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已替换)
石明兰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虽然她一直主张门当户对, 可是如果那个女人家世清白, 自身又足够优秀,她可能会愿意给那个人一个接受考验的机会。
可是那个叫金圣西的小明星,那是想都不用想。
更何况之瑜还这么迷恋她。
一个人太过迷恋另一个人, 就会处于弱势。
石明兰是绝不容许自己的孩子处于劣势,未来的喜怒哀乐被另一个人操控。
只是石明兰的身份在那里摆着,让她做不出找上门去羞辱金圣西这种事,所以只能同意金圣西先过来一次。
她有太多的方法让那个小明星明白, 想嫁进尤家的大门是绝无可能的。
石明兰等心中那口气缓过来一点才开度开口。
“你总不能让她一辈子不见我跟你爸吧?”
“假如你们是真心实意的接纳她, 我肯定会带她回来的。”
言下之意, 就是你们如果不是真心的, 那就免谈, 反正我要护她到底。
这下尤源程也坐不住了。
他重重地拍下筷子, 喘得有点厉害:“不像话!你比之谨还不像话。他跟那些女人厮混, 至少还知道不能娶她们,你看看你……被那样一个女人迷昏了头了是吧?”
尤源程不止是气, 也急,更是心痛。
最得意的一个孩子,从小到大从来没让他失望过,没想到在这种人生大事上,却做出如此糊涂的选择。
那个金圣西,但凡为人清白,又足够上进, 足够优秀,如果尤之瑜真的特别喜欢,他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可是……
“你真以为爸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尤源程按着自己的胸口,脸色铁青:“我今天把话摞下了,要想让那个伤风败俗的女人进我们尤家的门,除非我死!”
他这话说得太重了,尤太太立即皱起了眉头,庄意如也吓得在一边劝:“爸,那些娱记的话根本不能信,二哥和世朗哥那两件事,肯定是别人在造谣。”
她不提这两件事还好,一提尤源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跟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还有最看重的子侄也扯到了一起,这个金圣西简直是十恶不赦。
更何况除了这两年事,金圣西在大学时就已经有被人包养的传闻。
娱乐圈里面,还可以说是谣言满天飞,不能当真,可是大学时的那些事,相信应该没有人会故意诬蔑她。
尤其是金圣西身处娱乐圈,大学时代的那些不好的传闻,竟然从没被人挖出来,尤源程不用多想,也推测出是尤之瑜在当中出了力。
就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还蛊惑了他最钟意的孩子。
尤太太走到尤源程身边,一下一下地帮他按摩胸口,轻声责备尤之瑜:“你看把你爸气的,之瑜,你以前不是这么不懂事。”
顿了顿,她又将话往回说,“我跟你爸是调查过她。妈也承认,那孩子的确长得挺好看的,你要真放不下,先这样处着也随你。只是娶妻娶贤,过几年你得给我们好好地收收心,好好地娶妻生子。你一向明事理,古人说的门当户对,可不单单指财产上。你跟她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她除了漂亮,还有什么可以拿来配你。别的不说,就说你祈叔叔,当年非要娶那个女人进门,祈家所有人反对都不行,结果怎么样,她那样一个想不开,你祈叔叔送掉了半条命。”
石明兰是真的觉得害怕。
当年祈世朗父亲祈怀容不顾全家人的反对,娶了祈世朗妈妈。祈太太出身贫寒,因为年轻漂亮,温柔娴静,开始时还是挺讨祈怀容喜欢。只是相处久了,两人之间因为出身,阅历,学识引起的矛盾就越来越多。祈家老爷子不止一次地暗示十分嫌弃这位上不了台面的儿媳妇。后来祈太太年纪轻轻就想不开自尽了,祈家也闹得四分五裂,家宅不宁。
尤之瑜现在对那个女人的迷恋,比祈怀容当年迷恋祈太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这个做母亲的,能不担心吗?
