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细思极恐
这小哥长得还挺帅, 而且是那种充满了男性阳刚美的帅气, 还带着些将士的气质, 唐糖猜测, 他生前也许真的是一位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将领。
既然是将士的话, 那会射箭，就是必然的了。
凌云剑宗这边, 唐糖倒是不知到底谁的箭术更好一些。
她本以为师尊会派遣一位强壮一些的师兄上前，毕竟那弓箭虽说是普通弓箭, 但也足有千斤之重，并不是那么好拉开的。
结果云寒还未有动作，璃净却先将目光投向了她身侧的崔书勤。
崔书勤会意, 主动上前几步, 站在另一边的长弓前。
这是确定要参赛了。
唐糖：“？？？”书勤姐姐？
感觉有些小意外的唐糖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崔书勤那纤细得宛若稍微用力一握都能这段的手臂, 再低头戳戳自己还带着点小肉感的手臂。
虽然两者都看起来纤弱无力, 但只有唐糖自己自己知晓, 自己这双看似柔软的手臂之下，究竟蕴含了怎样恐怖的力量。
书勤姐姐是不是也拥有如此巨力？
看出小徒儿神情间的猜疑，云寒一边抬手帮她理顺那头乱糟糟的头发，一边低声道：“射箭, 并不单单只比试力气孰大孰小, 还要比拼彼此间的技巧。”
而且这可是修士之间的比试，正如前一场‘骑’的比试一样，‘射’又会简单到哪里去？
这场比试是两人同时进行的。
两百个靶子, 分为左右两边，一字排开地摆好，崔书勤与那位黑衣小哥，则需背对着对方，一同射出手中之箭。
不比中不中靶心，只比谁射中的靶子最多，射中靶子最多者获胜。
这种规矩决定了第二场比试的迅速性，开始地迅速，结束得也迅速，却仍旧不失可观性，令大家都尤为期待。
“准备……”马面紧绷着一张严肃的马脸，扬声呼喊。
崔书勤与黑衣小哥一齐拿起地上的弓箭，双双利落地搭弓拉弦，足有上千斤重的长弓被轻松地拉至满月，锋利的箭尖对准那一百个靶心。
“射箭！”
“咻——”
“咻——”
两只离弦之箭瞬间飞射而出，径直向着那一百个箭靶飞射而去。
唐糖好奇地睁大双眼，想要看看崔书勤究竟要用什么办法，来射中那一百个靶心。
答案很快揭晓。
崔书勤射箭之时，所对准的乃是左侧的第一个靶子，那箭矢离弦之后，瞬间穿透那靶子的靶心，正中红心！
此等成绩，换作一般比试，便已经算是极好的了，可他们此时所比的不是能不能射中红心，而是射中的靶子多少。
射中的靶子少，即便射中了红心，那最终的成绩也只会记录她的成绩为“一”而已，唐糖不认为只有一个“一”，便可战胜阎王殿的那位黑衣小哥。
不过还未众人全部浮起类似忧心，眼尖的唐糖突然发现第二个靶心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洞，且那只本该远远离去的箭矢，居然又飞回来了。
还直冲他们这些围观人群而来！
背后有人惊呼起来，唐糖甚至感应到了周围传来几道灵气波动，已经有人开始准备要防御了。
正在此时，神奇的事情再次发生。
那只极速飞驰而来的箭矢再次失踪，下一瞬，它便出现在第三个靶子面前，将其穿透，然后又返回来第四个、五个……二十七个……
来来回回的箭矢不断地贯穿靶子，且还箭箭红心。
一开始，唐糖还很是疑惑，她并未看到那箭矢拐弯，那么其究竟是如何去了又回，回了又去的呢？
强烈的好奇心引得唐糖忍不住仔细观察起来，而经过她一番仔细观察，她终于发现，崔书勤，在箭矢之上，巧妙地运用了阵法。
那是一种极其微小的传送阵。
其实这只箭矢由始至终，都一直保持着直射而出的攻势，它从未拐过弯，真正拐弯的乃是其身前的空间。
也不知崔书勤是如何操作的，她居然能远程控制着，每当箭矢穿透一个靶子之后，便立即在其箭尖之前开启一个及其微小的传送阵，那传送阵的大小兴许还不足唐糖的拇指大，却足以令细长的箭矢从中通过。
如此一来，崔书勤就可以通过传送阵的不断传送，来不断改变箭矢的飞射方向，从而使得其能射中更多靶子。
得出真相之后，唐糖不由得对她心生佩服。
能将阵法灵活运用到这种境界，不仅需要炼阵师本身具备极高的阵法造诣，对其创新性上，也有相应的要求。
不过，此等办法也有种弊端。
那就是崔书勤一开始加持于箭矢之上的力道会随着其穿透靶子的增多，而逐渐减小，到最后可能还来不及将一百个靶子尽数穿透，箭矢就会失去了全部动力。
唐糖所预料的没错，在穿过第八十九个靶子，来到地九十个之后，箭矢无力再将其穿透，只能老老实实地钉死在地九十个靶子正中。
