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足够幸运

沈初：“如果我告诉你的话，算泄露剧情吗？”

“……”郁梁，“你要回他？”

“对呀，人家都祝福我了，不回多不礼貌。”沈初想把手机拿回来，“算了，我还是自己来吧。”

她隐约觉得自己的手机不能再在他手里待下去了。

郁梁移开手，恰好将手机移出她的可触范围：“程老师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沈初很容易就被引开了注意力：“应该等会儿就来吧，还要一起去吃晚饭的。”

她想了一下，犹豫着问，“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郁梁本来在她的手机上打字，听见这句话手一顿，转过头来，像是一下没明白她的意思，缓缓开口问：“我跟你们一起去吃饭吗？”

“对呀。”沈初脸上看着淡然无所谓，搭在腿上的手却纠缠在一起，指甲抠着手指，“你和我妈妈也很多年没见面了吧，她上次还说到你呢。”

郁梁举着手机的手慢慢放下，看着她。

沈初本来也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有点突然，半天没听他回应，心里更加紧张了：“不过你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的，我只是问一下你。”

“没有不方便，我只是在想——”

沈初抬起头：“想什么？”

郁梁：“我以什么身份去见他们比较好。”

沈初一怔，咬了咬唇：“就……吃个饭而已，还要什么身份呀，那么正式干嘛……”

郁梁却没跟她兜圈子：“如果我以你男朋友的身份去呢？”

“啊？”

其实沈初也觉得应该要让他跟程老师和沈主任见一见，但是并没有想得这么快，因为沈主任明显是对他还有点偏见的，她希望能先自己说服沈主任之后再带郁梁回家，不想让他到时候尴尬为难。

至于刚刚提议让他一起去吃饭，她其实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是一个重逢，毕竟之前郁梁也在他们家待过那么久。但是听他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这个提议不太妥当。

“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

郁梁：“为什么？”

沈初咬着唇，没说话。

郁梁慢慢也明白了过来：“你是在担心你爸爸？”

沈初慢吞吞地点了下头。

郁梁微微一笑：“那你就打算跟我一辈子这么偷偷地谈下去？总要给我个名分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初，“我只是觉得，还没到时候……我觉得你和我爸爸之前肯定有什么误会，所以他才会……”她顿了一下，“如果我跟他好好说、说清楚，他会支持我们的。”

沈初低下头，喃喃道：“虽然我爸爸可能没什么恶意，但我还是不想他为难你，我知道你会很不开心。我觉得只要我跟他说清楚了，他知道你是个很优秀的人，他就不会说什么了，到时候大家都能好好的。”

她没说出口的是，万一他觉得有压力，知难而退了呢？或者真的被打击得觉得不应该和她在一起，就这么放手了呢？

她觉得，沈主任有那个本事和决心。

“小初。”郁梁，“你不相信我吗？”

沈初抬起眼看着他，没说话。

不是不相信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怀疑谁。

郁梁伸手握住她的手，因为还在片场，沈初立刻缩了回来，郁梁看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手：“是不是我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他说这句话，好像并不是要沈初一个答案，仿佛只是一句对自己的质问，只不过一不小心恰好说了出来，他收回手，淡淡笑着：“我听你的，等你觉得时候到了，告诉我一声，我好有个准备。”

沈初的手不自觉地缩紧，他这样一个笑比千句万句严词质问还要让她心里难受，她想了想，下定决心：“我们去休息室，我有事跟你说。”

郁梁没问原因，起身跟她一起往休息室走，这一次倒是自己主动地跟她保持了距离。

两个人进了休息室，郁梁走在后面，顺手关上了门：“什么事？”

沈初站在小沙发边：“你先坐。”

郁梁站着没动，盯了她半晌，突然问：“你这架势，该不会是想跟我分手吧？”

“你想什么呢。”沈初觉得好笑，“你怎么像个深闺小怨妇一样？”

郁梁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能让她联想到这么个词，不过不是提分手就都好说，他走过去坐下：“那说吧。”

沈初坐在他旁边，抿了抿唇：“既然你刚刚说到了，那我先跟你说一件事，虽然我之前没谈过恋爱，但我觉得我不是个喜欢有事没事提分手的人，这点你放心，除非是有什么原则性错误，或者……”

“什么原则性错误？”郁梁侧过身，好气又好笑地盯着她，“你还想犯原则性错误？”

“不是，我这不是打个比方，我不会犯这种错误，就算真的要开始下一段也一定要先好好结束这一段，脚踏两只船这种事没必要。”

