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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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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娘之前跟在身边的小伙计,属下已经让人抓起来拷问了,但这小伙计什么都不知道,且,在望楼现在在暗中转卖。”

励则敛眸看他,起了身,慢慢到了李充面前,又是两个多月,一失踪就不见影,找也找不到,顺京虽大,但能大到哪去,宁遥宁遥,顺京宁氏不多,但无论是哪一个宁氏都没有她这个宁遥。

“把在望楼买下,找不到宁遥,找敏娘。”励则冷声又道。

李充忙应是。

默了会儿,励则又道:“去忠远侯府寻赫临,让赫临找敏娘。”

李充躬身应是,旋即退下。

励则拈了高几瓶中的一枝桃枝,他瞧着半开的桃花,眸中晦暗,实在太无趣了,总要有些新鲜的才好。

至二月二十六这日,窈窈让张妈妈去请了洛文义洛谌到王府,陆衡的毒虽在慢慢退,但她仍抽不开身去洛家看二人,半月前,两人因陆衡遇刺之事来过一次,只是那时陆衡意识过于混乱,她也抽不出身,只是匆匆见了二人一面。

窈窈整个人是懵的,原本花朝那日陆宛该约她游花朝,她就该死在花朝的,但因着陆衡的原因,她抽不开身,陆宛也没有约她去游花朝,陆宛和太后来看过陆衡一次,在王府,陆宛自不会对她动手。

她想,陆衡好了,她也就能出府了,陆宛自会寻借口约她,这般,她应该也没几日了,也该是时候与洛文义洛谌告别了。

洛家父子二人自是不知道这事。

洛文义洛谌虽不满陆衡,但不得不说陆衡一出事,他们心里也不好受,很是担心,洛文义洛谌带了许多名贵药草来,让窈窈给邵太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给陆衡用的。

窈窈笑了笑,道:“我知道了,爹爹哥哥放心,夫君身子好多了。”陆衡身上的体温已经趋近正常了,肤色也从红色变成了粉色,应该再过几日就能恢复。

洛文义微微颔首,陆衡虽是个残废的病秧子,可是,那日腊八,窈窈说她很欢喜,说陆衡待她很好,即是窈窈喜欢,他们自希望陆衡可以好好的,能多活几日便是几日,至于以后,总有办法的。

一家三口聊着,刘茉突然来禀,陆衡醒了,窈窈忙起身,命张妈妈取了她先前备好的礼物给洛文义洛谌带回去,同二人说了几句,便往通幽院赶去。

陆衡毒还未褪尽,但他现在看人时,眸子已较之前清明许多,起码,他这两日醒来,已经没有大婚的幻觉了,窈窈让人把房间的喜布喜字龙凤烛龙凤被都撤了,就连帐幔,窈窈也让人换了浅色的来。

她拜托明华等人,不要与陆衡说这件事。

陆衡面上发烫:“所以,我拉着她与我成了半个月的婚?”

明华微微颔首,道:“对,窈窈每日都是凤冠霞帔与你成婚,一连半个月,你连做了半个月的新郎。”

顿了半瞬,她补道:“应说,是补了半个月的洞房花烛夜。”

陆衡惊愕看明华,欲言又止。

知道陆衡在担心什么,明华道:“你们只是一起躺着罢了,你们以往未分房前不也是这般吗。”

陆衡羞赧,微阖眸。

明华有些无奈,更是心疼:“邵太医说,焚心菇的幻觉若不是心中最害怕的事,便是心中最想的却未做成的事。”

陆衡面上越发红了。

明华笑了笑,温声:“你虽不记得了,窈窈却是记得的。”

陆衡一顿,沉默许久,“她……”

明华默了默,道:“窈窈让我别说,就当这事没发生。”

陆衡皱眉看她,“为何?”

明华极微摇摇头,沉吟许久,道:“许是不好意思,你要与窈窈说你知道这事吗?”

陆衡微垂眸,他不记得了,他也不该说他知道,沉默良久,他道:“就按她的意思吧,这事,我不知道。”

35 蜜煎金橘

正巧在房外遇见端着药来的荆芥,窈窈取了,在门口踌躇好一会儿,方入房。

明华正与陆衡说话,见着窈窈起了身,笑道:“正好,衡儿既然清醒了,我该入宫去与阿渺说。窈窈,你多费点心,好好照看衡儿,这两日我也不回王府了,许久未回公主府,有些事还等着我回去处理。”

窈窈微顿,她刚进来明华就要走,那不是又只剩了她和陆衡吗,心里暗叫了声苦,她笑道:“姑婆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夫君的。”

陆衡肤色还是淡粉色的,二人的谈话之时,只是微垂着眸,并未言语。

明华又叮嘱两句,离时看了眼陆衡,方退出了房。

窈窈在榻旁坐下,瞧着陆衡粉色的手,想起他红着手牵着她,唤她夫人,她始终想不明白,陆衡的幻觉为什么是大婚,他在幻觉中,娶的是谁?

还是说,其实就是个巧合罢了,幻觉中的陆衡也并非是陆衡自己。

陆衡见窈窈看着他的手发愣,许久也听不到她说话,便问道:“怎么了?”