最终，崔书勤的成绩是九十个靶子。
看完了这边的成绩，唐糖才转头去关注另一边的黑衣小哥的成绩。
一百个，全中！
她愣了下，随即目光凝视在对面的一百个靶子上。
通过仔细观察，唐糖惊觉，那每一个靶子之上，都插着一根细小的箭矢碎片。
难道说，方才那一箭，黑衣小哥直接将箭矢震碎，并让每一根碎片都正中所有箭靶的靶心。
即便过程有些小差距，但唐糖所猜测的原因却大概一致。
与崔书勤不同，黑衣小哥一开始就将箭矢指向了所有箭靶的正中间，并在箭矢离弦之际，用莫大的劲力将其震碎，令其每一片碎片都能正好插在每一个箭靶之上，从而达成一百的满分成就。
如此结果，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阎王殿获胜。
两场比试，一人获胜一场，那便是平手。
原本双方弟子还以为阎王亦或者云寒宗主会提议再加塞一场，彻底分出个胜负，却不料阎王只是招呼云寒一声，两人一起和和气气地一边聊天，一边回了阎王殿的待客大殿。
这就完事了？
所有人均觉得这场比试有些虎头蛇尾，隐隐地还有点遗憾，他们还想看看，究竟是谁能真正获胜呢。
不过上头的想法，并非他们所能参悟得了的，最后大家也只能相互友好地打个招呼，然后各自跟着自家阎王/宗主一起进入阎王殿的待客大殿。
大殿内，除了最高处的上首一左一右地并列摆着两张桌案之外，底下也整整齐齐地摆着两排桌子。
每张桌子上面，均整齐地摆放着一模一样的茶水瓜果点心，用于待客。
而那两排桌子中间，则空出了一片大大的空位，明显是作为舞台之用。
这是要开宴会？
对于官宦人家的宴会模式较为熟悉的唐糖一见此景，立马知晓了这是要干嘛的。
不过宴会开不开都无所谓，她只要乖巧地去自家师尊身旁落座即可。
作为宗主首徒，唐糖的座位被安排在云寒下手处的第一位，与之相对的，她对面便是一脸漠然的泷泽，而泷泽再下手处，则是阎王的闺女——嫣儿。
在他们底下，余下的人按着尊卑顺序依次排好，随后有序地入座。
等人全都齐了之后，阎王才对一旁的白无常示意。
白无常领命，抬手拍了两下，随后乐曲奏，舞者出，歌舞齐欢。
穿着玫红舞裙的媚鬼舞女们身姿窈窕，纤腰款款摆动，如同灵蛇一般，踏着曲音随之舞动，魅/惑无边。
可惜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将注意力放在欣赏歌舞上，阎王殿那边的人反应如何唐糖隔着诸多舞女看不太清楚。
但他们凌云剑宗这边，她却清晰地听到，在她身侧的翟虎尊者正低声与墨徇师兄商量着给他弄点酒上来，开宴会没有酒怎么玩？
墨徇师兄则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理由是喝酒容易坏事，且他们还在人家地盘上，要注意宗门形象，希望翟虎尊者克制自己。
再远一点，覃源正与他师尊在低声讨论他比试途中暴露出的种种缺点，崔书勤在与璃净商讨如何改进微型传送阵。
其他的师徒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模式，不是聊正事就是在被教育，居然没人肯分神去往那些努力释放自己魅力的舞女们身上望去。
不，还是有人的，唐糖自己就是一个。
主要是她师尊一直在与阎王谈话，没人搭理她，所以她无聊之下，只能欣赏歌舞了。
小手拖着腮，唐糖虚睁着一双死鱼眼，呆滞地看着眼前一群衣着清凉的小姐姐们在扭来扭去。
另一只手时不时地捻起一块糕点塞进口中，全场就她盘子里的糕点下降得最快，可见是真的无聊到极致了。
闲着没事，唐糖决定找系统玩。
“富富。”
【在。】
“我上次，就是在幻陵秘境那次，被怪物打伤，是中毒了是吗？”这个问题唐糖好奇很久了，只是后来一直有事要忙，这才没抽出空来询问系统。
【答：是。】
“富富知道我中了什么毒吗？”
【答：系统有留存毒素分析资料，正在调取历史资料，请稍等。】
【叮咚，调取成功，是否花费十点财气值查阅？是or否。】
唐糖：“……”
果然，不坑她钱的系统，就不是她的真系统。
无语归无语，对旁人吝啬，但对系统还算大方一点唐糖还是点头同意系统扣除自己十点财气值，用以查阅从前的那些毒素分析。
因为亲身经历过，所以她还能清晰地记得，当时的自己，差点就被某种不知名的存在给吞噬了。
那存在甚至还想抹消她的意识，并对她的身躯取而代之。
好在系统出手得及时，不然如今坐在此地的，还不定是谁。
很快地，在无人看到的虚空处，一面灿金色的光屏闪现而出，其上密密麻麻地罗列了一堆唐糖看不懂的公式符号。
她一向都不会为难自己，既然上头的东西看不懂，那她直接看下头那些看得懂的文字就好。