郁梁越听越不对劲，轻舔了下唇：“你这个正确的三观值得表扬，但是——这种开始下一段的思想很危险，打个比方可以，但也只能到打比方的程度。”

“嗯我知道。”沈初想起什么似的，“光说我了，那你呢，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虽然我不会犯这种错也能终止开始另一段的设想，但这不是还有你？”

“我？”郁梁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他觉得要换个说法，“话都是空的，就算我给你再多承诺，可能还只会显得我光会说甜言蜜语，我会用行动证明，我跟你保证过的话，都是真的。”

“嗯……我觉得任何关系的维持，最基本的都是信任，我信你……”沈初拍了拍额头，“我都被你带偏了，这不是我要说的事。”

郁梁：“我也信你，好了，你接着说吧。”

沈初：“我的意思是，我不会乱提分手，如果我们真有一天互相不喜欢了，那也要坦诚相待，好聚好散。除此之外，就是见我爸妈，还有官宣的事。”

她停顿了一下，组织着语言，“我本来不想说。可是我觉得，很多恋情的失败并不是因为他们彼此不爱了，而是因为太爱了，都想着为对方好，然后默默付出自我感动，最重要的沟通却忘了，结果互相误会互相伤害越走越远……我不想这样。”

郁梁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居然有些欣慰：“本就应该是这样。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互相信任一起承担面对。”

他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所以，你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要想着自己一个人去承担去解决，天塌下来了，也应该让我先顶着。”

“嗯，但我要跟你一起顶着。”沈初这次没抽回来，手指伸展开，和他十指交握，“我之前不是说不想这么早公开是因为怕影响到我那部剧的收视吗，说在这部剧开播公开能更好地带一波热度。”

“嗯。”

郁梁安静地等着她说下文。

“但其实。”沈初低下头，“你之前那部电影不是要上映了吗，和我公开肯定会让你掉粉的，虽然我知道你是实力派，可是我还是不想让自己影响到你。”

她抢在郁梁开口之前，又接着说：“还有我爸爸的事，我之前一直不知道他是这样想的，我以为他和我妈妈一样，很欣赏你，因为我小时候，他还经常拿你给我做榜样。”

郁梁半开玩笑地说：“那沈叔叔现在肯定后悔了，不过——”他收敛了玩笑，“他也是为你好，是真的关心你，我明白，所以你不用有压力，再说了，有几个岳父能真的一开始就跟女婿和睦相处？抢走他的贴心小棉袄，要是我，也是会不开心的。”

沈初知道他这是故作轻松地安抚她，但并不接茬：“可是这对你不公平，你的家庭又不是你能决定的。而且我觉得你家挺好的呀，你父亲对你母亲也一直是很专一又长情，只是……没有那么幸运而已。要说也是我比较比不上你，你外公那么有钱，这一点沈主任倒没担心错，现实又不是童话，哪有那么多幸福的灰姑娘。”

郁梁以为她要说出退缩的话，没想到她很快又笑起来：“但我从小到大都很幸运，我遇到的人都很好，家人、朋友，所以，幸福的灰姑娘虽然不多，但我肯定是一个，对吧？”

郁梁看着她，小姑娘眼睛弯弯的，像两弯明月：“听起来是这样，但还是有点可惜。”

沈初心里一沉，笑容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可惜什么？”

郁梁：“你当不成最幸运的人了。”

虽然知道他这话没错，但沈初还是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因为——”郁梁，“我遇见了你，我就是最幸运的人了，你只能排第二。”

沈初一怔，没绷住，笑出了声：“其实我觉得，你不止幸运值第一，还有一个第一。”

郁梁配合地问：“什么？”

“眼光，喜欢上我，这是什么绝世好眼光。”沈初微微蹙眉，“我就不太行了，唉。”

郁梁看她演出这幅煞有其事的失落样子，觉得好笑：“委屈你了，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我这个最幸运和最有眼光的人就给你一点补偿吧。”

沈初眉头舒展开：“什么补偿？”

郁梁勾了勾手：“你过来。”

沈初的手撑在沙发里，身体向前倾，微微侧着脸，把耳朵凑了过去。

郁梁托着她的脸转过来，四目相对，他脸上的玩笑褪去，神情认真：“补偿你一个机会，将我们的后半生绑在一起，以后我的幸运、好眼光，我人生的所有都分你一半。”

沈初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昨天她一时脑抽主动问他是不是要跟自己求婚，不过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扯开话题了，因为剧里有这个情节，她就假装在过剧情，两个人都没有再提，没想到他今天会正式说起这件事。