其实还有一段往事,是尤之瑜他们这些小辈不知道的。
当年曾成蹊母亲赵敏仁,曾经十分喜欢祈怀容,苦追不得。石明兰跟赵敏仁是好姐妹,为这事也跟着讨厌起那位祈太太。她总觉得,如果当年祈怀容娶得是赵敏仁,祈家肯定不会有那么多事。
看看现在赵敏仁和曾见同多幸福。
所以石明兰坚信,一段美满正确的婚姻,绝对是人生中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
她绝不容许尤之瑜的人生毁在那个金圣西手中。
“妈,您想太多了。”尤之瑜的态度不冷不热,话也说得漫不经心,“现在是我对她有意,她还不愿意嫁给我呢。您真不用担心她带坏我。”
听听,这是鬼迷心窍到何种地步了。
尤源程腾地站起来,重重地拍了下饭桌,喘气粗重得如拉风箱:“尤之瑜……你要是……非那个女人不可,行,你马上……滚出尤家,我一分钱的遗产都不会分给你。”
老爷子这下是真气坏了,庄意如吓得忙站起来,跟着尤太太一起给他拍背顺气。
尤之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爸,其实我正想跟您说,我想辞去在开源的一切职务。”
这一句简直是一声惊雷,庄意如立即叫了一声“大哥”,尤太太也皱起了眉头,尤源程的眼睛更是瞬间瞪直了,指着尤之瑜:“好!你好……”
他忽然间重重地往后倒去。
***
尤源程被迅速地送到了医院,进了手术室急救。尤之瑜站在手术室门口,脸上还有明显的手指印。
刚才尤太太怒急攻心,也顾不上什么体面,就在尤源程被推进手术室之后,立即狠狠地扇了尤之瑜一个耳光。
“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要不要后悔一辈子!”
庄意如吓得赶紧将她拉住,一边带着哭腔求尤之瑜:“大哥,你快点道个歉啊。”
尤之瑜一直没有道歉。
可是不代表他不愧疚。
那里面的的人是他父亲,养大他,教给他做人的道理,在他身上寄托了全部的希望,可是他现在却这样让他失望。
其实尤源程虽然脾气不好,但相对于喜怒不形于色的石明兰,尤之瑜更愿意亲近他。他这一次如果真有个不测,尤之瑜肯定要抱撼终身。
幸好上天眷顾,尤源程脱离了危险期。虽然仍然不肯原谅尤之瑜,连见也不愿意见他,但尤之瑜已经十分满足。
可是他没有想到,上天另外还给了他更大的惊喜。
***
金圣西在中途就放弃了抵抗,这个吻比平时哪一次都要凶狠,她根本无暇喘气,甚至有种要这样死在他怀中的错觉。好在脑中还有一丝丝的清明,知道旁边有人,拼了命地压着,才没有发出那种声音。
要不然就真的没法见人了。
最后尤之瑜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金圣西。
她软在他怀里大喘着气,脸色通红。
尤之瑜的衬衣被她揪得皱皱巴巴的,双手还是紧紧地抱着她,两人的脸离得很近,近到随时可以再接吻的地步。
“我好高兴。”尤之瑜说。
原来你也是喜欢我的。
金圣西表面上开放,可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有第三者在场时和人接吻,她心脏跳得止不住,甚至都不敢直视尤之瑜。
等一下该怎么面对那两个人,她是真的没想好。
尤之瑜在这时忽然松了手,金圣西失去了依靠,差点摔倒。
“对不起,我刚才是太高兴了。”尤之瑜的神色略微有点懊恼,“我答应过你的要从头开始……刚才那样,对不起。”
他这种认真劲让金圣西哭笑不得。
现在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高高在上,让人不敢亲近,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点傻气,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他很可爱呢?
她过了好久,才想到自己应该有的表现,语气十分冷淡:“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尤之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说了一声“抱歉”。
他言而有信,虽然明显不舍,还是没再为难金圣西。
邱香早已经傻了,尤之瑜从来她边经过时,她还在想,这个人真的是尤之瑜吗?
***
尤之瑜一离开,整个室内的气氛忽然就尴尬起来。
金圣西不太敢看严正,微低着头:“对不起。”
可是她叫严正过来的本意绝不是让他来看她和尤之瑜接吻的。
严正很大度地笑了笑:“介意我抽个烟吗?”