【分析报告总结：
名称：未命名，初步判断为不知名毒素。
形状：漆黑液态，无固定分子形式。
作用：吞噬，可通过吞噬任何蕴含能量的生命体、非生命体，用于壮大己身，检测具备伪装能力，检测具备自我意识，判定该不知名毒素为不知名生物体。
优点：学习能力mix、具备强大愈合能力、自我再生能力、极致战斗意识、快速分裂增殖能力、强悍体质加成、速度加成……
缺点：怕光，代指特地光线，紫外线？红外线？未能判定，笼统称为阳光。
报告真实度：86%，建议信任。】
这份报告，系统不仅仅提取了之前入侵唐糖体内的毒素用以分析，还透过观察毒素感染源，也就是那怪物本体是的行为模式，与其最后的消亡方式，用于分析总结出来的。
通过这种方式总结而出的情报消息，真实程度也是极高的，因此，其利用率也极高，所能提供给唐糖的线索多到超乎唐糖的想象。
她低头，假装喝茶水，实则是在掩饰自己眸中的思索。
得益于修士的强大记忆，从前的种种，唐糖都记得清清楚楚地，此时再回忆起来，也都犹如昨日再现一般，许多细节都清晰明了。
可越是思考，她脸上的神色便越是难看。
细思极恐，说得就是此时的唐糖。
因为经历得太过零碎，所以唐糖从未将自己一直以来的遭遇串联在一起。
可此刻有了系统所给出的这份报告的契机之后，她再仔细一回想，就会发现，她其实……遇到过不止一次……
怪物！
初始是剑峰小比上，伪装成她影子的黑影，第二次仍是剑峰小比之上，那个威胁自己的神秘人，第三次……第四次……
许多许多次，唐糖都与那些或是伪装成人，或是躲藏于暗处的怪物们接触过。
甚至于，可能她所得知的次数，还不仅仅于此。
凭那些怪物的分布数量，她更可能有更多次与那些隐藏于人群中的怪物错身而过而不自知。
而他们之前单单只正面对抗一只怪物就已经如此艰难，若是这些怪物再多来几只，十几只，上百只，甚至成千上万只呢？
他们该怎么办？
玉封界该怎么办？
人族该怎么办？
其他族群呢？
是否也是怪物们的吞噬目标？
唐糖从未预料过，自己今日的一次心血来潮，居然能引出如此惊天的秘闻。
第一次，才十六岁的自己，独自面对着此等足以灭绝一界的危机，她根本无法克制自己，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脸色隐隐透着苍白，还有丝丝虚汗冒出。
此时唐糖，就犹如一位大病未愈的病人一般，状态实在令人堪忧。
“锦绣道友。”
“啊？”
突如其来的呼喊，不仅惊醒了险些陷入魔障中的唐糖，也惊动了她周围的其他人。
歌舞一停，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向端坐于云寒下手处的唐糖，随即发现，她此刻的面色难看得有些惊人。
“师妹，你怎么了？”墨徇关切的询问刚刚响起，唐糖另一只隐藏于桌案下的小手就被一只温凉的大手执起。
她下意识转头，就见师尊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侧，正握着她的手腕为她静静号脉。
“徒儿无事……”推脱的话刚出口，唐糖就突然被人凌空抱起。
不是那种公主抱，而是抱孩子般的抱法。
这姿势令唐糖不得不趴在云寒怀中，双臂圈着他健壮的臂膀，搭在他宽阔的双肩上，苍白的小脸儿则埋在云寒那散发着淡淡冷梅香气的脖颈间，令她格外地安心。
不自觉紧绷而颤抖的娇小身躯逐渐平静下来，从小到大，这个怀抱的主人一直都在牢牢地保护着她，如同一颗参天大树一般，为她这株小嫩芽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安详的天空。
唐糖不知自己是不是被师尊保护得太好了，导致不过一个不知真假的猜测，都能将她吓成这样。
但此刻的她，只满心依恋于这个令人安心的怀抱，彷徨不安的心也渐渐落回了实处。
云寒保护性地抱着怀中的小徒儿，侧头对着阎王略一点头，歉意道：“抱歉，徒儿不适，寒需得先行告退。”
“宗主且安心离去，贵宗之人本王会安排好的。”
唐糖方才的难看模样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且出言提醒众人的还是他徒弟，阎王自然不会怪罪他，还贴心地命黑无常去请鬼医，帮忙看看唐糖的情况。
“多谢阎王。”云寒毕竟不是专门的医修，无法细致地查看出唐糖究竟怎么了，故而对于阎王的好意，他是真心接受，并铭记于心。
这份人情，他今日便欠下了。
道完谢，云寒便抱着唐糖当着众人的面快步离去。
唐糖趴在云寒肩头之上，稍稍探出视线，与泷泽四目相对。
