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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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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阮文静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看着南溪, 只是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你确定是你自己要来拿的?”

陆行简不依了, 他敏锐察觉到了阮文静那种隐而不发的气势:“妈, 看您这话说的,我俩一起来的,肯定是我的主意啊,溪溪当时年纪小, 压根就不记得这茬事。”

他妈的手段有时候比他爸更厉害,只是大部分情况下,她都保持温柔温和的样子,但这不并妨碍阮文静是个好人。只是这种好,是分人,分情况的。

阮文静心里一咯噔,这个傻儿子。看来确实不是她这个当妈的多心。南溪回国之前, 她也明示暗示过这父子俩,让行简的婚事定下来, 父子俩同一个鼻孔出气,觉得都还早, 不着急。阮文静是怕陆行简伤了南溪和林雪,到时候不好跟那边交代。现在看行简这个态度,这个担心成真了。

阮文静心里叹了口气。她也不是真的怕,只是她是商人, 商人总是考虑利弊关系。更何况她陆家也不是被人吓大的,只是她并不想惹上一个比较大的麻烦而已。

南溪见阮文静脸色微变,连忙替陆行简解释:“陆妈妈, 是我有急事,需要这个东西,所以才特意央求哥这么晚送我过来,不关哥的事。”

阮文静松开南溪的手:“东西就在你哥的房里,你们去拿吧,我上楼了,年纪大了,熬不得夜了。”

“好的,那陆妈妈晚安。”南溪站在扶手一楼,乖巧又听话。

阮文静扶着楼梯上了二楼,睡袍衣角消失在楼梯口。

“那我们赶紧上去拿?”南溪探头看了看楼梯,压着嗓子喊陆行简。

“好。”陆行简也压低了声音,两个人神神秘秘光着脚跑上了三楼。

一到三楼,南溪脚步就慢了下来,每一处都是原来的模样,这里每一处她都熟悉异常。

“要是你想回来住,我也搬回来。”陆行简悄然折回,看着出神的南溪。

“等等吧,咦,你也不住这里了?”南溪这才发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嗯,几年了。”陆行简说着打开了卧室房门。

卧室窗户紧闭,屋里一尘不染、洁净如新,可少了人气,冰冷地只是个简单的屋子而已。

到底是几年,南溪没有细问,可她瞬间就明白了。

“那事不怪陆妈妈。”南溪心里又喜又难过,她一直以为就她过得难而已。到现在,这些事抽丝剥茧一一呈现出来,越来越感受到,原来不是她一个人的喜欢,也不是她一个人在坚持。

陆行简一把将人拢在怀里:“你不在,我怕住这儿会疯的,我没有怪谁,只是怪我自己。”

“哥,我谁也不怪,不怪陆妈妈,不怪陆爸爸,更不会怪你,怪就怪自己没有藏好心思。”南溪眼泪流了出来,“要不是因为那些日记本,我也不会让陆妈妈那么难过,忍着痛把我送出了国。”

陆行简震惊了:“我妈跟你这么说的?”

南溪泪眼婆娑,鼻尖微红,像只小兔子:“恩,陆妈妈拿着日记本亲自跟我说的。”

那天,阮文静拿着笔记本进来时,表情严肃。南溪心里乱得要命,她不知道这么小心翼翼藏着的日记本,怎么会到阮文静手上?

阮文静坐在椅子上,南溪低着头坐在她对面:“溪溪,没有经过你的允许,阿姨擅自看了你的秘密,阿姨要跟你说对不起。但是,我想要跟你说的是,你跟行简虽说不是亲兄妹,但胜似亲兄妹,你现在还小,还不懂你对他的喜欢只是一种懵懂的崇拜的喜欢,你见过优秀的人还太少,陆妈妈不能让人指责脊梁骨骂,骂自己新时代人还学老封建,给自己儿子找童养媳。所以,溪溪,你不要怪我心狠,明天你就去韩国留学,学校我已经跟你找好了。’”

南溪哭着接过日记本,一页一页的撕开:“陆妈妈,能不能不要让我走?都是我的不好,都是我的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喜欢哥了。不,是以后就像妹妹那样,对行简哥只有尊重,没有其他的,只要您不让我走,我真的可以做到,真的可以。”

南溪豆大的泪水滚落在日记本上,模糊了字迹。

“溪溪,你上完学就可以回家了,放假的话......”阮文静稍微停顿,“你想回来也是可以回来的。”

但南溪听明白了:不要再回到陆家,而且陆行简已经好几天不回家住了,她的心思被陆行简知道并委婉的拒绝了。

陆行简听到这番说辞,震惊了:“怎么会这样?她们明明不是这样跟我说的,所以你就走了?”

