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4)
熙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决断。秀女进宫选秀,宫中不过是通过选秀再次考察一次各家秀女,做最后的决定罢了。
那些世家大族,对那些家世、人品、容貌都属顶尖的贵女最后的归宿心里多少都会有点成算。
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嫡出贵女,参加选秀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在选秀之前康熙多少都会暗示一下。那些家世普通的秀女才会通过选秀搏前程,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之所以会来,为的是婠婠。
胤祺这些年来的行踪瞒得过那些普通世家,却瞒不过那些时刻关注皇阿哥的顶尖世家豪门,何况胤祺也没怎么隐瞒自己的行踪,胤祺只是遮掩了到他塔喇庄子上初衷,可尽管胤祺把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了,还是被一些老狐狸发现了。
瓜尔佳家和董鄂家就是知道胤祺心思的人,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婠婠很可能就是日后的五福晋。两人都已经知道自己日后的归属,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夫荣妻贵’,两人当然要为自己将来的丈夫多拉拢一些人到身边。
五阿哥是被蒙古太后养大的,注定就没有机会登上皇位的可能,这样的人是最好的拉拢对象,不需要防备他什么。
不想当皇帝的太子不是合格的太子,不想当太子的皇子不是合格的皇子,两人为了未来的丈夫可谓是费尽心机。
两人当然也可以等婠婠嫁给胤祺后再来拉拢,可是那时候就不是只有一个竞争对手了,大福晋、四福晋还在宫里立着呢。趁着大福晋和四福晋不能出宫,两人当然要抓紧机会拉拢婠婠。就算以后婠婠不能嫁给胤祺,两人也不亏,布雅努可是兵部尚书,有婠婠这一层交情在,以后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苏勒真可爱!”董鄂·齐兰看着瓜尔佳·齐布琛抱着苏勒,眼光一闪,捏起一块糕点逗苏勒,“苏勒,给姐姐抱抱你怎么样?”
苏勒看向婠婠。
婠婠点了点苏勒的小鼻子,“齐兰姐姐喜欢苏勒,给齐兰姐姐抱一下怎么样?”
“齐兰姐姐。”苏勒把手伸向董鄂·齐兰。
董鄂·齐兰抱着苏勒的软软的小身子,闻着苏勒身上的奶香味,笑着说道:“真想把苏勒抱回家!”
“你不能抱苏勒回家,苏勒是姐姐家的!”苏勒听董鄂·齐兰这么一说急了,怕董鄂·齐兰真的把自己抱回家,扭着小身子要下地。
“噗呲!”
周围的贵女看着苏勒这焦急的小模样捂着帕子笑了。
马佳·雅宁更是笑意盈盈,一扫刚才低落的情绪,看着苏勒的眼中闪过一抹慈爱。
婠婠通过半个时辰的观察发现,马佳·雅宁不仅认识小姑姑和苏勒,还认识额娘章佳氏、大姑姑、两位从外地回京的婶婶。
认识额娘,两位姑姑,勉强可以说的通,毕竟都住在京城,可是两位婶婶已经有十几年没回京,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她们,马佳·雅宁哪来的机会认识她们?
因此婠婠对马佳·雅宁的身份心中有所猜测,现在就差证实了。如果真的证实了马佳·雅宁的身份,还真的有点难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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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决定
皇宫里,胤祺拿着书,眼睛盯着书上,却什么也看不进去,恍惚中婠婠的面容就出现在书页上,“婠婠?”
站在胤祺身边的心腹太监吴林没听清胤祺说了什么,躬身问:“爷?”
“没什么!”被吴林这么一问,胤祺回了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现在什么时辰了?”胤祺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色,“安东回来了没?”
吴林看了下沙漏,“爷,现在是戌时一刻,安东还没回来。”
听到安东还没回来,胤祺又开始出神了,端着茶杯半响不语。
两人口中的安东,是胤祺另外一个心腹太监,被胤祺派到他塔喇府送礼去了。泽洋娶妻,还劳动不了皇阿哥去祝贺,就算两人是朋友。
吴林小心翼翼的问:“爷,要不奴才派人到宫门口守着?”
“不用。”胤祺挥了挥手,让吴林退下。
吴林退下后,胤祺就坐在书桌前发呆,“婠婠,爷该怎么办?”
自从三个多月前,胤祺就再也没见过婠婠,不是不想念。
三个多月没见婠婠,胤祺对婠婠思之若狂,可是那天婠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胤祺给不了婠婠想要的生活,婚前婚后都不可能只有婠婠一个女人。如果真的把婠婠娶为福晋,只和婠婠做有名无实的夫妻,胤祺怎么可能甘心?
为了将来,这三个多月胤祺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因为胤祺总是一副恨不得出家做和尚的姿态,佛经不离手,每天都抄写佛经,等抄好了不是献给太后就是康熙,康熙是真怕胤祺如他皇玛法样出家当和尚,大清已经有一个出家当和尚的皇帝了,不能再出一个出家当和尚的皇子了,况且这个皇子还没大婚,也没有子嗣。
胤祺十一岁时,康熙就示意宜妃安排宫女教导胤祺人事,各种各样的宫女都安排一个,希望这些宫女中有一个能入胤祺的眼,引起胤祺对女人的欲/望,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胤祺真的出家当和尚了。
可是康熙失望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宫女都没引起胤祺探索女人的欲/望,反而让胤祺更沉迷于佛理中。
看胤祺这样,康熙很头痛,但是康熙并没有因此妥协,反而和胤祺杠上了,每过一段时间就让宜妃换一批容貌出众的宫女到胤祺身边伺候。
胤祺这样,宜妃比康熙更着急,康熙有那么多孩子,胤祺只是其中一个,胤祺在康熙这些孩子中不是长子、不是嫡子、更不是幼子。
宜妃除了胤祺之外,是还有两个儿,但是其中一个病弱,能不能养大还是另外一回事。
胤祺对宜妃来说是特别的,胤祺是她的长子,是因为胤祺的原因才让宜妃升为一宫主位。或许胤祺不是宜妃最疼爱的儿子,却是宜妃最看重的儿子。
康熙和宜妃是可以让人下药让胤祺碰那些宫女,但是这个办法却后患无穷,两人是不会这样做的。
康熙看到胤祺经常出宫找泽洋三兄弟,刚开始那两、三年康熙真的以为胤祺是因为泽洋三兄弟才频频出宫。谁能想到胤祺会看上一个连少女都称不上的女童?除非亲眼看到。
康熙因为布雅努是自己的心腹重臣,又查过他塔喇家众人,知道他塔喇家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胤祺在去找泽洋三兄弟时,康熙并没有让人监视。就是因为这样,康熙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胤祺对婠婠异样的心思。
康熙发现胤祺对那些宫女都冷眼以对,无论那些宫女怎么勾引,胤祺都不动如山,好像那些宫女和太监没有什么区别,康熙这才想起和胤祺从小就认识的婠婠。
胤祺对身边的宫女这样,那和胤祺从小就认识的婠婠,胤祺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康熙让人暗中观察胤祺和婠婠怎么相处的,胤祺对婠婠是不是也和对待那些宫女样不假辞色。
暗中观察胤祺和婠婠相处的人没多久就发现胤祺对婠婠的不同,胤祺不仅没有对婠婠冷脸以对,反而对婠婠温柔体贴,总是不着痕迹接近婠婠,而婠婠对胤祺虽然不说多冷淡,但是对胤祺没有一点亲近之心。
那些暗卫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康熙,康熙虽然对布雅努很放心,但是也有点疑心布雅努是不是有把孙女嫁进皇家的想法,毕竟之前的四大辅政大臣刚开始时也都是忠心耿耿之人,可是经过时间的推移还有谁能保持初心不变?