泷泽目光淡漠依旧，似乎方才的那句关切呼唤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
正想收回目光，唐糖却突然看到，泷泽姿态优雅地举起了茶杯，掩在唇边，对着她露出一抹清浅的笑。
他是真的笑了！
唐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哪怕那抹笑颜浅淡得几近于无，但她还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
可确认之后，她又有些迷惑。
泷泽，为何……突然要冲着她笑？
别怪唐糖那如惊弓之鸟般的姿态，她实在是被自己的猜想给吓到了，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云寒抱着唐糖，一路快步赶回了他们的住处，为了更快一些，他甚至还用上了缩地成寸，不过几个闪落间，师徒二人便回到了暂且落脚的住处内。
也没将人放下，云寒抱着唐糖一起坐在床榻上，一边拢着她的小身子，不让她掉下去，一边照着哄幼时的唐糖那样，抬手轻轻在她脑袋上抚摸，顺毛，一点点地安抚她的情绪。
“糖宝不怕，糖宝不怕……师尊在呢，糖宝不怕……”
惯常清冽冷漠的嗓音落在唐糖面前，却只有温柔的轻哄，在熟悉的怀抱中，唐糖一点点地松懈紧绷的心神，许久，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不过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害怕了就害怕了，委屈了就委屈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可一旦身旁有依赖的长辈，或者亲密的朋友之类的人在关切地安慰你，你就完全无法克制住情绪，还会翻倍地认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只想躲在对方温暖安心的怀中狠狠地哭上一场。
“呜哇啊啊……师尊……师尊，呜呜……哥哥，糖宝害怕，糖宝怕怕的……”
小手紧紧地揪着云寒的衣襟，唐糖哭得毫无形象，却令云寒心疼不已。
“不怕了，哥哥在这里。”安抚地轻拍唐糖的抽长了不少的背脊，云寒恍然中还觉得怀中的孩子是当年那无依无靠的小团子。
她在尚且懵懂之年，便被迫离开了亲人的身边，被歹人抓走折磨，最后被他解救，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他这位哥哥。
他怜她护她，终究还是敌不过人心险恶，又让她独自受了好些罪。
无人可知，云寒当年对着五岁糖宝的那句“我护不住你。”成了他之后多少年的噩梦。
他甚至有时会自我反思，将年幼的唐糖拉入修真之路，究竟对与不对？
若是没有他的插手，糖宝有着那样一位深切地爱着她的母亲，即便一时分离，也定然很快就会被寻回家中，百般疼宠。
云寒毫不怀疑，糖宝的母亲可以给她一切她所能给予的最好的东西，令她生活无忧，保她平安顺遂。
而非像如今这般，身处于危机重重的修真界内，时刻面临着无数危险，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神魂俱灭。
可万事没有如果，时空也不可逆转。
所以云寒此刻所能做的，便是尽自己所能，护住他的小徒儿，保她成长到能保护自己为止。
短短一瞬，云寒思绪便不知转了多少个弯，拐了多少条道，而唐糖也在这段时间内，逐渐平息了哭声。
她还是依靠在云寒怀中，抽咽着，断断续续地诉说自己的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突然得知自己身边的角角落落里都隐藏着无数随即准备杀死你，吃到你的怪物还是挺可怕的，更何况这些怪物还很可能是前一刻还在跟你交谈的朋友，下一刻跟你一起吃饭的亲人……真的思细级恐。
最后，揭秘一下：男主是师尊。
这章后期算是给师尊的一些心思做个简单剖析，一点点完成心路转变，还有关于小天使们担心的身份问题什么的，我会尽量做出合理处理。
关于师尊的男主地位，其实开文之初就已经定下了，如果改变，我后期大纲就等于废了一半，所以买了其他股的小天使们就不要太强求了，你们可以继续萌cp，毕竟后期互动还挺多的，但是文中结局走向不会变。
ps：明月是我哒！明月是我哒！明月是我哒！贺嘉给你们，云寒太可怜，就送给糖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