金圣西还在尴尬,严正拿了烟出来,想了想,却又放了回去。
“算了,抽烟有碍健康,像我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少抽吧。”说着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金圣西,“那能请我先坐下吗?”
这个小心眼的,他这是在介意上次她说他太老,两人年纪不合适呢。
金圣西明知道是这样,可是今天这事她心中有愧,还是忙将他让到沙发上,问:“要喝点什么?”
“醋。”
金圣西被噎了一下,严正忽然笑了:“开个玩笑,随便什么都行。”
金圣西还有点不自在,一会儿邱香端了茶过来,端给严正时,冲金圣西做了个鬼脸。
金圣西从来没这么窘过,用眼神示意她快滚回房间去,然后又冲严正道了一遍歉。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跑了这么一趟。”
严正正在喝水,闻言抬眼,一双眼睛正好在茶杯边缘上一点,眼中似笑非笑的:“圣西,这该不会是你的另一种拒绝方式吧。嗯……挺特别的。”
严正和尤之瑜完全不是同一类人,他总是这种漫不经心,半真半假的说话,让金圣西经常无言以对。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严正又笑,“不是要拒绝我?”
金圣西又被噎着了。
在尤之瑜面前,她从来都是欺负他的那个,可是一到严正面前,她经常感觉招架不住。
“不是。”她忙说,说完又觉得这句话有歧义,忙改口说“是”,可是细想一下,还是觉得有问题,忙又说“我以为上次已经跟你说清楚了。”
她这样颠三倒四的,严正好像觉得挺有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
“圣西,你现在这么可爱,让我怎么放手?”
金圣西僵在了那里。
严正放下茶杯,稍微起身一点,一伸手将金圣西拉到自己身边,忽然伸手托住她的下巴。
“你知道对一个男人来说,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接吻是什么感觉吗?”
金圣西被严正突如其来的狠戾吓着,愣了几秒过后,开始想摆脱他。
严正这一次好像真被激怒了,她无论怎么挣扎,还是甩不开他。
最后严正将她按到沙发靠背上,半个身子狠狠地压着她的,一只手死死地摁着她的两只手,抽出另一只钳制住她的脸颊。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严正的气息扑到她脸上,那是和尤之瑜完全不同的一种气息,像嗜血的野兽。
金圣西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你放手!”她的声音都在打颤。
严正的手钳制地更紧,大拇指在她饱满鲜艳的嘴唇上轻轻地摩挲着。
这样的嘴唇,刚刚才被另外一个男人品尝过。
他嫉妒尤之瑜,嫉妒他可以早一步认识她,嫉妒他可以得到她的心,甚至嫉妒他可以看到她最娇媚的一面。
上次金圣西拒绝严正,一开始是很严肃的拒绝。不过那些话严正根本不在意,直到后来金圣西开玩笑一般说“我们年纪相差太大了,我对大叔没兴趣的。再说了,我们这样的年龄差,我还真的挺怕以后性生活会不和谐。”
当时严正还可以很轻松地调侃她:“那你可以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吗?”
金圣西立即笑了起来:“这个真不行。我从不会随便试这些东西,再说……”她转了下眼珠,“珠玉在前,我也挺怕有心理落差。”
言下之意,就是尤之瑜的表现相当令她满意。
严正于是笑着问:“这么说尤大公子的表现不错?”
