有涵养,过两天请我和你爸去茶馆听曲。”

“搁在十来年前,见不到一口外国腔的华侨,近两年走两步不仅能遇到华侨,还能遇到说着鸟语的外国人。”钱父扶着沙发坐下,拿起他的小茶壶吸两口茶水。

“时间过得真快。”时间没有在儿子、儿媳身上留下痕迹,每当钱母出门逛逛,情不自禁感慨时间就这样从她手中溜走了。

钱谨裕和张静棠端四碗汤到客厅,刚招呼爸妈喝汤,“嘀铃铃!”电话铃声响起。

欢欢离座机最近,她伸腰拿起电话:“…嗯,国强伯伯,我知道了。”

她心情沉重挂断电话,担忧地看着父亲:“二奶奶今天下午四点被送到医院,医生通知家人准备后事,她想见爸爸。”

钱谨裕沉思一会儿拨通乡下小卖铺电话,麻烦店主叫一下五婶。

钱父、钱母被飞溅出来的汤水烫伤了手背,二老用纸巾擦拭手背,重新端起碗,低头小口喝汤。

钱五婶弄清楚谨裕找她干什么,去看二嫂或者不去看二嫂,她一个外人不好瞎出主意,于是和谨裕简单说了一遍二嫂的情况:“七四年她死活不肯分家,七八年她倒是愿意分家,可没有一个儿子愿意养她,让她和二哥跟你住。那年你不是考上大学了嘛,他俩想也没办法跟你住,后来实在没办法,老两口子在坝子上盖一间土坯房,种四亩地,日子本来能过得去,这时国强三人突然接老两口子回家住,就这样老两口子手中四亩地被三个儿子分走了,三个儿子还不满意,成天说老两口子偏心。”

“老两口子在哪家住,就给哪家做饭,另外两个儿子不愿意,埋怨父母偏心,天还没亮就叫他俩去家里干活。三兄弟为了偏心的事没少吵架,老两口子夹在中间里外受气。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还天天给三个儿子干活,帮忙带重孙子。这不,二嫂背小重孙子到学校给大重孙子买田字格,路上没看清路摔了一跤,被人抬回家躺了六天,今天才送到医院。我们和二房老死不相往来,不知道二嫂病情如何。”

钱谨裕顿了一下,接着和五婶寒暄几句,就挂断电话。这边刚挂断电话,就有电话打进来,钱谨裕拿起电话。

“不管你买汽车票还是火车票,赶紧回来,老太太回光返照,靠着一口气吊着命等你呢。”没有人理他,爱华蹙着眉头道,“欢欢二十多岁,你和老太太、老爷子也僵持二十多年,在大的气也该消了。你不回来看老太太,这辈子再也不能和她说一句话,你会抱憾终身。”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你怎么否认,老太太、老爷子始终都是你的父母,别忘了你现在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全是老太太、老爷子替你谋划得来的。”

事到如今爱华还是不甘心、不认命,嫉妒钱谨裕的地位。他无时无刻想,如果爸妈把他送给大伯、大婶娘,钱谨裕拥有的一切包括地位是他的。

“没事了吧,我挂了!”不能对方开口说话,钱谨裕挂断电话。

电话又打进来了,非常吵人,钱谨裕没有接电话,放任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

二老看见儿子、儿媳回屋收拾行李,他俩回屋匆匆拿两件换洗衣物,拎着行李到客厅。

钱母略显紧张:“谨裕,我和你爸也回去看看。”

“妈,我明天出差去外地参加研讨会,老家的情况我们不清楚,您二老七十多岁了,别回家喝丧酒。明天我打电话给五婶,她家买什么,也给我们准备一份。”钱谨裕接过父母手里的行李,扶着二老坐下来继续喝汤。

“真的不去看看?”钱父真不想让儿子和二房扯上关系,但是又怕儿子老了后悔。

九年前老爹去世,半年后老娘也去世了。钱父至今还在庆幸,幸亏火车晚点,他没有及时赶回家看老娘最后一眼。

不是他不孝顺,而是二弟、二弟妹埋怨老娘把谨裕给他。二人在老娘快要不行的时候,总是在老娘耳边念叨老娘让他们骨肉分离,好心办坏事,老娘带着罪孽去阴曹地府,下辈子不得善报。