郁梁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首饰盒，放到她手里：“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等你觉得合适的时候，再打开它，现在先帮我保管好。”

沈初咬了咬唇，盯着手里的小盒子，包里的手机突然一顿响，她下意识地就把首饰盒收了起来，然后去摸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后，她抬起头：“是我爸爸。”

“那你接吧，我先出去了，去好好吃一顿，晚上见。”

郁梁轻捏了一下她的脸，站起身，准备出去。

“等一下。”沈初拉住他，看他停下后才接通电话。

不知道怎么的，郁梁总觉得自己手里握着的这只手有点发冷，像是很紧张，可是看沈初打电话的样子又很平常。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她点了点头：“那你和妈妈在那里等着，我们过来接你。”

她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过来，却还是在对着电话里说：“郁梁哥哥也在，我们在一个剧组，他和我们一起吃饭。”

“对。”沈初，“妈妈上次不是还说想叫郁梁哥哥去吃饭，我就邀请他一起了……好，那等会儿见。”

沈初挂断电话，站起身：“好了，我跟他们说好了，你收工了没？”

郁梁：“我也一起去吗？”

“嗯。”沈初牵住他另一只空着的手，认真地看着他，“我带你去见岳父岳母。”

郁梁垂眸望着她的眼睛，弯着嘴角：“好。”

沈主任和程老师住在高铁站附近的酒店，离影视城有一段距离，郁梁开车过去，快一个小时才到。

“我叫他们下来，你就别出去了。”

沈初从包里拿手机。

“等一会儿。”

“嗯？怎么了？”

沈初的屏幕停在联系人界面，她抬起头看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笑起来，“你不会是紧张了吧？”

郁梁的目光躲闪了一下，清咳一声：“我没紧张，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我是想说……”

他轻舔了下唇，“用不用买点什么，这样空手见他们不太好吧？”

“不用买，吃个饭而已，本来就是为了给我过生日，等以后他们过生日你再买吧。”沈初安抚地拍了拍郁梁的肩膀，“别紧张哈，都是自家人。”

说完，她也没留意郁梁的表情，直接拨了电话。

她打完电话没多久，沈主任和程老师就下来了，两个人手里都提得满满的，程老师还拿了个蛋糕：“这是妈妈上午在家里做了，特地给你带过来的，还做了点你爱吃的菜，你估计吃不完，酒店里应该有冰箱。”

沈初点点头：“妈妈你不用弄这么多东西，多累呀。”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很开心地把东西都接了过来。

“这有什么累的，你爸爸也在一起弄。”程老师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小郁呢？不是说他也一起吗？”

沈初下意识地瞟了眼沈主任，没想到他也在看自己，她有点做贼心虚似的飞快收回眼：“他在车里，非要上去接你们，我不让，你们应该明白的吧？”

一直没说话的沈主任开了口：“那有什么不明白，大明星嘛。”

程老师拍了他一下：“老家伙阴阳怪气什么呢？”

沈主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自顾自地往车子边走，沈初想跟过去，一是给他开门，也怕他跟郁梁单独相处会有什么不愉快。

程老师在身后拉住她。

沈初不解：“妈妈，怎么了？”

“崽崽，你老实跟我说——”程老师瞟了一眼车里，“你跟小郁，是怎么回事？”

沈初张了张嘴：“妈妈，我……”

“我和你爸爸也上网的，上次小郁发的消息我们都看见了，你别瞒妈妈，你是不是跟小郁……”程老师，“在谈恋爱？”

突然被拆穿，沈初的脸颊泛红，甚至忘了否认。

知女莫若母，程老师一看自家女儿这样子，马上就明白了，她拉着沈初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初，这种事我和你爸爸不会多干预你，只有你自己觉得喜欢就好，小郁这孩子我们也算知根知底的，说个好人，只不过他现在这么出名，你想好了吗？”

沈初点点头，她突然想到，沈主任一向听程老师的话，抿着唇，有些为难：“妈妈，我觉得郁梁哥很好，对我也很好。但是，爸爸好像对他有点误会，我有点担心......”