窈窈回神,莫名有些面热,她垂着眉眼,一勺勺轻舀着药汤,好让药汤凉一些,她温声道:“没什么,夫君现在觉得怎么样?”

陆衡看着她耳上的小红痣,轻声:“很好。”

“那便好。”窈窈答着,舀了一勺药喂陆衡。

陆衡向来都是做什么都配合,面无表情地喝完了药,吃了糖。窈窈曾以为陆衡的药都是没味道的,不然陆衡怎么会每次喝药都好像喝水一般,但每次偷偷抿时,她才知,陆衡的药很苦,每次的药都好苦好苦。

她后来又怀疑陆衡是不是病的没有了味觉,但陆衡却是喜甜食的,最喜的是蜜煎金橘,如果没有味觉,怎么会喜欢甜食呢,他是有味觉的。

陆衡将口中的糖吞下,默声许久,微启唇:“我……”

窈窈抬头,眨眼瞧他,等着他说完。

陆衡看着窈窈,他粉色的肌肤好像越发红了,他有些支吾:“幻……”

幻觉之事,我知道了。

窈窈抿了抿唇,陆衡不爱说话,可从没这么支支吾吾的,等了好久没下文,她忍不住道:“夫君是不是哪里还不太舒服?”

陆衡怔了怔,极微摇头:“没有。”

说罢这一句,陆衡便又不出声了,窈窈极微蹙眉,他还是同以前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衡微偏了视线,许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小,“你搬回来吧。”

窈窈正收拾药碗糖碟,闻声一顿,想了想才知道陆衡这话什么意思,还未来得及回答,陆衡又恹恹道:“我困了。”

“好。”窈窈放下手中的小碟,起身扶着陆衡躺下,为他掖好被衾。

陈简还在书房等陆衡,但等来的却是傅演。

傅演之事,陆衡与他说过,除了傅演的人品可以相信,其他的,他与陆衡并不好判断,但若真得傅演,是添了把利刃,一剑斩敌的利刃。

傅演想做的并不是利刃,陆衡还睡着,他也不急着回去,看着陈简灰蒙蒙的眸子,心中叹息一声,在陈简身边坐下,慢慢喝了口茶,才道:“我与你父亲曾是好友,你可以唤我一声傅叔。”

对,傅演与父亲曾是好友,这事他曾听父亲说过,后来傅演离京镇守南疆,一守便是二十年,这二十年,父亲与傅演便断了联系。傅演是三年前才回的京,陈简默了默,“傅叔。”

傅演微微笑了笑,慢慢道:“你与你父亲长得很像。”他微微一顿,沉吟许久,又道:“你与殿下也有几分相像。”

陈简只笑不语,父亲与姑姑生得像,他与父亲生得像,陆衡又同姑姑差不多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与陆衡是有些相像。

几句闲聊过后,傅演道:“我本以为,殿下早就放弃了,他的心中应满是仇恨。”

陈简微顿。

傅演笑笑又道:“殿下心中还有百姓还有江山,也还有恭顺皇后。”

陈简不语。

傅演也没打算陈简回答,只道:“陆徖死了,燕王府还压着消息。”

陈简微愕。

傅演继续道:“陆彻命人做的,消息,我来前已经让人传出去了。”

陈简这才道:“所以——”

傅演抿了口茶,接着道:“剩下的精力用在陆彻郑氏身上就可。”

陈简面色微凝:“傅叔,为何?”

傅演起了身,沉默许久,他道:“英国公曾与我有恩,你父亲曾是我拜把子的兄弟,我与你父亲虽曾有误会,但,这份情谊,我不曾忘。”

停顿许久,他接着道:“我也有私心,我也是为了卫国公府。”

入王府的还有敏娘,她是跟在傅演后头来的,敏娘坐下吃喝够了,才慢慢说了这几日的事。

窈窈微微睁大眼,陆徖死了!

不过,陆徖死了,她也能更安心的去死,再没有陆徖的问题了,说来,赵悉春闱果真又得了头名,不过陆徖都没了,赵悉就自己一个人平步青云去吧。

“那傅演呢?”窈窈问道,傅演先前来王府寻陆衡实在奇怪,陆衡中毒,傅演还送了药过来,她手中无人,便托了敏娘去查查。

敏娘在顺京也没人,傅演也非普通人,窈窈既这么拜托她,她便偷偷离了英国公府几日,跟了傅演几日,她挑了重要的来说:“傅演前日去了一趟泰陵。”

窈窈一顿,恭顺皇后就葬在泰陵。

敏娘叹了一声,有些不解道:“我看傅演心情非常差,前日又刚好下大雨,也不知道傅演是被雨砸的还是怎么了,眼睛是红的,脸是白的,那么大的雨,躲都不躲一下,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窈窈一怔,傅演也不过四十几,恭顺皇后若还在,也还未到四十,傅演也就比恭顺皇后长几岁。

窈窈回了通幽院,一是为了方便照顾陆衡,二是她确实更习惯在通幽院。

浴洗完,窈窈熄了烛火,从床尾踩了上去,与陆衡保持了一点距离躺下,她这才发现,头上的簪子还未取下,取了发簪放在一旁,她拉过被衾半掩着面。

就像刚开始同陆衡一起同榻时那般。

房中亮时陆衡一直阖着眸,待房中暗下来,他方慢慢睁开眸子,本以为不会听到窈窈说话。

“夫君?”窈窈极小声试探着唤了一句,想知道陆衡睡着没有。

陆衡没有马上应,默了一小会儿,方道:“怎么了?”