南溪也蒙了:“那个时候陆妈妈就是这样说的呀,我不走,还能怎么办嘛。家里连你都不认我了,我留下来也没意思了啊。”

“不是的,当时我妈不是这样跟我说的。”陆行简急了,俩个人的版本完全不一样。

“那陆妈妈怎么跟你说的?”南溪止住了眼泪,她的好奇心被勾住了,最起码不是陆行简不要她,这个心魔就去了一大块。对于陆行简当时好几天不回家这事,她还是耿耿于怀的。

陆行简颧骨可疑地红了,眼神四处飘散:“这个......啊,我们还是先把那个木盒子找到吧,正事要紧。”

南溪发现了陆行简难得紧张的时候,自然不肯放过:“那你边说边讲嘛,不影响的。”

“做事要专心,边找边说话容易分心。”陆行简死活不肯开口说理由。

南溪心生一计,她故意叹了口气:“其实我没有怪过陆妈妈的,如果不是那次离开,我可能也不能确定我对你的感情到底是儿时的记忆还是真的是单纯的喜欢,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怪陆家任何人的,你不用找理由。我说的是真心话。”

陆行简直起身,关上书柜门,走到南溪眼前:“溪溪,当时我妈来找,她是这样跟我说的。”

那是夏天的一个周末,南溪等陆行简过来复习功课,陆行简有事耽搁了。南溪等久了,趴在地毯上看书,迷迷糊糊睡着了。

那天南溪穿一身粉红色纱裙,侧卧在地毯上,细细的胳膊乖巧地放在耳侧,腿微微曲了起来,大概是因为睡觉翻过身的缘故,裙摆挪了上去,到了膝盖上方。

陆行简蹑手蹑脚拿了个薄被走了过去,摸了摸南溪胳膊,冰凉,他摇了摇头无声笑了。

陆行简小心把裙子给她拉好,把被子慢慢拉到肩膀处,看着南溪的侧脸和圆润的肩膀,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心慌意乱。

他想走,腿脚乏力,眼神挪不开,他着了魔似的,将头低了下去,在即将碰到南溪脸时,忠叔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陆行简惊慌失措,飞快地逃走,南溪的被子想被人随意扔上去的。

第二天早上,陆行简起床偷偷躲进卫生间洗裤子时,被阮文静撞了正着。

阮文静当场没有发作,等陆行简面红耳赤下楼来时,阮文静把他叫进了书房,就说了几句话:“行简,你已经不小了,有些事你要有分寸,不要让你爸爸做好事在前,败坏名声在后。你爸我不说他是个好人,但他在做老板、做老公、做父亲、收养南溪,这些事情上面,他已经是最好的那个了,你不要让别人指着我们的脊梁骨骂‘看,这就是假善人,指不定他自己怎么招小姑娘了,转头推给他儿子’。”

陆行简涨红了脸,梗着脖子争辩的:“妈,不可能,没人会这么说爸爸的,也不可能,我爸不是这样的人。”

阮文静微微一笑:“是,你知道,我也知道,但别人谁管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呢,别人的笑话才最好看。行了,你也别跟我犟了,我为了溪溪的名誉,决定送她出国。”

“妈,你不能这样,我......我......”陆行简说不下去了,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阮文静心疼地看了一眼陆行简,硬着心:“行了,没地可讲理的,自己做错事就该承担后果,下回可没人给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南溪听完后,红着脸打趣陆行简:“所以是因为你,我才被送出去的?哈,罪魁祸首终于找到了。”

陆行简低着头踱步到南溪跟前,双手撑在南溪耳侧,把她半拥在怀里,哑着嗓子问:“你会怪我吗?当年因为我......”