“你爸爸呀，他那性格你还不知道，就是嘴硬，你要是真喜欢，他还能犟过你？”程老师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别太担心了，妈妈帮你搞定，走吧，被让小郁等太久了。”

沈初松了口气，跟程老师一起上了车，上车时，她特地瞟了眼后座的沈主任，然后朝郁梁使眼色，想问问他有没有事。

郁梁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转过去跟程老师寒暄打招呼。

沈主任虽然没有插话，但是神色看上去还算平常，也许是因为还不知道沈初和郁梁在一起的事，也许是因为碍于程老师在场，也许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当年那些所谓的偏见和芥蒂都已经放下了，他一路上都很安静，虽然不接茬但也不挑刺。

吃饭的地方最终还是郁梁定的，选的是上次梁思带着沈初见导演的地方，也是他们长大后第一次重逢的地方。

下车后，郁梁主动地去替程老师和沈主任开门拿东西，沈初的目光始终紧跟着沈主任，一直到安稳进了包厢，都落座后，沉默了许久的沈主任突然开口：“小初，你去让服务员把我们这菜热热。”

沈初一懵，下意识地看了眼郁梁，然后干笑着回过头：“这菜不是留着给我之后在剧组里吃的吗，咱们都出来吃饭了，这有菜单，点菜吧。”

“你能吃得下这么多？点菜肯定是要点的，自己家里的也是要吃的，让你去就赶紧去，我可饿了半天了。”沈主任，“你顺便看看有没有刀叉和蜡烛卖，我们之前买的落酒店忘记拿了。”

“要不我去吧。”

郁梁作势要起身。

“你坐下！”可能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过了，沈主任碰了碰鼻子，咳了一声，“让沈初去就行了，你留在这好点菜，你应该对西庆很熟吧，饭店也是你定的，给我们挑几个特色菜吧。”

沈初明白过来，沈主任这是要把她支开单独跟郁梁聊，她还想挣扎几下，目光投向程老师，程老师和她对视一眼，笑：“小初快去吧，我跟你爸爸在这等你回来。”

“......”

行吧。

沈初磨磨蹭蹭地拉开椅子站起，悄悄看了眼旁边的郁梁，那一眼包含太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生离死别，郁梁笑了一下：“去吧。”

沈初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包厢，关上门后她靠在墙边站了一会儿，热菜买蛋糕碟都是沈主任找的借口，只要她离开了就行，不过有程老师在，沈主任应该也不会太为难郁梁吧。

沈初吸着肩膀叹了口气，在手机地图上找了个就近的蛋糕店，开了导航慢慢悠悠地往外走，要聊就让他们聊吧，反正总有这么一天的。

她买完碗碟和蜡烛，回来的路上恰好在过道里碰上了一个服务员，沈初拦住她：“麻烦你帮我把这个带进中间那个包厢可以吗？”

服务员很爽快就答应了，看着服务员进了包厢后，沈初转了个方向，她得去趟洗手间。

上次因为一时失误走错了厕所的阴影深深烙印在沈初的心里，所以她这次特别注意，站在门口盯着那两个指示牌。

不知道怎么的，沈初的目光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右边，那次就是在这里，他站在窗边，背影高大又落寞，窗外是无尽的夜，好像随时能将他吞没进去一样。

如果上次她没有迷迷糊糊走错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后续的这些故事。

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绚烂夺目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及，而她只能继续隔着屏幕看一看那些可以被大众看见的动态，也许有一天他会公布恋情、成家、生子，可能还会带着孩子上一档亲子节目，那时候的她说不定已经换了粉籍，再从别人那里听见他的名字时，也只是云淡风轻笑一笑，只是偶尔翻到小时候的日记本和糖果盒时，心里会泛起一点点涟漪。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能笑着跟别人说，你们的国民男神是我的竹马我们小时候还睡过一张床呢。

也许她足够努力也足够幸运，能有机会恰巧和他出席同一场颁奖典礼，隔着人海和灯光，遥遥相望、点头一笑。

.....

“又分不清男洗手间和女洗手间了？”

身后响起男人低沉、略带笑意的声音，那么近，那么真实，一下将沈初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转过身，抬起头，望着眼前高大俊朗的男人，他的眼窝很深，浅色的瞳仁里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眼尾微微上挑，带着温柔的笑意，大概是察觉到她反应的不对劲，好看的眉眼间笑意一敛：“怎么了？”

沈初摇摇头，伸手抱住他：“太好了。”

郁梁一愣：“什么太好了？”

沈初在他怀里蹭了蹭：“我就是觉得我太幸运了。”

因为足够幸运，所以那么多的阴差阳错，最后也没有错过你。

郁梁轻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回抱住她，语气温柔：“我也是。”

沈初从他怀里抬起脑袋，仰着脸：“郁梁哥，我们公开吧。”

“嗯？”

沈初：“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们的国民男神，有主啦！”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到最后，郁梁也没有拿回自己那件外套，一件外套换个女朋友还是挺值当的。

完结啦！