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二天, 八卦新闻上又有了金圣西怀有身孕的消息。
原因是她“穿着平底鞋, 衣着宽松, 小腹微凸,正拿着一件小婴儿的帽子看得入神”。
金圣西简直要给这些娱记跪了,为什么他们总有这么丰富的联想力?
看着一大帮粉丝到她微博下求证消息的真假, 金圣西杀人的心都有了。
“小腹微凸”到底是个什么鬼?她已经胖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过气愤归气愤,金圣西现在还真挺忙的,真没空去计较这些。
虽然《相亲时代》杀青了,但后面她要上形体课, 还有一个杂志封面要拍, 然后因为金忍冬意外怀孕, 她和祈世朗的婚礼被提前到下个月, 金圣西要去做伴娘, 之后还有《怀疑者》的路演, 加上《千丝万缕》中那个角色需要跳一段芭蕾舞来勾引女主的第一任男友。金圣西从来没学过芭蕾, 又不想用舞替,只能临时抱佛脚。
她已经让吴贤良帮她请了老师, 在那部戏开拍前,她的时间其实相当紧张。
不过紧张也有紧张的好,一转眼祈总的婚礼就快到了。
因为祈太太有了身孕,怕累着她,这场婚礼由国外转回国内,又因为祈太太的坚持,只请了金圣西一个人做伴娘, 而伴朗,当然是尤之瑜。
***
后面四个人一起去试礼服。金忍冬的婚纱是lee设计的,上一次他请金圣西拍广告时,他的作品挺讨金忍冬的喜欢。
再见面时,金圣西和lee都很高兴。lee一边端祥着金忍冬,看是否需要做最后一次修改,一边和金圣西说着话。
“等你和尤先生结婚时,希望我能有幸为你们效劳。”
金圣西看了眼旁边的尤之瑜,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啊。不过祈太太这件太朴素了一点,我喜欢夸张一点的。”
lee连连点头:“祈太太身材娇小,气质单纯,说句实话,她撑不起太过复杂的婚纱,所以我才专门设计了这种简单的款式,主要是衬托她的纯真圣洁。圣西你的话……”他托着下巴,略一思忖,“你应该是美艳。我要让你成为最漂亮的新娘,要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定在你身上,完全挪不开。”
“我很期待。”金圣西微笑。
不过现在这次是忍冬的婚礼,她只要做一个绿叶就好。
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点不要脸,但是在外貌这面,她觉得自己比忍冬还是要出色那么一点点,所以婚礼那天,她一定要搞得丑一点,千万不能抢忍冬的风头。
她家的忍冬,一定要是全场最美的那个。
***
在他们旁边,那两个男人也正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祈总问,他眉飞色舞的样子看起来相当欠打,“我这可是马上就有两个小宝贝了。”
尤之瑜看了眼正帮金忍冬整理婚纱的那个人,嘴角不自觉弯了弯:“圣西其实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不过她怕生孩子。”
作为马上快要是两个孩子爸爸的祈总自然不明白了。
“为什么?你比我还大一点,圣西比小冬还大好几岁呢。”
尤之瑜有点无语:“你还真好意思?金忍冬才多大,你就让她做妈妈?”