康熙为了试探布雅努,不着痕迹的问起婠婠,问布雅努想替婠婠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康熙一提起这个问题,布雅努心中顿时就一跳,以为康熙有想把婠婠指给胤祺的想法,连忙表示婠婠以后不会高嫁,男方的身份不能太高,免得婠婠出嫁后在夫家受了委屈娘家人不能为婠婠出头。
怕康熙不相信,布雅努还把两个女儿的婚事拿出来举例。
布雅努的两个女婿家世不显,还不如他塔喇家。布雅努从来没想过要把女儿嫁到高门中去。高嫁后,女儿身份是高了,可娘家不显,除了多生儿子外女儿在夫家因何立足?
还不如低嫁,找家世清白规矩的人家,忠厚上进的人嫁了,只要两个女婿人品没问题、有上进心,他塔喇家再帮扶一把,不愁两个女婿将来不能封妻荫子。
他塔喇家比两个女婿家族强盛,两个女婿又因他塔喇才能更进一步,以后就算两个女婿在官场上步步高升,他们也不敢错待他塔喇家嫁出去的女儿。
布雅努和张保可谓是费尽心机才把女儿/妹妹嫁出去,时间一晃十几年过去,布雅努的两个女儿这十几年来过的很是舒心如意,虽然近年来丈夫除了自己外还有其他的女人,可是那都是没有名分的侍妾,连个姨娘的名分都没有,更不用说孩子了。这还是两人的丈夫升官之后上司所赠才有的侍妾,原本两人是没有侍妾的。
可就算是上司所赠的侍妾,两人也只是把人扔在后院,只有在嫡妻不方便才去她们的房间内,事后都会赐下避子汤,让心腹亲自看着那些侍妾把汤喝下才算完。
想到两个嫁出去的女儿真的按照当初所想,日子过的舒心如意,布雅努很是得意,心中就更肯定了不要婠婠高嫁的想法。
康熙是知道布雅努两个女婿的,康熙把布雅努当心腹重臣,自然会把布雅努的关系网查的一清二楚。
康熙看着得意洋洋的布雅努,确定布雅努不想婠婠高嫁,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好笑。那些宫女无论怎么勾引胤祺,胤祺都能坐怀不乱,还以为胤祺心中真的只有佛祖,没想到胤祺小小年纪就知道自己找媳妇了。
布雅努是康熙的心腹重臣,康熙自然就高看一眼婠婠,不会把婠婠当那些攀炎附势的人。
知道布雅努对婠婠的打算后,康熙对胤祺经常去找婠婠的行为就放任了,默认了胤祺和婠婠的婚事。
胤祺虽然是蒙古太后养大的,可是一个整天佛经不离手的皇子,怎么让康熙警惕?布雅努虽然是自己的心腹重臣,可是他塔喇家除了布雅努外并没有拿的出手的人物,况且布雅努年纪都那么大了,还能活多久?
知道胤祺的心意后,康熙就暗示胤祺会把婠婠赐给胤祺当嫡福晋,免得胤祺真的出家去当和尚。
有布雅努的孙女拖着,胤祺应该不会出家了?
胤祺知道康熙同意了把婠婠赐给自己当嫡福晋后,出宫的次数更勤了,康熙对此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希望婠婠能快点长大好嫁给胤祺。
康熙真的很害怕皇室再出现一个当和尚的人,那会让全天下的人笑话皇室。父亲出家当和尚,儿子也出家当和尚,天下之人该如何看待自己?
因此,胤祺不碰那些宫女,康熙也没有任何不悦,不敢真的勉强胤祺,怕把胤祺逼狠了。还让宜妃不许勉强胤祺,随胤祺的意。
那天胤祺身上之所以有女人的脂粉味,是一个心大的宫女趁胤祺熟睡,吴林和安东打瞌睡时偷偷爬上了胤祺的床。
一只飞蛾扑向烛台,发出“啪啦”声,把胤祺的心神拉了回来。
胤祺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闻到没有任何脂粉味后心一松。
自那天和婠婠说开后,虽然不知道以后和婠婠的结果如何,胤祺不再让宫女近身伺候,努力一下或许和婠婠还有未来,可如果就此认命,胤祺知道自己和婠婠没有未来可言。
怕婠婠真的会因为自己身上的脂粉味厌恶自己,那次见了婠婠回宫后胤祺连身上的衣服都只许太监洗,不许宫女碰。
胤祺不让宫女伺候,不让宫女洗衣服,康熙和宜妃知道后更担心了,再看到胤祺已经三个多月没出宫见婠婠后,两人心中的担心到了顶点,以为胤祺真的打算一心出家。
连喜爱的人,胤祺都能放弃,还有什么人和东西能牵引住胤祺?
这三个月康熙和宜妃时不时的询问胤祺的情况,每次都听下面的人说胤祺在看佛经、抄佛经,两人这三个月来为胤祺愁的头发都快白了。
胤祺一点都不知道康熙和宜妃的担心。
乾清宫内,康熙处理了一天的朝政眼中略带疲惫,梁九功很有眼色的上前帮康熙按摩,“梁九功,老五今天还是一心抄佛经?”
“是!五阿哥没事时还是佛经不离手。”梁九功对康熙的想法不说了如指掌,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今天布雅努大人的嫡长孙大婚,五阿哥派了身边的心腹太监安东前去送礼!”
“哦?”康熙闻言精神一震,“看来老五对他塔喇家的兄妹四人也不是真的放下了,要不然也不会让心腹去送礼!”
想到那个让自己操碎了心的儿子,康熙咬牙问道:“梁九功,布雅努的那个孙女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他塔喇格格三个月前刚满十一岁!”朝中大臣家中的人和事就没有梁九功不知道的,这是作为康熙心腹太监必备的技能。
听到梁九功这么说,康熙双眼一亮,“十一岁?也不算小了,比当初老四的福晋还大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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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手段
他塔喇府里婠婠正带着众位格格逛自己的院子,丝毫不知道康熙和胤祺父子俩在打自己的主意。
“这花草打理的真好!”董鄂·齐兰看着院子里盛放的花朵,惊叹:“婠婠,这些都是你自己侍弄的?”
婠婠院子里的花真的很颠覆花草的生长周期,本应该已经花谢的牡丹、垂丝海棠开的正艳和四季海棠争奇斗艳,而下月才会开花的茉莉也来凑热闹,在一群艳色中凸显自己独特的色彩,让人一眼就注意到自己,最终夺得了魁首。
“嗯,平时闲的没事时就侍弄一下这些花草打发时间。”婠婠因山河图修的是自然之道,观察花草树木花开、花谢也是一种修炼,所以院子里种了各种花草树木。
经过婠婠手的花草树木到底不同,因为婠婠一身灵气,这些花草树木多少还是受了一些影响,比如院中的牡丹、垂丝海棠、茉莉,这三种花不应该开在五月。
众人虽然对牡丹、垂丝海棠、茉莉的盛开很诧异,也没多想。婠婠院子中的盛况虽然难得,但是世家大族付出一些代价还是能做到这一点的,比如用暖棚改变气温。
“我平时也最爱侍弄花草,婠婠你以后能不能教教我?”董鄂·齐兰拉住婠婠的手娇笑,媚眼如丝,让人不忍拒绝。
瓜尔佳·齐布琛听董鄂·齐兰这么说眼中闪过不郁,董鄂·齐兰还真是会见缝插针!