南溪意识到自己开玩笑不合适了:“不是,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

“真的吗?”

“当然啊,其实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啊,不仅误打误撞进了演艺圈,还能收获你的真心,最难得的是,我知道了,曾经的我并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啦,太开心了有没有?”南溪双手捂着脸傻笑着。

陆行简单手按着南溪后脑勺,把人摁在他怀里:“溪溪,你是不是总是这么乐观积极地看问题?”

“因为我傻嘛,事情就往简单里想啊,我很知足的啊。”南溪声音闷闷地,糯糯地。

“我家溪溪才不傻,傻的是别人,那我们去找盒子吧。”陆行简松开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好。”

找盒子没有费多少功夫,南溪打开抽屉的第三层就看到了:“哥,是不是这个?”

陆行简奇怪地“咦”了一声:“应该是的,怎么会放在这里?打开来看看?”

南溪举起盒子摇了摇:“没有东西啊,很轻,很空啊,是不是不是这个盒子?”

“那我们再找找看。”

二人把屋子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第二个木盒子,那就是这个无疑了。

“没错了,就应该是这个,这么轻会不会是房产证、保单什么?”陆行简接过来摇了摇。

南溪接过来:“打开来看看就知道了啊,是带密码的啊。”

“南姨说你知道。”

“那我试试看。”南溪冷静下来,想了想,按了一组数字,“嘎达”一声,锁开了。

“真的是房产证,还有一个保险柜的密码。”南溪拿起那个深红的本子冲陆行简晃了晃,一张照片从房产证的夹页里掉了下来。

“这个人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面?”南溪捡起照片看了看,照片上是个年轻男人,气质儒雅,风度翩翩。

还是一张两寸的黑白单人照,看着很有些年代久远的样子。

南溪心里打鼓:该不是这人也死了吧?

陆行简接过照片看了看,觉得这人熟悉无比,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而且是一定见过。

见过的人走马灯似的在陆行简脑子里略过,突然在一个人面前定格下来,陆行简目瞪口呆。

这结果太让人出乎意料了,陆行简又把照片仔细看了一遍,没错了。

“怎么了?这个人你认识?”南溪小声问着。

二更:

陆行简回过神,打了个激灵:“没事,放好吧,我们先去公司,看看阿放那边的情况。”

南溪自然不会对陆行简的话有疑问,她夹好照片,关上盖子,抱在怀里,跟着陆行简一起出了门。

二楼窗帘微动,阮文静看着远去的俩人,折回坐到了床上:“海丰啊,这事我已经尽力了,南溪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我也建议过她退圈回自家公司上班,这孩子看着软,性子其实刚着呢。到时候跟那位到底会怎么样,还说不好,你说儿子会不会被牵连?”

陆海丰沉着嗓子,搂着阮文静肩:“南溪的事,我们尽力而为,行简有事他会来找我们的。文静,不早了,早点睡,别担心,有我呢,陆家也不是吃素的。”

陆行简他们到公司时,第一轮舆论刚解决完,陆行简叫的宵夜也刚好送到。

周放吃着宵夜,嘴里含糊不清:“害,还是老陆你会收买人心啊,看看那帮小子,见了吃的就跟饿牢里放出来的一样,双眼冒着绿光,对你的敬仰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吃你的吧,吃都塞不住你嘴。”陆行简不想多说,这里面一半都是自己私事,“对了,今天我个人跟他们多发半个月奖金吧。”

周放嘴里的丸子夹在筷子上,他拿出纸巾擦了擦嘴,身子斜斜靠在椅背上:“你这可是大出血啊,两个部门这么多人,按平常月奖金的一半,你这是上哪发半夜财了吗?还是一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

陆行简沉吟了片刻,抽出那张照片,也不知道陆行简什么时候拿走的:“可能下一轮来得更出乎意料,我刚在南姨的遗物里看到了一张照片......”

陆行简凑了过去,声音低不可闻。

周放手一抖丸子滚在地上,他惊叹了一句:“卧槽,是真的吗?”

周放日常自认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今天是真的被震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他定了定神,声音更低了,还不时盯着门口提防南溪进来:“你有几分把握这事的真实性?”