金圣西的嘴角翘起,眼睛笑得弯弯的,回答地特别坦诚:“嗯,是的。虽然没有机会比较,可是我挺满意他的。”
严正承认,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挑战,比在商场上败给尤之瑜还要让他难受。
可是金圣西这个人很奇怪,有着那么性感的外表,说话也可以说特别肆无忌惮,口无遮拦,可是即使刚刚才和他聊过这样的话题,他仍然从她眼中看到一种孩童式的天真烂漫。
而且他敢肯定这不是她伪装出来的。
他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性融合到一起,可是他知道,越是和她接触,他就陷得越深,越容易失控。
就像现在这样,他的理智在一点点崩溃,想得到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吞没了他。
金圣西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恐惧,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惧怕过一个人。
“圣西,你知不知道,你害怕时候的样子,真的好美。”严正的声音黯哑,眼睛被□□激得通红。
这么多年,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征服一个女人。
金圣西现在的样子,像待宰的羔羊,完全激起了一个男人内心深处最残暴的欲望。
想撕碎她,拆卸入腹,完完全全占有她。
那种欲望越来越强烈,终于他一低头,狠狠地攫取住她的嘴唇。
她的嘴唇好软,带着香甜的气息,让人越吻越想要得更多。她牙关紧闭,他就发了狠地□□她的唇瓣。
金圣西这下反抗的更厉害,可是她越是推他,严正的压制越是强烈。挣扎中她被他推倒在沙发上,他大半个身子都压了上来,一只手一把掀开她的裙子,顺着大腿直接摸到上面内裤的边缘,想将它扯下来。
他是风月场中的高手,完全知道该怎么样取悦一个女人。他不相信自己在这方面会比尤之瑜差。
金圣西终于哭了,呜咽得像只落入陷井里的小幼兽。
她绝望的喘息声终于让严正恢复了几分理智。
他猛地松开她,坐在那里重重地喘着粗气,眼里还有一丝说不清楚的迷惘。
“啪”的一下,他的脸上被金圣西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严正一点都不觉得疼,只是在心中自嘲:看,这就是他和尤之瑜的区别。
“滚!”金圣西指着门口的方向。
严正转过头,金圣西还缩在沙发上,衣衫有一点凌乱,脸上还有泪,唇瓣被他刚才那样亲过,更是娇艳欲滴,可是眼神特别凶狠,像被激怒的小野猫。
她真漂亮!
无论是快乐,悲伤,或者是愤怒,竟然无一不是美。
他定定地看着她,并没有打算解释或者道歉。
刚才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占有她。
而道歉,或许是可以取得她的原谅,可是那样之后,她就会彻底的将他丢到过去里。
讨厌或者憎恨也是情感的一种,假如得不到爱的话,倒不如让她恨。
至少她还会记着他一点点。
严正无声地走出门,走进消防通道,在楼梯上坐下来,默默在点着了一支烟。
抽了一会儿,严正手中夹着香烟揉自己的眉心,笑了起来。
尤之瑜还真是挺能克制的。如果换作是他的,他能让金圣西下不了床。
金圣西大概根本不知道,她能激起一个男人怎样的欲望。
***
抽完烟,严正下了楼,取车时不出他的意料,尤之瑜还没有走。
这两个人,还真都挺傻的。
痴男怨女?
有意思!
严正一向不是能吃亏的性格,本来想上去刺激一下这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尤大公子,以扳回一城,可是金圣西那张带着泪的脸忽然窜进他脑中。
算了,算了,吃点亏算了。
再说,丢了颗心,不也换了个吻吗?
严正将车驶出小区,想了想,还是给金圣西打了个电话。
那边一开始没有接,他猜她现在肯定恨死他了,不接也在常理之中,于是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接。
严正将手机丢到一边,专注开车,可是开了一段路之后,他还是不死心地打了最后一次。
事不过三,他从来不是什么善人,如果她再不肯接,他也爱莫能助了。
可是连上天都是眷顾尤大公子的,这一次,金圣西竟然接听了电话。
可是她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默默地听着。
严正也不在意,调侃一般:“别说我没提醒啊,刚才我下来时,尤大公子还没走呢。今天这天气好像不太好,说不定待会儿就下雨了,怎么着,要不要下去赶他回去?”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反正也不指望她说声“谢谢”,还恋恋不舍地做什么。
只是往前走了没多久,严正叹着气将车调了个头。
唉,他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自虐呢?
***
金圣西刚挂了电话就往外面跑。
邱香在后面叫她:“西姐,你现在出去?”
金圣西根本没理她,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邱香在后面有点莫名其妙。
刚才金圣西和严正说话时,她本来是要偷窥的,只是恰好她爸爸来了电话,老人家耳朵又有点不好,她要扯着嗓子来讲,不敢离门太近,所以什么都没看到。
好不容易她妈妈也训过话之后,严正已经走了,金圣西正在刷牙。她就算想问,金圣西也没法回答她。
好不容易她牙刷完了,偏偏又接起了电话,接完电话,她又跑了。
那么问题来了,西姐她这么晚了,跑出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