“像齐兰姐姐这样的美人怎么能侍弄花草?婠婠可不忍心看姐姐去侍弄花草,姐姐应该是赏花、抚琴的娇美人!”婠婠摘下一朵开的正艳的牡丹插在董鄂·齐兰发间,也趁机挣开了董鄂·齐兰的手,“这人间国色的牡丹也只配做姐姐的点缀!”
“齐布琛姐姐是人间富贵花,也只有这四季海棠配的上!”婠婠自然不会冷落了瓜尔佳·齐布琛,摘下一朵四季海棠插在瓜尔佳·齐布琛发间。
“谢谢婠婠,我很喜欢!”瓜尔佳·齐布琛摸了摸头上的四季海棠,眼中的笑容深了几许,心中对婠婠更亲近几分。
董鄂·齐兰本来看婠婠把牡丹花给了自己,用牡丹寓意自己倾城容貌,心里很开心,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容貌。可是见婠婠给了瓜尔佳·齐布琛海棠花,还是四季海棠,董鄂·齐兰脸上的笑容就维持不住了。
自古以来,海棠和牡丹在文人中的地位就难分高下,可是在正常情况下牡丹一年只能开一次,而四季海棠却四季常开。一个一年只能绽放一次,一个四季常开,傻子也知道该选什么。
婠婠怎么会不知道此举会得罪董鄂·齐兰、得罪三阿哥胤祉?婠婠知道,可是婠婠没有办法,董鄂·齐兰自从来到他塔喇府就一直和瓜尔佳·齐布琛别苗头、打擂台。
如果可以婠婠也不想站队,可是董鄂·齐兰非要婠婠在自己和瓜尔佳·齐布琛中选一个。
一个是未来的太子妃,一个是未来的三福晋,婠婠怎么选?自然是选未来的太子妃,哪怕太子胤礽将来是被废的命运,可是人家现在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
“婠婠,你还真有心!”董鄂·齐兰取下头上的牡丹花,气急一笑,“给我的是花中之王‘牡丹’,寓意雍容华贵。给齐布琛姐姐的是四季海棠,还真是谁也不得罪!”
婠婠本来不是这个意思,被董鄂·齐兰这么一说,好似婠婠左右逢源,就算婠婠有这个想法,也不能当面拆开来说得罪婠婠。
董鄂·齐兰是有心机和手段,此时也不过是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姑娘罢了,如果是几年后的三福晋肯定不会这样赤、裸、裸的得罪婠婠。
是婠婠的举动刺激到了董鄂·齐兰。
董鄂·齐兰自认无论是身份,还是容貌都不比瓜尔佳·齐布琛差。在容貌上自己还胜瓜尔佳·齐布琛一筹,可是瓜尔佳·齐布琛却被康熙内定为太子妃,董鄂·齐兰怎么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除非毁了瓜尔佳·齐布琛,自己才有成为太子妃的希望。
毁了瓜尔佳·齐布琛又怎么是一件容易的事?恐怕自己还没动手就被康熙了结了。深深的不甘被董鄂·齐兰压在了心底,如今被婠婠这一刺激冒了头。
“怎么齐兰妹妹不喜欢牡丹花?”瓜尔佳·齐布琛拉住婠婠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后垂眼一笑,“想要姐姐头上的四季海棠?”
“没有!”没想到瓜尔佳·齐布琛会这样直接问,董鄂·齐兰连忙否认,“妹妹很喜欢婠婠送的牡丹花!”
“既然这样,齐兰妹妹还有什么不满的?”瓜尔佳·齐布拉着婠婠的手走向亭子,“婠婠送的牡丹入了你的眼,四季海棠得了姐姐的心,咱们该感谢婠婠!”
“是啊,刚才齐兰姐姐还真没说错,婠婠真的是会讨姐妹们的欢心!”马佳·雅宁上前一步走到婠婠身边,“你送了两位姐姐牡丹和四季海棠,可别忘了身后的众姐妹。”
“自然不会忘!”婠婠深深的看了一眼马佳·齐兰,笑道:“我不知道姐妹喜欢什么花,免得送错了,姐妹们喜欢什么花就自己摘!”
马佳·雅宁的话,是解围也是提醒,婠婠自然也知道。
一个穿浅绿色旗装的贵女打趣道:“婠婠,咱们这里这么多人,你不怕咱们把你的花都摘秃了?”
婠婠一看穿绿色旗装的贵女,记起这位贵女出自富察家,大方一笑,“今天是他塔喇家大喜的日子,众位姐妹都是京城中的贵女,福气自然大。这些花开的艳,姐妹们喜欢是它们的福气,今年把花摘秃了,姐妹们的福气留在花枝上,来年说不定这些花就会结果,而他塔喇家说不定也会添丁进口!”
“婠婠,你还真是!”瓜尔佳·齐布琛摇头失笑,“不过婠婠说的也没错,今天在场的众位姐妹都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贵女,福气自然大!今天咱们把婠婠院子里的花摘秃了,来年说不定他塔喇家还真会添丁进口!”
“姐妹们,听到了吗?咱们赶紧去摘花,婠婠想当姑爸爸了!”富察家的贵女也不客气,招呼一声就去祸害婠婠的花了。
“嗯,摘花去!”一众贵女还真的去摘花了,摘花之前还不忘说:“婠婠,明年你当了姑爸爸,孩子洗三、满月时可别忘了宴请姐妹们!”
贵女们都不是傻子,看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这两位在京城中家世顶尖的贵女这么在意婠婠,自然知道婠婠将来前程远大,或许会成为自己高攀不上的贵人,现在有机会交好婠婠,自然抓紧机会。
他塔喇·婠婠年龄是小,还没到选秀的年纪,可当初四福晋乌喇那拉氏不也是九岁,远还没到选秀的年纪就被康熙下旨赐婚给四阿哥胤禛做嫡福晋吗?说不定他塔喇·婠婠是下一个四福晋也说不定。
董鄂·齐兰是内定的三福晋很多人不知道,可是瓜尔佳·齐布琛已经是内定的太子妃差不多是众所周知的事,而原因出在瓜尔佳·齐布琛身边的嬷嬷身上。
瓜尔佳·齐布琛身边的嬷嬷曾经是太皇太后孝庄身边的心腹嬷嬷,在太皇太后崩逝前来到了瓜尔佳·齐布琛身边。如果只是这样,众人也只是猜测,可后来康熙接下来的举动证实了众人的猜测。
在场的贵女们的玛嬷、额娘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命妇,曾经都进宫拜见过太皇太后,自然认识太皇太后身边的心腹嬷嬷。
他塔喇家起步晚,布雅努的夫人早逝,章佳氏早年又没有进宫拜见太皇太后的资格,自然不会认识太皇太后身边的心腹嬷嬷。加上布雅努和张保认为谁做太子妃都和自家没关系,自然也不会和章佳氏与婠婠说这些事,所以婠婠并不知道瓜尔佳·齐布琛的身份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
其他贵女看瓜尔佳·齐布琛不仅出现在婠婠大哥的婚宴中,还对婠婠这样亲切温和,心中就有所猜测,只是先前不敢肯定罢了,现在心中多少有点数。
他塔喇·泽洋大婚,还劳动不了内定的太子妃到场祝贺,就算布雅努是康熙的心腹重臣也一样,唯一能让瓜尔佳·齐布琛特殊对待的只能是她未来的妯娌,而且这位未来的妯娌的丈夫还和太子关系融洽,这样才能让瓜尔佳·齐布琛如此对待和看重。
贵女们心神转动,对婠婠嫉妒的同时却不得不表现得更亲切,希望搭上婠婠这条线。
瓜尔佳·齐布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用手绢擦了擦嘴,意有所指道:“看,人啊有时候就得有眼色和认命!”