陆行简摇了摇头:“我倒宁愿半分都不是,俞越可能会有些内幕消息,我先问问她。”

周放按住了他手:“我来吧,少个人知道少点事,那这边技术部只留两个人,公关部就留他们老大,其他人全部下班?”

陆行简锤了锤周放肩:“谢了。”

周放点了点头,推门出去,十五分钟后,“清道夫”那个账号再次爆料。

不出所料,爆的就是关于南雅背后那个男人的事。

南雅生得明艳动人,在圈中属于泼辣又爽快的性子,与她交好的异性男艺人不少,传绯闻的却没有几个。

“清道夫”把这几个男艺人模糊了信息,放了出来,但紧接着又推翻了这几个男艺人的可能性,因为某个大人物。

这个人物,“清道夫”似乎并不太敢惹,信息模糊得很重要,但底下吃瓜的群众们不干了,纷纷动用他们的脑子,抽丝剥茧,最后那个人的名字被扒了出来。

吃瓜群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于是瓜友们纷纷刷起了屏,问候楼里的瓜友:id尚安好?

陆行简让技术人员限了南溪的网速,看着信号是满格的,实际上打开个网页都得好几分钟。

周放闪进来,落了锁,打开电脑,登录账号,查看技术发过来的:“你看,有人在反查我们技术组人员的线路,幸好我们公司防火系统强大,墙设置了好几重,不然我们公司早暴露了。对方技术很强大,只是路数太正了,说不定换我们公司的人,我们估计也不太稳了,不行,我得申请经费,把系统再强化一下。”

陆行简摸了摸鼻子:“你说有人在反查我们?那会是这个叫‘清道夫’的背后的人吗?”

周放又切换了一个桌面:“暂时不清楚,我们的人也在查对方来路,但不能正面交锋,我们用的另外一条线路。卧槽,他们的人也在删帖子,是友非敌?”

“你看。”周放转过电脑屏幕,关于南雅、南溪、父等字眼的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很多id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俞越她们?”陆行简站了起来,“不行,让技术组先放下追踪这组人的事,先找到跟‘清道夫’相关的账号,并找到人,‘清道夫’必须找到,不然还会有下次。”

“马上就找到了。”周放一拍手,“好了,消息过来了,已经找到了,名单拉出来了,发你手机上了。”

陆行简打开一看,‘清道夫’暂时不明,国外ip,与他联系过的账号只有三个。

一个id“红唇”,真名徐芳,正巧,熟人。

一个id“教父”,真名杨辉,太巧,也是熟人。

一个id“那小子”,真名袁磊。

陆行简冷笑着,果然做人不能太仁慈,有些人还真是狗行天下,只会吃屎。

“阿放,这事暂时就告一段落了,都下班回家吧。”陆行简拿起西装,领带依然扣得整整齐齐。

“大家都下班了,走咯。”周放跟公司同事关系打成一片。

年轻人欢呼着,撒腿跑了。

南溪帮忙收拾完餐桌才折回来找陆行简:“阿行,这个盒子里没有什么有用线索,要不我回家找找看?”

“好。”

俩人一起回了南郡城,路上南溪察觉出陆行简跟平常有些不同,但怕影响他开车,一路说着笑话逗陆行简开心。

推门进屋,屋内灯光依次亮起。

南溪弯腰从鞋柜取出凉拖鞋,一双粉色一双蓝色,一大一小并排放在换鞋凳前。

陆行简心口一热。

他接过盒子,牵着南溪径直走到沙发前。

盒子被陆行简放在矮柜子上,他牵着南溪让她坐在自己对面,俩人膝盖碰着膝盖。

陆行简双手握着南溪的手,平放在俩人的腿上,语气慎重而严肃:“溪溪,我想跟你说件事。”

南溪不由得坐直了身:“你说。”她把后半句吞了回去,严不严重不都是要知道的,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那张照片上的人我知道。”陆行简侧头看了一眼木盒子,声音干涩,南溪跟着他动作一起看了过去,并点头示意陆行简继续。