十八岁怀孕,十九岁就做妈妈,他一直觉得祈世朗根本就是拿金忍冬当孩子养。
祈总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那是你不知道有孩子会多幸福。”祈总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真的,之瑜,我有时候看着小冬和承愿,真的觉得,人生已经圆满了。”
尤其每次要出远门时,看到他们站在门口送他,一向冲劲十足的他竟然也会有一种“就这样吧,人生短短几十年,再多的财富也不如一家人在一起重要”的念头。
这在没有碰到金忍冬之前,他完全不可能会有的想法。
老婆,孩子,热炕头,原来并不仅仅是那些平凡的人才会有的愿望。
他们,是他最重要的,最不可或缺的珍宝。
***
因为祈总那些话,尤之瑜晚上失眠了。
他是十分支持金圣西的事业的,等多几年完全不介意,可是被祈世朗那样一说,他也是真的很期待小宝宝。
光是想像着有那个一个小家伙,结合着他和圣西的长相,流着他和圣西共同的血,会软着声叫他们爸爸妈妈,尤之瑜就觉得心里软得不行。
要是有办法不用圣西自己辛苦,又可以有个他们的宝宝就好了。
第二天尤之瑜将这个想法说给金圣西听,正在喝牛奶的金圣西直接呛着了。
“你……你是想……代孕?”她拍着胸口顺气,“这个不太好吧?好像是违法的。”
尤之瑜想了一下:“国外应该可以。”
金圣西一听他这样说,以为他已经打定主意,更是吓得不行:“不行,不行,那还算是我们的孩子吗?再说了……”她挺了下自己的肚子,眯着眼睛笑起来,“我还挺想感受一下孩子在里面是什么感觉呢。”
以前她摸过金忍冬的肚子,感觉生命真的很奇妙,所以再怎么说,她也想自己尝试一下。
“你真的很想要孩子吗?我是说现在。”
尤之瑜正低着头吃粥,闻言抬头,目光特别温和。
“没事,过几年你觉得可以时再要都行的。”
“你不期待吗?”金圣西咬着筷子头,笑得你个小狐狸。
明知道她是故意这样问,尤之瑜还是答得很认真:“期待。不过你开心还是最主要的。”
金圣西眼瞅着他,终于下定了决心:“给我一点时间吧,明年演完《琳琅传》我们就生。”
这么好的男人,一切以她为先,她牺牲一点点也是应该的。
尤之瑜有点喜出望外,这比他预想的时间要早了好几年。
金圣西比他想的还要善解人意,懂得照顾别人的情绪。
“圣西,”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谢谢。”
“还谢呢,傻了吧你?”金圣西又笑了,抽出手摸了下他的脸,不无得意地一扬眉,“生了孩子你就被我套牢了,这都不懂。”
无论何时,她总是要占一点口头便宜。
尤之瑜已经习惯她这样,吃完早餐后,尤之瑜带了金圣西去看望尤老太太。
***
因为不习惯和孩子们住在一起,尤老太太这些年一直一个人住在郊外一个小院子里。
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八十多岁的人了,身上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利劲。
见到金圣西,也没有一点点架子,拉着她的手细细地看了一会儿之后,尤老太太笑得格外慈祥。
“这孩子生得真好。”
老太太年纪大了,连电视都很少看,更不会关注什么娱乐新闻,所以根本没认出来金圣西,倒是照顾她的两位阿姨认出来了,一直对着金圣西笑。
“金小姐本人比电视上还漂亮。”
金圣西连忙说谢谢。
尤老太太听到这里,忽然间恍然大悟。
“对了,对了,我听源程提起过,你是个大明星是吧?”尤老太太好像很高兴,“难怪这么好看。”说着看了眼尤之瑜,略微有点不满,“这孩子挺好的呀,也就你妈妈事多……”说着又看向金圣西,牵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摩挲着,“你别怕,奶奶喜欢你……你跟之瑜好好的,快点结婚,给奶奶生一个重孙子。”
金圣西立即甜甜地应了一声:“嗳。”
老太太更加高兴,又拉着金圣西问了些家长里短。
金圣西都特别乖巧的答了。
***
后面午饭就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的小石桌上摆的。
这个院子不大,里面种了好几棵桂花树,只是现在还不是桂花盛开的时节,要不然肯定是满院芬芳。
饭间尤老太太不停地给金圣西夹菜,金圣西吃得很香,边吃边还夸阿姨手艺好,做得这么好吃。
她的话把那两个阿姨都逗笑了,直夸她人漂亮又和善。
尤老太太也高兴。她这个年纪的人,总认为能吃是福,看到金圣西一点不像现在那些孩子动不动就节食减肥,心里特别高兴。
“多吃点,你还是太瘦了。”尤老太太说着又夹了一个鸡腿到金圣西碗里。
尤之瑜心中一紧,金圣西却对着他挑眉一笑。
“奶奶疼我,你没有。”
尤之瑜虽然担心,却还是很配合地看向了尤老太太,略微有点不满的表情。
尤老太太立即将另一个夹给了尤之瑜,笑得脸上皱纹更深了。
“不偏不向,也给你一个,免得你吃圣西的醋。”
那个鸡腿尤之瑜没有动,金圣西却是全部吃下去了。
尤之瑜悄悄地在桌子下面捏了下她的腿。
金圣西在控制体重这方面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今天吃这么多,他怕她受不了。
金圣西立即在握了下他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
饭后两人一起陪尤老太太一起聊了会儿天,老太太就开始打起了呵欠。她的午睡时间到了。
尤之瑜于是提出离开。