“那可不一定,比如这牡丹、茉莉。”董鄂·齐兰把玩这手中的牡丹花,“这时候的牡丹应该早已凋谢,可是现在开的却无比娇艳。还有那茉莉,本没有到开放的季节,不也早早开放了吗?如果它们认命了,现在哪会开的如此娇艳?”
“是吗?”瓜尔佳·齐布琛抿唇一笑,“想让本不是这个季节的花开放,想必婠婠付出了不少代价和心血,才能让牡丹和茉莉在这个时节绽放。”
“嗯,齐布琛姐姐说的没错,婠婠为了让牡丹常开不败,茉莉提早开花,真的付出了不少的代价和心血。我额娘说我就是个败家女,继续这样霍霍下去,他塔喇家的家底早晚都会被我霍霍光!”婠婠自然会配合瓜尔佳·齐布琛,说的无比恳切。
“听到了吗?婠婠为了让牡丹不凋谢,茉莉提早开花,可是付出不少代价。”瓜尔佳·齐布琛放下茶杯,看向董鄂·齐兰,“婠婠只是想让牡丹开的久点,茉莉提早开花,消耗的是钱财,钱财之物没了就没了,这点钱财他塔喇家承受的起!可是有些人妄想其他东西,没的恐怕不是钱财之物!”
瓜尔佳·齐布琛靠近董鄂·齐兰,低声问:“齐兰妹妹,你说姐姐说的对吗?”
瓜尔佳·齐布琛从小就被太皇太后的心腹嬷嬷教导怎么样成为一位合格的太子妃,又被康熙派来的人调、教多年,早已是一位合格的太子妃,一国之母的威仪早已养成,一身气势收放自如。
此时瓜尔佳·齐布琛把气势压向董鄂·齐兰,董鄂·齐兰哪是对手?
此时董鄂·齐兰脸色苍白,早已没有挑衅瓜尔佳·齐布琛的勇气,十指紧握手上青筋暴起,在瓜尔佳·齐布琛的威压下只能带着屈辱低头,“齐布琛姐姐说的不错,刚才是妹妹想错了!”
“齐兰妹妹能想通就好!”瓜尔佳·齐布琛气势一收,态度温和的拍了拍瓜尔佳·齐布琛的肩膀,哪还能看的出刚才的咄咄逼人?
被瓜尔佳·齐布琛碰到肩膀,董鄂·齐兰的身体瞬间一僵,却什么也不敢说。
婠婠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能暗叹:不愧是康熙精心挑选的太子妃,董鄂·齐兰这位顶尖世家贵女都不是瓜尔佳·齐布琛的一击之敌,一招就让董鄂·齐兰溃不成军!
前世看的宫斗电视剧算什么?现场版的《金枝欲孽》,才更惊心动魄!
婠婠在这感叹着,丝毫不知某个贵女身边的丫鬟已经消失不见,而在一炷香之后宫中的康熙已收到刚才几人的谈话内容。
“朕为保成挑选的太子妃果然没有挑错!”康熙拿着手上的纸条,眼中有着得意,“瓜尔佳·齐布琛不错,真不错!”
康熙在火烛上点燃纸条,想到纸条上提到婠婠的所做所为,眼中闪过满意之色,“布雅努的那个孙女也不错,够眼色和机警!手段也不错,配的上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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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姑嫂
荷花池中,硕大的荷叶间夹杂着朵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在微风中摇拽,向世人展露自己的风姿,不远处的绿柳显摆着枝条势要和荷花争个输赢。风一吹,绿柳、荷花都发出“簌簌”声,好似在唱着悦耳的歌谣,拂去夏日里人心底的躁意。
婠婠躺在摇椅上,摇椅不停的晃动着,徐风吹来伴着着摇椅的晃动让婠婠逐渐有了睡意,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让婠婠从迷糊中醒来。
伴着脚步声一阵香风吹入婠婠鼻尖,来人看到婠婠躺在摇椅上笑着摇了摇头,“婠婠,额娘到处在找你,可始终不见你的人影,我猜你肯定是又躲到这来了!”
“大嫂,自从你和大哥大婚后,额娘放下了搁在心中几年的心事,一心盯着我,今天不是让我去富察家做客,明天就是去索绰罗家,就没一天是空闲的。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应酬,那些格格们不是谈论衣裳就是胭脂水粉,我不喜欢这些。”说到这些,婠婠一脸郁闷,泽洋大婚那天见到现场版的《金枝欲孽》让婠婠彻底断了和这些人交朋友的心思。
婠婠从来不敢小看任何人,这些格格年纪不大,心眼不小。因为社会环境的原因,心机和手段不是后世那些同年龄的小学生和中学生可以比的,如果真的把这些格格当作后世那些十几岁的小女孩,那肯定会栽大跟头。
心机、手段,婠婠同样有,论这个婠婠自认不比任何人差,可是婠婠不喜欢勾心斗角的生活,天天和人耍心眼还不如修炼悟道来的痛快。
可是章佳氏在泽洋大婚后,就一门心思放在婠婠身上,势要在选秀前为婠婠找一个如意郎君,免得选秀过后好男儿被人挑走了,这段日子以来章佳氏每天都拉着婠婠参加宴会,什么生日宴、洗三宴、满月宴、荷花宴、品果宴,只要能找的出来的名目,章佳氏都拉着婠婠去。
泽洋大婚时,那么多贵女看到瓜尔佳·齐布琛和董鄂·齐兰对婠婠的态度非比寻常,这些人自然想抓紧机会和他塔喇家攀交情,所以用各种名目举办宴会,下请帖邀请章佳氏和婠婠上门。
章佳氏抱着为婠婠找如意郎君的心思,只要对方家风清正,自然来者不拒,其他人看到章佳氏登了第一个下帖子的人家的门,纷纷下帖子宴请章佳氏和婠婠。
婠婠这半个月来,每天都不得闲,天天应付那些格格的各种打探心烦不已。
前两天是婠婠师父戈道长的生日,可戈道长正在闭关冲击金丹,婠婠自然是不能给自家师父庆祝生日。虽然不能给师父过生日,可婠婠还是想呆在有师父气息的地方,所以婠婠来到了自家师父在府里的住所。
这个院子虽然几年没有人住,可是因为阵法的保护,还是和戈道长离开时没有差别。婠婠那天就呆在自家师父的院子一整天,而章佳氏虽然知道婠婠人在哪里,但是却没有找来。
悠闲了一天,婠婠这时才想起自家额娘很怵自家师父,曾经只要自己在师父的院子里,额娘从来不会来打扰。
婠婠也不知道自家额娘为什么会那么怵自家师父,师父虽然看起来很高冷,但是也不是个爱端架子的人。虽然知道额娘章佳氏怵自家师父,可婠婠并没有管的心思,因为时下社会状态,他们两人也不需要多余的接触,怵就怵。
也亏自己家额娘怵师父,才让自己有了这两天悠闲的日子,婠婠躺在摇椅上慢慢的想。
“额娘也是为你好,找夫婿可不得慢慢相看?难道真的要等你及笄之年才来相看?到那时就晚了。”齐佳氏抚抚了婠婠垂落下来的头发,“满天下除了宫里的公主和宗室贵女,谁家的女儿十六、七岁还没嫁?这个年纪没嫁的姑娘,多少人会暗自猜测那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我因为守孝,所以才以十七岁的年龄出嫁,当然也是咱们家的人仁善。不是每个姑娘都有我这个运道,咱们家愿意让泽洋等我两年,泽洋也愿意等我两年,如果换一家人肯定会悔婚。”说到这里,齐佳氏眼中满是感激,“我今年已经十七了,如果没能嫁给泽洋为妻,这个年纪来相看能找到什么好人家?不是找家破落户,就是去做继室,可是这样一来我怎么甘心?”