南溪手微微往后退的动作刺得陆行简心口像被人扎了一针。

陆行简平静而缓慢地把这个人的事情告诉了南溪,还有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溪溪,我想过要瞒住你的,可这是事都关于你,你有权知道。”

南溪脸色苍白,扬起一个比哭还难过的笑:“我其实没事的,妈妈早就跟我说过,他死了。我以前还幻想着,妈妈说的死,大概是在骗我,怕我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哭着喊着要爸爸,可我从来都没有。现在知道了,他活着好好的,只不过在妈妈心里,在我心里,他跟死了是一样的。”

陆行简抬起南溪发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只要你不想认,他不敢来找你的。”

南溪露出一个讽刺的笑:“他敢的,年纪大了的人总爱好怀念那一套的。不过没事,我能应付过来的,你和陆爸爸他们都不要参与进来,他对付不了我,对付你们还是可以的,所以杨辉他们的事,我亲自去,你别去。”

陆行简心口快痛裂开,他的南溪不用这么懂事的。

“你担心我,光这一点就够了,但是杨辉他们的事,你不能一个人去,狗急跳墙,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至于那个人的事,他手真要伸这么长,陆家也不是吃素的,我陆行简也不是。”陆行简目光心痛而坚定,神情桀骜不羁。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杨辉,打蛇打七寸,不要让他溜了。”南溪拿起背包,往里头塞了防狼喷雾和甩棍。

“这些东西不用带。”

“以防万一。”南溪不管,把背包背好。

杨辉被陆行简他们堵在门口,逮了正着。

他面如死灰,一步步往屋内退去,退到窗户边。

陆行简抄着手靠在门边,睥睨着杨辉,气势骇人,杨辉大腿抖得像筛子。

“杨先生,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包的拉链都没拉好,钱都掉出来了。”陆行简蹲下去,捡起几张钞票,“怎么?看见是我吓成这样?”

杨辉就是个怂货,他心里是想着从这20几层跳下来,一了百了,他惹的不止是南溪,还有其更厉害的。

可他腿软手也软,现在估计一个两厘米高的门槛都能把他绊倒,更别提这一米多高的窗户。

更何况,他怕死。老祖宗可说过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他活着还有这包钱,够他找个地方过得舒坦着呢。

“陆......陆总......”杨辉铮亮的脑门上全是豆大汗珠,他哆嗦着嘴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杨先生,请过来吧,今天登门实在是唐突,还请杨先生见谅,不过事急从权,我有点事想问问杨先生,你应该不介意吧?”陆行简拿出录音笔,“砰”地扔在桌上,吓得杨辉抖三抖。

“没,没问题,陆,陆总您问。”杨辉挪着步子,蹭了过来,并不敢坐下。

陆行简打开录音笔:“杨辉杨先生是吧?我是陆行简。”

杨辉像个破了气球:“陆总,您好,我是杨辉。”

“今天有事要请教,所以今天所有的对话都会被录音,你同意录音吗?”

“同,同意。”杨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门外有人放轻脚步离开,按了通话键:“您好,2019已经被人控制。是,是,好,马上撤离。”

三更:

“那既然杨先生同意了,你就说说吧,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这么做?”陆行简往后一挫,松松靠在椅背上,气势突然凭空消失,气氛轻松了一点。

杨辉目光闪躲,说话唯唯诺诺,交代了一切。理由倒也站得住脚,因为南溪他丢了体面的工作,自然对南溪、对陆行简、对星耀怀恨在心。

他一直混娱乐圈,很多事比较清楚也合理,但有一点比较奇怪。

就是爆料的时间点和牵扯出来的人,这也是南溪她们在讨论时得出的,每次都会涉及到一个隐形人物——林雪。

南溪抬起头看着杨辉,原本以为是恨是难过,可真的见到人了,南溪心里只有厌恶感,从生理到心里,身体的每一处都冒泡厌恶二字。

世上活法千千万万,为什么就有人选择阴沟里老鼠这一种?如果不是行简帮她把杨辉找出来,可能这个“清道夫”的id会跟条毒蛇一样,紧咬着南溪不放,如影随形。

陆行简关了录音笔,南溪开口说话。

“杨辉,你恨我,你却没想过你这是咎由自取。你有把女艺人骗上床后一脚蹬开过?你有没有拍过女艺人的照片进行威胁过?你不要急着否认,我要是没有证据,我也不会乱说,这袋子里全是你发给别人的短信和马赛克处理过的私人照片。”