尤老太太也没多留,只是嘱咐他以后多带金圣西来这里。
然后她让金圣西扶她去卧室。
等躺到床上以后,尤老太太示意金圣西在床沿坐下来。
“以后吃不下,就不用吃这么多。奶奶人老了,可不糊涂。”
金圣西脸颊发烫,笑得羞涩:“奶奶,对不起。”
“没事,我是怕之瑜心疼。”老太太笑,“咱老尤家就是这个传统,疼老婆,当年你爷爷他……”老人家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回忆的神色。过了一会儿,她拉过金圣西的手,“我看得出,之瑜喜欢你,你是他第一个带过来的姑娘……之瑜妈妈是有点不太好相处,不过没关系,你们慢慢处,会好的。”
老人家的手干瘦,却温暖。
金圣西重重点头:“我有空,就过来看您。”
一直等到老太太睡着了,金圣西才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抱着肚子哎哟哎哟,尤之瑜心疼坏了,一定要带她去看医生,被金圣西狠狠地白了一眼。
“奶奶很喜欢我。”她是真高兴,笑得眉眼弯弯,一脸被人接纳的幸福和满足,和上次去医院完全不一样。
其实她特别好相处,又容易满足,别人对她一点点好,都能让她开心。
尤之瑜伸手在她的小肚子上摸了摸:“下次别这么傻。”
“没事。”金圣西答得特别爽快,“难得哄奶奶高兴……虽然没哄到。”她扁着嘴将后面老太太的话跟尤之瑜说了一遍。
“奶奶真厉害。”金圣西笑,“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
尤之瑜也笑。不过他是因为金圣西被接纳而高兴。
***
第二天,金圣西去拍了杂志封面,很快祈总的婚礼就到了。
以祈世朗的身份,这场婚礼自然是万众瞩目,多少人以能参加这场婚礼为荣。
而作为伴娘和伴郎的金圣西,也没躲过媒体的轰炸,总有人在打听他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问的时候,那目光还总有意无意地往她腹部瞄,那架式,真是恨不得变成b超机,可以直接看到里面有没有一个小宝宝。
金圣西简直无语至极。
好在祈总怕累着金忍冬,婚礼虽然盛大,但持续时间并不长。
在那两人结伴踏上红毯进场时,站在神父边等一对新人过来的金圣西只有一个念头:我家的忍冬美炸了!
嗯,好吧,祈总也挺帅的。
虽然比她家某个人还差那么一点点。
想到她家的某个人,金圣西往对面一看,正好迎上那某个人含情脉脉的目光。
***
尤之瑜一看到金圣西笑,就猜到她在想什么。
不管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好,还是事实也好,他觉得金圣西的外貌要比金忍冬出色很多,再加上他们的关系,为了不让自己在今天抢了新娘的风头,金圣西今天的礼服选大了一个码,她的好身材完全没能体现。
这也是那些记者总以为她有了身孕的原因。
而且她今天只化了很淡的妆,虽然还是漂亮,但在这种场合,毕竟要稍显不足。
她这种不动声色的善良让他对她的爱又加深了几分。
后面新人交换了戒指以后,新郎开始亲吻新娘。
祈总这个不要脸的,在家里“疼”祈太太还不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着祈太太就不肯松手。
后面他们家那个做小花童的祈承愿小朋友不干了,扑上去抱着祈总的腿就要抱抱。
他才过两岁生日没多久,实在弄不明白现在这个场合对他爸爸妈妈有多重要。
下面的人都快笑疯了,祈总那帮狐朋狗友狗友带着头起哄,连尤之瑜这样内敛的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金忍冬羞红了脸,刚想弯腰抱起自家儿子,那个小家伙早已经被祈总一把抱起来。
然后祈总又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给了祈太太一个吻。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自家父母这种亲热劲,祈承愿小朋友此时表现得相当淡定。
只是祈总抱着小的,还不放过大的,两个都要揽在怀里。因为怕压着自家太太的肚子,只能尽量缩小自家儿子的空间。
小朋友被夹得难受,马上就不想念爸爸的怀抱。他在祈总怀里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看来看去之后,把目光投向了金圣西。
“姨姨,姨姨……抱抱……糖糖……”
可怜见的,短短一句话,他说了好几件事。
金圣西一直无语望天,在一片哄笑声中听到小朋友的求救声,刚想过去接过祈承愿,尤之瑜已经抢先一步,将小朋友抱到了怀里。
小家伙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小西装,同色系的小皮鞋,一副小白马王子的派头,再配上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衬着胖嘟嘟的小脸蛋,简直就是一个小天使。
只是小天使有干爹还不够,一直伸着手要姨姨。
金圣西忙凑上去。
她刚刚站稳,下面忽然就有人带头要伴郎亲伴娘。
金圣西认得那个人,是祈总和尤之瑜小时候共同的玩伴,叫袁有为,特别的喜欢开玩笑。
袁有为这一嗓子,立即得到无数人的附合。
其中要数尤小北叫得最起劲。
“大哥,快亲大嫂!别犹豫,快亲!”尤小北两只手卷成喇叭状放在手边喊。
她身边,李向南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别闹!”