“大嫂,我不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这话婠婠不敢和章佳氏说,怕被章佳氏的眼泪淹没,可和大嫂齐佳氏说就没有关系了,两人虽然说是姑嫂,不如说是朋友更恰当。
齐佳氏是个很温柔的人,当然也不缺心机手段,要不然章佳氏不会选她来做长媳,布雅努和张保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虽然齐佳氏有心机和手段,可都是用在该用的地方,不会用在家人身上。
齐佳氏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很平和,虽然齐佳氏身上也有阴暗的一面,但是却不多,这才是婠婠认可齐佳氏的地方,也是婠婠能和齐佳氏相处融洽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阴暗的一面,婠婠也有,只是看阴暗面积有多少。齐佳氏阴暗的一面是面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才有的,对其他人齐佳氏虽然会抱着戒心,但是却没有害人的想法。
在婠婠看来,这样就很好。
齐佳氏也很喜欢婠婠这个小姑子,看婠婠那么抗拒嫁人,连忙开导:“嫁人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看我不是过的很好吗?在咱们家,比娘家过的还好。”
“那是在咱们家,像阿玛、额娘那么通情达理的公公婆婆哪里找?哪家婆婆不会在儿子身边安插人手、不会时不时的赏赐个女人给儿子?可是这些额娘都不会做,除非大哥自己愿意,否则大哥身边不会出现第二个女人!”婠婠目光投向远方,“大嫂,你觉得大哥除了你之外会找第二个女人吗?如果真的有那一日,肯定是大嫂做了什么大哥无法容忍的事!”
婠婠很相信自己一手调、教好的三位兄长,为了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婠婠这些年可没少努力。经常在泽洋兄弟三人耳边念叨,一夫一妻,夫妻才能和睦,子嗣才能成才。
为此婠婠把京城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的后宅都调查了一遍,还列了个表,上面标注了那些官员后宅的人数,还有子嗣的情况。
那些后宅中人数众多的官员,女人多了子嗣就多,虽然夭折不少,但是剩下的也不少。因为子嗣众多,管教多少就有点欠缺,那些官员的子嗣不说都是些好逸恶劳之辈,可也没几个是拿得出手的,有一两个那也是在后宅中吃了大亏才奋发图强。
那些后宅人数寥寥无几的官员,他们的子嗣少,奉行的是精英教育,不说每个人都是栋梁之材,可也不会成为苟且偷安之辈。
泽洋三兄弟本来就因为婠婠的洁癖不想过多亲近女人,如今见了婠婠这一份调差表,就更不想多找女人了。在布雅努和张保的表率下,又有婠婠多年潜移默化,自然打心底有了一夫一妻的想法。
泽洋新婚夜就和齐佳氏保证过,只要齐佳氏能孝顺长辈、友爱弟妹,哪怕这辈子无子也不会找第二个女人。他塔喇家在他这一辈,子嗣不少,大不了到时从两个亲亲手中过继一个,亲弟弟子嗣少还有堂兄弟们的子嗣。
齐佳氏虽然不信泽洋真能做到他说的那样,可是毕竟他有那个想法不是吗?或许自己努力努力,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也不一定。女人一生不就是想找个能只守着自己过日子的男人吗?
“婠婠,我不会做出让泽洋无法容忍的事!”想到丈夫新房夜的话,齐佳氏眼中闪过灼热的光芒,如飞蛾扑火。
“大哥是个专情之人,这么多年来,不说房里人了,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看到齐佳氏眼中的爱恋,婠婠自然是希望齐佳氏能和泽洋婚姻美满幸福,“之前没有,如今有了大嫂也不会有。像大哥那么温柔体贴又专情的丈夫哪里找?”
“二哥和三哥以后除了嫡妻外,应该也不会有另外的女人。”婠婠叹息道:“外面的男人,再好能好的过我三个兄长?他们能像我三个兄长样只守着嫡妻?两个姑姑别看过的顺心如意,可他们真的顺心如意吗?只有玛法和阿玛他们这些男人才会这么认为!相依相伴十几年的丈夫,只是自己一人的丈夫,如今却要分拨出去,哪怕是在她们不方便的日子,那也不是自己一人的丈夫了。”
两个姑父有了侍妾,婠婠心里很为两个姑姑不平,可是除了不平外,婠婠什么也不能做。玛法布雅努和阿玛张保都没对此表态,两个姑姑也没表露不满,婠婠能说什么?除了多给两人一些有美容和保养效果的丹药,只能装聋作哑。
看到婠婠眼中的暗淡,齐佳氏以为婠婠想到了自己以后的人生,心中一痛,连忙保证:“婠婠,世上肯定还有其他男人如泽洋样只愿守着嫡妻过日子,咱们会找到一个和泽洋他们三兄弟一样好的男人!”
“大嫂,你以为世界上的人都是大哥他们?”婠婠嗤笑一声,“就连流传千古的‘凤求凰’,司马相如曾经都对卓文君起了二心。写下让女子刻骨铭心的‘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的纳兰容若除了嫡妻卢氏外都还有一个沈宛。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痴情男?”
“大嫂,我不想把自己的一生交付到男人手上!出嫁后,上要孝顺公婆,下要友爱丈夫的弟妹、和妯娌和睦共存。”婠婠双眼无神盯着地面,“玛法在朝中位列一品,阿玛如今也是四品官,就算将来我低嫁,又能低嫁到哪里?额娘他们或许可以找出婚前没有房里人的人家,可是将来呢?像两个姑爸爸样,看着丈夫把侍妾领进门?在自己不方便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丈夫走进其他女人房里?”
“等妾氏怀孕了,还要大度的照顾怀孕的妾氏,妾氏如果出了意外首先被怀疑的就是我!孩子平安生下来,还要关心照顾他,照顾不好,就是不贤不慈!”婠婠望向齐佳氏,“大嫂,我绝对不能让自己的人生陷入如此可悲的地步!要想以后的日子不过的如此凄惨,那就只能终身不嫁!”
齐佳氏被婠婠的话吓住了,虽然时下的女子谁不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可是想到清冷孤傲的婠婠将来也会活成那样,齐佳氏就双眼通红,心中戾气渐起,“婠婠,不会的,不会的!”