南溪拍了拍纸袋里的照片,厚厚的一沓,抽出其中一张:“她自杀了你知道吗?因为你这段时间给她造成的骚扰,是,她是个小新人,她连死在你家门口都不敢,只能偷偷跑回来死的,悄无声息。可是,杨辉,你这种人就不该活着。”

南溪站了起来:“今天我南溪还真要仗势欺人了,仗的就是陆家的势,仗的就是陆行简的势。如果你不死,这些人该多有难过,杨辉,在警察来之前,你就好好跟你这堆钱过日子吧。”

杨辉听到这句话,从抖如筛糠变成了个疯子,他狂笑着,片刻清醒了过来,以头抢地哭着求南溪求陆行简放过他。

陆行简哼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好,我不活了,你们也别想过,我就是死,也要拖你们当垫背的,我只要从这里跳下去,你们就是推我下去的,你们等着把牢底坐穿吧。”杨辉见求饶无用,面目狰狞着跑到窗户边。

陆行简拍了拍手:“你身上我们连碰都没碰到,谈何谋杀?更何况我们现在出门,走廊的监控就能拍到我们,我估算了一下,从我们出门,你可能连窗户都没有翻上去,我们推你?你是在讲笑话吗?”

杨辉瘫坐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齐飞,样子要有多丑就有多丑。

南溪偏了偏头:“杨辉,你坐椅子上来吧。”

杨辉浑浑噩噩站了起来,坐在椅子上,南溪戴好手套,从抽屉里翻出绳子,把杨辉绑在椅子上,又把窗户全部锁好,门打开,绳子尾巴系在桌子上。

“你先走吧,人马上就要来了。”南溪做完这些,催促着陆行简离开。

“谁来了?”陆行简还不知道南溪做了件这么大的事。

“那姑娘的妹妹,报警是她报的,我让她一个半小时后再上来,看时间应该到20楼了,我不想让很多人认识她。”南溪看起来很疲倦。

“杨辉,我还有一个事问你,徐芳和袁磊跟你是不是一伙的?”南溪临走之前问了问题。

杨辉面露惊恐:“不是,她们只是问我料是从哪里来的,很多人都问我,我只回复了他们俩个,随机抽的。”

这个也确实,很多人私信过杨辉,杨辉没有回复。

南溪和陆行简刚到楼梯口,电梯门打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戴着口罩,直奔2019。

“没事吧?她会不会做傻事?”陆行简有些不放心。

“我再回去。”南溪笑了笑,“你先下楼,第二批人应该马上到了,我暂时呆在屋里。”

陆行简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直到警车声消失,南溪才出现在地下停车场。

陆行简驾车快速离开,一路上他俩一句话都没有,南溪靠在副驾驶上睡着了。

直到车停在南郡城地下停车场,南溪才慢悠悠醒转过来:“哥,到了吗?”

“恩,到了,下车吧,哥给你做吃的。”陆行简牵着南溪的手,回了家。

吃完饭南溪把事情跟陆行简完整交代了一遍,小区的监控早在十天前就失效了,所以不能证明南溪的进出入时间,2019是小姑娘前几个月租好的房子,杨辉的房子在2018。

南溪是前几天才认识小姑娘的,今天只是刚好约了来给小姑娘送学费。至于这房子,小姑娘没跟南溪说实话,说的是寄住在亲戚家。

都有聊天记录证明的。

杨辉是罪加一等,试图对小姑娘用强,没想到刚好撞见南溪进来,三人少不了一番搏斗。

更巧的是,杨辉认罪了,陆行简那事只字不提。

南溪洗过澡把那件破了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恩,那就没事了,今天这都大半夜了,早点睡,有事明天再说。”陆行简把南溪摁在床上,盖好被子,灭了床头的灯。

