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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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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靥揉揉泛酸的鼻尖,闷声说:“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但与小酒保持距离,是不可能的,本王爱慕你,想把你装在眼底身上,想一时不落的看着你,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但必须是在本王的视线所及之处。”

他说的话霸道又不讲理,云靥却听得心都软了,她眼神游离,原本就不坚固的远离他的信念再次动摇,且有摧枯拉朽一去不复返的趋势。她不是个傻子,早前在路上的不相信早就随着这些日子烟消云散了。

她顾忌的,是他们之间的身份,和云川赫连家的名声,即便阿爹和伯伯堂兄们并不在乎,可身为赫连家的女儿,她却也听不得别人说赫连家的不好。

“不行,”心底动摇的岌岌可危,云靥弱声喃喃,“你是摄政王啊......”

“嗯,”萧肃伸手揉揉小丫头泛红的眼角,凝声道,“你不知本王有多后悔,又有多庆幸。”后悔把她接到瞿都却不属于自己,庆幸因为赐婚旨意阴差阳错的明晰她如此合他心意。

“什么?”云靥没听懂他话中的含义,懵懂的仰头看着他。

萧肃轻叹,“你只要告诉本王,你心里有本王对不对?”他声音压得很低,仿佛风一吹就能吹散,却也足以让云靥听得清楚。

寂静在两人间弥漫,云靥别开眼神,目光落在不远处渐生嫩芽的枝条上,安静又肯定的,“嗯。”

“不用担心,本王是你的,这辈子都跑不掉。”得了如意的答案,萧肃眉眼染笑,心情疏朗万分,爱不释手的揉捏她的指尖。

云靥又羞又窘,刚刚怎么鬼使神差的就认了自己的心意呢,她抽了抽在他掌心的手,抽不掉,自暴自弃地说:“那又如何,我还不想被人背地里编排。”

“他们敢,”萧肃挑眉,“莫忘了,你是凤命,然萧煦却不是理所应当的继承人,即便他死了,本王照样有法子。”他说的并不透彻,云靥似乎听懂了,又好似没懂。

萧肃望着水眸盈盈的云靥,素来沉沉的眸色软了些,温声道,“没事,你不用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的,都由他来。

“我也不是什么都不行的。”云靥小声道,垂下眸子,不抬眼看他。

萧肃看得心软,将她手指举起亲了亲,很快淡淡的粉色替换了原本莹润的指尖,他低低一笑,有种多年未得的心满意足。

两人就这般不言不语的待了小半个时辰,萧肃眼见着她进了宫室,这才跃身离开。

“被迫”在树上看完全程的胥归忍不住感叹,自家王爷夙愿成真,郡主终于松口了,他却如此淡然自若,真不愧是王爷!

岂知,他刚感叹完,跟在王爷身后以为要回府时,却见王爷在路上疾行,越走越快,几乎到了他不小跑跟不上的速度了。

胥归忙不迭的暗暗运气,偷觑着自家王爷侧脸仍是冷漠着的,怎的却走得这般快?赶着去哪儿?

是夜,当胥归跟着萧肃转了一夜瞿都后,总算明白了,王爷在景宁宫的淡然约莫是装出来的,这是心里有多高兴,板着一张人见人怕的脸绕了整整一圈瞿都!更遑论之后王爷而后飞身而起,不知吓到了多少巡夜的布城司兵将。

而景宁宫里,云靥在进了内室也未安睡,而是大睁着一双明眸,呆呆怔怔的看着烛光,一刻钟后倏地在床上翻滚起来,她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说‘嗯’呢!她今晚是怎么了,难道是月光太好,被蛊惑了?!

可是、可是她的确是欢喜萧肃的,心底的那株幼苗在云川扎根,悄无声息的生长着,到了如今,已经将要蕃庑一片了。

她每每告诫自己莫要多看萧肃,是因好似每看他一眼,就更欢喜他几分,心底的那株小树苗也因此得了养分,欢欢喜喜的长大。

“我该如何跟阿爹说啊……”云靥喃喃,想了想,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到小书房命阿耶磨墨,她当即给云川王写起信来。

阿些和阿耶面面相觑,也不知摄政王与自家郡主说了什么,竟让郡主如此大的反应,大半夜不睡觉给王爷写信。

翌日,胥归险些没站起来,刚下床他就两腿颤颤,即便是受过严密训练,猛然跑了整整一夜也有些受不住,在小花园里走了一圈才好。他正慢慢的走着,见两护卫从左院回来,不知在窃窃私语什么。

“你们,过来!”胥归招手。

两护卫立马端正了身姿,疾步而来,“胥归大人。”

“说什么呢?嘴都快咧到鼻子上了。”胥归端了一盏茶,前院有师兄在,他也不急着过去,就慢吞吞的掀盖喝茶。

“是大辉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听包子铺的店家说,一大早布城司的人就到处找人,而他昨晚看见个人从对面屋顶飞过去,想着会不会哪路大侠做着劫富济贫的事儿呢……哎胥归大人您怎么了?”

胥归呛得咳嗽了几声,挥挥手说:“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可别乱说,行了行了,快去当值吧。”

大侠?劫富济贫?王爷似乎是大萧最富有的人了吧,难不成还能自己劫自己?这些人真能瞎编,就是昨晚看了眼英明神武踩人家屋顶的王爷,就能编一出故事。

宫里,一大早进宫的祁敏月看着不住困倦眨眼的云靥,疑惑地问:“姐姐昨晚未睡好吗?我这儿有些安神的药,姐姐需要吗?”