齐佳氏连忙安抚婠婠,“你身后站着整个他塔喇氏!谁敢让你活成那样,非撕了他不可!他塔喇家饶不了……”
“婠婠!”一道清越的呼唤声打断了姑嫂两人的谈话。
姑嫂两人看向正往这边走来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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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苦果
婠婠和齐佳氏,抬头看向前方,泽洋三兄弟正站在五米之外,三兄弟身边还有胤祺,此时四人脸上的神情各异。
如果是在平时,婠婠肯定早已发现,有人正站在不远处,可是刚才婠婠心神不定。等泽洋出声,婠婠才发现院子里除了自己姑嫂二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在。
其实泽洋四人站在这里已经有一盏茶时间,泽洋、泽文在听到婠婠说不想嫁人时就想提醒姑嫂二人,只是被胤祺阻止了。
胤祺今天之所以出现在他塔喇家,出现在婠婠面前还要从今天早朝后说起。
四个月没见婠婠,差点没有把胤祺逼疯,可是想到婠婠对自己的排斥,所以胤祺极力忍住了。就在胤祺再也忍不住想出宫见婠婠时,半个时辰前布雅努的一句话撕开了胤祺极力伪装平静的面容。
康熙看着自从胤祺上次出宫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胤祺还毫无动静,怕胤祺真的看破红尘出家当和尚,正好今天布雅努在乾清宫和康熙谈论政事,恰好胤祺当时也在,于是康熙故意找布雅努闲话家常,问起他塔喇家的家事。
布雅努平时是不会管章佳氏和婠婠去哪的,只是这段时间天天有帖子送上门,章佳氏先前也和布雅努、张保提了两句,说婠婠已经十一了,是时候相看人家了。
没过几天,章佳氏拿出一份名单,上面是章佳氏认为家世、人品都不错的青年才俊,可章佳氏毕竟是妇道人家拿不定主意,于是找上布雅努和张保,想问两人的意见。
名单上的人有些不错,有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那几个不错的人家中的长辈,布雅努并不是很看好,没有其他原因,只有一个站队问题。
就是这一个问题,布雅努把那些才俊全部否绝了,因为那些人家中的长辈后面站着的不是太子胤礽就是大阿哥胤褆。
虽然目前大阿哥和太子只是小打小闹,还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布雅努只是个武将,也只会打仗,可是布雅努不傻,如何看不出大阿哥那一派朝臣中以纳兰明珠为首的野心?就算大阿哥目前没有那个想法,他身后的势力也会逼着他有这个想法!
其实在大阿哥和太子互别苗头时,已经拉开了夺嫡的序幕,只是很多人没意识到而已。
说实话无论是大阿哥还是太子,布雅努都不看好,枪打出头鸟,大阿哥一脉的势力太沉不住气了,康熙正是年富力强时,此时跳出来不是找打吗?大阿哥应该庆幸,康熙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夺嫡的心思。
一个正常的父亲,他是不会轻易怀疑自己的儿子,正是康熙没有对大阿哥起疑,大阿哥身后的势力才能蹦哒这么欢,一旦康熙起疑了,大阿哥有没有事,布雅努不知道,但是布雅努知道大阿哥身后势力中的人肯定会倒霉。
布雅努不看好大阿哥是因为,他身后的势力太心急了,不看好太子,而是布雅努知道历朝历代中,太子成功登基的太少太少了,特别是在皇帝很长寿的情况下。
康熙才四十来岁,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以康熙的身体状况再活个二十来年绝对没问题,再加上自己从戈道长和婠婠那弄来献上的养生丹药,他会活的更长!
布雅努是武将,每次受伤后他的身体状况别人不清楚,康熙肯定会知道的,毕竟给布雅努看伤的太医来自太医院。
加上曾经旧伤复发已经昏迷了两天的米思翰,在太医看过都摇头表示没办法的情况下,在吃过布雅努送去的丹药后,居然醒来了,不仅醒来了而且旧伤全好了。
布雅努不相信在自己家和其他大臣家,康熙没安插人手,既然瞒不住康熙,布雅努也就没打算瞒,于是在米思翰醒来后第二天,太医宣布米思翰旧伤已无碍后,布雅努就带着戈道长和婠婠给的一些丹药进宫了。
康熙确实在朝中重臣家安插了人手,他也确实知道他塔喇家有救命的丹药。如果布雅努没有把救命丹药进献,等待着他塔喇家的将会是狂风暴雨。
布雅努既然知道康熙还能活很久,自然不会急着站队,更何况布雅努是康熙的心腹,妥妥的保皇党,无论什么时候,保皇党都是最安全的。
布雅努听康熙询问家中的事,自然不会以为康熙真的会那么无聊和自己闲话家常,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用意在,所幸家中除了戈道长和婠婠的某些秘密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布雅努就把家中最近在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说了,看康熙一副认真听的模样,布雅努干脆把章佳氏那份名单上的人选说了,自然也说了自己没看上那名单上的人。布雅努在借机表态,告诉康熙自己没有参合到大阿哥和太子之间的事中。
康熙自从知道胤祺对婠婠的心思后,就让安插在他塔喇家的人随时把有关婠婠的消息传进宫来,因此康熙自然知道章佳氏帮婠婠相看人家的事。
婠婠没有选秀,章佳氏就帮婠婠相看人,康熙知道后并不没有生气。朝中大臣家的女儿,如果不想参加选秀,家中的人又能说的上话是可以免选的,只要上面的人没有什么安排的话,通常情况下是会答应。曾经布雅努向康熙表示婠婠不会高嫁,当时康熙没有表态就是默认了婠婠免选,所以章佳氏说要给婠婠相看人家时,布雅努才没有阻止。
一旁的胤祺听到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时再也忍不住了,哪怕知道布雅努并没有看上那些人,如果不是顾忌风度礼仪的话,胤祺很想跳起来告诉布雅努:皇阿玛已经暗示爷把婠婠赐给爷做嫡福晋了,你们就别瞎折腾了!
自从布雅努说章佳氏在帮婠婠相看人家,康熙就一直在观察胤祺,看胤祺是不是真的放下婠婠了,结果还真是大喜过望,胤祺虽然极力压抑,还是被康熙看出胤祺平静面容下的紧张。
看到胤祺这样,康熙恨不得大笑出声。让这臭小子装,装的一副随时准备出家当和尚的模样,现在破功了?
最后康熙还是疼儿子心强过想看笑话的心,看到胤祺真的着急了,暗示胤祺婠婠跑不了,才挥手让胤祺退下。
出了乾清宫,如果有翅膀的话,胤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奔出宫。就算没有翅膀,胤祺来他塔喇家路上的时间也比平时缩短了三分之一。
出宫见婠婠的心是那么急切,可是如今见到了婠婠,胤祺却裹足不前。看着坐在摇椅上已有倾城之色的佳人,两人距离不过是几米远,可胤祺却觉得从没哪一刻婠婠是离自己那么遥远,遥远到让人捉摸不到。
绿柳碧荷之间,晃动的摇椅,婠婠如那天上的云,林间的风,一个不注意就会远去。
泽洋看着胤祺盯着婠婠紧紧不放,示意妻子上前行礼,“殊兰,这位是五阿哥,快来拜见!”
听到丈夫泽洋的介绍,齐佳氏连忙拉起摇椅上的婠婠,准备上前行礼,只是还没等两人行礼,胤祺就急忙避开,抬手阻止两人行礼问安,“夫人不必多礼!爷和泽洋兄妹四人是多年好友,是以友人的身份来到府上,怎能让你们行礼问安!”