老娘被两人吓的病情加重,强撑一口气等他回家,准备逼他把谨裕还给二弟,好无牵无挂到阴曹地府报道。

可惜老娘临死那一刻没见到他。

丧礼办完后,二弟拉着他到没人的角落告诉他这件事,他没有告诉妻儿,这件事一直被他埋在心里。

“不了,保持这样的距离,使得彼此舒适,挺好的。”

忏悔也好,算计也罢,钱谨裕不想参与其中,也没有兴趣亲自参与骨肉分离的悲情大剧。

钱母暗自踢一脚老头子,儿子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啰嗦什么。她端起碗递给老头子,用汤堵住老头子的嘴巴。

——

钱二婶被送进医院,孙子辈的孩子没一个来看望她。这些人听说奶奶要见钱谨裕,他们才懒懒散散和父母到医院守着奶奶。

等到次日早晨,病房里全是钱二婶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媳们,护士挤了半天才挤进来查房。

钱二婶一宿没睡,生怕合上眼睛再也看不到病房里的人。此时的钱二婶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她认为身体自动燃烧最后的能量,吊着一口气等着三儿子回家,她还有事情要交代,交代四兄弟守望相助,兄弟齐心,二房才能繁荣兴旺。

就这样二房的子孙在医院陪钱二婶一整天,钱二婶的媳妇们到外边寿材店给钱二婶买一身寿衣,去打了几盆水给钱二婶抹澡,钱二婶的四肢已经僵硬,唯有一双眼睛特别清明,儿媳妇们给她换上寿衣,扶着她躺下。

需要人靠近钱二婶,才能听清楚钱二婶说的什么话。

国强媳妇直起身体,问爱华:“妈问你谨裕什么时候到县医院?”

“不清楚,钱谨裕只接我一通电话,再打过去没人接。他大概挂断电话匆忙赶回来,今天没回来,那就是今天夜里到市里,明早坐车赶回县里,九点钟左右能到医院。”

打不通钱谨裕的电话,第二天早晨爱华到县高中找老师要了h大的招生电话,他打电话过去告诉h大领导钱谨裕的生母不行了,让领导通知钱谨裕尽快赶回家。领导告诉他,钱谨裕昨晚请假一周,今早钱谨裕并没有到学校。

爱华道了声谢挂断电话,他有十足把握钱谨裕往回赶。

国强媳妇趴在钱二婶耳边大喊几声:“你三儿子明天早晨到医院。”

钱二婶轻轻点头,以前她还安慰自己三儿子出小日子过得红火,全靠大房。现在三儿子在学术界占有一席地位,她不得不承认三儿子非常优秀,她瞎了眼把最优秀的三儿子送给大房。

国强三人总是埋怨她偏心,她何尝不埋怨婆婆怂恿她送给大房一个好儿子。

钱二婶每每想起以前的事,十分懊悔。如果她眼皮子不浅,耐住性子和谨裕搞好关系,如今谨裕也把她和丈夫接到大城市生活。

后来老太太病重,她想老太太用强硬的态度让她、丈夫享受大哥、大嫂同等待遇,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哥一家人终究来晚了。

这件事让她至今放不下,每年清明节她跑到老太太坟前骂半天,心里稍微好受些。

有了老太太的前车之鉴,钱二婶如何也不会没等到三儿子就去世,她要等三儿子回来,和三儿子说两句贴心话。

三儿子从她肚子里钻出来,三儿子还没喊她一声“妈”。

如今她已是将死之人,母子之间有再大的仇恨,随着她离去,所有的仇恨随之烟消云散。

三儿子一定会原谅她之前胡搅蛮缠,她能想象到母子相认之时,即是她离去之时,三儿子一定会懊悔没等多陪陪她。

等三儿子明白心里挂念亲生父母,希望三儿子接丈夫到身边生活,如果三儿子有能力提携她的重孙到h大学习,让二房香火生生不息,那就更好了。

——

知道钱谨裕次日九点到医院,病房里的人渐渐散去,明天一早到医院陪钱二婶。

被丢在家里带重孙子的钱二叔得知三儿子明早到医院,悲喜交加,一双浑浊的双眼含着泪光。

次日清晨,钱二叔特意洗了头,他不停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心怀忐忑跟着儿子到医院见三儿子,送老妻最后一程。

病房里的人心跳跟秒针一个频率,没有人开口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对准门外,等着钱谨裕回来奔丧。