“哥,你别走,我不想一个人呆着。”南溪伸出手指,拽着陆行简的袖子。

“恩,我不走,我就在外面沙发上,有事你叫我。”这么一天折腾,真演戏似的,不说南溪,陆行简都觉得有些受不住。

南溪是当事人,受的冲击更大,更何况她还找到了那个小姑娘。

南溪往床里挪了挪,让出一个人的位置:“你睡这儿。”

“我还没有洗澡......”陆行简胡乱搪塞着,说不多想是不可能的。

“没事,你就躺一会,十分钟,就跟上次一样。”南溪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虽然人已经困得有些犯迷糊,但依然不肯睡。

陆行简脱了鞋子,躺在背面上,连人带被子一起拥在怀疑,一手轻轻拍着南溪的后背。

南溪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了下来,闻着熟悉的气息慢慢安睡了过去。

陆行简看着怀里熟睡的人,脸上的表情终于也松弛了下来,人一松也睡了过去。

三更:

“早安,可以吃早餐了喔。”

一大早,陆行简是被饭的香味,还有南溪的早安叫醒的。

这一瞬间,陆行简的幸福感爆棚,恩,这就是他梦想的生活,当然,做早餐的人可以换成是他。

“那我们一起上班吧?”陆行简吃得心满意足,整个人神采飞扬,一洗昨天的疲惫。

南溪也是,整个人冒着光。

“好。”南溪这次没有推脱,以后谁爱说谁有空谁说去。

“你今天不一样了啊,肯让我送了。”陆行简打趣着,帮南溪拿着包一起出了门。

“男朋友送女朋友,正当光明,我是傻子才会拒绝。”南溪回头一笑,百花盛开。

反正他们是自由恋爱,正当恋爱,碍不着谁,以前也是傻,非较劲那口气,想自己闯出个名堂来证明自己。

“好,男朋友收到,那今天就是一个特殊的纪念日,男女朋友纪念日。”陆行简替她开了副驾驶门,系好安全带,自己返回主驾驶室。

“那请问男朋友,你想要什么礼物呢?”南溪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陆行简。

“唔,我想想啊,我得好好想想。”陆行简侧过脸看着南溪,笑得温柔似水,“那么,请问女朋友,你想要什么礼物呢?”

南溪戳了戳鼓起的脸颊:“周末我有半天假,我们去游乐场玩,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陆行简爽快答应,“我想到我的礼物了,你现在就可以送给我。”

南溪捂住嘴哈哈大笑起来:“不是吧,送个脸颊吻就是礼物了?”

“讨要吻怎么会脸颊吻这么容易?起码也得是个法式热吻,不过念在你今天拍戏第一天,不能花了妆,这个礼物就晚上回来补。”陆行简音调一转,调子愉快地上扬着,“不过,现在我的礼物是这个。”

陆行简指了指南溪手腕上那只纯黑的橡皮筋。

“这个?就是你要的礼物?”南溪不信,没有这么简单的礼物,绝对有阴谋。

她手朝陆行简一指,一副慌张的小小模样:“陆老师,你赶紧从实招来,是不是有阴谋?”

陆行简笑得更开心了:“没有没有,这个我可是请教了相关专业人士,跟女朋友必做的一百件小事里其中一件,索要女朋友扎头发的橡皮筋。”

“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南溪拍了拍小胸口,“不是,陆老师,我有个小小的小小的问题,就是你这个层次的人,怎么也会玩这个小游戏?我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首先声明。”

南溪掐着一小节小拇指,力证自己的问题真的就只有那么一点点,但上下打量的眼皮子可透着大大的疑问。

陆行简握拳挡在嘴边轻咳了几声:“嗯嗯,我年轻着呢。”

南溪笑得前俯后仰:“是是,陆老师风华正茂,年轻着呢。”

陆行简手一伸,大大方方索要礼物。

南溪收起了笑,摘下手腕上的橡皮筋,认真地给陆行简戴上。

戴好后,南溪亲了亲宣布:“以后你就是我南溪的人了,记得保管好,不准弄丢了啊,啊,等等,我用口红在内侧写上l&n,定情信物。”

“好,那这是我的礼物。”陆行简拿出一串钥匙。

“这是什么?”南溪掂着这沉甸甸的一大把钥匙。

“车钥匙、房钥匙、门钥匙、保险柜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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