“这……”齐佳氏抬头看向泽洋。
“既然五阿哥说不用,就不用。”泽洋和泽文对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只一个照面,兄弟俩发现胤祺对婠婠的执着比四个月前更强烈,看着婠婠的眼神,恨不得把婠婠融进骨血中。
刚才听到婠婠的一番言论,如今又看到胤祺这样,兄弟俩心中很不安,就连一向粗线条的泽武眼中也闪过担忧。
看胤祺的架势,想必是对婠婠势在必得,可婠婠……如果胤祺说动皇上赐婚的话,那他塔喇家怎么办?婠婠怎么办?
圣旨赐婚,他塔喇家再大的能耐也不敢抗旨不遵,婠婠武力值再强,能强的过拥有一国之力的皇室吗?世上能人异士不止戈道长和婠婠。
在战场上经过几年厮杀磨砺,泽武虽然还是没有多少心眼,但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两位兄长能想到的事,泽武如今多少也能猜到点。
看到当年因为自己的任性而造成如今的苦果,泽武无力的闭上眼睛。
如果当年不是自己非要和五阿哥交朋友,五阿哥就不会注意到婠婠,自然就不会喜爱上婠婠,婠婠就能随自己的心意过想过的日子,他塔喇家也不会有日后的两难之择。
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想到这里,泽武恨不得朝自己的胸口捅两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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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心动的原因
“老三,‘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出自哪里?这句话说什么意思?”泽文胸口不断起伏着,如果不是顾忌着君子风仪,泽洋恨不得把眼前之人的脑袋敲破,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赛进去。
泽武偏头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说道:“这句话出自《中庸》?”
“看来你这脑子还有点用,没全部变成糟糠!”泽文冷冷一笑,“那你告诉我,刚才那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泽武虽然在战场上磨砺了几年,已经是从武品的四等侍卫,可是依然和小时候样不喜欢读书。
哪个将军会是不懂兵法、计谋而是全靠蛮力的?为了泽武的将来能走的更远,泽洋和泽文从来没放弃过对泽武在在这方面的教导。可是泽武就是个榆木脑袋,怎么教都没用,做事全靠直觉。
泽武不满的嘟囔着:“二哥,我能知道那句话出自《中庸》就不错了,再说我走的是武将之路,学什么中庸?”
泽文看着眼前死不悔改的人,咬牙切齿道:“我没听清,你大声一点!”
“我什么也没说!”看自家二哥这样,泽武立马怂了,还朝一旁的泽洋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
“二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弟不喜欢读书。”看到泽武人高马壮的块头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作为大哥的泽洋还是心软了,不忍泽文继续骂他。
胤祺看着泽洋三兄弟的模样,觉得好似一切都没变,好似自己这四个月从来没有离开过。泽洋、泽文还是一心盯着泽武的功课不放,婠婠还是如以前一样在旁边看着。
可是胤祺知道,不一样了。
胤祺看了一眼静静守在泽洋身边、细心的为泽洋兄妹端茶倒水的齐佳氏,泽洋已经娶妻。转头看向摇椅上的婠婠,婠婠还是如以前一样在旁边看着,可是却比以前更随性了,也更让人难以捉摸。泽洋三兄弟看似和以前一样对自己热情,却多了一抹疏离和戒备。
胤祺低头苦笑,到底还是失去了泽洋三兄弟这份纯粹的友谊。
“五阿哥,请用茶!”齐佳氏看了一眼婠婠,端起茶杯递到胤祺面前。
“多谢!”胤祺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胤祺第一次觉得他塔喇家的茶是苦的。
看着婠婠比四个月前更冷淡的模样,胤祺压下心底的苦涩朝泽洋说道:“泽洋,陪爷去走走。”
“好!”泽洋愣了愣点头同意,起身时看了一眼面色毫无变化的婠婠,心底叹息一声跟上了胤祺的脚步。
戈道长的院子打理的很好,院子虽然不大,却很有生机,一点也看不出几年没住人的样子,院中花草树木一点都看不出人工栽种的痕迹,好像它们原本就生长在那里。
“泽洋,爷心悦婠婠!”胤祺看着在风中拂动的绿柳,右手掌心朝上让一片柳叶停留在手中,“爷想,就算爷不说,你们应该早已看出爷对婠婠的心思。”
“是,我们三兄弟都知道五阿哥对婠婠的心思。”泽洋看着胤祺,不知道胤祺为什么会在今天说破对婠婠的心思,难道……想到这里,泽洋双眼闪过凝重。
“自六年前见到一身道袍的婠婠起,爷死寂的心就只为婠婠跳动,只是那时爷也不过是刚满八岁,婠婠更小才只有五岁,别说别人不信,就是爷也不信自己会对一个五岁幼女动了心思,可是不信又如何?胸口跳动的心告诉爷,它对婠婠的渴望,渴望得到婠婠的关注,渴望着婠婠相伴!”胤祺左手放在胸口,胤祺现在还能记起对婠婠动心的一刻整个世界的变化。
重生五年后,胤祺的世界第一次出现色彩,一身道袍的婠婠沐浴在晨光中是那么耀眼,一下照亮了胤祺死寂、毫无色彩的世界,在那一刻胤祺才真正感觉到自己又活过来了,不再是行尸走肉。
前世还没跟随大哥征伐葛尔丹前,自己虽然不是皇阿玛最宠爱的皇子,可是因为皇玛嬷的原因,皇阿玛并没有忽视自己,再加上有个得宠的额娘,在众兄弟中除了太子二哥外没有谁的日子过的比自己舒坦。
准噶尔之战,大清胜了,可是自己脸上却多了一条永远也末不去的疤痕,在皇室中毁了容的皇子和生有残缺的皇子地位差不多,哪怕再有才能也不会被多重视,比如出生起就有残疾的七弟胤佑。
没有哪个男人不想建功立业,哪怕那人本就出生在皇室什么都有了。在毁容之前自己想过将来或者像大哥那样征战沙场,或是像三哥样在文臣中博得一席之地,可是脸上多了条疤后就什么都毁了。
律法规定身有残疾和毁容之人不得科举当官,自己是皇阿哥不在这两者之列,凭借皇阿哥的身份,自己依然能立足朝堂,可是那不一样。也是在那时,自己才能够体会七弟的心情,为什么七弟如非必要绝对不会出现在朝堂和人群中,因为每一道落在身上的视线都像一把无形的刀,每一道视线都像在凌迟自己。
毁容的失意还没消散,皇阿玛就把踩着选秀底线的从五品官之女他塔喇氏指给自己当嫡福晋,这算什么福晋?兄弟们后院中一些格格的出身都比自己嫡福晋的出身高。
毁容的热度刚降下,皇阿玛的一道赐婚圣旨又把京城中众人的视线落到到自己身上。不甘、愤怒、羞辱,不足以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
一腔的不平、愤怒无处发泄,最终落在了他塔喇氏身上,造成他塔喇氏一生的不幸,也因此养大了两个侧福晋瓜尔佳氏和刘佳氏的野心。
府里因为他塔喇氏只是挂着个嫡福晋的名,无福晋之实权,后宅权柄落在了两个侧福晋手里,因两人的暗斗,弄得家宅不宁,后院中每年都有无辜的女子死去,还有那些在娘胎里来不及出生的孩子或者出生后夭折的孩子。
自己虽然知道瓜尔佳氏和刘佳氏未必是真的那样美好,府中那些逝去的女人和夭折的孩子多少都和她们有关,可那又如何?皇宫中这样的事还少吗?一切不过是适者生存。
看着那些夭折的孩子,不是不心疼,可是她们的生母没有保护他们的能力,自己这个阿玛又能护他们几次?随着越来越多的孩子夭折,心也越来越冷,有心想处置瓜尔佳氏和刘佳氏,可是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弘升、弘晊,又把心思放下。
冷落他塔喇氏多年,不是没有人参奏自己宠妾灭妻,皇阿玛或许是愧疚,把那些奏折都压下了。
脸上多了条疤痕,把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抹去了,冷眼看着京城中的起起落落,无力阻止九弟、十弟跟随八弟夺嫡,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落到那个凄惨地步,却无力搭救。
或许是报应,宠爱了瓜尔佳氏和刘佳氏几十年,最后自己却死在她们手中。
重生后,想起前世种种,胤祺整个世界是灰暗的,虽然人活过来了,可是心却是死的,直到婠婠穿着一身道袍出现在自己面前。
胤祺看向对面,此时的婠婠已没有先前的云淡风轻,正撑着下巴双眼含笑的看着泽文和泽武打闹。
想着婠婠对自己冷淡的模样,胤祺双眼黯然,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光彩,
对着泽洋说道:“皇阿玛已暗示爷,会把婠婠赐给爷做嫡福晋!”