9:00

医生到病房检查钱二婶身体,交待病人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钱二叔哆嗦着身体趴在老妻嘴巴上,听老妻说:“我想听谨裕喊我一声妈。”

“会的,谨裕正在回来的路上。”钱二叔紧握老妻的手。

“等不了了,谨裕回来奔丧,你跟谨裕一起走吧。把我火化装进骨灰盒里,也把我带走。”

孩子们在走道里走来走去,期盼谨裕快回来,只有老头子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她身上。这一刻钱二婶突然担心她离开后,老头子怎么办。

老妻说话断断续续,等钱二叔听明白老妻说的话,老妻的心跳停止跳动。钱二叔悲痛大哭,然而孩子们暴躁骂出脏话,依旧不死心等着钱谨裕回来看钱二婶最后一面。

10:00

医生收掉仪器,宣布钱二婶去世。

九十年代末期,钱家村以及周边的村子盛行土葬。

国强三兄弟为了土葬、火化的事和钱二叔发生激烈争吵。三兄弟觉得没必要多花冤枉钱,钱二叔第一次冲儿子发火,老妻必须火化,还要给老妻买一个骨灰盒。

孩子们憋着一肚子火,等了整整两天没等到钱谨裕,他们暴跳如雷说了一句:“只要你三儿子出钱,买金子打造的骨灰盒,我们都没有意见。”

“如果谨裕认我,你们休想让我帮你们讨好处。”

现在还没出现大学生遍地是的盛况,哪家出了一个大学生十分有面子。人们常说只要你一脚踏进大学的门,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钱二叔的话正好掐住他们的喉咙,国强三人儿子没有机会进入大学,可他们还有孙子呢!

最后国强三兄弟妥协。

从钱二婶被送进医院,到钱二婶被火化,再到儿子们办钱二婶的丧事,期间二房的人心情起起落落。

钱二婶娘家人举着白帆刚到村口,便一路哭一路。钱二婶去世,意味着娘家人和婆家人亲密关系所剩无几,娘家人也没打算和二房继续做亲戚,刚进钱二家,就开始和钱家二房闹起来,斥责钱二婶的儿子们不善待钱二婶。

场面一度失控,两家人差点打起来。

钱家二房始终没等到钱谨裕,等来的却是钱谨裕托钱五婶送来的奔丧礼,钱家二房人的脸色难看至极,这场丧席大家吃的提心吊胆。

家家户户办丧席基本贴钱,钱家二房办丧席还赚了一些钱。

次日,钱二叔让儿子找拖拉机拉着老妻的尸体到火葬场火化,钱谨裕头都没露,他们才不愿意多花冤枉钱,中午找人草草抬着钱二婶的棺材下葬。

钱三叔夫妻、钱四叔夫妻、钱五叔夫妻身体比钱二叔硬朗,小日子过得比钱二叔舒适,长辈们没生大病,钱谨裕和妻女、父母每年回一次老家,每次待两天就启程回家。

钱二叔刚酝酿怎么开口跟三儿子说老妻的遗愿,他想跟三儿子回城市生活,三儿子就驾驶小汽车离开村子。

国强三兄弟倒是想和钱谨裕闹,评。判钱谨裕不回家见母亲最后一面,钱谨裕不痛不痒看他们一眼,便没有下文。

三兄弟的儿子准备教训他,三叔、四叔、五叔的子孙不会让他们得逞。

这些年钱谨裕资助芡河小学,免费提供辅导资料、课外读物,每年到学校里演讲一次,分享他的学习经验。芡河小学的孩子们升到初中,大部分孩子在班级里成绩拔尖,因此周边几个村子里的年轻汉子特别敬重他,包括三个叔叔的儿子。

某些人要是敢教训他,恐怕他们在村子里混不下去。

——

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只不过钱谨裕不想和钱家二房搭上关系,所以冷处理钱家二房。

时间缓慢往前走,钱谨裕和张静棠送走身边很多亲人,两人脸上却看不出悲恸。

因为钱谨裕知道这只是一本。

因为张静棠知道死去的人会投胎重回人世,这一世他们功德圆满,下一世他们会投胎到一户好人家。

张静棠到了古稀之年,被她遗落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她想起来为什么丈夫和她负。距离接触,蚀骨的疼痛席卷全身。