窈窈淡声:“妾身看卫国公今日又来了。”

陆衡嗯了声:“对。”

窈窈斟酌许久,小声问道:“夫君觉得卫国公怎么样?”

陆衡淡淡道:“难猜。”

窈窈点了点下巴,见得少的人自是难猜,她也不好确定,但是,傅演对恭顺皇后好像是那个意思,如果真是那个意思,恭顺皇后岂不就是傅演的白月光,白月光被害死了,傅演想给自己的白月光报仇,再帮一把白月光的儿子,好像也是合逻辑的。

陆衡又道:“傅演怎么了?”

窈窈想着《皇佞》,傅演的描写少的过分,跟她这个角色差不多,就是个有名字的炮灰,她只知道在陆徖夺权后,卫国公府被慢慢架空,原文之中的傅演并没有站队也没有帮陆衡造反,那现在傅演会帮陆衡造反吗?

也不是没可能,毕竟《皇佞》剧情一直在变,连对赵悉那么重要的陆徖都死了,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窈窈沉吟许久,温声道:“妾身觉得夫君可以再看看傅演,傅演许是个好人。”

陆衡嗯了声,默了默,道:“睡吧。”

窈窈轻应了好,不多时睡沉了。

陆衡点了她的睡穴,靠过去,环抱住她,好像有些委屈,“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我想知道,我想记得,只是,我不记得了。你心里会不会生气?气我不记得这些日子,只让你记得。你应该要生气,你不生气,我会生气的。”

“我想听你说给我听,以后你说给我听,好不好?”

陆衡喃喃说了好久好久,最后,他轻轻吻了吻窈窈,柔声:“我要与你补一个大婚,你再等等我。”

收到宫中送出的牡丹花宴请帖,窈窈怔了又怔,摸着帖子愣了许久,待确定了,又笑个不停。

花叙以为窈窈魔怔了。

窈窈摸着那请帖,再一次问道:“六公主明日会在天熙门等我是吗?”

花叙回道:“对,送帖的公公是这么说的。”

窈窈收好请帖,笑意愈甚,宫中每年都有牡丹花宴,三品以上官员的夫人都会收到请帖,她知道,这就是给陆宛的好机会了,陆宛明日定会动手,她明日入了宫,便回不来了。

总算要走了,总算要回去了,窈窈想了想,起了身。

花叙忙跟上,问道:“王妃,你去哪儿?”

窈窈步子一顿,默了许久,回道:“我去给王爷做蜜煎金橘。”

36 只允三颗

陆衡看到今日用于去苦味的不是糖,是黄澄澄的蜜煎金橘,窈窈当他虚弱得很,药都是她一勺勺喂的,自然,金橘也是。

窈窈端着装蜜煎金橘的陶瓷小罐,用银签子叉了一只喂给陆衡。

陆衡咬着,甜味在口中慢慢蔓延开来,吃罢一只,他方道:“明日宫中牡丹宴?”

窈窈微顿半瞬,复又叉了一只给陆衡,答道:“是,妾身也许久未见皇祖母了。”

陆衡慢慢嚼着金橘,吃罢方道:“紧跟在皇祖母与姑婆身边,若见到郑氏,不要理。”

窈窈点头,又喂陆衡一只,慢慢道:“妾身知道了。”她自不会去亲近郑氏,她明日要做的是与陆宛在一起,最好落单。

陆衡吃罢三只,见窈窈就要收起蜜煎金橘,他有些急,道:“我还没吃完。”

窈窈动作未停,仍将盖子盖好,抬头看陆衡,还想吃完,真是不得了啊。

她温声解释道:“夫君平日喝药,也就吃一颗糖,本来这蜜煎金橘,妾身也只能给夫君吃一颗,看夫君喜欢,妾身才让夫君多吃了两颗,蜜煎金橘太甜了,晚上吃多了,会坏牙齿的。”

陆衡微抿唇,“我……”

窈窈蹙起眉,面色变得有些严肃。

陆衡将话咽下,微垂眸:“好。”

郑氏刚封后,正是得意之时。太后最是厌恶郑氏,不过坐了片刻功夫,便寻了理由离席,太后本意带着窈窈离开。

陆宛挽着窈窈不松手,有些撒娇道:“皇祖母,让我与四嫂嫂再看看花吧,我与四嫂嫂好久好久未见了。”

窈窈配合,“皇祖母,我也想多看看。”

太后看一眼跟在窈窈身旁的刘茉,左右不是在郑氏跟前,郑氏也不敢太放肆,今日入宫的诰命夫人与世家贵女颇多,不少世家贵女都是三三两两游着园赏花,窈窈总闷在王府里,与宛丫头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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