“什么!”泽洋大惊,转身朝婠婠的方向看去,看到婠婠似乎没听见才松了口气。
此时婠婠是没听见两人的谈话,在家里时婠婠会把自己的神识封住,免得听到一些让人尴尬的声音。张保和章佳氏是很恩爱的夫妻,就算在白天两人也会找机会呆在房里不出来,现在又加上新婚燕尔的泽洋和齐佳氏,婠婠更是不会去偷听人别人说话。
“其实在几个月前,皇阿玛就暗示爷会把婠婠指给爷做嫡福晋。只是那时爷想着婠婠年纪还小,还不到选秀的年纪,所以一直没说。”想到最多五年,婠婠就会成为自己的福晋,胤祺心下激荡。
或许婠婠不用等到三年后的选秀,也不用参加选秀,皇阿玛就会下旨赐婚,毕竟他怕皇室中再出现一个出家当和尚的人,这也是胤祺在来他塔喇府的路上才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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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康熙的恶趣味
“其实爷今天之所以出现在他塔喇府,也是因为皇阿玛的暗示,皇阿玛早就看出爷对婠婠的心思。这四个月,爷为了压抑对婠婠的思念白天黑夜的抄写佛经,加上这十来年爷佛经不离手,或许皇阿玛认为爷早晚有一天会出家当和尚。”胤祺轻轻握住手中的柳叶,指间在柳叶上抚了抚,眼中闪过温柔。
泽洋一脸震惊的看着胤祺。
胤祺不管一脸震惊之色的胤祺,继续说道:“为了爷在世间多一个牵绊,免得爷真的想不开出家当和尚,皇阿玛格外关注婠婠的消息。皇阿玛听布雅努大人说府上最近在帮婠婠相看人家,怕婠婠在爷不在这几个月看上别人,所以把爷赶了出宫来见婠婠。”
“可是……可是……”泽洋被胤祺的话惊的都不最知道该说什么了,‘可是’了半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爷知道婠婠无心于爷,爷也知道婠婠无心嫁人,害怕嫁人后所要面对的各种麻烦。”胤祺一脸郑重的向泽洋保证,“爷不能保证婠婠嫁给爷后不会面对那些事,可是爷可以保证爷会和婠婠共同去面对,不会让婠婠陷入到刚才婠婠所说的那样的境地中去。”
“五阿哥,你应该知道婠婠容不下丈夫有其他的女人!”泽洋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而五阿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皇家容不下婠婠这样的皇子福晋!”
“这些爷都知道!”胤祺也很无奈,“虽然皇阿玛和额娘都知道爷不喜女色,爷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可是无论是爷和婠婠大婚前还是大婚后,皇阿玛和额娘都会赐下女人。皇阿玛还好,不会管儿子后院之事,想起来才会赐一两个女人给儿子,爷额娘……”
宜妃虽然是个很爽朗的人,可是她和大部分婆婆一样喜欢给儿子送女人,前世宜妃就送了不少女人到胤祺府中,倒是胤禟那边没怎么送,因为胤禟后宅中的女人是除了太子外众兄弟中女人最多的。
“五阿哥,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既然知道婠婠无法接受丈夫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女人,也知道康熙和宜妃会怎么做,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婠婠?非要把婠婠拉入漩涡中。
“爷阻止不了皇阿玛和额娘,但是爷也可以不碰她们!”胤祺知道泽洋想说什么,“那些女人或许可怜,注定要守一生的活寡,可是世上的人谁不可怜?她们进宫选秀为的是什么?为的还不是荣华富贵?既然为的是荣华富贵,那就要承担风险。要么从此一步登天,要么就是从此生死不由命!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如果她们没有非分之想,可以在选秀之前进宫求个恩典,撂牌子免选。也可以在选秀之前私底下相看好人家,然后两家人进宫找皇玛嬷或是额娘她们拴婚。”胤祺眼中的讽意极浓,“就算前面的两个办法都行不通和宫里搭不上话,也可以在选秀时出点小错,然后落选出宫。可攀附权贵的心,让她们如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以为就此踏上了通天路!”
胤祺看向泽洋,“爷这些年来吃斋念佛,佛经不离手,都快要被称为‘佛阿哥’了,阿哥所的后院中也没有女人,相信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明知道这些,那些女人还要往爷这边撞,这样的女人爷需要去怜惜吗?她们想嫁给爷、进爷的后院,爷就必须为她们的人生负责吗?”
泽洋听胤祺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还挺有道理。
“爷后院中或许不止婠婠一人,但是爷的女人却只有婠婠。”胤祺看着泽洋,“皇阿玛已经决定把婠婠指给爷做嫡福晋,这一日不会太远,所以爷希望从今以后你们不要在爷和婠婠之间横加阻拦。”
皇阿玛那边已经不是问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婠婠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胤祺不想让婠婠心不甘情不愿出嫁,而是想让婠婠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带着满心的喜悦坐上花轿。怎么样才能让婠婠心甘情愿嫁自己?唯有让婠婠喜欢上自己,可是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婠婠怎么喜欢上自己?所以,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搞定未来的三个大舅子,而三个大舅子中泽洋是最难对付的。
泽洋一脸抗拒的看着胤祺,“五阿哥,圣旨还没下。”你能不能成为婠婠的丈夫还是个未知数,只要婠婠一日不应下这门婚事,你就一日不是他塔喇家的女婿,得不到婠婠的认可休想靠近婠婠!所以,别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爷想今年选秀过后,圣旨就会送到他塔喇府,皇阿玛比爷还着急。”想到宫中一心想让自己尽快娶婠婠的康熙,胤祺心中很是复杂,“爷可以等婠婠心甘情愿嫁爷那天,可皇阿玛不会。”
泽洋听了胤祺的话,目瞪口呆。虽然早知道胤祺的狼子野心,也知道婠婠早晚有一天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