即便她没有表现出来,但丈夫察觉到了,他们最深的交流是绵长一口勿。

一九三零年,她盛装嫁给留洋归国的郑先生,原以为郑先生是她的良人,没想到郑先生却在她怀孕期间和白凤儿相爱,紧接着郑先生登报与她离婚…(第一百一十章介绍张静棠前世)

白凤儿致力于解放女子思想,提倡旧识被休弃的封建女子不必守着贞节牌坊过一辈子,鼓励她们改嫁。白凤儿为了推动女权运动,说服郑先生拿她当试验品,替她定下婚事,嫁给平城监狱狱长。

对于封建的父亲来说,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变成人尽可夫的□□彐。父亲怎能看到自己用肮脏的身体,顶着张家的名头活在世上。

张家女子一旦出嫁,无论过得好坏,只能死在夫家。他们视被休弃的女子为污秽,会脏了张家的血液甚至摧毁祖宗基业。

她明白父亲以及家族的意思,但是她贪生怕死,不想就这么死了。她烧了父亲送进来的信,准备带上全部家当和从小陪伴她长大的丫环青雀逃离平城。

郑先生派好多家丁守在门外,直到她嫁给狱长前一天晚上,郑先生忽然撤走家丁,她满心欢喜准备带青雀连夜离开院子,青雀不见了,她的嫁妆也不见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喝得酩酊大醉的郑先生摸进院子里,把她当成白凤儿,要与她同房,争执间她拿花瓶砸郑先生,自己的脑门磕到桌子拐角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寻不到郑先生的身影,自己衣着凌乱躺在地上。她好似听到父亲和白凤儿的声音,父亲训斥她不知羞耻拿所有嫁妆养野男人,句句诛心,说的她好像真的朱唇万人尝,白凤儿帮腔替她说好话。

这些诛心的话对于封建女子来说,等同于直接判她死罪。她慌张开门出去和父亲说清事情始末,却发现门窗被钉死。外边的声音越来越远,院门被关上那一刻,院子里起了大火,求生欲望让她拿起匕首,试图撬开门锁,然而徒劳无功…

——

两人携手走了五十多年,张静棠仍觉得时间太短。

这一年丈夫身体越来越差,张静棠知道丈夫即将离开她。这么多年丈夫从来不问她的过往,她知道丈夫异常聪明,大致猜到她的过往。

带着记忆投胎,虽然匪夷所思,但张静棠明白丈夫能接受这一切。

深秋的下午,张静棠陪着丈夫趴在病房窗台上看着黄色树叶飘然而落。

初冬的傍晚,张静棠一个人趴在病房的窗台上看着白色雪花飘然而落。

今年初雪来的格外早,温热的气体撒在她的耳畔,她知道丈夫又在对她撒娇呢喃。

“妈~”欢欢红着眼圈看着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她父亲走了。

顾城的儿子顾思搂着发妻的肩膀,带妻子悄无声息退出病房:“妈应该有很多话要和爸说,我们给妈一点空间。”

他带着妻子走在走道里的长椅上,双目无神望着病房的门。

爸妈和岳父、岳母是世交,爸妈提起爷爷奶奶曾经是人民的敌人,爸妈为了活下去和爷爷奶奶断绝关系,但是爸妈将每月一半工资寄给爷爷奶奶,所以爷爷奶奶才能等到平冤昭雪的一天。

爸妈寄出去一半工资,意味着爸妈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导致他生下来营养不良,险些一命呜呼,幸亏岳父家接济爸妈,他才能活到现在。

顾思搂着泣不成声的妻子,他的视线被门隔绝。

“我虽不知你为何与周璐决裂,那一刻我是窃喜的,这是属于你的遗憾。恐慌被刻进骨子里,我用清冷掩饰疼痛与不知所措,让你的人生变得不完美,这是我的遗憾。我俩都有遗憾,愿来世我们喝了孟婆汤,清清爽爽投胎做人,与君相知,弥补今生遗憾。”

张静棠眼眶干涸,撇头看着丈夫,眉眼弯弯,好似又回到丈夫把白色丝巾塞给二婶那一刻,那时她察觉到丈夫的变化,若那时她能理解丈夫对她释放的善意,或许今生他们会更加甜蜜。

不过没有关系,来世的她是清清爽爽的,那时的她才配得上病床上躺着的温雅男子。

时间被定格在医生开门那一瞬间,张静棠脸上的笑容竟比糖还要甜。

作者有话要说:托腮:快到七千字了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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