尤小北对着李向南嘿嘿一笑,叫得更大声了:“大哥,亲啊,不要害羞!”
后面连祈总祈太太都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金圣西吓坏了,今天这样的场合,她可不想做抢风头的那一个。
幸好尤之瑜性格内敛,应该不会……
那个想法还未成形,金圣西只觉肩头一紧,身体猛地往前一倾,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嘴唇已经被堵住。
金圣西一下子懵掉了。
说好的沉稳内敛呢?
对于接连近距离参观了两次亲吻这种事,祈承愿小朋友的表现可谓是相当的淡定。
可是下面那帮吃瓜群众可是乐疯了,叫好声简直能冲出地球。
好在尤大公子还没有忘乎所以,只是嘴唇相碰就松开了她,可是手还是揽在她的肩上。
“抱歉!”尤之瑜对站在不远处的祈总和祈太太说。
祈总相当大度的表示不介意,祈太太直看着金圣西笑,小声地做了个“你们加油”的口型。
金圣西也稍微有点害羞,目光不自觉地往下面一扫,看到坐在前排的曾成蹊。
后者的目光明显是落在尤之瑜身上,那种微笑的样子,让她非常的不爽。
金圣西立即往尤之瑜怀里靠近一点,尤之瑜有点意外,低下头看她,她立即冲他露出一个笑脸。
尤之瑜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温柔,低下头偷偷地亲了亲她的鬓角,很小声地问:“累不累?”
“不累。”
可是尤之瑜还是把她往怀里带得更紧,明显要她依靠在他身上的意思。
金圣西可高兴了,忍不住又看了眼曾成蹊,不无意外地看到后者的脸色微变。
哼,她就是这么小气,才不会故意装大方,容许别人觊觎自己的男人。
***
婚礼结束后没几天就是《怀疑者》的路演,连着七天,跑了近十个城市,金圣西差不多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
每到一个城市,也是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一个影院接一个影院连轴转,每个地方又需要说着同样的话。因为是映前路演,又不能向观众透露电影的细节,因此就需要不停地打太极来应付各种问题。
金圣西本来不是女一号,原来是可以稍微轻松一点,偏偏她现在顶着尤之瑜女友的名号,整个剧组所有人也都有点拿她来吸引话题的意思,很多时候都会将问题抛给她。
这样马不停蹄转到结束时,金圣西已经严重觉得情商不够用,体力也够呛,就连智商也开始不在线,回到家里时,好半天都回不了神,不知道今夕何夕。
好在尤大公子还够体贴,她洗完澡趴在床上,他就很尽职尽责的帮她按摩。
金圣西舒服地哎哟哎哟直叫,那叫声,要多吸引人就有多吸引人。
她一边叫,一边还观察某个人的反应,见他不为所动,于是叫得更欢了。
被严重挑战了定力的某个人一脸的无奈。
不过金圣西是真累了,也没叫多大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时感觉到尤之瑜在吻她,金圣西心中一暖,睡得更香了。
***
在家没休息几天,《房奴》开拍在即时,金圣西被江姐叫到了公司里。
“那个《房奴》要临时加人,你的戏份好像要被减。”江姐丝毫不啰嗦,直奔主题,“听说好像是想改成双女主形式。”
“啥?”金圣西瞪大了眼睛,“好不容易演回女主角,就要减戏份?加了什么人?谁来演?”
“给你加了个双胞胎的妹妹,谁演不知道。”江姐说,“不过编剧气得够呛,已经放了话,等剧本一改完,她就要拿根面条吊死在制片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