想到昨夜彷如做梦一般的场景,云靥立马精神了,“无事,只是睡得晚了些。前儿听说你已经定下了婚事,婚期可定好?”

“尚无,本是打算两家商讨的,只是他家中忽然来了个表妹,据说是江南一官员家的千金,父母双亡,到瞿都寻亲来,他家中这些时日一直在忙着安置那位姑娘,便一直未得空过来。”祁敏月心底不是很舒坦,商定婚期的日子一拖再拖,总有不受重视之感。

云靥闻言皱眉,“只是因着那冒出来的表妹,婚期就一直未定?”她没记错的话,祁敏月与她说婚事定下来可有段时日了。

“是啊,我偶然见过一次他表妹,感觉,我应当是相处不来的。”实则是感官不妙,分明是江南官员家的闺秀,却总有种小家子气的感觉,还有不知哪来的莫名其妙的傲气,总归是让人不舒服,只背后不说人坏话,祁敏月委婉的换了种说法。

“你订婚事的那家,是盛南候?侯爵之家,没什么实职。”且盛南候这一家在瞿都的名声并非极佳,云靥摇头,若要她看,盛南候家的世子绝非祁敏月的良配。

祁敏月点头,“我知道姐姐想的是什么,只是他与他父母不同,待我极好,我们相识七八年,我也能看出他的品行。”所以她才愿意委屈自己。

云靥一听就明白了,“需要帮忙吗?”她可以下一道赐婚的旨意,顺道抬一抬她的身份,让她未来的夫家不敢怠慢。

“谢姐姐好意,就不必如此了,他若是有心,待婚后,我自会做好身为人媳应有的本分。”祁敏月腼腆一笑,拒绝了她。

能看出她很欢喜盛南候世子,云靥也不强迫别人接受她的好意,只是道:“这么拖着也是不佳,过一日晚间会有宫宴,届时我便提点她一二。”让盛南候家知晓,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即便他们不中意,自会有中意极了的人。

盛南候府内,如筱咬着筷子业已许久,她对面坐了个面相不善的嬷嬷,盯着她练笑,若总是练不好她吩咐的,下一顿饭如筱就别想用了。

“行了,今日就到这儿吧,过一日晚会有宫宴,县主说了会让你也去,这两日万不可懈怠,瞧瞧你动作还是大方端庄不起来,总是带着你做戏子的风尘气,宫宴上可都是贵女,莫要丢了脸面,不然你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嬷嬷说话毫不客气,教训了完如筱,她摸了摸袖子里的金锭,自顾自的从如筱房间的架子上拿了个玉石,暂时离开了屋子。

后背湿透了的如筱这才放松的瘫坐在床上,她抹掉眼角的泪水,咬咬牙又站直了,将一件瓷器顶在头上,努力练好仪态。

她好容易有了能更接近王爷的身份,必须要好好珍惜。

“姑娘,世子来看您了。”在外头站着的丫鬟望见走过来的颜禹城,忙出声提醒。

如筱动作极快的将瓷器放回原位,半靠半躺在软榻上,待颜禹城进来后,才缓缓起身行礼。

“表妹不必客气,”颜禹城温柔一笑,坐到她对面道,“听闻表妹身子不适,特来探望,可请了大夫?”

“是些老毛病了,无碍的。”如筱本不想与他多言,然想到那位县主说她柔媚不足,就存了试一试的心态。

她捏着帕子擦拭眼角,眼睛里水雾蒙蒙,室内燃着火炉,她穿得仅是云纱襦裙,虽能见客,但她半半倚半靠着,裙裳贴身,就显出婀娜身姿来,“只是怕冷而已,吃几服药就行,只是人还难免有些不舒服。”

颜禹城一时看失了神,过了几息将将回神后,声音更是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既如此,你更要好好休息,我那儿有伯母前日送来的补药,晚些时辰我让小厮给你送来。”

“多谢表兄。”如筱目露感激的望着他,水眸似有情意流转,仔细一看却是什么也没有。

这是与敏月全然不同的女子,敏月虽好,却是鲜少朝他撒娇亲昵,而眼前的表妹……颜禹城心猿意马了一瞬,想到祁敏月的面容,觉得对她不住,便起身道:“母亲该寻我了,表妹,你好好休养。”

“表哥慢走。”如筱的视线一直跟随他走出门外,才收了回来。

方才他好像是有些不同了,那么她做的还是极好的。被嬷嬷训斥的多了,今日小试就有如此成果,如筱难免有些沾沾自喜。

若是没有摄政王在前,或许她真的会喜欢这‘表兄’,只是这世间男子与王爷想比,都逊色很多。她这身份,县主也说清楚了,想做王爷的正妃是不可能的,但是庶妃却是能拼一拼,就为了往后能长伴在王爷身边,纵然现在吃再多的苦,她也心甘情愿!

宫里,祁敏月与云靥相互言谈一个多时辰后,两人心情都舒坦不少,已经快到近午,祁敏月念着还要去药铺取给未婚夫订下的药物,便起身准备告退。

她刚站起来,流月肃容快步进来,在云靥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云靥蓦然睁大眼睛,死死攥着拳头,瞬间泪盈于眼。

摄政王忽然吐血昏厥?那他居然还能遣人来安抚她莫慌!

作者有话要说:莫慌!晚安啦: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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